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覺醒來,我穿成了江南首富家的透明庶女。
全家人都能聽到我的擺爛心聲。
嫡姐遞來毒糕點時,我邊啃邊哭:嗚嗚真香……但砒霜放多了會結(jié)塊啊,姐!
暴君重傷落水,我邊撈人邊嘀咕:救完趕緊跑,這貨登基后要滅我滿門!
后來——
嫡姐燒了婚書:欺負我妹先問問姜家三千暗衛(wèi)!
暴君扣著我不放:跑一次,朕拆一家糕點鋪。
我癱在金山銀山上數(shù)錢:說好的炮灰劇本呢本咸魚怎么成團寵了!
1
我睜眼時,嘴里正叼著半塊桂花糕。
雕花木窗外蟬鳴聒噪,手邊青瓷盤里壘著七八塊油酥點心,而我的襦裙——
正被一只圓滾滾的貍花貓當(dāng)成磨爪板。
三姑娘,夫人說今日不必去請安了。
小丫鬟隔著門脆生生喊完,腳步聲立刻噠噠遠去。
我盯著銅鏡里這張陌生卻清秀的臉,緩緩咽下桂花糕。
好的,穿越了。
還是穿成江南首富姜家最透明的庶女,姜小魚。
原身記憶涌來時,我差點被滿腦子慫字砸暈。
嫡母進門時不敢抬頭,嫡姐賞衣裳只會磕頭謝恩,連院里灑掃婆子都能克扣她的月錢。
唯一技能是縮在墻角啃點心,存在感比廊下那盆半死不活的文竹還低。
這不就是我上輩子的社畜生活嗎!我捶著錦被哀嚎,連死后福報都是
007!
唯一的安慰是古代糕點著實不錯,蓮蓉餡綿密如云,我含淚吃完三塊。
直到入夜,我被噩夢魘住了。
沖天火光中,官兵踹開姜府朱門,一箱箱泛著青紫毒斑的絲綢被抬出來。
嫡姐姜雪踉蹌著被拖上囚車,嫡母的金簪戳進官兵眼珠,血濺在我腳邊三尺青磚上。
而我縮在墻角,懷里死死抱著半塊發(fā)霉的桂花糕。
庫房第三排架子!那批新到的蜀錦被浸了砒霜水!
我尖叫著從榻上滾下來,額頭磕在腳踏上腫起大包。
值夜的綠蘿揉著眼進來,見我披頭散發(fā)蹲在墻角啃指甲,嚇得差點摔了燭臺。
三姑娘又夢魘了奴婢給您拿安神湯……
安什么神!快帶我去見大姐姐!
我揪著綠蘿就往嫡姐的聽雪閣沖。
笑話,流放路上哪有桂花糕本咸魚可以擺爛,但不能餓死!
姜雪正在梳妝,銅鏡里映出她艷麗的眉眼。
見我呼哧帶喘扒著門框,她捏著玉梳的手頓了頓:三妹有事
那什么……大姐姐今日氣色真好哈哈哈。
我盯著她發(fā)間顫巍巍的東珠步搖,到嘴邊的警告轉(zhuǎn)了三圈,出口變成:能、能再賞我盒點心嗎
姜雪眉梢微挑。
半刻鐘后,我抱著一食盒玫瑰酥坐在石階上懷疑人生。
綠蘿憂心忡忡:姑娘最近胃口越發(fā)大了,要不要請大夫……
你懂什么!我惡狠狠咬掉兔兒酥的耳朵,我這是在用脂肪對抗命運!
眼看日頭西斜,我急得在院里轉(zhuǎn)圈。
當(dāng)姜雪再次提著裙擺路過時,我嗷地撲過去抱住她大腿:庫房!查庫房啊姐!
姜雪繡著纏枝海棠的裙面被我蹭上糕點渣,侍女們倒抽冷氣。
三妹若是饞新進的蜜餞,明日讓管事送兩匣來便是。她彎腰掰開我的手,往我嘴里塞了塊杏脯,乖,松口。
酸甜滋味在舌尖炸開,我淚眼汪汪:不是蜜餞!是第三排架子……
又被塞了塊核桃酥。
第五層錦盒里的松子糖
第三排!有毒!砒霜!我鼓著腮幫子掙扎。
姜雪突然捏住我下巴。
她湊近時,我聞見淡淡沉水香。
三妹怎知庫房格局玉指抹去我唇邊的碎屑,她笑得溫柔,父親昨日剛重排了貨架呢。
我僵成一塊風(fēng)干臘肉。
直到姜雪背影消失在月亮門,綠蘿才敢上前扶我:姑娘,還吃嗎
暮色染紅魚鱗云,我癱在竹椅上望天。
穿越第一課:當(dāng)你同時擁有擺爛魂和烏鴉嘴,建議直接躺平。
綠蘿啊。
奴婢在。
流放路上……記得多揣幾塊桂花糕。
檐下銅鈴被晚風(fēng)撞得叮當(dāng)響。
遠處庫房突然傳來嘈雜人聲,混著管事的驚呼。
我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軟枕。
毀滅吧,趕緊的。
2
我被綠蘿拽到前廳時,姜父正舉著一匹泛青的絲綢冷笑。
砒霜融進染料里,當(dāng)真是好手段。他指尖捻著布料,毒粉簌簌落在青磚上,若非有人……
話音未落,突然轉(zhuǎn)頭盯住我。
滿屋子人齊刷刷看過來,我縮在門框后啃指甲,突然想起昨夜夢里嫡母被毒瞎的眼,胃里翻江倒海。
小魚。嫡母溫溫柔柔地招手,來,讓母親看看。
我僵著腿往前挪,內(nèi)心瘋狂刷屏:
救命!她袖袋里還藏著浸毒的銀針呢!裝茉莉香粉的琺瑯罐!左邊第三個多寶閣!
