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戀校草五年，我終于鼓起勇氣表白了。
結(jié)果那狗男人對我說：梧桐，你能不能照照鏡子
淦！我當(dāng)場裂開。
1
高二暑假最后一天，我特意提前兩小時起床。
翻出攢錢買的JK，用小紅書學(xué)了三天的偽素顏妝，甚至還偷偷噴了我媽珍藏的香奈兒。
梧桐你這是要去選秀啊我媽在廚房煎雞蛋，頭都沒回。
我手一抖，眼線直接畫到太陽穴。
就...同學(xué)聚會。
我聲音虛得自己都聽不見。
其實哪有什么同學(xué)聚會。
我，全年級著名的胖子，根本沒人約好吧。
今天是我給自己定的Deadline——要么表白，要么徹底死心。
手機(jī)震動，閨蜜林小雨發(fā)來語音：寶你到哪了我給你打聽到姜聿在星巴克寫作業(yè)！
我回了個沖鴨的表情包，實際上腿軟得想跪。
姜聿是誰�；@球隊長+年級前十+行走的芳心縱火犯。
從初中開始和他就在一個班級。
至于我...算了，說多了都是淚。
到星巴克時我已經(jīng)汗流浹背。
八月的太陽簡直要殺人，我的劉海變成條形碼貼在腦門上。
隔著玻璃，我看見姜聿坐在角落，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側(cè)臉像開了美顏特效。
深呼吸，你可以的...
我瘋狂給自己洗腦。
突然發(fā)現(xiàn)他對面坐著�；ㄌK怡！兩人說說笑笑，蘇怡的奶茶吸管上還留著口紅印。
我瞬間慫了，轉(zhuǎn)身就想逃。結(jié)果撞到端著咖啡的服務(wù)生——
嘩啦！
冰美式全潑在我裙子上。最絕的是，我重心不穩(wěn)直接倒在了姜聿桌前。
整個星巴克安靜如雞。
梧桐姜聿皺眉的樣子都像在拍偶像劇。
而我腦子里循環(huán)播放完了完了完了，嘴上卻不受控制大聲喊道：
姜聿...我...喜歡你！
時間仿佛靜止。蘇怡的奶茶吸管掉在地上。
姜聿突然笑了。不是開心的笑，貌似是那種看小丑表演的笑。
梧桐，
他抽了張紙巾遞給我，你能不能照照鏡子
后來我怎么回家的完全不記得。
只聽說有人在表白墻發(fā)帖：《驚！胖子一點眼力也沒有》，配圖是我倒在地上、裙子濕透的狼狽樣子。
點贊999+。
2
開學(xué)第一天，班主任宣布新座位表時我差點昏過去。
姜聿、蘇怡，還有我，三個人一排。
以后多向優(yōu)秀同學(xué)學(xué)習(xí)他們好的方面。
班主任拍拍我的肩，完全沒注意到我表情像吃了屎。
姜聿全程把我當(dāng)空氣。他和蘇怡傳紙條，非要經(jīng)過我手。
家人們，誰懂這種酷刑暗戀對象當(dāng)著你的面撩妹，你還得當(dāng)工具人！
麻煩傳給蘇怡。
姜聿扔過來折成心形的紙條。我手抖得厲害，紙條掉在地上展開——
【我喜歡你】
四個大字直接捅穿我的天靈蓋。
更絕的是，年級主任突然出現(xiàn)，一把搶過紙條：早戀！
老師這不是我...
