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當菟絲花重生之后,我毅然決定遠離男人,回老家躺平。
上一世,我為了擺脫牛馬人生,拋棄了男友路肖,轉(zhuǎn)頭接受了多金總裁霍彥均的引誘,從此成了被豢養(yǎng)的籠中鳥。
最初的我自然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因為相比一望到頭的貧苦牛馬人生和廉價的愛,物質(zhì)和金錢顯得更重要。
但事與愿違,現(xiàn)實證明我還是太過天真。
我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低估了霍彥均幾近變態(tài)的控制欲。
當我試圖逃跑時,為時已晚,我已然成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菟絲花。
后來,我還是解脫了。
只是因為我選擇和霍彥均同歸于盡。
但,老天給我開一個玩笑——
我陷入了輪回,重新回到了當初做出選擇的時間點。
01
我重生了。
手機里還躺著霍彥均的微信邀請。
時間就在周六,也就是后天。
快來不及了。
玄關(guān)處,咔噠的聲音響起。
路肖下班了。
我下意識將手機熄屏,抬頭便撞入他溫柔的目光。
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滿身疲倦的他在我面前依舊是溫潤的模樣。
他像記憶里的一樣,下班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因為是市中心,所以只能承擔一個小公寓的房租,面積自然不大間,沒有廚房,只有一個小衛(wèi)生間。
聽著衛(wèi)生間里傳來的水聲,我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我背叛了他,我承認很大部分原因是物質(zhì),因為我實在是受夠了在二十多平的單間里過著只有愛情沒有面包的日子。
經(jīng)濟環(huán)境不好,資本更是肆意壓榨。
那時我悲觀的想:
在大城市里我和路肖都只是耗材和牛馬罷了,即使路肖是名校出身的理科生又如何呢在時代洪流面前,我們都顯得渺小而不自量。
故而,初出社會的我,在面對人生困難,選擇了一條看似簡單的捷徑。
事實證明,一切想當然都是海市蜃樓。
既然這一世能重新來過,再次做出選擇,我想我還是決定離開路肖。
至于那個變態(tài)霍彥均則更要遠離。
隨著想法漸漸清晰,我暗自下定決心。
而洗完澡的路肖,也已經(jīng)來我的身旁。
他輕輕攬住我,依著往常的習慣將頭埋在我的肩頸處,帶著疲倦和眷戀。
路肖,我們分手吧我終于開口。
他默不作聲,只是攬著我的力道加深。
我強硬撥開他的手,試圖掰正他的頭,和他對視。
路肖有一雙干凈清澈的雙眼,眼角微微上揚,明媚卻又不輕佻,充滿少年人的朝氣。
但此刻卻像是霜打的茄子,雙眼滿是無辜,像極了可憐的小狗。
我刻意忽略掉他泛紅的眼尾,心一狠,繼續(xù)道:我明天就搬走,不需要你同意,我只是通知你
是因為他嗎路肖苦笑。
意料之外的回復,我一半震驚一半疑惑。
現(xiàn)在的時間線,按理說路肖并不知道知道霍彥俊均的存在。
上一世,一直到我搭乘上霍彥均的私家車,即將離開這間大單間前,我才選擇短信告知,并清楚的說明了緣由,部分原因只是路肖確實是個好人,而我也確實在利用了他這一點。
事實也是如此,他果然如我所料,只是在短信上祝我幸福。
見我沉默,路肖深深地望過來,繼續(xù)開口:寶貝別走,你再等等我,相信我好嗎
我還在思考他這句話,未等我回答,路肖就吻了過來。
借此來堵我的嘴。
這完全不像路肖的作風。
記憶里的他,從來都不是強求的一方,完全尊重我的意愿,只有我愿意,他才會有所行動。
也正因如此,上一世我才會選擇告知他真實原因。
而現(xiàn)在的他竟也學會了霍彥均的那套流氓行徑。
我雙手試圖抵抗,無果,反而被他緊緊扣壓在床上。
我改咬他追過來的舌頭,直至嘗到血腥味,他還是不放開。
又是一個瘋子。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察覺這個劇烈的吻似乎要吞噬掉我的呼吸,他才依依松開,可身體仍舊被他緊緊箍著。
我已然放棄了抵抗,頹然望著天花板出神。
他又似乎在不滿,重新壓了過來,盯著我的雙眼,執(zhí)拗地想從我的眼睛里找著些什么。
你不是從來不會強迫我嗎我很不解,試圖重新找回主動權(quán)。
你告訴我是真的要去找他嗎他沒回答我,只是執(zhí)著地追問:寶貝,如果說,選擇他只會慢性走向死亡,你真的還要和他的錢在一起嗎
!�。。。。。。�!
