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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少時,我救贖了一個人。

    我助他白手起家,成為被人尊敬的陵城新貴。

    后來,因為他,我從高高在上備受寵愛的小公主變成人人喊打的殺人犯。

    一場婚姻,我許他入骨深情,他賜我鋃鐺入獄。

    白肆寒說,我害死了他白月光的孩子,我該死。

    哪怕靈寒悅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屹立在陵城的童家一夜之間隕落在熊熊大火中,童家最受寵愛的女兒名聲盡毀被自己的丈夫送入監(jiān)獄。

    三年折磨,磨去了我一身傲骨。

    獄友的百般折磨,使我落下一身病根,我的眼淚在親自感受到腹中的孩子慢慢離去時早已流干。

    我深刻感知到自己時日早已不多。

    出獄后,我竭盡全力想要逃離陵城去完成未了的心愿。

    哪能料到,陵城早已成為一條冰冷的鐵鏈枷鎖,讓我成為籠中鳥。

    放過我,求求你......

    白肆寒將我扯在懷中,湊近我如同惡魔低語:童瑤,你這輩子都別想逃走,為我生個孩子,不然,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你一起。

    后來,白肆寒跪在地上狠狠扇自己巴掌卑微認(rèn)錯。

    我望著今非昔比的男人,感慨真心瞬息萬變。

    絕不回頭......

    1

    4106——

    到。

    收拾一下東西,準(zhǔn)備出獄。

    我簡單收拾好幾件入獄前帶來的衣服,一旁的獄友惡狠狠揪起我的衣領(lǐng),我下意識伸手擋在面前。

    躲什么!

    她拽住我的頭發(fā),警告我:小賤蹄子,你要是敢把發(fā)生在監(jiān)獄里的事情說出去,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更何況這是寒總親自交代的!你就收好尾巴做人!

    是。平淡點點頭,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見我如此乖巧,大姐大拍拍我毫無潤色的臉放我離開。

    到了外面,好好做人吧。

    我身上穿著入獄時的泛白牛仔褲和白T恤,我抬手遮住面前刺眼的光照,摸了摸臉。

    往日成萬成萬呵護的肌膚如今干枯無比。

    精心弄好的頭發(fā)此刻更是齊肩短發(fā),分叉眾多。

    原本九十斤的體重,現(xiàn)在只有七十八斤。

    被衣服遮蓋下的皮膚傷痕累累,每到下雨天陣痛無比。

    我咧嘴一笑,這有什么,只要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我用僅有的硬幣坐上下山的公交車。

    車上的人有山上的村民,他們看到我如此模樣,在我背后指指點點。

    一看就是剛剛從監(jiān)獄出來,年紀(jì)輕輕的,還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小姑娘不學(xué)好,肯定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成了勞改犯,這種啊就是社會的敗類。

    就是,照我說啊,這種人就不配待在世上,要是我啊,早就一墻撞死了——

    是啊,這三年,我怎么沒有想過一了百了呢但我還有沒有完成的遺愿。

    只要完成,我對這世間就沒有什么留戀了。

    我小心翼翼撫摸著抱在懷里被衣服包裹的小瓦罐。

    這里面,是我的孩子。

    還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

    恍恍惚惚間我在熟悉的地方下車,還未走出幾步便被一輛車攔住去路。

    你們是誰

    我緊緊抱著懷中的小瓦罐,生怕出現(xiàn)任何差錯。

    別廢話,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拽住我的胳膊強硬將我塞入車中,我強忍著恐懼,既然逃不掉,那就聽天由命。

    他們一言不發(fā),對我沒有傷害。

    車在WN酒店停下。

    我被兩人粗魯?shù)赝频骄频觊T口。

    大門兩旁赫然放著一席西裝的白肆寒和一身婚紗笑容滿面的靈寒悅。

    呵——

    賤男賤女要結(jié)婚了。

    靈寒悅費盡心思總算如愿。

    而她的得逞腳底卻是一步步踏著別人的生命得來。

    放開我!

    我拼命掙扎,對眼前的一切沒有絲毫興趣,只想著迫切完成自己的心愿。

    老實點——

    見我不老實,其中一人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連帶著耳朵轟鳴一聲,久久聽不真切。

    我被他們半拉半拽來到大廳。

    我跌坐在大廳中央,不明所以的人圍上來。

    這不是那誰嗎

    童瑤啊,那個童家大小姐,心機深沉陷害靈小姐的那個。

    她怎么來了自己錯了事還敢出現(xiàn)在這里,真是不要臉啊——

    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刑滿釋放的時候啊。

    她來這里干什么,難道不死心還要再行兇嗎

    周圍的閑言碎語污言穢語傳入耳朵,圍上來的人讓我反射性想起了監(jiān)獄中霸凌我的她們。

    不是我——不是我——

    我起身想要離開,身前圍滿的妖魔鬼怪步步緊逼,我的心臟開始陣陣作痛。

    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道溫溫柔柔的嗓音在叫嚷的人群中顯得格外動聽。

    大家都讓開路,靈寒悅一襲秀衣慢慢走來。

    她走快了,很輕易就能看出身體的缺陷。

    靈寒悅的一只腳瘸了。

    而大家公認(rèn)的罪魁禍?zhǔn)妆闶俏摇?br />
    童姐姐,你回來了!