哦對,二叔新納的小妾腰后有対家紋身!你們倒是扒她衣服查啊!
詭異的事發(fā)生了。
原本候在廊下的周管家突然轉(zhuǎn)身,直沖嫡母院中。
兩個護衛(wèi)恰好押著二叔那位千嬌百媚的小妾路過前廳,衣帶松散得恰到好處。
而姜父的手,正緩緩伸向多寶閣第三層——
老爺!嫡母突然嬌呼一聲,撲過去抱住姜父的胳膊,您昨夜答應(yīng)陪妾身聽?wèi)虻摹?br />
蔥白手指不著痕跡地將琺瑯罐往袖中藏了藏。
我盯著她發(fā)間金鳳簪,內(nèi)心嘖了一聲:
這時候還演伉儷情深呢毒針再往右半寸就扎進老頭動脈了……
姜父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嫡母手一抖,琺瑯罐哐當(dāng)砸在地上。
雪色香粉潑灑間,十幾根淬毒銀針明晃晃扎進地毯。
滿室死寂。
我默默往姜雪身后挪,冷不防撞進她幽深的眸子里。
三妹昨夜提醒得及時。她突然輕笑,冰涼的護甲劃過我手腕,想要什么獎賞
我盯著她殷紅唇瓣,脫口而出:能折現(xiàn)嗎
滿屋抽氣聲中,姜雪噗嗤笑出聲,順手將一匣金瓜子拍在我懷里:每日午后來我房里……
我死死攥住匣子邊緣:……吃點心
不然呢她尾音拖得綿長,指尖戳了戳我鼓囊囊的腮幫子,你這張嘴,總得有人看著。
我盯著金瓜子表面詭異的花紋,突然想起原身就是吃了嫡姐送的棗泥糕才高燒而亡的。
不會要毒殺我吧……我捏著瓜子小聲嘀咕。
喀嚓!
姜雪手邊的青瓷茶盞突然摔得粉碎。
她低頭去撿瓷片,鬢邊東珠步搖晃得厲害:三妹說什么
我說瓜子真香!我抓起兩粒塞進嘴里,嘎嘣咬出個豁牙印。
開玩笑,咸魚準(zhǔn)則第一條:只要我吃得夠快,陰謀就追不上我!
回院的路上,我總覺得有人盯著后脖頸。
拐過九曲回廊時,假山后突然傳來二叔氣急敗壞的罵聲:定是那野種搗鬼!當(dāng)年就該讓她跟她娘一起……
二爺慎言!小妾嬌滴滴地打斷,妾身瞧著,三姑娘怕是得了癔癥。
我蹲在月洞門外啃金瓜子,內(nèi)心翻白眼:
你后腰紋著対家商號的貔貅都快掉色了,當(dāng)我瞎嗎
前日往大廚房送的菌子明明有毒,居然被野貓吃了,晦氣!
今晚還要在父親藥里加曼陀羅汁您可真刑啊……
唰啦!
頭頂樹叢突然晃了晃。
我眼睜睜看著姜父的貼身護衛(wèi)施展輕功,拎雞崽似的把二叔和小妾提溜出來。
路過的周管家恰好捧著曼陀羅盆栽,沖我露出八顆牙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三姑娘,要挑一株嗎安神的。
我默默把金瓜子藏進荷包。
這姜家怕不是全員聽力八級
當(dāng)夜我做了十盒桂花糕,在床底擺成防御陣型。
綠蘿哭著要去請大夫:姑娘,您就算被奪舍也得挑個正常人��!
我往她嘴里塞了塊杏仁酥,望著窗外飄搖的燈籠長嘆。
咸魚準(zhǔn)則第二條:當(dāng)全家人都在演你時,請配合出演。
只是姜雪送的金瓜子匣底,為何刻著現(xiàn)代簡化字……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3
我蹲在桂花樹下刨坑時,綠蘿正在廊下尖叫:姑娘!松子是用來吃的!
你不懂,這叫精神氮泵。我把第九顆松子埋進土里,拍了拍浮灰,現(xiàn)代人壓力大就愛埋點東西,上個月我同事還在花盆里埋了前男友的工牌……
啪嗒。
青竹紋衣擺掃過剛填平的土坑,我抬頭對上一雙威嚴(yán)的瑞鳳眼。
姜父負手站在晨光里,像極了抽查早讀的高中班主任。
三丫頭在種仙丹他彎腰戳了戳土堆。
我攥著鏟子干笑:種、種點零食,冬天挖出來吃……
倒是個節(jié)儉的。他拎起我后衣領(lǐng),走,陪為父查賬。
被拖過垂花門的瞬間,昨夜噩夢突然涌上來。
滔天巨浪中,姜家十二艘貨船像火柴盒般被撕碎,甲板裂縫咔嚓裂到左舷第三塊木板,咸腥海水灌進我喉嚨。
爹�。∧有空盯我挖土我扒著門框鬼哭狼嚎,快派人修船!要沉了!左舷第三塊板子有裂縫��!
