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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一章

    知道嗎你掙扎的樣子比法庭上美多了。他舔去我鎖骨滲出的血珠,為我?guī)乡備D。

    在這座牢籠里,每個順從的夜晚都在喂養(yǎng)惡魔──直到我發(fā)現(xiàn),標本艙里那具尸體,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長相。

    莊園內,蕭沉夜突然將我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放開!我掙扎道。

    他把我放在床上,動作罕見地輕柔,然后拿來濕毛巾,敷在我額頭上,嚇得我脊背發(fā)寒。

    別動,你發(fā)燒了,再亂動,我會給你注射鎮(zhèn)靜劑。

    聲音近乎溫柔。

    我怔住──這是被他囚禁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照顧,可他的眼神,依然像在打量著一件物品。

    蕭沉夜就是個瘋子,我是被他囚禁的。

    三天前,我還是顧氏集團最優(yōu)秀的法務顧問,直到我偶然發(fā)現(xiàn)了那份加密文件──Project

    Rose,一個活體實驗記錄。

    而現(xiàn)在,我被囚禁在這座玻璃別墅里,腳腕上戴著鑲著鉆石的鐐銬。

    我攥緊偷藏的玻璃碎片,眼神凌厲,在蕭沉夜靠近時,快速抵住他的咽喉。

    放我走,否則我割開你的動脈。

    他低笑,不躲不閃,碎片不夠鋒利,姿勢也不對──你該再往上三公分,否則只會讓我疼,不會讓我死。

    他眼神陰冷,閃電般扣住我的手腕,鏤空鈴鐺硌的我骨頭都要碎了,第三次了。

    玻璃碎片落地,他捏住我的下巴,逼著我直視他。

    有本事殺了我,否則我還會試第四次、第五次……

    他低笑,眼底閃爍著捕食者的興奮,你知道嗎你掙扎的樣子比法庭上美多了!

    瘋子。

    我死死地盯著他,迫使自己不要怕�?僧斔讣鈩澾^我鎖骨時,我仍控制不住地戰(zhàn)栗。

    我緊緊地咬住他的手背,一股血氣直沖腦門!不能怕,不能露……野獸會嗅到恐懼。

    他依然輕笑,低頭舔去血跡。

    你越鬧,我就越興奮!

    我瞬間癱坐在地,生無可戀。

    在蕭氏工作兩年,都說蕭沉夜溫厚純良,待人可親�?涩F(xiàn)在的他,連笑都帶著血腥味!

    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如果你不放心,我……我可以出國!

    蕭沉夜坐在我對面,長腿交疊,手中把玩著一支幽藍注射器。

    他輕笑,說出去Project

    Rose文件,是治療精神疾病的合法實驗,之所以加密是因為商業(yè)機密。

    那些標本,不過是醫(yī)療用的人體模型。他輕笑,溫知微,你法律人的職業(yè)病太重了。

    我不信,文件里那些瞳孔渙散的標本照片,每個都寫著實驗日期。而他看我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件物品!

    我顫巍地縮回玫瑰金的籠中,摩挲著腕間的鈴鐺。五天來,我只要稍有反抗便是一針鎮(zhèn)定劑。

    我的神經時刻緊繃著,身體早已被折磨得不堪重負。

    蕭沉夜走近,指尖撫過我發(fā)燙的臉。你和他們不一樣。他俯身,呼吸灼熱,我要你自愿留下。

    在這空蕩的別墅里,我怕不是要顯出誠心才好。

    于是我學會順從,他解了我的鐐銬,允許我在別墅內隨意走動,衣帽間也全是他送的高檔禮服!