    靈寒悅驚訝道。

    我還以為你生妹妹的氣了,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

    回來就好,我和阿寒的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正好我還缺一個伴娘,你就幫幫我吧。

    我望著站在面前的靈寒悅。

    一襲秀衣漂亮動人,渾身散發(fā)著幸福小女人的氣息。

    而我,一身破舊的衣服穿了三年,略微佝僂的身姿不再挺拔,整個人憔悴到像剛剛從墓地里爬出來。

    不。

    我不想搭理面前的心機女。

    誰曾料到她會上前出其不意牽住我的手。

    而我條件反射輕輕一揮。

    靈寒悅倒在了地上。

    圈內(nèi)的夫人紛紛上前攙扶住她。

    童瑤,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悅悅好心邀請你,不計前嫌關(guān)心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不知悔改。

    我看啊,這個賤人就是對寒總死性不改搞欲擒故縱呢......

    一身賤骨頭,在監(jiān)獄里肯定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

    我冷靜看著眼前一切。

    不是我要來這里,是被人有意拽來的,我在就不是當(dāng)初的童瑤,靈寒悅祝你和白肆寒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靈寒悅眼中蘊含的情緒讓我看不懂。

    我管不了那么多,就要離開。

    忽然一下,背后受到猛擊。

    本就難捱的右腿不受控制往前倒去。

    卻被人一手?jǐn)r腰接住。

    海洋之水的香味迎面而來。

    熟悉的心跳讓我一時間就認(rèn)出了接住我的是誰。

    我一手推開眼前人。

    謝謝。

    再次重逢,看到親自把我送到監(jiān)獄的白肆寒,心中再也沒了當(dāng)初的怦然心動和一腔熱血的愛意。

    取而代之的是積攢許久的恨意。

    對他盲目聽從別人而不相信自己妻子的恨意,更恨自己看錯眼前人牽連家人的狠。

    白肆寒皺眉看著一直低頭的我。

    他抬起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

    童瑤,你怎么提前出來了

    還有,你怎么成這樣了

    白肆寒不明白,當(dāng)初送人進監(jiān)獄的時候明明吩咐過要照顧好。

    原本高高在上明媚耀眼的少女不復(fù)存在,只有眼前脆弱、狼狽不堪的女人。

    猶如一把枯草。

    毫無生機。

    阿寒。

    靈寒悅眼見情形不對,她上前挽著白肆寒的胳膊。

    我沒想到童姐姐會來,竟然來了我就想讓她當(dāng)我的伴娘,還能好好吃頓飯,沒想到......她會帶著一個瓦罐子來。

    她一說,所有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我手中的東西。

    我緊緊抱著,定定看著靈寒悅。

    許是被我眼中的冷厲嚇到,靈寒悅微微打顫。

    是啊,她進來就一直抱著,里面是什么啊

    眾人眾說紛紜。

    我迫切要離開。

    卻被白肆寒握住胳膊,你抱的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他更沒有資格知道。

    白肆寒看著我冷冰冰的眼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知道他在氣什么,也不想知道。

    阿寒,別為難童姐姐了,既然童姐姐不稀罕當(dāng)伴娘,就讓她走吧,姐姐如此看重手中的罐子,肯定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了。

    我掙脫束縛要走。

    攔住她。

    兩個保鏢出手?jǐn)r在我面前。

    強硬按住我,保鏢看懂了白肆寒的意思,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罐子。

    還給我!還給我——

    我歇斯底里的吶喊,有人搶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眾人被我尖銳的聲音和瘋狂地表情嚇得連連后退。

    就連白肆寒詫異地看著我。

    保鏢弄疼了我的肩膀和手腕,但我絲毫不在乎。

    我眼睜睜看著白肆寒打開了罐子。

    靈寒悅上前好奇看了一眼,直接動手打翻。

    啊——

    骨灰散在地上,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堆血,孩子的血。

    啊——天吶——是骨灰!

    一個個的人散開,生怕弄到自己身上。

    晦氣�。�

    阿寒,這好像是......當(dāng)初童姐姐壞的那個孩子吧

    靈寒悅一臉無辜捂著嘴巴。

    白肆寒滿臉陰沉:童瑤,當(dāng)初明明讓你打掉了,你竟然敢把這個野種隱瞞帶到監(jiān)獄,你是有多愛他

    我死死盯著地上的骨灰。

    胸腔涌上一陣咸甜。

    白肆寒一直認(rèn)為我懷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不知哪里來的野種,而這一切都是靈寒悅誘導(dǎo)的。

    白肆寒,你會后悔的。

    我對他輕輕一笑,只有我自己知道內(nèi)心的崩塌和絕望。

    我是多蠢啊,竟然看上眼前的男人。

    愛錯了人,走錯了路,是多活該啊......

    我很想知道白肆寒知道這骨灰就是他的親兒子,他會是什么表情。

    我看向靈寒悅,身體的疼痛導(dǎo)致我眼神開始迷離帶著一絲嗜血的冷意:靈寒悅,我和你不死不休。

    白肆寒看著我眼中的絕望,不帶有一絲絲愛意。

    不知為何,他的心臟有些鎮(zhèn)痛。

    眼前的骨灰仿佛讓他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一天的刺激讓我發(fā)暈,我再也忍不住,暈死過去。

    只隱隱約約聽到一句:帶回去。

    知道自己懷孕的那天,我激動了很長時間才平靜下來。

    我拿著孕檢報告直奔白肆寒所在的公司,想要親口告訴他,他要當(dāng)爸爸了。

    當(dāng)我在電梯里遇到靈寒悅的時候,已然忽略了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白肆寒早就告訴過我,他有一個白月光。