姜父手一松,我咕咚摔進花叢。
三姑娘摔壞腦子了賬房先生從算盤堆里探頭。
我頂著滿頭茉莉花裝傻:今早吃了毒蘑菇,產(chǎn)生幻覺了嘿嘿……
當(dāng)夜姜家燈火通明。
我蹲在房梁上啃蜜餞(別問怎么上去的,社恐的潛力無窮),看著姜父親自帶工匠沖向碼頭。
老爺說三姑娘的夢吉利,要賞您參加明日的茶會呢。綠蘿喜滋滋捧來新衣。
我直接滾下房梁:現(xiàn)在摔斷腿還來得及嗎
次日我被套上十斤重的織金馬面裙,活像只鑲了金邊的粽子。
茶會上,対家公子搖著灑金扇湊近:聽聞姜三小姐近日得了癔癥
他腰間玉佩閃著詭異的青綠,熏人的脂粉氣驚得池中錦鯉翻肚皮。
劉公子,我捏著鼻子后退三步,您腰間這假玉是西街王瘸子那兒買的吧脂粉摻了廉價麝香,熏到我家錦鯉了。
四周霎時靜得能聽見蟬蛻殼。
劉公子臉色漲成豬肝,突然掀翻茶案:你姜家貨船常年漏水,也好意思充江南第一商!
我望著他背后匆匆趕來的姜父,幽幽嘆氣:您嗓門再大點,左舷第三塊木板都要被震裂了。
咔嚓!
遠處碼頭隱約傳來木板斷裂聲。
姜父的笑聲驚飛一群白鷺:劉賢侄,要同去驗船么
回府路上,我的織金裙蹭滿了糖漬。
姜雪掀開車簾似笑非笑:三妹今日威武。
我癱成一張餅:姐,裝一次聰明折壽十年,下回能給我燒點桂花糕補補嗎
她突然掐住我后頸:你如何知道劉家往船廠安插了細作
我歪頭裝傻:細作什么細作啊,糖炒栗子真香!
車外忽有馬蹄聲追來。
姜三小姐留步!劉公子的聲音透著狠戾,你說我的玉佩是假的
我掀簾探出頭,他手中赫然舉著我埋在桂花樹下的松子——
第九顆殼縫里,隱約露出微型賬本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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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劉家退婚那日,姜府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三姑娘慧眼如炬的錦旗被敲鑼打鼓送來時,我正躲在廚房偷吃酒釀圓子。綠蘿沖進來拽我:姑娘!老爺讓您去前廳接匾額!
我叼著勺子裝死:你就說我食物中毒……
中毒姜雪掀簾而入,護甲尖戳了戳我鼓起的腮幫子,砒霜拌蜂蜜,鶴頂紅配酥餅,三妹想嘗哪種
我立刻彈起來整理裙擺:突然覺得神清氣爽呢!
宴席擺在觀云樓,我像只被架上烤架的乳豬戳在
C
位。
対面公子哥們舉著酒杯躍躍欲試:久聞三小姐才思敏捷,不如以明月為題賦詩一首
奇變偶不變我捏著蟹鉗脫口而出。
滿場寂靜中,姜父的胡子翹成了問號。姜雪突然起身擋在我面前,琉璃盞映得她眼尾飛紅:我家小妹昨夜觀星著了涼,這酒我替她喝。
清冽梅子香掠過鼻尖時,我聽見她壓低的笑聲:你夢里還說二嬸偷印染秘方——
噗!
我嘴里的蟹黃噴到劉公子新做的錦袍上,他剛被退婚的臉比蟹殼還青。
查到了哦。姜雪指尖在我后背畫圈,就藏在西跨院第三棵銀杏樹下。
我盯著遠處正給二叔布菜的二嬸,她發(fā)間金步搖纏著縷可疑的靛藍絲線——正是姜家獨門染料的顏色。
要不……我現(xiàn)在去樹下埋點砒霜我真誠地發(fā)問。
姜雪笑盈盈給我舀了勺蟹粉:乖,先把劉公子衣裳賠了。
宴至三更,我借口更衣溜到后院。
月光把銀杏樹照得鬼氣森森,剛挖到裝著秘方的鐵盒,忽聽墻頭有人輕笑:三姑娘好雅興。
九皇子玄衣墨發(fā)坐在墻頭,掌心拋接著我埋的松子:原來姜家的賬本要澆三遍水才能發(fā)芽
我抱著鐵盒裝傻:這是新型盆栽,殿下要帶回去批奏折時盤著玩嗎
他躍下墻垣時帶落幾片銀杏葉,忽然彎腰逼近:白日裝才女,深夜扮盜圣,姜小魚,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殿下聽說過咸魚嗎我悄悄往后挪,就是那種翻個身都要用盡全力的……
咔嚓!