難道他也重生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隱約猜測,而他現(xiàn)在說的這些,愈發(fā)驗證了我的猜測。
我強壓下自己的疑問,認真看著他的雙眼——
黑瞳幽深,是我從未見過的冷酷。
重生回來,事情遠比想象的還要艱難。
我繼續(xù)裝傻:你一直在說他,而他到底是誰,明明這只是我倆的事,為什么總要扯別人。
你說他是誰你問我他像是極度不可置信,嘴角勾起,又像是自嘲。
對,我只是想和你分手回老家,沒有別人。我半吐露。
真的他還是不信,帶有薄繭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眼皮,那雙眼依舊執(zhí)拗地望著我,像是要去到深處探尋我的靈魂。
嗯。我抬手輕拍安撫他,主動親吻他的嘴角。
他一副享用的樣子,方才的冷酷陰沉旋即消散,終于又恢復了那副溫潤謙和的君子模樣,輕柔地撫摸我的眉毛一路到嘴唇,眼里充滿著熟悉的欲望,像是在苦苦哀求。
我明白的他的意味,也當作最后的了結(jié),主動做出回應,與他纏繞在一起。
重生后,上一世歡愛的記憶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這會兒醒來渾身酸痛。
我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沒找到熟悉的身影。
松下一口氣,暗自慶幸他不在。
而后習慣性摸向枕頭找手機,又急忙翻遍房間各處角落。
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
手機被路肖藏了起來。
我看向桌上的水以及安眠藥,倏爾做了決定。
02
醒了清朗的的嗓音從后背處傳來,原來他一直在。
你怎么不上班我強打精神,掩飾性地探問。
老婆都要跑了,我還上什么班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我,眼神帶著偏執(zhí)的迷戀:你說呢老婆——
我被噎住,后背薄汗冒出,心里暗自發(fā)抖。
他無視我的沉默,繼續(xù)向前,我被逼退在墻角,雙手下意識地抱著雙臂。
別叫我老婆!我忍不住發(fā)火,發(fā)泄地咬在他的肩頸處。
而他卻像是在享受,一手輕輕地拍著我的后腦勺作安撫狀,一手圈住我,讓我無法擺脫出他的禁錮。
意識到掙扎抵抗通通都無效,我泄氣地停下來,看向他的眼睛,再次嘗試和他談判。
嘴巴卻再次被他堵住,鐵銹味瞬間在口腔里彌漫。
唐藝,你騙我,不是說沒有別人嗎他突然從背后拿出我的手機,上面顯示著霍彥均的微信消息。
我沒想到這一世,他竟也這么瘋狂。
我試圖扮演一場苦情戲,迅速調(diào)動上一世被霍彥均囚禁的記憶,眼淚頓時流了出來,我不自禁開始痛哭流涕,斷斷續(xù)續(xù)地哀求:我真的只想回家,求求你了路肖,你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從不會翻我的手機,也不會強迫我的。
大概見我哭得太過撕心裂肺,他的眼眶竟也開始濕潤,將我攬進懷里。
見他心軟,我錘打他的胸膛,繼續(xù)哭訴:況且明明是他的錯,我真的不打算答應的你也看到消息了,我不是沒回嗎路肖,你為什么要怪我,我好委屈嗚嗚嗚嗚嗚嗚……
幸好,我刪了部分消息,現(xiàn)在還有找補的余地。