    他說:也算不上什么白月光,就是小時候經(jīng)常在一起玩習(xí)慣了,頂多對靈寒悅的關(guān)注多一點罷了,我自始至終喜歡的、愛的人都是我的小七。

    聽他簡單一筆帶過,我沒有多想,畢竟我陪他白手起家、相伴八年的感情不會作假。

    在聽說靈寒悅回國,我沒有過多驚訝。

    因為我的丈夫始終在我身邊。

    每天兩點一線,按時上班按時回家。

    白肆寒會提前把自己一天的行程讓助理發(fā)給我,只為了讓我心安。

    每年的各種紀(jì)念日他記得比我都清楚,只要是關(guān)于我們的紀(jì)念日,他會批給公司所有人三天假期另加獎金。

    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我們天生一對,白肆寒時常在接受訪談時聊起我這位賢妻。

    外界都稱他是老婆奴。

    而他并不反對,更是在公眾面前毫不掩飾我們的甜蜜生活。

    童姐姐,能借一步說話嗎

    靈寒悅黑漆漆的眼眸可憐巴巴地望著我,讓我生出幾分心軟。

    好。

    我跟她來到樓道。

    正要詢問她有什么事,卻被她一手抓住手臂將我往后一推,我跌坐在地上,幸虧有軟墊阻擋,我才沒有受傷。

    我下意識摸了摸小腹,驚魂未定。

    下一秒,卻聽到了靈寒悅刺耳的尖叫。

    怎么了

    我呆呆望著跌落在樓梯臺階下的靈寒悅。

    刺眼的鮮紅映入眼簾,染紅了一大片白地。

    聽到動靜的眾人紛紛來到樓梯間。

    詫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靈寒悅控訴的眼神看向我,眾人更是欲言又止看著我。

    是夫人......

    有一個小職員小心翼翼開口:我,我看到是總裁夫人推的。

    其他人不敢斷言。

    很快,白肆寒聽到動靜趕來。

    肆寒——

    白肆寒急速掠過我身邊朝著靈寒悅跑去。

    我看著擦肩而過的他,想辯駁的話止在嘴邊。

    阿寒——

    白肆寒將她橫打抱起,冷厲看了我一眼,抱著她轉(zhuǎn)身離開。

    他那冷入骨髓的眼神,我好久都沒有看到了。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是在初見那次。

    所以,我是被忽略那位。

    白肆寒的助理簡單安慰我?guī)拙浔戕D(zhuǎn)身離開。

    我大夢初醒,打車悄悄跟在他的車后面。

    明明沒有推靈寒悅,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樓道間沒有監(jiān)控,不是我做的,子虛烏有的罪名不能安在我身上。

    我必須找到阿寒說清楚。

    我腳步不穩(wěn)來到市內(nèi)最有名的婦產(chǎn)科醫(yī)院。

    后知后覺,靈寒悅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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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到走廊,見到了白肆寒的心腹。

    他一臉憂心忡忡看著我。

    我看不懂他眼中的深意。

    全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白肆寒身上。

    白肆寒渾身冷意站在手術(shù)室門口,散發(fā)的低氣壓從幾米外都能感受到。

    我正要上前解釋,卻見醫(yī)生把他喊進了手術(shù)室內(nèi)。

    哎呦呦,你們看到了嗎,躺在手術(shù)室里的那位小姐,不就是我們經(jīng)常見的那位嗎看來是出事了。

    誰知道啊,人家丈夫一直陪著呢,一次產(chǎn)檢都沒有落下過,全都是親力親為。

    身份一看就不簡單,那位靈小姐也是有福氣,有那么好一位丈夫。

    我握住正在顫抖的右手,走到正說話的幾位孕婦面前。

    你們說的,是那個穿墨藍色西裝的男人嗎

    她們點點頭,是啊,每次陪靈小姐來,呵護的那是小心翼翼。

    人家自己都承認(rèn)是靈小姐的先生啊。

    叮———

    我耳邊一陣耳鳴,幾人的身影在我面前虛晃起來。

    白肆寒明明是我的丈夫啊。

    他為什么會成為靈寒悅的丈夫靈寒悅肚子中的孩子......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已經(jīng)崩塌了,忍不住地渾身顫抖,我努力壓抑心中的痛苦。

    不讓眼淚落下來。

    不可能是真的!這一切肯定都是誤會!

    我堅持在手術(shù)室外等著。

    助理怎么勸都勸不走。

    直到四個小時后,手術(shù)室的燈熄滅。

    白肆寒看到我的出現(xiàn)先是詫異,后變得平靜起來。

    他眼里沒有什么溫度,語氣無甚波瀾。

    把夫人帶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放出來。

    阿寒——

    我震驚看著他,白肆寒握住我冰冷的手,用力包裹在掌心。

    阿七,你先跟影子回去,剩下的交給我。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如此強硬不給我絲毫辯解的機會,而是讓人將我?guī)Щ刈√庩P(guān)起來

    更不明白為什么醫(yī)院里的人都說他是靈寒悅的丈夫

    靈寒悅肚子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白肆寒簡單安慰幾句,影子將我?guī)Щ刈√庨_始了半封閉式閉宅。

    整整三天,除了送飯沒有一個人搭理我。

    我的手機更是被收起來得不到外界一點消息。

    直到第四天,傭人說白肆寒回來了。

    我高興跑下樓,阿寒!