樹枝斷裂聲從二叔院里炸響,緊接著是瓷器碎裂與女子的尖叫:有鬼!有藍火鬼!
九皇子挑眉看我抱著鐵盒狂奔的背影,笑聲混著夜風(fēng)飄來:咸魚游得倒挺快。
我沖進西跨院時,正撞見二嬸癱在染缸旁。
靛藍染料潑了滿墻,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磷光,乍看真像鬼火。二叔提著褲腰帶從廂房沖出,脖頸還印著胭脂痕——卻不是二嬸常用的茉莉香。
三丫頭來得正好!二叔眼神亂飄,快去找道士驅(qū)邪!
我舉起鐵盒晃了晃:驅(qū)邪不如驅(qū)家賊,二叔說是嗎
姜父的腳步聲從月洞門傳來時,我迅速將鐵盒塞給綠蘿。
老爺!三姑娘又夢游了!綠蘿帶著哭腔舉起鐵盒,非要埋這個說是能鎮(zhèn)宅……
二嬸的尖叫戛然而止。
姜雪倚著門框沖我眨眼,唇語比得清清楚楚:演技太爛。
我望著被護衛(wèi)按住的二叔二嬸,默默把蟹黃酥塞進袖袋。
咸魚準(zhǔn)則第三條:當(dāng)全場都是影帝時,躺平就是最好的表演。
只是那染缸中的磷光,怎么越看越像現(xiàn)代熒光劑
5
二嬸的翡翠耳墜在青磚上蹦跶兩圈,滾到我繡鞋邊。
三丫頭定是栽贓!她染著蔻丹的指尖快戳到我鼻尖,誰不知你素日癡傻,怎會突然識破染料秘方
我蹲在石階上啃秋梨,汁水濺到姜父新做的鹿皮靴上:床底老鼠洞第三塊磚,二嬸自己去翻
姜雪噗嗤笑出聲,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輕敲茶盞:三妹近日倒是與老鼠投緣,前日埋松子,昨日藏賬本……
你血口噴人!二叔踹翻案幾,袖中突然滑出一方胭脂色帕子——繡著醉仙樓頭牌的杏花簽。
姜父的視線在帕子和二嬸鐵青的臉之間轉(zhuǎn)了個來回,突然拍案大喝:周管家!掘地三尺!
半盞茶后,護衛(wèi)捧著沾滿鼠糞的密信沖進來。
二月初六,以熒光粉混入姜家貢緞……姜父念到一半,二嬸已癱成爛泥。
早說了別惹咸魚。我啃完最后一口梨核,我們記仇。
二叔被拖走時還在嚎:定是那野種和她娘一樣會巫術(shù)!
我低頭摳著袖口桂花紋,突然想起夢里原身生母被沉塘那夜,腕間也纏著同樣的繡樣。
三更天,我蹲在廚房檐下烤地瓜。
火星子噼啪炸響時,墻頭傳來帶笑的男聲:姜三姑娘的夜宵倒是別致。
藥鋪掌柜提著燈籠立在墻頭,月白長袍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腰間卻掛著個格格不入的皮質(zhì)腰包。
熒光粉五錢,曼陀羅汁三勺,他屈指彈給我一包麥芽糖,下回要坑人,記得加兩味黃連。
我盯著他食指的繭子——分明是常年按打火機才有的痕跡。
掌柜的見過會噴火的鐵盒子嗎我突然用烤叉戳了戳他衣擺。
哐當(dāng)!
他袖中掉出一枚銀色金屬塊,齒輪刻著Zippo1935。
夜風(fēng)卷著火星子掠過我們中間。
他彎腰拾打火機的動作僵了僵,我搶先用烤叉挑起麥芽糖:月光挺亮哈,適合給耗子洞安個電燈
三姑娘說笑了。他旋身退到陰影里,打火機擦出的火光照亮下頜一道疤,三日后未時,慶豐堂有批止疼丸要驗貨。
我捏著烤焦的地瓜皮冷笑:過期藥品被官府查封的戲碼,對家演不膩嗎
他驟然逼近,藥香混著硝石味刺得我鼻尖發(fā)癢:若姑娘肯合作,或許能救下西郊三十個試藥的孩子。
懷中的麥芽糖突然變得滾燙,我想起夢里那些渾身潰爛的小乞丐,喉頭泛起苦味。
合作可以。我把地瓜皮拍在他掌心,先告訴我,你袖口繡的條形碼能掃出幾折優(yōu)惠
他腕骨一顫,打火機咔嗒竄起半尺高的火苗。
更夫梆子聲傳來時,九皇子陰惻惻的嗓音突然插進來:本王的暗衛(wèi)名錄,倒比不過一塊爛地瓜誘人
我轉(zhuǎn)頭看見玄衣青年拎著食盒倚在門邊,琉璃盞里晶瑩剔透的——
是現(xiàn)代才有的冰糖葫蘆。
6
我蹲在慶豐堂后巷的腌菜缸后時,綠蘿正拼命拽我裙角:姑娘,九皇子的人還在府里等您試嫁衣呢!