他撈起我已經(jīng)哭軟的身子,拂掉我的淚,見我還在慟哭不止,人卻突然跪在我的面前,眼眶充血,一副贖罪的姿態(tài)。
我抬起手輕輕安撫他,又拿起桌上的水,親自喂他。
見他沒有懷疑,濕潤著的雙眼迷戀似地望著我,乖乖的喝下,接著又摟過我的腰身,低聲呢喃著不要走。
我耐著性子,繼續(xù)安撫他。
大約過了很久,身邊的呼吸終于漸淺,摟著我的手悄然滑下。
內(nèi)心的石頭才終于落地。
我小心脫離他的懷抱,起身下床,身體差點因發(fā)麻而摔倒。
緩過一陣,確認他已經(jīng)熟睡,遂拿走重要物件,迅速下樓,直奔附近的銀行兌換一部分現(xiàn)金用以購置新手機,接著又辦理電話卡買最近的一程機票。
好在除了價格稍貴外,也還剩最后三張,時間也來得及。
待這一切都辦妥后,我便馬不停蹄打的趕往機場,直到出租車被圍住攔停,我才意識到我錯漏了另一個人。
03
咔噠。利落的車門聲響起。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jīng)被拽進一個高大的懷抱里。
好久不見,我的愛人。低沉的嗓音從上方傳來。
看來他也重生了,我悲哀的猜測。
被箍住的身子止不住顫抖,我知道這是身體的應激反應——
上一世,在最后的半年里,我艱難的熬著,一遍又一遍地懇求,最后回應我的只有冰冷的墻面。
如若不是那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我假意承歡,我想我未必能得手。
熟悉的冷松氣息將我的呼吸緊緊纏繞,喚醒從前種種難熬的瞬間,身體一陣反胃,我直接嘔吐出來。
看見我就那么讓你惡心嗎霍彥均黑著臉,將我打橫抱起,一味大步邁向前方的黑色賓利。
我沒有理他,亦沒無法掙扎,吐完后的身體發(fā)軟,大腦暈眩,任憑霍彥均將我放進車后座。
心底像被一層層厚厚的死灰覆蓋,世界好像要永遠灰暗下去。
看車窗外飛快掠過的街景,從熱鬧的市區(qū)再到人煙寥寥的郊區(qū)。
直到車在一處別墅停下,周圍的青山散發(fā)著一股無形的壓迫,熟悉的絕望再次似潮水般涌來。
霍彥均,重來一世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嗎我死死抓住霍彥均的堅實的手臂,再次做出最后的掙扎:
你還要重蹈覆轍嗎
放過他輕笑出聲,湊近我的耳朵:
寶貝,我只是要你好好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安心做我的小鳥
低沉暗啞的嗓音,隨著冷冽的風,穿進耳膜,直抵心臟。
像是在警告,卻又像是惡魔在低語。
我心中一陣哆嗦,抓住他的手卸力般滑下。
他卻步步緊逼,抓住我的手,復將我抱在他的大腿上,鎖在懷里。
而后接著捏起我的下巴,一點點地舔舐我眼角的淚的同時,又一寸寸地端詳,像是獵人在做最后的收尾。
04
霍彥均確實是擁有一副好皮囊,無論是身材還是顏值都在上乘。
此刻,車窗外和煦的陽光輕柔灑下,暈化了他冷峻的五官,面上看起來多了幾分柔情,如若不是棕色的瞳仁暗顯興奮,仿佛方才的冷酷只是一場幻覺。
事實是,我儼然被他用作獎勵的獵物。
想到這,身體瑟縮不止,我繼續(xù)哀求:先別親,我才吐過。
呵,我不嫌棄,我的女人怎樣都不嫌棄,好好待在我身邊就行。他顯示出更大的興奮,眼瞳微凝,似是一定要我做出答復:
嗯
長期積壓的委屈和憤怒,在此時再也無法忍耐,我白眼直冒:你不嫌棄我嫌棄,我現(xiàn)在很不舒服!