    嘴角的笑容凝結(jié)一半,回來的不止我的丈夫,還有設(shè)計陷阱誣陷我的靈寒悅。

    童姐姐,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阿寒哥哥說我剛出小月子,需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養(yǎng)養(yǎng)身子,陵城最好休養(yǎng)生息的地段就是這里了。

    只好委屈童姐姐和我在同一個屋檐下了。

    我對靈寒悅喜歡不來。

    更芥蒂她是白肆寒的白月光,還是一個心機頗重的女人。

    我拉住白肆寒的手問他怎么回事。

    白肆寒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語氣沉悶道:寒悅剛剛流產(chǎn),我只想讓她的身子好一些。

    讓她住一段時間吧。

    我看著他有些左右為難的神情,勉強答應(yīng)下來。

    畢竟是在他的地盤出事,也應(yīng)該負(fù)責(zé)到底。

    阿寒,你聽我說,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

    別說了,不重要。

    我著急解釋,一句冷冰冰的話語猶如一把刀刺進我的心臟。

    你說什么

    我不可置信看著他,試圖從他眼底看出一絲別樣的情緒。

    看到的卻只有一絲不耐煩和敷衍至極。

    白肆寒向來不會對我發(fā)脾氣,整個人溫爾儒雅,事事順著我。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的態(tài)度會大變。

    行,不管如何,是我童瑤做的我堅決不否認(rèn),不是我做的,我童瑤堅決不認(rèn)。

    靈寒悅肚子中的孩子,是你的嗎

    說不失望是假的。

    更多的是憤怒和委屈。

    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是我。

    白肆寒整個人像炸毛的獅子,他向來進退有度,極少動怒,此時卻徹底沉下臉,神色緊繃,眸若寒冰。

    我情緒起伏波動太大,怕傷害到肚中的孩子,不再與他爭辯。

    我本就是個倔脾氣,就算吵架,我從不低頭。

    除非是我的錯誤。

    我沒再管靈寒悅怎樣。

    我在乎的只有那天的真相。

    我私自找到私家偵探,讓他調(diào)查靈寒悅從國外到現(xiàn)在的一切行蹤軌跡甚至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作為世家大小姐,不可能空有一副皮囊沒有一點本事。

    我住在東園,靈寒悅被安排在了西園。

    外界的一切關(guān)于我和靈寒悅和發(fā)生的意外都沒有被提及,不用猜就是白肆寒的手筆。

    后來聽下人說白肆寒給靈寒悅找來了心理師。

    靈寒悅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

    自從做完手術(shù)整個人神經(jīng)兮兮有些不正常。

    我與她相安無事互不打擾最好。

    我和白肆寒進入冷戰(zhàn)狀態(tài)。

    整個宅院里的傭人分外小心。

    白天,與他碰面,我統(tǒng)統(tǒng)不搭理。

    夜晚,我反鎖房門,白肆寒就像往日一樣打著地鋪睡在門外。

    直到整個人受不了,才趁我熟睡偷偷爬床抱著我睡。

    幾年的夫妻生活,兩個人早就對彼此熟悉無比。

    直到一天,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

    靈寒悅披頭散發(fā)、面色蒼白站在臥室門口。

    你——

    我驚魂未定開口。

    靈寒悅徑直跪在地上,雙手抱頭語氣尖利:童姐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沒了孩子,你是阿寒的妻子,我不要求別的,你就讓我留在阿寒身邊就好。

    我不要任何名分,只要讓我留下......

    你,我皺著眉,不明白她在搞什么鬼,有話好好說,還有上次,明明我沒有推你,你為什么要陷害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更何況,我沒有要追究,阿寒也沒有。

    真會演啊——

    未等我反應(yīng)過來。

    靈寒悅突然推開窗戶,一躍而下。

    啊——

    身后傳來了下人的尖叫聲。

    我怔怔看著這一切。

    靈寒悅誣陷我,白肆寒惱怒有史以來第一次打了我。

    他下令,讓我不能邁出臥室半步。

    許是肚中的孩子察覺到我的心情,我開始半夜發(fā)高燒。

    白肆寒只讓醫(yī)生來看,徐醫(yī)生是童家的老人,自然聽我的。

    我不讓他告訴白肆寒我懷孕了。

    許醫(yī)生告訴我,靈寒悅腿落下毛病,恐怕是好不了了。

    那又怎樣是她自己弄得。

    但她的計劃得逞了,都認(rèn)為我是罪魁禍?zhǔn)住?br />
    半夜,我拉開房門,原本看守的人不在。

    我輕手輕腳來到西園。

    卻在門外聽到了白肆寒和靈寒悅的對話。

    白肆寒說:童瑤弄傷了你的腿,我會負(fù)責(zé)到底。

    她害了孩子,她該死。

    我該死

    我的丈夫說我該死。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在年少認(rèn)識的枕邊人,從未愛過我。

    甚至就算他坦白說他有個白月光,只是為了讓我心安罷了。

    他的助理、公司的秘書都在為他隱瞞。

    白肆寒早就為靈寒悅正大光明鋪路。

    拿著我的資源,拿著我們夫妻共同的資產(chǎn)......

    我讓許醫(yī)生秘密把我送到醫(yī)院,婦產(chǎn)科的主治醫(yī)生是我大學(xué)時的好朋友。

    更是一直對我表達心意的人。

    傅斯年與白肆寒是兩個極端。

    傅斯年與我家門當(dāng)戶對,更是青梅竹馬。

    白肆寒自從知道傅斯年的存在,就一直爭風(fēng)吃醋。

    他還說過:小七,你一直都是我的。

    傅斯年替我檢查完身體,凝重得告訴我要好好保胎。

    不知什么時候,我和傅斯年一起出辦公室門,卻遇到了迎面而來的白肆寒。

    他一臉冷意,語氣惡劣:童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對么

    你在說什么鬼話

    我對他惡意的揣測感到荒誕無比和氣憤。

    這些天我們一直在一起,難道你不清楚嗎

    孩子是你的。

    我惱怒道。

    呵。

    傅斯年站出來替我說話:白肆寒你冷靜點,我是喜歡童瑤,但是你們結(jié)婚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白肆寒明顯不相信。

    他拽著我離開。

    傅斯年被他威脅,只能無奈看著我被帶走。

    白肆寒帶著我來到另一家醫(yī)院。

    打算讓醫(yī)生直接給我做流產(chǎn)手術(shù)。

    我強烈反對。

    我冷靜下來,企圖為腹中的孩子求情。

    白肆寒!你不能這樣做!你知道的我身體底子差,這次懷了我們的寶寶,寶寶選擇了我們,就應(yīng)該愛他!