梧桐！
主任痛心疾首，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成績下滑嗎心思都用在寫情書上了！
全班哄笑。
有人起哄：可胖了！
我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倒霉催的淚失禁體質(zhì)發(fā)作，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
模糊中看見姜聿面無表情轉(zhuǎn)著筆，蘇怡捂著嘴和同桌交換眼神。
主任當(dāng)眾朗讀紙條時，我盯著桌上反光的杯子。
杯身上扭曲的倒影里，我的臉浮腫得像發(fā)面饅頭，痘痘星羅棋布。
確實...挺浮腫的。
---
3
今天教你們一個冷知識：手術(shù)的副作用不是疤，是胖成球。
我盯著體重秤上65kg的數(shù)字，感覺天靈蓋都在冒煙。
這特么比我爸養(yǎng)的那只柯基還重！但醫(yī)生說這是正常反應(yīng)，讓我別作死停藥。
梧桐，你臉怎么又圓了
林小雨這個死女人一進(jìn)教室就戳我痛處。
我默默把校服拉鏈拉到下巴。
自從初二做完手術(shù)，我就跟吹氣球似的膨脹起來，臉上還瘋狂爆痘。
現(xiàn)在高二了，榮獲外號大胖子——謝謝我親愛的同學(xué)們賜名。
喲，大胖子今天沒遲到啊
張浩那幫男生一進(jìn)來就沖我嚷嚷，胖人多作怪！
全班爆笑。
我低頭假裝整理書包，手抖得差點把藥瓶打翻。
這瓶鹽酸什么玩意兒的就是罪魁禍?zhǔn)�，每天吞兩粒，胖成豬頭。
突然砰的一聲，姜聿把籃球砸在張浩桌上：吵死了。
世界安靜了。
姜聿居然幫我說話我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有點激動。
結(jié)果這貨下一句是：早自習(xí)背《滕王閣序》，誰再吵滾出去。
淦！白激動了。
但姜聿確實從來不叫我外號。
有次我值日擦黑板夠不著，他還順手幫我擦了。
當(dāng)時我連謝謝都說不利索，結(jié)果聽見他跟別人說：她數(shù)學(xué)挺好的。
誰懂��！暗戀就是從這種屁大點事開始的！
發(fā)什么呆姜聿突然敲我桌子，這題怎么解
我看著他推過來的數(shù)學(xué)卷，最后一道大題空著。
學(xué)霸居然問我題！我手忙腳亂掏草稿紙，結(jié)果帶出一堆藥片。
靠！姜聿居然爆粗口，你吃這么多
我慌得一批，趕緊把藥掃回包里：就...維生素。
姜聿盯著我看了三秒，突然說：你解題思路很特別。
然后拿著我寫的步驟回座位了。
家人們，我當(dāng)場去世！他夸我！他居然夸我聰明！雖然我現(xiàn)在的臉燙得能煎雞蛋，但心里在放煙花！
直到下午體育課——
女生800米測試！體育老師吹哨子。
我腿都軟了，醫(yī)生明明開過免體證明的！
老師，她...
林小雨剛要說話，張浩就起哄：胖子跑不動唄！——蹦跶不起來！
全班又笑成狗。
我攥著藥瓶的手直發(fā)抖，突然聽見姜聿說：她身體有問題，我作證。
我猛地抬頭，正好撞上姜聿視線。他居然記得我有病！
但下一秒，這貨補(bǔ)刀：不過腦子挺好使。
然后跟張浩他們打球去了。
我：
這算什么打一巴掌給顆棗但該死的是我居然因為那顆棗開心了一整天！
放學(xué)時下暴雨，我沒帶傘。
姜聿和蘇怡撐一把傘走前面，蘇怡的笑聲銀鈴似的。
我正打算冒雨沖出去，突然有人拽住我書包——
想猝死姜聿把他傘塞給我，明天還我。
我人傻了。
等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鉆進(jìn)蘇怡傘下走了。
那把黑傘握在手里，傘柄上還殘留他掌心的溫度。
當(dāng)晚我失眠到三點，把他是不是喜歡我的知乎回答刷了個遍。
最后得出結(jié)論：姜聿對我，大概就像人類對流浪貓——偶爾投喂，但不會帶回家。
第二天早自習(xí)，姜聿跟我要傘。
我剛從包里拿出來，張浩就怪叫：哇哦！定情信物！
全班目光唰地射過來。
我手一松，傘掉地上滾到講臺邊。班主任正好進(jìn)來，一腳踩上去——
誰的傘！
我還沒開口，姜聿就說：我的。不知道為什么在她那。
世界突然靜音。
我看見姜聿嘴角掛著冷笑，班主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張浩他們發(fā)出惡心的起哄聲。
最絕的是，蘇怡這時候遞過來一張紙條：傳給姜聿。
我機(jī)械地接過，殺人誅心啊！我抖著手傳紙條，結(jié)果班主任一個閃現(xiàn)：早戀！
紙條被搶走的瞬間，我死的心都有了。
果然，班主任打開就念：昨天謝謝你...喲，還畫愛心
全班炸鍋。
班主任痛心疾首地看著我：梧桐！你寫的
我瘋狂搖頭，眼淚不爭氣地往外飆。這破淚失禁體質(zhì)簡直了！
4
班主任捏著那張破紙條，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梧桐，就你這樣還學(xué)人早戀
不是我寫的...