他卻早已習慣把我當家寵,見我炸毛反而一臉欣慰:
不錯,終于有活人氣了,剛剛在車里像個死人,我不喜歡。
說完,霍彥均便不顧我的反抗,緊扣我的身子,俯身開始一寸寸地親了起來。
從眼角開始到鼻尖再到脖頸,一路往下,卻見他突然停了下來,眼神驟暗,似要聚起一團火焰。
空氣中散發(fā)著一片死寂,我屏住呼吸,不再繼續(xù)掙扎,不自覺緊繃著身子。
或許是空氣太過沉悶,他終于開口:
你們做了。
不是疑問,是陳述,聲音比平時還要低沉冷冽,似寒風暴雨即將壓境而入。
原來是因為這個,我不由得大笑出聲。
哦,不然呢從時間上我和他才是正當?shù)哪信P(guān)系吧我繼續(xù)挑釁。
他沒理會我的挑釁,兀自冷笑,不顧我的喊罵掙扎,將我抱出車外。
這是一座用水晶、大理石澆筑的法式別墅,奢華典雅,靜默在陽光下,熠熠閃爍。
這顯然和上一世的別墅不是同一套,但這一次的安保貌似比上一世還要嚴密。
大門前候著一群排列整齊的人,看衣著判斷大概兩排保姆,六排保安,以及幾個醫(yī)務(wù)人員和為首的老管家。
重來一世,霍彥均的控制欲果然變得更加變態(tài)了,我低聲咒罵。
這些人,與其說是是安排來服務(wù)我的,還不如說是派來監(jiān)禁我的。
霍彥均下了命令,遂抱著我穿過華麗的花園,進入奢華的大廳,到一處典雅的暗紅色沙發(fā)坐下,而后將我鎖抱在他的懷里。
他眼神示意,隨行而來的醫(yī)護人員立馬上前。
直覺不妙,欲要劇烈反抗,伴隨著蚊蟲叮咬般的疼痛,我的世界瞬間昏黑了下來。
真的太無恥了。
05
再次醒來,我已經(jīng)被安置在陌生的房間里——
依舊是典雅的法式的風格,歐式古典大床被安置在中央,墻面雕刻著繁復的花紋,整個臥室在水晶吊燈的下,泛著淡淡柔和的光暈。
我下床來到窗戶前,拉開絲綢質(zhì)感的窗簾,刺眼的陽光照射下我不禁閉下雙眼。待適應光線,睜開眼,卻見窗戶被金色的架子嚴密封鎖。
見此景,我不由苦笑出聲。
按照霍彥均上一世的做法,重來一次,想必他只會更加謹慎和防備。
逃,固然是不可能逃的。
再次做了結(jié),那不就白費了重來一次的生命嗎即使那兩人貌似和我一樣重生。
在這除了沒有自由和電子產(chǎn)品的籠子里,起碼還活著,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剛走出房門,一群人便迎了上來,帶著我去餐廳就餐,而后又推進來一排排奢侈品高定服裝以及各類飾品香水,供我挑選。
但在此期間,她們都默契地保持沉默,多余的話從不說,訓練有素,一個個都像只執(zhí)行霍彥均命令的機器人。
而別墅的里里外外的每一個可能出逃的入口也都安排了保安,恐怕蒼蠅都無法逃脫這巨大而又奢華的堅固牢籠。
暫時,我只能先適應好吃懶做的菟絲花的身份。
第一天里,我像上一世一樣,在兩千多平的別墅里,一個人就餐,運動,曬太陽,除了不能上網(wǎng)和沒有交際和自由貌似一切都如霍彥均所安排的進行。
時間走得很慢,但還是熬到了夜色最濃時,別墅里,除了外邊花園的蟲鳥叫聲外,一片寂靜,像是共同在默默等候著它們的主人。
我躺在床上,月色穿過窗戶,斑駁地灑在地上,留下一層靜靜流淌的銀。
抬頭看向墻上那座古鐘,隨著滴答——聲,我一秒一秒地數(shù)著時間。
終于,時針指向十二點。
與此同時,外邊驟然亮起,空中劃過汽笛聲,我的心皺起。
該來的還是來了。
06
和上一世一樣,霍彥均習慣在夜色中踏入。
噠噠的皮鞋聲開始在走廊上空蕩地回響,聲音也越來越近,間隔的時間卻愈發(fā)地慢,似是在磨著耐心。
倏爾,聲音好像停了下來,再未傳來聲響。
呼吸在空氣中熬著時間,一片靜默下,我的心臟卻快要跳出胸膛。
吱——
門緩緩開啟,我屏住呼吸,看向眼前人——
一身黑色高定西裝,剪裁簡練,線條流暢,優(yōu)雅卻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似黑夜中的獨自伏走的獵豹。
霍彥均面色沉靜,窺探不出一絲情緒,兀自踩著地毯,沒有聲響,卻帶著莫名的壓迫感,一步一步走近。
在等我他斂眉在床沿站定,棕色的眼瞳凝定,被化不開的欲望包裹。