嫁衣能比條形碼重要我往臉上抹了把煤灰,你數(shù)到一百就喊走水,懂
藥鋪掌柜的算盤聲從窗縫漏出來,混著古怪的沙沙聲。
我貼著墻根蛄蛹到窗下,只見他執(zhí)狼毫在賬本上疾書——
Revenue
down
30%
due
to
stupid
a
taxes.
How
are
you我扒著窗欞鬼使神差蹦出這句。
狼毫咔嚓折成兩截,掌柜猛地抬頭,鏡片后的眼睛閃著寒光:Fihankyou,and
you
綠蘿的尖叫恰在此時炸響:走水啦!三姑娘的嫁衣燒成火鳳凰啦!
我被掌柜拽進窗內(nèi)時,袖袋里的山楂核撒了一地。他反手甩出個防狼噴霧:編號多少
哈
穿書局員工編號!他掀開賬本,密密麻麻的英文間混著簡體字批注,這破書
bug
多得像篩子,女主本該病死,姜家三個月后被皇商吞并,結(jié)果你……
我盯著他襯衫第三顆紐扣上的Made
in
a鋼印,幽幽道:你們穿書局醫(yī)保能報銷嗎我上個月剛穿來就工傷。
他眼角抽搐著扔來一沓資料:唯一變數(shù)是九皇子蕭景明,原劇情他本該在三月后微服私訪時遇刺,現(xiàn)在卻提前來了江南。
窗外傳來瓦片輕響。
掌柜突然掐住我后頸:聽著,要么幫我修正劇情,要么等著給姜家收尸。
他腕間的電子表亮起紅光,我瞄見世界線穩(wěn)定值
37%的提示,突然笑出聲。
關(guān)我屁事。我抓起桌上的茯苓糕塞滿嘴,姜家要是塌房了,我就去九皇子府上蹭飯,他家的櫻桃畢羅一口爆漿……
砰!
房梁上突然傳來異響,掌柜的袖箭擦著我耳畔釘入木柱。
九皇子的暗衛(wèi)像蝙蝠倒掛在梁上,指尖還捏著半塊沒吃完的桃酥。
姜姑娘,主子說您若亥時不歸,就把糖葫蘆喂狗。
我低頭看著滿地山楂核,突然發(fā)現(xiàn)暗衛(wèi)靴底沾著熒光粉——與二嬸染料缸里的一模一樣。
掌柜的電子表發(fā)出尖銳警報,他猛地推開我翻窗而逃。
暗衛(wèi)的飛鏢釘在窗框時,我順手撈走了桌上的黃油曲奇,沖夜色大喊:兄弟!醫(yī)保記得選三甲醫(yī)院!
回府路上,我揣著曲奇直哆嗦。
綠蘿哭著給我披斗篷:姑娘抖什么
興奮的。我咬碎曲奇里夾著的紙條,簡體字映入眼簾:西郊孤兒院,辰時三刻。
姜雪提著燈籠等在月洞門前,光暈染紅她手中密信:三妹的嫁衣……
燒得好!我搶過信紙吞進肚,那鳳凰繡得像脫毛山雞,改天我給姐姐設(shè)計深
V
魚尾款!
她笑著笑著忽然斂了神色:你可知九皇子為何提前南巡
我望著她袖口露出的電子表表帶,答非所問:姐,穿書局工資拖欠的話,可以打
12333
投訴哦。
當(dāng)夜我癱在榻上啃曲奇,房梁傳來規(guī)律的咔嗒聲。
殿下,我對著空氣嘟囔,偷看閨秀睡覺在大朔判幾年
九皇子從梁上翻下時,玄衣沾滿熒光粉:姜家三姑娘夜會奸細,又該判幾年
我舉起油紙包里最后半塊曲奇:來點三百年后的防腐劑技術(shù),嘎嘣脆。
他忽然俯身咬走我指尖的殘渣,喉結(jié)擦過我手背:比糖葫蘆甜。
暗衛(wèi)的咳嗽聲在屋頂此起彼伏。
我望著他唇角的餅屑,突然想起掌柜的警告。
這天下最危險的變數(shù),此刻正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7
我蹲在河邊涮腳丫時,上游漂來一坨黑漆漆的水草。
今晚加餐我舉著竹竿去戳,那水草突然翻了個身——月光下露出張染血的臉,眉骨到下頜的疤和夢里暴君的臉完美重合。
噗通!
我嚇得一竿子把他捅回河里。
水花濺起三尺高,九皇子濕淋淋扒住岸邊的模樣,活像索命的水鬼。
姜、小、魚。他咳著血沫冷笑,你敢扔試試
我盯著他腰間將斷未斷的玉帶鉤,突然想起夢里這玩意后來鑲在了姜家祠堂的骨灰盒上,立刻堆出諂笑:壯士,吃桂花糕嗎
背他回廢廟的路上,我第一千次懊悔沒學(xué)母豬產(chǎn)后護理。
左轉(zhuǎn)……咳……有追兵。他伏在我背上指揮,血腥氣混著沉水香往我領(lǐng)口鉆,右肋第三根骨頭裂了,輕點碰。
您這傷情還挺自助啊我踩到青苔差點滑跪,要不我給您唱個《本草綱目》助助興
他指尖突然扣住我喉結(jié):你如何知道城西破廟有密道
我屬耗子的就愛打洞,我摸黑扒開神龕后的磚墻,這密道直通醉仙樓后廚,您要是餓了……哎哎哎別掐脖子!