    傭人們竊竊私語:裝什么清高,不過是靠身體……

    我苦笑,裝作沒聽到。

    當晚,我身邊就換了人。

    蕭沉夜笑著吻我的指尖:臟話不該污染你的耳朵。

    我乖順地微笑,指甲掐進了掌心。

    日復一日的馴養(yǎng)中,我漸漸分不清,溫順的究竟是這具身體,還是那個正在死去的自己。

    直到那天,我在泳池邊摔倒,額頭磕破。他抱我去醫(yī)院,血腥味讓他瞳孔興奮地收縮。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程赫白,他生得白凈,眉目清朗。見到我時,深深地盯著我看。

    他推了推銀絲眼鏡,腕上的鏤空鈴鐺手鏈發(fā)出清脆的叮當聲。

    那條手鏈是媽媽送給我和姐姐的成年禮。姐姐從不離身!

    蕭沉夜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回懷里。

    程醫(yī)生!他瞇起眼輕笑,聲音甜得發(fā)膩,我的微微,連血都這么漂亮呢

    不過……蕭沉夜忽然湊近我染血的額角,伸出舌尖緩緩舔著傷口,弄臟她的人,要付出代價哦!

    他歪頭看向程赫白,瞳孔興奮地收縮。

    診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程赫白輕笑一聲:蕭先生,在醫(yī)務場所發(fā)情,可是要打鎮(zhèn)靜劑的。

    傷口每天換藥三次,記得,若是發(fā)炎了,會死人的。程赫白聲音溫柔的有些可怕。

    我盯著他們劍拔弩張的姿態(tài),這種熟稔的敵意,像極了互相知道底牌的死敵。

    蕭沉夜對我也越來越松懈,我不哭不鬧,順從乖巧。

    他也會偶爾帶我出門。

    宴會上,我穿著他給我的高定禮服,挽著他的胳膊。

    全場嘩然。

    沒有人能想到,蕭沉夜會帶著女伴出場。

    只聽到眾人議論:都說蕭家太子爺,看起來溫厚,卻從不近女色。

    是啊,這么多年,第一次見他帶女伴。

    你懂什么,英雄難過美人關咯。

    我孤零零地站在角落,而蕭沉夜早已被幾位老總團團圍住。

    他站在那里,西裝筆挺,談吐儒雅,舉手投足皆是謙謙君子之風。

    兩年了。

    整整兩年,我在他手下工作,看他游刃有余地應付董事會的刁難,看他彬彬有禮地對待女同事,完美得像個假人。

    直到看到那份文件,他掐著我脖子時,眼里還帶著笑。才發(fā)現(xiàn)優(yōu)雅西裝下,藏著一頭嗜血的野獸。

    程赫白斜倚在落地窗前,壁燈描摹著他修長的身形,眉目深邃。他正注視著我。

    我走過去,停在他的一步之距,程醫(yī)生,在等我

    他輕觸自己手腕那枚銀鈴,目光落在我的腕處。

    這鈴鐺,他的聲音很輕,你姐姐臨終前,把它攥得很緊。

    我呼吸凝滯,攥緊衣裙的手不停的發(fā)抖,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兩年了,我終于得到了這個早已預料卻不愿面對的答案。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卻感覺不到疼。原來人在最痛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出來的。

    她……痛苦嗎我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程赫白沒有回答,他突然貼近,壓低聲音,他對你很不一樣,只要拿到他的實驗數(shù)據,就能……

    你對他做了什么

    蕭沉夜厲聲逼近,眸色陰鷙,他看我臉色不好,周身戾氣再次翻涌。

    但終究他克制了自己,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

    程赫白從容后退,目光卻未從我身上移開。

    他靠近程赫白,低頭在他耳側燦爛一笑:再靠近她,會遭天譴的!

    轉頭就拉著我往外走,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我的肉里,疼得我直皺眉!