    白肆寒和我在一起,一直對我呵護有加。

    每周都會進行身體檢查、為我做飯從不出差錯、為我購買四季的衣服......

    做婚前檢查時,醫(yī)生就說過我身子底子差經(jīng)常生病,如果要孩子就好好養(yǎng)身子。

    不易孕體質(zhì)讓我很珍惜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孩子。

    童瑤,你滿嘴謊話,我不會再相信你。

    他甩出一疊照片。

    全都是一些我外出,還有錯位拍的我和傅斯年。

    是靈寒悅給你的,對嗎

    童瑤不要認(rèn)為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疑心病重。

    不給我反駁的機會,白肆寒動作迅速的將我送到另一家醫(yī)院聯(lián)系好醫(yī)生。

    這一刻我終于體會到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我被強制送進手術(shù)室。

    進手術(shù)室前最后一眼看到白肆寒的那一秒,我對他滿眼失望。

    白肆寒,我不會原諒你。

    可幸運的是,操刀的醫(yī)生是傅斯年的好友。

    在我昏迷前一秒,他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最終,孩子被留下來。

    只不過欺騙了白肆寒。

    清醒的下午,白肆寒讓助理送來滋補藥湯。

    我看著他,出言嘲諷:怎么你家BOSS心虛不敢來啊告訴他,我準(zhǔn)備好離婚協(xié)議書了,簽個字去領(lǐng)證吧。

    助理為難,好言相勸:夫人,總裁他是有難言之隱的,您與他相伴多年,應(yīng)該相信他才對。

    相信搞笑吧,難道想讓我以后日日夜夜看著他想起被他勒令打掉的孩子嗎

    讓那朵白蓮花站在我頭上耀武揚威嗎

    我童瑤有自己的尊嚴(yán)。

    腹中的孩子讓我更加堅強。

    作為童家的小姐,我永遠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我媽說沒有人會受得了我的臭脾氣。

    但白肆寒可以。

    我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但又是一個清醒而自知的戀愛腦。

    當(dāng)靈寒悅插足到我們之間,這段婚姻就已經(jīng)有了裂痕。

    我不再愿面對白肆寒,更不愿意回到家。

    可當(dāng)我做好準(zhǔn)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切時,突如其來的消息將我擊潰。

    童家著火了。

    我不顧一切趕回家。

    鋪天蓋地的火光朝我襲來。

    救人啊——

    消防車的警笛聲傳入我的耳朵是如此刺耳。

    小姐,小姐!你不能進去��!

    我看向攔著我的人,是家里的老傭人。

    李叔,李叔,去救人�。。�!

    李叔含著淚水,搖頭始終不肯放開我。

    我拼命掙扎,卻被趕來的白肆寒一把抱在懷里,強行注入鎮(zhèn)定劑。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頓時感到心如死灰,眼前的世界仿佛眨眼間都塌陷,猶如廢墟映入眼簾,滿天的火光將我一點點吞噬。

    消防員對著白肆寒搖頭。

    藥物在我身體中橫沖亂撞。

    不會的......

    我眼前發(fā)黑,雙膝一軟,癱坐在地上。

    直到過了許久我才回過神來,跪坐在地上崩潰嚎啕大哭。

    我木然坐在地上,白肆寒擔(dān)憂看著我。

    我沒有怒罵,沒有痛哭,也不再沖他發(fā)脾氣,只是靜靜坐著,眼淚無聲無息從臉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白肆寒擅自把我的父母安葬在他找好的墓地,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

    白肆寒!這是我的父母!不是你的父母!你憑什么擅作主張!

    我大聲質(zhì)問他。

    白肆寒冷冷看著我:童瑤,你怎么那么自私難道不是我的父母你做的那些事足夠讓爸媽心寒,你費盡心思傷害阿悅、與傅斯年眉來眼去、還有你的肚子里的野種!童瑤我不會讓你好過。

    醫(yī)生警告我,不能再有大的情緒起伏,可我怎么能夠冷靜

    白肆寒將我困在家里。

    再一次見面,是在法庭上。

    多諷刺啊,白肆寒作為證人,誣告我故意殺人罪。

    法庭上強勢的打壓與法官的咄咄逼人、近日以來發(fā)生的種種......