密道里霉味嗆鼻,我摸出私藏的桂花糕啃得咔嚓響。九皇子倚在墻角喘氣,染血的指尖在沙地上畫圈:姜三姑娘對敵家產(chǎn)業(yè)倒是熟悉。
好說好說,我往他嘴里塞了塊糕,去年他家燒鵝買三送一,我連狗洞都鉆過。
他喉結(jié)滾動著咽下糕點,忽然攥住我手腕:上月劉家貨船沉沒,你提前三日典當(dāng)了船塢股契;今晨西郊地動,你恰好差人運走糧倉存米。
冷汗順著脊梁滑進衣領(lǐng),我裝傻去掏蜜餞:這不巧了么……
咔!
匕首突然釘在我兩腿間的草垛上,他染血的面龐逼近:你究竟是誰
我望著他領(lǐng)口露出的銀色吊墜——分明是微型助聽器的造型,豁出去大喊:老鄉(xiāng)!奇變偶不變!
他瞳孔驟縮,匕首當(dāng)啷落地。
我趁機撲上去扒他衣領(lǐng):大哥你哪年穿的有
WiFi
嗎會修手機嗎能幫我淘寶代購螺螄粉嗎
放肆!他耳尖漲紅著往后縮,本王自幼長在宮中!
裝什么古人!我揪著吊墜鏈條,這鈦合金鏈子淘寶九塊九包郵,當(dāng)我瞎
破廟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他猛地捂住我的嘴滾進供桌下。
主子,刺客清理干凈了。暗衛(wèi)的聲音隔著桌布悶悶的,藥王谷的人說熒光粉的配方……
九皇子突然捏住我后頸,溫?zé)岬拇劫N上耳廓:再亂動,就把你腌成桂花蜜餞。
我僵成木乃伊,內(nèi)心瘋狂刷屏:他剛才是不是摸我脖子了這是砍頭預(yù)演嗎現(xiàn)在裝死來得及嗎
直到暗衛(wèi)退去,他才松開手低笑:姜家的眼線,倒比本王的暗衛(wèi)更會挑時辰。
我頂著雞窩頭爬出供桌,突然瞥見他后腰滲血的繃帶:你這傷……要不要試試青霉素
何物
就是發(fā)霉的甜瓜上刮點綠毛,我比劃著往他傷口戳,我們那兒的土方子,以毒攻毒!
他抄起供果砸我:你不如直接毒死本王!
蘋果滾到墻角時,我分明看見暗衛(wèi)在梁上憋笑憋得抽搐。
五更天,我縮在草堆里打盹,忽覺有人給我蓋外袍。
系統(tǒng)資料顯示,暴君蕭景明生性多疑。九皇子撫過我袖口的熒光粉漬,你說,他若發(fā)現(xiàn)有人既知未來,又通異術(shù)……
我迷迷糊糊啃他手指:做成臘肉……能保存久點……
晨光透進破廟時,我枕著他未出鞘的劍酣睡,口水浸濕了劍穗上那顆疑似玻璃材質(zhì)的東珠。
暗衛(wèi)在梁上記小本本:初七,姜三姑娘輕薄主子七次,偷食桂花糕三塊,提議將主子腌漬處理一次。
九皇子望著袖口被咬出的牙印,唇角翹得壓不�。簜髁睿袢战纤懈恻c鋪子歇業(yè)。
為何
免得有人吃飽了,總想往河里扔人。
8
我蹲在觀星臺上啃麥芽糖時,九皇子正陰著臉訓(xùn)斥欽天監(jiān):你們算的吉日,害本王踩了七回馬糞。
監(jiān)正老頭抖得像篩糠,我瞅著他發(fā)間插錯的檀木簪,脫口而出:昨夜紫薇東移,熒惑守心,殿下宜吃甜、忌黑臉。
九皇子冷臉轉(zhuǎn)過來,我立刻舉起糖塊擋臉:真的!星象說的!