    我回頭看見程赫白用口型無聲地說:玫瑰有刺。

    記不清是如何被拖回房間的。我蜷縮在黑暗里,蕭沉夜從后面抱住我,為我?guī)香@石項鏈,金屬鎖扣發(fā)出清脆的咔嗒聲。

    我又一次被戴上了鐐銬,關進玫瑰金籠子。

    他咬破我的耳垂,在血腥氣中低笑:我的玫瑰,就該在荊棘里綻放。

    我疼得發(fā)抖,他卻用手機錄下我破碎的嗚咽。

    疼嗎他撫上心口,眼底翻涌著暴怒,唇角卻揚起弧度,可你靠近別人時這里更疼。

    蕭沉夜,出生于世家大族,一個溫潤如玉的的科技新貴!

    我很害怕,我知道這個光鮮紳士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吃人的魔鬼。

    我顫抖著哀求他放過我,一遍遍承諾,不會再靠近除他以外的人!

    他的眼睛這才緩和了不少,把我從籠子里抱出來輕柔的上藥。

    他垂眸凝視我,眼里盛滿心疼,仿佛剛才那個殘忍的劊子手……只是幻覺。

    藥膏沁涼,他指尖觸碰到我直發(fā)抖──他是個瘋子,連溫柔都令人窒息。

    戴久了,連你自己都會忘記──是枷鎖,還是裝飾。

    他在馴化我。像馴養(yǎng)一只不聽話的貓,用疼痛讓我記住教訓,再用溫柔讓我產生錯覺。

    我假裝瑟縮,假裝依賴他的體溫,心里卻在冷笑。

    在我的努力配合下,他又恢復了往常。送我禮物,陪我過節(jié),還會帶我去游樂場。

    他們都說,蕭家太子爺從沒對誰這么好過。

    這種情況下,還是有人很猖狂。

    中秋將至,蕭沉夜第一次帶我去見了他的家人。

    蕭家老宅的宴會廳,長桌兩側坐滿了衣著華貴的蕭家人。

    蕭沉夜正在和幾個叔父交談,時不時地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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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沉夜的堂妹將紅酒潑在我的衣裙上,還說,哎呀,手滑了。

    周圍響起了幾聲輕笑。

    我攥緊紙巾,沉默著擦拭,沒有理會。

    她又湊近我,低聲道:你以為帶著我哥送的項鏈就是蕭家人了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金絲雀。

    瞧,這世道就是這樣──只要你有錢,靠近你的人都會被當成趨炎附勢,尤其是女人!

    我低聲道:他也沒把我當回事。還伸手給她看我身上的傷!

    蕭小姐愣了愣,大笑起來,哈哈,我還以為多有用呢不過是個玩物��!

    我含著淚搖頭,抬高聲音:不是的,別這么說,他是愛我的!

    蕭沉夜突然起身走過來,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聲音溫和:堂妹,你的餐巾掉了。

    眾人只瞧見他風度翩翩地俯身為堂妹拾起餐巾,無人察覺那柄餐刀正抵在她后腰。

    他壓低嗓音,唯有我們三人聽得真切:再敢動她一下,這把刀會沿著你的第三條肋骨穿進去,你可以試試!

    蕭小姐僵住,臉色煞白!

    蕭沉夜直起身,仍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甚至體貼地替堂妹拉開椅子。

    他回到座位,扣住我的手腕,別怕,記住,只有我能欺負你!

    蕭沉夜的確對我很好,允許我在莊園里隨意走動。

    只是我的腦海里始終回蕩著那句玫瑰有刺。我住的別墅是個玫瑰莊園。難道

    這天,我偶然闖入地下室。

    地下室的燈光慘白,像一把刀剖開黑暗。

    我站在實驗室門口,呼吸凝滯──里面擺滿了貼著標簽的水晶瓶。寫著夜鶯素荊棘素等。

    玻璃艙里陳列著數(shù)十具人體標本,每一具都被完美保存,面容安詳。

    我的目光突然凝固在第三具標本上。那張熟悉的臉──姐姐!