班主任冷笑：那是誰姜聿
她突然把紙條懟到姜聿面前，你說！
全班屏住呼吸。
我偷瞄姜聿，這貨居然在轉(zhuǎn)筆！筆尖啪嗒啪嗒敲在桌面上，每一下都像在敲我天靈蓋。
姜聿！班主任拔高嗓門。
筆停了。
姜聿抬眼，突然勾起嘴角：您們覺得...
他拖長聲調(diào)，我會喜歡這種貨色
轟——我腦子炸了。
全班爆笑。張浩捶桌子：年度金句！姜哥牛逼！
蘇怡捂著嘴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指甲掐進(jìn)掌心。疼，但比不上心里那個大窟窿。
原來在姜聿眼里，這么多年的情誼，我連被當(dāng)眾否認(rèn)的資格都沒有，直接歸類為這種貨色。
突然教室后門哐地被踹開。
報告。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插進(jìn)來，我遲到了。
所有人齊刷刷回頭。
逆光里站著個高個子男生，校服敞著，單肩掛著書包。
他慢悠悠走進(jìn)來，我這才看清臉——臥槽！這特么是真人能長出來的五官！
班主任臉色變了：
黎漾
你不是明天才轉(zhuǎn)學(xué)過來嗎
男生——黎漾把書包甩桌上：家里沒人，提前來熟悉環(huán)境。
他掃視一圈，目光突然停在我...手里的紙條上。
這我寫的。他伸手一抽，有問題
全班：�。�！
班主任眼鏡都滑到鼻尖了：你說什么
黎漾把紙條展開，突然笑出聲：.....我喜歡你
他抬眼看向姜聿，哥們，你挺自作多情啊
姜聿臉色瞬間鐵青。
我寫給這位同學(xué)的。
黎漾手指一轉(zhuǎn)，直接指向我，上周圖書館偶遇，覺得她解題的樣子挺帥。
我：
張浩突然跳起來：大哥你瞎吧喜歡胖子
黎漾挑眉：胖子說誰呢
胖子說你！
張浩脫口而出，反應(yīng)過來后整張臉漲成豬肝色。
全班憋笑憋得發(fā)抖。
黎漾乘勝追擊：我就喜歡成績好的，有問題
他瞥了眼班主任，老師，早戀要抓也是抓他倆吧
手指精準(zhǔn)指向姜聿和蘇怡。
班主任點了點頭。姜聿猛地站起來，椅子劃出刺耳聲響。
行了！
班主任一巴掌拍講臺，黎漾！梧桐！下課來辦公室！其他人自習(xí)！
下課鈴一響，黎漾拎起書包沖我歪頭：走啊，小同桌。
我腿軟得站不起來：我...我們不是同桌...