哦他忽然勾唇,揚手甩來一包麥芽糖,神女不妨多算幾卦
當(dāng)夜姜府后門被求卦的富商踏破。
三姑娘,您看這批蜀錦何時出貨吉利
三日后午時三刻,我盯著對方鞋底沾的煤灰,記得把倉庫西北角的耗子洞堵了。
三姑娘,小兒婚事……
新娘耳后有塊桃花胎記,我嗦著糖葫蘆含糊道,洞房前記得收走她的金鑲玉簪子。
姜雪倚在廊下看我瞎編,笑得茶盞都端不穩(wěn):三妹這神棍裝得,倒比真神棍還唬人。
我望著她腕間時隱時現(xiàn)的電子表,悲從中來:姐,穿書局年終獎發(fā)冥幣嗎我昨晚夢見他們給你燒了臺碎紙機。
三日后,姜家貨船滿載貢緞入京,完美避開対家埋伏的水匪。
姜父捧著皇商候選令牌時,手抖得差點砸了祖宗牌位:小魚啊,要不爹給你建座神女廟
我縮在供桌下啃貢品:別!香火錢記得折成桂花糕……
月黑風(fēng)高夜,掌柜的踹開我院門。
他手中把玩著微型投影儀,藍光在墻上投出我偷吃供品的畫面:姜家若不當(dāng)眾推掉皇商之位,明日全江南都會知道神女是個飯桶。
就這我舉起油滋滋的燒雞腿,你不如拍我嗦雞骨頭的九宮格,標(biāo)題就叫《震驚!神女深夜啃出北斗七星陣》。
投影儀滋啦閃過雪花點,他氣急敗壞地調(diào)出殺手锏——我上輩子猝死前寫的遺書照片。
穿越者違規(guī)干預(yù)劇情,會被系統(tǒng)抹殺。他獠牙在月光下泛青,幫我搞垮九皇子,否則……
我忽然指著窗外驚呼:看!飛碟!
趁他轉(zhuǎn)頭,我抄起銅盆砸向投影儀。
砰!
藍光炸成煙花,暗衛(wèi)從天而降時,我正用雞骨頭抵著他喉嚨:兄弟,知道什么叫咸魚の反殺嗎
九皇子拎著食盒翩然而至,掀開蓋子香氣四溢:神女算算,本王帶的炸雞配什么醬料吉利
我吸著口水正色道:卦象顯示,配蜂蜜芥末醬可延年益壽。
掌柜的被拖走前突然狂笑:你以為蕭景明是什么好東西他書房暗格里鎖著的……
九皇子彈指射出一道寒光,掌柜的啞穴銀針顫如蜂尾。
次日茶樓說書人敲響醒木:且說那神女掐指一算,竟道破九皇子最喜甜食!
我癱在雅間聽著離譜的改編,九皇子忽然湊近:姜半仙不妨算算,本王此刻想做什么
他睫毛掃過我鼻尖時,我精準(zhǔn)摸走他腰間玉佩:卦象說……殿下想給咸魚投喂糖醋鯉魚。
窗外春光正好,玉佩背面Madeina的鋼印硌得我掌心發(fā)燙。
9
我蹲在御膳房梁上偷啃炸雞時,九皇子正倚著門框念菜單:脆皮乳鴿、蟹粉獅子頭、櫻桃畢羅……
油星子啪嗒滴在他玄色蟒袍上,我咽著口水掙扎:京城要早起請安吧能午覺睡到申時嗎
能。他抬手接住我掉落的雞脆骨,本王特許你睡到西時。
西時是幾點
睡到太陽西沉。
我攥著雞腿的手微微顫抖:那奏折……
你批。
早朝……
你睡。
宮規(guī)……
你定。
油紙包里的炸雞突然不香了。
我顫巍巍指著窗外:您看天邊那朵云像不像快逃倆字
九皇子忽然托腮湊近,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御廚新研制的爆漿芝士雞排……
成交!我拍案而起,但我要帶三十車桂花糕當(dāng)嫁妝!
房梁上的暗衛(wèi)咔嚓捏碎瓦片,在小本本狂寫:主子被勒索還笑,危。
變故發(fā)生在啟程前夜。
我正往馬車夾層塞糕點,忽見姜雪房內(nèi)燭火狂顫。沖進去時只余滿地狼藉,窗柩上釘著張簡體字寫的恐嚇信:
用皇商令換你姐。
掌柜的獰笑從屋頂傳來:姜姑娘不會以為,我真看不出你姐也是穿越者吧
我盯著地上摔碎的電子表,表盤顯示著世界線穩(wěn)定值
19%,突然掀翻八仙桌:咸魚也是有底線的!
九皇子帶兵圍住院落時,我正踩著掌柜胸口搶人。
她腕表有定位芯片!我扯開姜雪衣袖,表盤紅光急促閃爍,你綁她不如綁御膳房張嬤嬤,她腌的醬瓜比我命都硬!
掌柜的咳著血沫狂笑:你猜我為什么專綁你姐她的系統(tǒng)權(quán)限可比你高多了!
姜雪突然睜眼,一個過肩摔把他砸進墻里:更正一下,是老娘故意被綁的。
煙塵散盡時,她指尖轉(zhuǎn)著微型電擊棒:穿越局沒教過你,電子表能當(dāng)炸彈使嗎
紅光暴漲的瞬間,九皇子將我撲倒在地。轟鳴聲中,掌柜的慘叫著化作數(shù)據(jù)流消散,空中只余焦糊味的電子音:
警告……角色異�!�
我扒著九皇子衣領(lǐng)大喊:我姐呢!
這兒呢。姜雪灰頭土臉地從廢墟爬出,腕表冒著青煙,最新款防狼系統(tǒng),充會員送的。
九皇子忽然捏住我下巴:姜姑娘是否該解釋下,何為穿越局
我望著他衣襟里滑出的金屬吊墜——分明是微型信號接收器,豁出去咬住他指尖:你先說這
WIFI
增強器哪來的!