    她的睫毛上還凝結著冰晶,唇角上揚,穿的是最喜歡的綠色連衣裙,還帶著我送給她的小雛菊胸針。

    我的手指猛地在玻璃上蜷縮,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珠順著袖口滴在地上,我卻感覺不到疼。

    啊�。�!

    破碎的嗚吼從喉嚨里擠出來,又硬生生咽回去。

    蕭沉夜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后,他貼著我的脊背,低聲在我耳畔:噓,會吵醒他們的!

    聲音溫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喜歡我的收藏嗎

    我該尖叫的,該崩潰的,可喉嚨里卻擠出一聲詭異的輕笑。

    原來瘋的不是他,是我。

    我早該發(fā)現(xiàn)的,那些深夜的觸碰、那些疼痛的鐐銬、那些看似失控的暴怒……全都是精心設計的馴化。

    而現(xiàn)在,我終于看清了自己。我才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他輕柔地梳理著我的頭發(fā),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貓:她是最接近完美的,可惜……還是不如你。冰冷的唇貼上我的太陽穴。

    他的溫柔比暴力更可怕。我連呼吸都停滯了,仿佛一具被抽空靈魂的人偶!

    不哭不笑,不吵不鬧,連眼淚都凝固在眼眶里。

    蕭沉夜輕撫著我的臉,替我拭去那滴沒落的淚。

    好乖。他低笑,像在夸獎一個聽話的玩具,這次居然沒哭鬧。

    下一秒,他猛地掐住我的后頸,將我按在姐姐的玻璃艙前。

    好好看著,他的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不乖的話就會變成這樣。

    我閉著眼,他突然松開手,轉而輕柔地抱起我,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他吻了吻我顫抖的眼睫,不過,你和他們不一樣,我舍不得你,你連恐懼都讓我上癮。

    我看著這個瘋子,他總是這樣,在暴虐與溫柔之間反復橫跳,讓你永遠猜不透下一秒是地獄還是天堂!

    我蜷縮在昏暗的房間里,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著睡著了。

    半夜驚醒,一睜眼,蕭沉夜坐在我床前,他手里舉著手機!

    你想干什么我緊張到發(fā)抖。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偷了管家的手機,打給了誰程赫白嗎你以為他是救世主嗎還是要報警抓我

    我沉默,試圖起身,他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手指驟然收緊,像鐵鉗般扣住我的咽喉。

    他嗓音低啞,你為什么總是學不乖

    直到我嘴唇發(fā)紫,瞳孔渙散,停止了掙扎!

    我突然看到了姐姐,是在我們成年禮上,媽媽笑著為我們戴上鈴鐺手鏈!

    她說愿我們平安喜樂。

    忽然,周圍視線開始模糊,我找不到了爸媽,也找不到姐姐!

    微微!蕭沉夜的聲音陰冷。猛地松開手,將我死死摟在懷里,聲音發(fā)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房間里死一般寂靜,那一刻我甚至覺得,就這樣死去也不錯。

    深夜高燒不退,我在混沌中無意識地蜷進他的懷里。

    等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死死攥著他的衣角。

    他拿著濕毛巾擦拭我汗?jié)竦恼菩�,低笑里帶著勝利者的愉悅:看,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多了。

    我猛地抽回手,胃里翻涌著強烈的自我厭惡。我竟然在脆弱時本能地尋求這個魔鬼的溫暖

    那一瞬間的安心感,真實得讓我戰(zhàn)栗。

    換條輕點的鏈子。他撫過我脖頸的淤青,語氣溫柔,這樣你活動起來更方便。

    我死死盯著那條新鎖鏈──更精致,也更難掙脫。

    后來,蕭沉夜與我形影不離,就連開會,也安排我坐在旁邊。

    不知是怕我報警,還是怕我求助,又或者怕我逃跑!

    進公司的時候,幾個人嘰嘰喳喳湊在一起聊天。

    一個女孩撩著頭發(fā)低聲道:整天形影不離,蕭總控制欲太強了,是有什么癖好吧。我上次看到微微姐手腕上有淤青……

    我們一進來,全部都安靜了!