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在真正面對他時,還是妄想著逃避。
我死命拉起被子,下意識將它當成最后防備,無聲地抵抗著。
他卻突然笑出聲,俯身下來,一把扯走被子,伴隨尖叫聲,身體突然懸空,我下意識抓緊他的脖子。
昨天已經(jīng)放過你,今晚我再好好檢查一下。
聲音落下,我已經(jīng)被放到浴缸中。
或許是我的身體太過僵硬,看起來實在是像一副任人宰割的死魚模樣。
他不滿,一遍遍地用行動逼迫我發(fā)聲,直到身體軟化,他才能穿過溪流,進入那幽森之處。
從浴室到床榻,從黑夜到黎明,一次又一次。
尖罵聲、靡靡聲間或交替,直至聲音嘶啞,一切才終于結(jié)束。
我被鎖抱在他的懷里,無神地看著胸前緊壓的手臂,又抬頭望向前方那被金架封鎖的窗,眼淚無聲滑落。
自由就像那高懸的月,再次變得遙不可及。
哭吧,這輩子別想再離開。暗啞而低沉的嗓音響起,像惡魔的詛咒。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那黑暗的念頭,背對著他,暗自拼命咬著舌頭。
直到血不自控地漫出嘴角,沿著臉頰滴落下來。
他才意識到不對勁,試圖將我的身體轉(zhuǎn)向。
我暗暗反抗,忍著劇痛,兀自加大了力度。
再次面對他的時候,看到他臉色瞬間慘白,未等到他發(fā)怒,我已經(jīng)暈了過去。
07
再次睜開眼睛,我以為又陷入了輪回,鬼壓床般的窒息、恐懼瞬間將我緊緊包裹。
我悲哀地閉上眼睛,想要回避現(xiàn)實。
突然,身邊有人握住了我的右手,開始喃喃自語:
寶貝,求你別再拋棄我一個人。
聲音有些陌生,不像是霍彥均,我松了口氣,繼續(xù)默默聽著那人的低喃。
只要你醒過來,我什么都依你,你當初不是說要回家嗎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那人的聲音漸漸開始顫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
不不,我錯了,我不奢求你能帶我一起回去,我只要你能夠醒過來,我不會再強求你,繼續(xù)像以前一樣尊重你,求求你醒過來吧。
身邊的人又開始低聲哭泣,我的右手漸漸有了濕意。
聽到這里,我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我再次睜開眼,默默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
大概是高級病房,原來我沒重生,只是被救回來了。
我?guī)е蓡枃L試開口,發(fā)現(xiàn)什么也說不出來。
靜默的空氣像是在無端嘲笑,回嗆著我的喉嚨,頓時淚也忍不住跟著落下。
身邊的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的動靜,面前出現(xiàn)路肖那張清俊的臉——
他好像變成熟了,面部的線條更加凌厲,此時的他,眼眶濕潤而通紅,黑色的眼瞳驟然亮起,像是濕噠噠的小狗找到了主人。
醫(yī)生說只要能蘇醒,后面通過恢復訓練還是能說話的,寶貝,你先別急著強迫自己發(fā)聲,我給你叫醫(yī)生。
他輕輕擦掉我的淚,又貼了貼我的額頭,哽咽道:安心等我
我輕輕捏了他的大拇指,點了點頭。
08
據(jù)路肖的轉(zhuǎn)述以及部分財經(jīng)新聞的報道——
原來,在上一世,霍彥均忽然加強對我的監(jiān)控,只因收到了路肖的壓制和威脅,所以他要把我嚴密地藏起來。
而這一世,重生回來的路肖帶著上一世的技術(shù),縮短了時間,成為了政府重點扶持的科技新貴,提前對霍彥均發(fā)起了挑戰(zhàn)。
在我昏迷的一年里,風波不歇,霍家被清算,而我被路肖接到身邊,一直到我蘇醒過來。
現(xiàn)在我終于如愿回到老家,陪在父母身邊。
至于路肖,他現(xiàn)在已然成為大忙人,但只要我點頭,卻還是巴巴趕來。
風繼續(xù)吹,生活也在繼續(xù),我知道,這種淡淡的平靜卻是彌足珍貴的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