    我回憶著曾經(jīng)面前男人的面容似乎與眼前的他再也對不上。

    只覺得錐心刺骨,痛不可言,眼淚不受控制翻涌而出,滴落在桌子上,浸出大片水漬。

    從不懷疑真心,但真心瞬息萬變。

    爸媽,我終究是錯了。

    再次醒來,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布置。

    外面下雨了,不要拉開窗簾去看。

    因為我的腿總會在陰雨天隱隱作痛。

    一痛我就想起監(jiān)獄里霸凌我的大姐大拿著鐵棍狠狠砸在我的腿上。

    因為救治不及時,已經(jīng)落下病根。

    我顧不得,只想要去尋回小鯨魚的骨灰。

    在門口撞見從外面回來的白肆寒。

    去哪里

    滾開。

    我毫不留情甩開他的手。

    白肆寒似乎被激怒,他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抵在門上。

    童瑤,你硬氣什么不就是個野種,有什么稀罕的,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配合一下。

    我氣得胸口起伏,抬手就是一巴掌。

    白肆寒摸了摸左臉,整個人臉色陰沉。

    童瑤,他在我手里,你要是乖乖聽話,我倒是可以考慮還給你。

    一聽他這話,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事需要我。

    年少時,白肆寒從來不提要求,只有我,事事要求他。

    而他會事事順著我。

    他的語氣早已刻入我的骨髓,怎么都擦不掉。

    沒給我反應(yīng)的機會,他拿住了我的命脈。

    我被他帶到談生意的酒吧。

    讓我陪所謂的甲方喝酒。

    之前談項目,我從來都是坐在主位的主動方,從來都是我給別人臉色。

    而如今,白肆寒強行把酒塞在我手上,只要你把人給我哄高興了,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

    大腹便便的男人看到我,眼前一亮,在我和白肆寒之間看了又看。

    他認(rèn)出了我是白肆寒前妻的身份。

    原本畏畏縮縮摸不透白肆寒的心思,見白肆寒毫不在意,男人開始動手動腳。

    喲,童大美人,多年不見,倒是瘦弱了不少。

    我冷笑一聲,當(dāng)然了,托寒總的福,這幾年吃得好喝的好被人照顧的好,雖然瘦了,但是學(xué)會的東西不少。

    童美人,聽說你在寒總婚禮上大鬧,這婚沒結(jié)成啊,只要你陪我喝酒,我就幫你一把,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面前的男人雖然好色,但更愛酒。

    在陪白肆寒創(chuàng)業(yè)那段時間我早就把陵城所有的大人物都摸清楚了。

    好啊。

    冷總我敬你。

    我一杯接著一杯。

    白肆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直到我的胃開始受不了。

    我的后腰隱隱作痛。

    最終,借冷總的手失敗。

    白肆寒摔了我手中的酒杯。

    連拖帶拽把我?guī)У酱斑叄榔涿蛔屛倚丫啤?br />
    靈寒悅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我看到她,起了壞心思。

    我伸手摟住白肆寒的脖子,靠近他,寒總,可以了吧

    白肆寒有輕微的愣神,直到我出聲。

    阿寒,你們——

    白肆寒如夢初醒一把推開我,我不受控制跌坐在地上。

    腰間的疼痛讓我難捱。

    阿悅,你身體不好,不要亂走動,我讓秘書把你送回去。

    我揚起微笑,向靈寒悅挑釁。

    靈寒悅面部表情猙獰不堪。

    報復(fù)的快感讓我上癮。

    我知道我的身體受不了酒精的攻擊。

    直到被送進醫(yī)院。

    再次醒來,白肆寒一臉復(fù)雜的看著我。

    怎么寒總,見到我醒了很失望嗎

    白肆寒腦中回想著剛剛好友非常嚴(yán)肅告訴他:你做好準(zhǔn)備,童瑤少了一顆腎。

    怎么會呢

    他明明囑咐過監(jiān)獄里的人好好照顧童瑤。

    不能太過分。

    畢竟他還要向去世的童爸童媽交代。

    你——

    我少了一顆腎。

    我平淡說出口。

    為什么會少一顆腎,我想寒總應(yīng)該也不感興趣。

    我不想再與眼前的人有任何瓜葛。

    許是白肆寒愧疚,我出院后他再也沒有出現(xiàn),而他答應(yīng)我的也沒有給我。

    竟然在他手中,沒有被丟掉我也不著急。

    而現(xiàn)在我需要錢。

    我找到童家原本的律師,他將父母生前所有的財產(chǎn)都轉(zhuǎn)交給我。

    我來到父母的墓地,買來了母親生前愛的玫瑰花和父親愛喝的酒。

    絮絮叨叨了一下午。

    直到守墓的人提醒我,我才轉(zhuǎn)身離開。

    我找到傅斯年,想讓他找人脈把我的父母遷出來。

    媽媽曾經(jīng)說過,就算以后百年,也要和爸爸埋葬在山頂?shù)拈蠙鞓湎隆?br />
    傅斯年見到我很開心。

    簡單的交談沒有讓我們的關(guān)系生疏。

    這么多年,傅斯年始終是一個人。

    他看我的眼神像極了當(dāng)年我看白肆寒的眼神。

    但我清楚的知道,我早就沒有精力來一段情情愛愛。

    更何況傅斯年那么優(yōu)秀,值得更好的人。

    傅斯年看著我一瘸一拐的腿,沒有點破。

    而是給了我足夠的尊重。

    童姐姐,你在這里呀。

    看到靈寒悅我已經(jīng)出現(xiàn)生理性厭惡。

    本不想搭理,她身邊的小跟班嘴巴惡毒無比。

    童姐姐,不知道你剛剛出獄好找工作嗎要不我給阿寒說一聲,你來公司上班吧。

    用不著你操心,你不說我都忘了,公司有一半股份是我的,有的人永遠不會野雞變成鳳凰,最好是收起尾巴做人,要不然等哪天真相大白,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靈寒悅面色一白,下一秒她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捂住自己的臉。