    蕭沉夜笑著看她,突然手一抬,把她推倒在地�?諝庵羞B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呀,手滑了,下次滑的就是喉嚨。

    蕭沉夜,你怎么可以這樣做一個甜美的質問聲。

    她叫林晚柔,生著一雙極大的眼睛,烏黑卷發(fā),精致的像個洋娃娃,是蕭沉夜的追求者。

    在恒城,沒人敢招惹林晚柔。即便是蕭沉夜,也要給她三分薄面──畢竟她是林氏集團的獨女。

    林蕭兩家勢均力敵,合作密切,人人都說她和蕭沉夜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被抓前,林晚柔待我極好,甚至總夸我漂亮又特別。

    直到,我成了籠中雀。

    任何人不可以靠近的玫瑰莊園,我一個人住在那里。

    身邊從不出現(xiàn)女孩的蕭沉夜,整日和我形影不離。

    他說我和別人不一樣。

    這一切激起了林晚柔的憤怒,她開始惡意的盯著我。

    面對林晚柔時,蕭沉夜總溫雅一笑:愛并不一定要得到,只要看著她綻放就好。

    林晚柔笑容僵在嘴角,卻對別人說,是蕭沉夜教會了她什么是愛。

    這次她又問他,為什么

    他抬眼,目光平靜如水,她需要我照顧,她和你不一樣。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剖開了林晚柔精心維持的體面。

    我看見她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還要保持嘴角上揚的弧度。

    蕭沉夜抿了一口茶,又道:你看,連嫉妒都要假裝大度,多無趣。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后來我在洗手間處又撞上了林晚柔。

    她手指一頓,唇膏在嘴角劃出一道痕跡。

    真巧。她笑道,聲音甜得發(fā)膩。

    我維持著微笑,指尖不停地摩挲著脖頸的項鏈。

    啪

    她突然抓住我的頭發(fā),扇了我一耳光,鉆石戒指在我臉頰劃出血痕。

    她撕扯著我的衣裙,把我拖到鏡前一條項鏈而已,很好炫耀嗎鏡面映著她扭曲的笑。

    這衣服都是他送你的吧你這種心機女,虧我曾經還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

    林晚柔似乎用盡了全部力氣,直到衣裙破爛不堪,我的眼睛通紅。

    她的指甲掐進我的鎖骨,籠中雀就應該有籠中雀的樣子,不要出門招搖,你是進不了蕭家的門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她瞬間恢復優(yōu)雅姿態(tài),留下一句耳語:我勸你趕緊離開蕭沉夜。

    我狼狽的回到辦公室,怎么去那么久蕭沉夜沒有抬頭,悶聲問道。

    我咬咬嘴唇,開始放聲大哭,用盡了最大力氣。

    蕭沉夜愣住了,他一把扯過我的手腕,目光落在我凌亂的衣裙和泛紅的眼角上,誰干的三個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抽泣著搖頭,眼淚卻掉得更兇。

    他突然將我打橫抱起,西裝外套裹住顫抖的我。

    我知道他一定會失控,我的目的達到了。

    果然,他這天獨自出門很久,直到深夜。遠處林家老宅突然爆炸,火光沖天。

    我站在陽臺上,丟了一張紙飛機,飄向外面。望著那片燃燒的濃煙,勾起了一絲微笑。

    這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醒來,蕭沉夜坐在床邊,為我換上了鉑金細鏈──比之前更輕,更精致。

    他說我最近很乖,有一個禮物送給我。

    我望向窗外,昨晚爆炸的濃煙還未散盡。

    他第一次帶我去了他的溫室玫瑰園。

    鮮血般濃艷的玫瑰中央,放著一只絲絨盒子。

    他單膝跪地,戒指上的鉆石切割成荊棘形狀。

    微微,嫁給我!不是請求,是宣告。

    我伸手的瞬間,花叢里傳來鈴鐺的輕響。一只口紅滾落在我鞋尖,我踩著口紅,伸手讓蕭沉夜戴戒指。

    好啊。我笑著第一次主動環(huán)住他的脖子,咬破了他的唇。

    他呼吸驟亂,嘴角上揚,這才乖。

    我下意識遞手帕,他攥住我的手腕說:不盼我死嗎那么心軟!