暗衛(wèi)們在梁上瘋狂記筆記:
主子被咬第八次,仍笑。
姜大姑娘炸家熟練度+1。
未來皇子妃疑似會噴火。
晨光熹微時,我癱在桂花樹下清點嫁妝。
姜雪踹來一箱金瓜子:電子表改裝指南,算是添妝。
九皇子拎著食盒俯身:芝士雞排,婚前試吃
我啃著雞排淚流滿面。
咸魚準(zhǔn)則第四條:當(dāng)暴君開始縱容你的擺爛,請懷疑他另有所圖——
比如讓你批完那車山高的奏折。
10
掌柜的匕首劃破姜雪衣袖時,電子表嘀嘀的報警聲在廢墟中格外刺耳。
Surprise!他癲狂地晃著表盤,穿越局優(yōu)秀員工姜雪,編號
9527,潛伏任務(wù)三年零六個月——
姜雪一腳踹飛他的匕首,轉(zhuǎn)頭沖我尬笑:那什么……年會抽獎中的,仿、仿制品哈。
我盯著表盤上閃爍的世界線修復(fù)中字樣,幽幽道:姐,你上周還說這是西洋舶來的風(fēng)水羅盤。
九皇子突然從袖中摸出個同款電子表:巧了,本王的玉佩也會發(fā)光。
三方表盤嘀嘀共鳴的瞬間,我緩緩抱頭蹲下:你們是不是還組了個穿越者驢友群
姜雪撓著鼻尖挪過來:其實全家都能聽到你心聲……
但看你演得開心,姜父從瓦礫堆里探頭,為父連《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都啃了三遍。
大少爺舉著被熒光粉染綠的賬本:你罵我古板的那些話,夠出本《論語·咸魚篇》了。
我僵成風(fēng)化千年的石像:那些夢話……那些吐槽……
包括你夸我腰細腿長,九皇子把玩著表帶,以及幻想用玉璽壓泡面的計劃。
掌柜的趁亂想逃,被姜雪一個過肩摔砸進染缸。
老娘的獎金全讓你毀了!她踩著缸沿罵街,穿越局本月
KPI
要是完不成,你賠我雙休日!
藍色數(shù)據(jù)流從掌柜身上溢出,他獰笑著消散:系統(tǒng)……自毀程序……啟動……
大地突然震顫,九皇子拽著我躍上房梁。
預(yù)警:江南三日后地動,震級
7.8。姜雪的表盤紅光狂閃,小魚,干活了!
我望著底下抱頭鼠竄的眾人,悲憤交加:說好的宅斗變種田呢怎么改災(zāi)難片了!
三日后,我蹲在臨時粥棚發(fā)饅頭。
九皇子挽著袖子搬糧袋,蟒袍沾滿面粉:神女算算,本王今日運勢如何
宜賑災(zāi),忌耍帥。我往他臉上拍了個白手印,特別是別對王大娘拋媚眼,她閨女都遞了十八次情書了。
姜雪叼著草莖指揮搭建抗震棚,電子表投影出全息圖紙:框架結(jié)構(gòu)懂不懂榫卯里摻鋼筋會不會
工匠們望著空中漂浮的藍光模型,齊刷刷跪地高呼:神女顯靈啦——
地動來襲那夜,我縮在九皇子懷里啃壓縮餅干。
你空間戒指里到底藏了多少零食他挑眉看我掏出第三包辣條。
社恐末日生存包,我遞給他半塊巧克力,放心,夠咱們吃到隕石撞地球。
震后第七日,姜家咸魚點心鋪開張。
我戴著自制的自助糕點帽,頭頂三層桂花糕巡游全城:買三送一!支持賒賬!可用八卦抵債!
九皇子黑著臉跟在后面付錢:賒賬的記得去王府按手印,利息按日計算。
姜雪趴在柜臺上玩全息投影,把賬本改成《穿越者自救指南》:第二章:如何用微波爐原理忽悠古人做爆米花。
姜父邊啃鮮花餅邊嘆氣:祖宗基業(yè)改行做餐飲,老夫愧對……
爹!東街鋪子今日營收三百兩!大少爺舉著賬本沖進來,凈利潤夠修三座書院!
五年后,御書房。
我癱在奏折堆成的沙發(fā)上,九皇子——如今的新帝蕭景明,正往我嘴里塞荔枝:申時了,睡吧。
這沓批完……我含糊著指指案頭,江南水患預(yù)警,記得讓工部用鋼筋混凝土……
他忽然抽走朱筆,打橫將我抱起:皇后昨日說夢話,要朕研發(fā)冰淇淋。
那是戰(zhàn)略物資!我揪著他衣領(lǐng)抗議,沒有味冰淇淋的朝代不完整!
窗外飄來姜雪的狂笑,她正騎著改裝版自行車滿宮亂竄。車鈴叮當(dāng)聲中,電子表外放的搖滾樂響徹云霄。
小太監(jiān)們抱著掃帚抖腿,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在宮墻上刻到此一游。
我望著琉璃瓦上的星空,忽然戳了戳蕭景明腰間的玉佩:說真的,你什么時候穿來的
他低頭咬走我指尖的荔枝,金屬吊墜滑出衣襟,2023的刻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比你還早十年,他笑著壓下滿案奏折,不過裝古人比批折子有趣多了。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