    童姐姐,你打我干什么

    我被她氣笑。

    傅斯年看著她一系列操作更是震驚荒唐無比。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厚顏無恥之人。

    你都這么說了。

    我起身狠狠給了靈寒悅兩巴掌。

    兩巴掌算是便宜你了。

    靈寒悅怔怔看著我。

    周圍的人被我的氣勢嚇得不敢上前阻攔。

    直到白肆寒?dāng)r腰把我困在衛(wèi)生間。

    你干什么

    他將我按在洗手臺,被他從身后扣住脖子。

    童瑤,你果然是不死心啊,那狗玩意有什么好的像條狗一樣人家擺擺手你就眼巴巴往前湊啊。

    我透過鏡子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模樣。

    怎么,寒總吃錯啊

    你那位小心肝還在外面呢,可別讓人家等太久,小心不要你咯。

    白肆寒青筋暴起,童瑤,你怕是忘了,我們還沒離婚呢,那份離婚協(xié)議我沒簽字,更何況你覺得在監(jiān)獄待了三年就夠了嗎不可能。

    白肆寒,你無恥!

    童瑤,你還是愛我的對吧

    可能嗎我早就不愛你了!白肆寒,是我當(dāng)年瞎了眼看上你。

    下一秒,白肆寒就要暴走。

    他一拳捶在我身后的玻璃上,滿手血痕。

    但我不心疼。

    永遠比不上我當(dāng)年的痛。

    傅斯年報警,將白肆寒和靈寒悅請出去。

    我有足夠的時間讓人調(diào)查當(dāng)年老宅失火的真相。

    父母的忌日到了。

    我趁著白肆寒出差的空隙,讓人將父母的棺材轉(zhuǎn)移。

    并找來一些工人在山上的橄欖樹下建一座院子。

    哀悼晚宴上。

    原本氣氛融洽的晚宴,出現(xiàn)了不速之客。

    當(dāng)年所謂的看到我將靈寒悅推倒流產(chǎn)的目擊證人,一句一句控訴我的罪證。

    我呆呆看著大屏幕上。

    有人將我在監(jiān)獄里狼狽不堪的模樣剪輯出來。

    卻掐頭去尾刪掉了他們霸凌我的事情。

    靈寒悅當(dāng)眾掀開衣服,說我害她流產(chǎn),害她殘疾。

    白肆寒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和情緒。

    我童瑤,身正不怕影子斜,坐牢三年我明白了很多,但這三年的牢獄之災(zāi),究竟是我心思毒辣還是有人故意而之,我會調(diào)查清楚,當(dāng)年童宅大火的真相我也會調(diào)查清楚。

    陵城的各位長輩是看著我長大,我童瑤作為小輩是什么樣子,在座的各位應(yīng)該都清楚。

    是啊,童小姐從小到大善良聰明,不可能做惡毒的事。

    眾說紛紜。

    我透過人群看著一直站在原地神色不清的白肆寒。

    嘲諷一笑。

    直到回到房間,我終于堅持不住,癱坐在地上。

    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

    斯年,我想靜靜。

    直到傳來熟悉的氣息。

    寒總有何貴干。

    白肆寒不由分說貼上我的唇,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

    我劇烈掙扎,直到麻木。

    見我毫無反應(yīng),白肆寒放開我。

    白肆寒,你放過我吧,就算我求求你。

    童瑤,你這輩子都休想逃走,為我生個孩子,否則,下地獄我也會帶著你。

    我狠狠瞪著他,白肆寒,你怎么那么賤啊,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查清楚當(dāng)年發(fā)生什么,你從來不相信我,卻又一次次招惹我,你以為我童瑤是什么很賤的人嗎

    被你送入監(jiān)獄,還要笑臉討好,然后還要不計前嫌和你在一起嗎

    這輩子,下輩子你都休想!

    想要我生個孩子也行,我要靈寒悅的一條腿還有一個腎。

    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去做。

    畢竟人家的白月光比我重要多了。

    果然,白肆寒冷著臉不說話。

    我在山上陪父母時,傅斯年找到我,童瑤,找到了。

    一句找到了,我等了三年之久。

    有些事情該做些了結(jié)。

    我望著湛藍的天空,忽而笑了。

    一則新聞爆出。

    整個陵城轟動。

    靈寒悅的老底被扒,國外種種不堪入目的事情被放大傳開。

    而當(dāng)年在公司靈寒悅誣陷我推她下樓導(dǎo)致流產(chǎn),結(jié)果卻是靈寒悅不知羞恥更不知道壞的是誰的孩子想要借我的手把孩子流掉。

    她與旁人的計劃也被錄音。

    事情被爆出。

    我與白肆寒和靈寒悅之間的事情被安排好的作者全都娓娓道出。

    我與白肆寒早就是陵城眾所周知的恩愛夫婦。

    我入獄的新聞更是登上頭條。

    眾人都說白肆寒心狠,為了一個小三將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送入監(jiān)獄,簡直就是白眼狼。

    她的腿,更是自己跳窗。

    對面鄰居的小孩用手機拍下了清楚的一幕。

    直到如今才被她的父母發(fā)現(xiàn)遺忘在舊手機里的錄像。

    而小鯨魚。

    真是老天有眼,是白肆寒意識到不對,秘書親自查出來的。

    父母被吞沒火海,是因為靈寒悅上門挑釁,半夜父親吸煙卻點燃了窗簾,導(dǎo)致悲劇。

    所有事情發(fā)酵到巔峰時,我已經(jīng)來到臨城山上早就建好的房子,安然度日。

    橄欖樹下埋葬著我的爸爸媽媽。

    都是因為我,罪魁禍?zhǔn)拙褪俏摇?br />
    橄欖樹沙沙作響,像是在安慰我。

    初冬,門外的風(fēng)鈴響起。

    斯年——

    我約好傅斯年一起吃火鍋,卻沒想到白肆寒會找來。

    你來干什么

    白肆年整個人憔悴無比,胡子拉碴沒有絲毫總裁的模樣。

    小七,我錯了。

    我,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白肆寒往前一步,我后退一步,伸出手?jǐn)r住他:別靠近,白肆寒,我早就不再在乎了。