    我踮腳靠近他,輕輕舔掉他唇邊的血珠,怕你死得太早。

    他愣怔了。我指尖劃過他的喉結,感受那里的脈搏在加速。

    阿夜,婚禮就在這里辦好不好我喜歡看玫瑰……艷紅的樣子!

    他微微點頭,刺越多,花開得越艷。就像你!

    他摩著我的脖頸淤痕,癡迷地低語:故意激怒林晚柔,讓我失控,不愧是我的玫瑰。

    我愣怔:你知道了

    當然知道,但你利用我的樣子,美得讓我發(fā)狂。他猛地將我按在玫瑰叢中,荊棘刺破皮膚。

    荊棘刺破衣裙,疼痛都讓我清醒,他竟享受我的算計,而我,不過是在丈量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當他低頭親吻我時,我竟分不清,究竟是誰在馴服誰

    婚禮一切都是蕭沉夜準備的,那幾天他忙得不見人影,我借著忙碌,將別墅每個角落刻進腦海。

    婚禮當日,玫瑰莊園里,血色花瓣鋪滿了長廊。

    我坐在鏡前,任由女傭將婚紗的最后一顆珍珠扣緊。

    蕭沉夜推門而入,黑色禮服襯得他愈發(fā)優(yōu)雅矜貴。他伸手撫過我的鎖骨,低笑:我的玫瑰,今天終于要徹底屬于我了。

    我垂眸,將口紅滑入暗袋:是啊,終于。──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婚禮上,我隔著人群與程赫白對視,他站在角落處,腕上的鈴鐺無聲震顫。

    我知道,時候到了。

    我趁亂閃進蕭沉夜的書房,將紅酒杯傾斜,液體滲入主控制臺的散熱孔,警報瞬間響起。

    我聽到門外蕭沉夜的低聲怒喝,以及雜亂的腳步聲。

    去往地下室的路,我已徘徊過八百次,精準躲進攝像頭盲區(qū)。

    程赫白的聲音從隱藏耳機里傳來,軍用級隔離,必須插入芯片。

    我旋出口紅底部芯片,插入系統(tǒng)。

    蕭沉夜的系統(tǒng)有反黑客協(xié)議,拷貝速度特別慢,五分鐘以后自動斷連。

    我看著陳列架,抓起兩管針劑,準備作為物證。

    撤離。耳機里傳來指令,這時后方響起了腳步聲。

    我甚至來不及轉身,就被狠狠按在標本艙的玻璃上。

    我的好新娘,你竟然背叛我!他聲音溫柔的可怕,手指卻掐進我的后頸,力道大到要捏碎我的骨頭。

    他眼底猩紅一片,猛地扯出我的耳機,碾碎在腳下。

    程赫白嗯什么時候搭上線的

    我的喉骨咯咯作響,盯著玻璃艙里姐姐的倒影,突然笑得發(fā)顫。

    你以為我是偶爾被你抓到的我嘶啞道。

    從姐姐在蕭氏失蹤那天起,我就在等你。我嘶啞地笑著,那些消失的女孩,都接觸過你的助理,不是嗎

    我盯著他的痙攣手背青筋:陪你去宴會,不是去當花瓶,我是去找程赫白的!

    你以為我激怒林晚柔是在和你調情嗎那都是為了有機會傳遞情報。

    蕭沉夜臉色劇變,我趁機咬住他的虎口,血腥味在嘴里漫開,我踉蹌著站穩(wěn),舔掉嘴角的血突然尖笑出聲。

    聞到了嗎這就是背叛的味道!

    他的瞳孔收縮,低笑,原來,我的玫瑰帶著毒刺。

    我本該痛快,可看著他,心臟卻像被荊棘絞緊。

    我指尖停在他臉上,我親愛的老公,獵人動了心,就該被剝皮剔骨。

    求婚那天,你明明聽到了鈴鐺聲響�?晌抑鲃訒r,你心跳卻蓋過了一切。

    你真好騙啊……蕭先生。我輕輕吻他滲血的虎口,他將脖頸抵在我的肩膀,我聽見他破碎的喘息,繼續(xù)騙我……求你……

    你教會我算計,卻忘了教自己──動心的人,不配當獵人。

    我笑得眼角迸裂出淚,瘋癲得連艙里的姐姐都在顫動。從來沒有這樣肆意過。

    他盯著我手中數(shù)據發(fā)射器,突然大笑:

    微微,我好像,更愛你啦!

    蕭沉夜突然轉身,一拳砸向監(jiān)控和實驗數(shù)據電腦。

    沒用的。我冷笑一聲,當著他的面撕開左臂內側的仿生皮膚。

    所有數(shù)據,都已經上傳到國際刑警的服務器。我直視上他的眼睛。

    他整個眼睛通紅。額頭青筋暴起,連手指都在顫抖。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完全失控的樣子。

    你以為,這樣就能結束了你以為程赫白是什么好東西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

    突然撲向控制臺,瘋狂地敲擊鍵盤。

    整個實驗室的燈光開始閃爍,通風系統(tǒng)發(fā)出刺耳的嗡鳴。

    啟動自毀程序需要三分鐘密碼驗證。

    我后退幾步,足夠警方突破莊園大門了。

    遠處傳來爆破的巨響,整棟建筑都在震動。

    蕭沉夜卻突然安靜下來,他慢慢起身,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銀色注射器。

    知道這是什么嗎他溫柔地撫摸著針管,Rose-9的最終版本。只要0.1毫升...

    又一聲爆炸,警報聲中,程赫白的聲音突然從走廊盡頭傳來:微微!這邊!

    蕭沉夜笑了。他舉起注射器,對準自己的頸動脈:要一起下地獄嗎,我的新娘

    我心臟突然漏跳一拍,世界仿佛被按下靜音鍵。

    愣怔間,他把針劑刺入了皮膚。這個動作太熟悉了──就像他曾經無數(shù)次,為我注射鎮(zhèn)靜劑時一樣優(yōu)雅從容。

    警方的探照燈照亮了滿室狼藉。

    蕭沉夜跪倒在地上,抬頭對我露出一個天真如孩童般的笑容:你其實和我一樣。

    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我突然意識到,我竟在顫抖。

    不是恐懼,不是快意,而是更可怕的東西:當他跪倒地時,我分明聽見自己心跳聲大過了爆炸的轟鳴。

    程赫白沖進來拉著我的手臂離開,我最后看了蕭沉夜一眼。

    他的嘴唇無聲地開合,說些什么!