    我童瑤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你,從年少我一步步陪你走到如今的位置;結(jié)婚的時候爸爸媽媽很高興我能找到一個好丈夫;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心中想的卻是你的白月光,你騰不干凈心就住人,著實不是人干的事。

    我陪你受的苦,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從不靠家里人,只為自己打拼出來。

    一直到后來,我說過無數(shù)次不是我做的,你從未相信過我,就連我們的小鯨魚。

    白肆寒滿眼淚光,不是的,我以為只要我把你留在身邊,你就不會受到傷害。

    我只是平衡好你和靈寒悅之間的關(guān)系。

    渣男。

    我平靜看著他。

    見我不為所動,白肆寒抱著小瓦罐。

    小七,你看,小鯨魚在我這里呢,我給你帶來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小瓦罐完好無損。

    我轉(zhuǎn)頭看向橄欖樹下的小墓碑。

    不用了,小鯨魚已經(jīng)安息了。

    小鯨魚命大,當(dāng)年沒被打掉,卻在監(jiān)獄我死死護著他,卻沒想到被霸凌到流產(chǎn)。

    我眼睜睜看著他離我而去。

    白肆寒,你沒有心。

    小鯨魚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

    愛你的時候,我沒給自己留過退路。

    白肆寒跪下來。

    祈求我的原諒,我把靈寒悅扣留下來了,你不是要她的腿和腎嗎我都答應(yīng)你。

    你把她送進監(jiān)獄吧,讓她嘗一遍,多好。

    好,我答應(yīng)你。

    雪越下越大,白肆寒始終跪在外面。

    直到深夜,他才離開。

    后來他每天都回來。

    但我從不理會。

    直到后來,傅斯年告訴我,白肆寒交代好所有的事情,把自己送進了監(jiān)獄。

    他還建了一個道觀,只為了給小鯨魚供應(yīng)香火。

    斯年,我這一生起起落落,如今只想陪著我的孩子和父母。

    走不出自己的執(zhí)念,到哪里都是囚徒。

    白肆寒獨白:

    小七出現(xiàn)在我的婚禮上,她是如此的憔悴虛弱。

    我很慶幸她能來。

    說明她很在乎我。

    可當(dāng)我看著她是如此珍視手中的小瓦罐時,壓抑在心底的嫉妒噴涌而出。

    我故意讓靈寒悅打碎了它。

    卻沒想到會看到當(dāng)年舉止端莊的小七會歇斯底里地是恨我。

    我不明白,明明是她和傅斯年的野種。

    我當(dāng)然不在乎,更在乎的是她讓醫(yī)生瞞著我,留下他。

    我想將小七留在身邊。

    本來我們就是夫妻。

    不管當(dāng)年發(fā)生什么,哪怕是她真的傷害到靈寒悅,但我并沒有想象中的生氣。

    所有我用了最笨的辦法,將她困住,留在我身邊就不會出事。

    直到靈寒悅可憐兮兮告訴我,她的父親一直對她不好,她只能回國尋求庇護。

    我答應(yīng)她,允許她留在我身邊。

    小七大度,應(yīng)該會理解。

    直到靈寒悅被推下樓傷了腿。

    我覺得小七變了。

    變得無理取鬧。

    童宅發(fā)生火災(zāi)那天,我怕小七悲傷過度,更害怕她會沖入火海救人。

    所以我讓人給她打了鎮(zhèn)定劑。

    卻沒想到會看到小七眼中對我的恨意和絕望。

    怎么會這樣

    我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靈寒悅的父親找來,他在國外有些勢力。

    他告訴我要把害靈寒悅的兇手帶走。

    我告訴他,會將人送到監(jiān)獄。

    我早就安排好人手,不會讓小七收到為難和傷害。

    我心安理得度過了三年。

    直到小七出獄。

    她對我豎起滿身的刺。

    傅斯年的出現(xiàn)更讓我心生妒忌。

    我威脅小七去陪酒。

    卻沒想到好友告訴我小七少了一顆腎,我察覺到事情不簡單。

    讓人去調(diào)查。

    我看到小七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不敢再面對她。

    直到在餐廳看到靈寒悅自導(dǎo)自演扇了自己一巴掌,才有些醒悟。

    難道靈寒悅都是裝的。

    許是我接受不了小七對我天翻地覆的態(tài)度,脫口而出的話全是惡毒冷冰。

    直到我看到小七在監(jiān)獄狼狽的模樣。

    我心底隱隱作痛。

    小七對孩子思念至極,如果再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她會不會好受些。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讓我身心疲憊,直到一則新聞被爆出。

    所有的真相鋪天蓋地向我砸來。

    全錯了。

    我該死。

    我找到小七,她將父母葬在橄欖樹下。

    是我忘記了,爸媽喜歡橄欖樹。

    她將我們的孩子葬在樹下。

    是我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小鯨魚。

    小七不會原諒我,我交代好事情。

    靈寒悅的腿和腎被我送出,把她送進監(jiān)獄。

    為了贖罪,我親自進了監(jiān)獄,體驗小七所經(jīng)歷的一切。

    是我,親手折斷了我的玫瑰花。

    小七,你好好的。

    是一個故事的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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