    隨著一聲巨響,程赫白拽著我沖出濃煙,他突然被我反扣住,鈴鐺聲戛然而止。

    數(shù)據不是完整的。他喘著粗氣道。

    我盯著他腕間那條熟悉的手鏈,你比蕭沉夜更惡心。

    我突然笑了,指尖劃過他頸動脈,至少他做壞事時會看著對方的眼睛。

    程赫白不明所以。就在他張嘴說話的一瞬間,一個針劑刺入他的后頸。

    ……

    程赫白醒來時,已經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

    他猛地掙扎,發(fā)現(xiàn)自己被牢牢綁在椅子上。

    而他對面,我坐在高架上,把玩著手里的荊棘素。

    醒了!我笑瞇瞇的。

    程赫白睜大了眼睛,一切都不可思議。他開始掙扎,開始狂吠。

    我搖晃著腿,看他表演。許久,喊的嗓子沙啞,可能意識到根本沒人來救他,才安靜下來。

    我走過去,他看著我,滿臉疑問:我可是你姐夫,你在做什么我還幫你報了仇。

    哦是嗎我一只腳踩在凳子上,抬起他的下巴,難道不是你親手殺了她

    從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恐懼,你……你怎么知道

    你的語言漏洞百出,你說我姐姐扎著高馬尾,你對她一見鐘情。姐姐一直都是齊耳短發(fā),你見到的長發(f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囚禁長出來的。

    我拿著針劑在他脖頸滑動,你身上散發(fā)著梔子氣味,而我的姐姐對梔子過敏。

    程赫白看著我的眼睛,充滿了憤怒,那又怎樣,又不足以證明就是我殺了她!

    我冷笑,把筆記本放在他面前。

    熒幕里姐姐正在尖叫,程赫白穿著白大褂站在陰影里,手里握著注射器。

    你就是實驗的操縱者!你為什么沒有拷到實驗數(shù)據,因為我啊,修改了發(fā)射器。監(jiān)控數(shù)據,都在我這里。

    程赫白的牙齒咯咯作響,不知是恨還是恐懼。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在利用我利用我配合你黑進防火墻,拿到證據,摧毀蕭沉夜!

    我笑著搖頭,哦,no

    no

    no,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加快了我的進程而已。

    所以,我一步一步引導。面對程赫白時我表現(xiàn)崩潰,讓他以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我知道他想拿到數(shù)據,配合他一起黑進蕭沉夜的內網,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我早已修改了口紅數(shù)據發(fā)射器。

    所以,這個數(shù)據和監(jiān)控內容只能我收到。

    蕭沉夜說的沒錯,我們一樣,我在他面前裝順從柔弱,他就殺了林晚柔。甚至把餐刀對準自己的妹妹!

    我湊近程赫白,對著他笑,他瞳孔放大,驚慌的望著我。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可不想自己手上不干凈!

    把他交給警方,這么大的罪,他怕是難活。

    微微,求求你,放我一命吧,那都是蕭沉夜指使的,我只是實驗操作者,他才是主謀��!程赫白哀求道。

    我輕輕搖頭。

    你主動靠近我,想利用我,你就該死,殺害我姐姐,你更該死!我目不轉睛地瞪著他。

    絕望之中,他連人帶椅癱倒在地。

    你們這些螻蟻!他突然癲狂地扭動,是不會懂得,若不是你姐姐的實驗之中,出了失誤,Project

    Rose就研究成功了。那將是人類史上另一個臺階,可以完美控制人類。

    那你就下輩子被別人研究吧。

    我丟下他,走出來倉庫,按下了警方聯(lián)絡鍵。

    三個月后,警方徹底搗毀蕭氏集團犯罪窩點。閃光燈下,我穿著白色套裝,以蕭沉夜合法配偶的身份接受采訪。

    林小姐,法醫(yī)確認蕭總體內檢測到致命劑量的Rose-9,您對此有什么看法一位女記者尖銳提問。

    我輕撫無名指上的荊棘鉆戒,指尖在戒面內側的微型控制器上停留:法醫(yī)報告確實很完整,我的丈夫沒了,我也很遺憾。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玫瑰莊園的地下室。電子鐐銬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一個男人正在翻閱今天的報紙,頭版是《程赫白被判死刑,蕭氏集團由配偶全面接管》。

    監(jiān)控轉動時,他抬頭露出熟悉的微笑,嘴唇開合:做得漂亮,我的玫瑰。你關著我,卻每天來看我,微微,到底是誰囚禁了誰

    我關掉屏幕,無名指的荊棘戒指深深勒進皮肉。

    你說的沒錯,我們才是同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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