現(xiàn)在是了。他指指后排空位，我剛看座位表，你調(diào)去跟我一桌。
晴天霹靂！我偷瞄姜聿，這貨正死死盯著黎漾，眼神能殺人。
去辦公室路上，我小聲問：為什么幫我
黎漾突然停下。他莫名其妙來了句：
初二市數(shù)學(xué)競賽，
你搶了我第一。還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瞪大眼睛。那年我心臟手術(shù)前最后一次參賽，只知道老二是個帥哥...
記起來了黎漾突然湊近，病秧子，你可讓我好找啊。
他呼吸掃過我耳尖，我整個人像被扔進(jìn)沸水里。
這什么神展開！轉(zhuǎn)學(xué)生竟是我宿敵！
辦公室門口，黎漾突然拽住我手腕：待會別說話，我編...不是，我解釋。
他掌心溫度燙得嚇人。我低頭看見自己胖乎乎的手腕被他圈住，突然想起姜聿說我這種貨色。
我猛地抽手
松開...
我...這種貨色別臟了您的手。
黎漾愣了兩秒，突然笑了：梧桐，你知道你解題時什么樣嗎
他彎腰平視我，像只炸毛的貓，死磕到底那種。特別、特別有趣！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辦公室門開了。
班主任：進(jìn)來吧，梧胖子和...和新同學(xué)。
黎漾當(dāng)即沉下臉：老師，我建議您換個稱呼。
他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淬了冰，否則我不介意找校長討論師德問題。
班主任手里的教案啪嗒掉在地上。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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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被黎漾那句師德問題噎得老臉通紅，最后只憋出一句：寫八百字檢討，明天交！
走出辦公室時我腿都是抖的。
轉(zhuǎn)學(xué)生為我怒懟老師��！
黎漾突然伸手扶住我胳膊：小心。
他手指涼得像冰棍，我嚇得一哆嗦。結(jié)果這貨居然笑了：怕我剛才和我一起不是挺勇
我甩開他：
誰怕了！
我這是...低血糖！
黎漾挑眉，從兜里掏出根棒棒糖：荔枝味，最后一根。
糖紙嘩啦響，我盯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發(fā)呆。這年頭還有人隨身帶糖該不會是什么新型拐賣手段吧
不要他作勢要收回去。
我一把搶過來：誰說不要！
結(jié)果用力過猛，藥瓶從書包側(cè)袋飛出來，啪地砸在黎漾AJ上。
要死！我撲過去撿，黎漾卻先一步撿起來：鹽酸...
還我！我慌得聲音都劈叉了。
黎漾盯著藥瓶看了三秒，突然塞回我手里：心臟手術(shù)
我頭皮發(fā)麻。標(biāo)簽上明明寫著術(shù)后用藥！正想狡辯，教室后門砰地撞開——
漾哥！
蘇怡紅著眼睛走過來，你為什么幫她撒謊
我直接僵住。什么情況�；ㄕJ(rèn)識轉(zhuǎn)學(xué)生
黎漾表情瞬間冷下來：關(guān)你屁事。
蘇怡眼淚唰地下來了：我們明明從小...
蘇怡！
姜聿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把拽住她手腕，班主任找你。
絕了！這是什么修羅場！我縮在旁邊努力降低存在感，結(jié)果黎漾突然摟住我肩膀：
走了小同桌，換座位。
蘇怡被拉走時d眼神瞬間能殺人。
新座位在最后一排。黎漾大長腿往過道一橫：你坐里面。
我抱著書包往里挪，突然發(fā)現(xiàn)前桌是張浩！這貨轉(zhuǎn)頭就陰陽怪氣：兩人...絕配��！
黎漾抄起物理書拍他后腦勺：再逼逼讓你體驗自由落體。
張浩秒慫。我偷偷給黎漾豎大拇指，他湊過來小聲說：
其實我更喜歡杠桿原理。
呼吸噴在我耳尖上，我耳朵瞬間著火。
突然前門一陣騷動。蘇怡被女生們圍著回座位，眼睛紅得像兔子。
她閨蜜指著我罵：不要臉！搶別人青梅竹馬！
全班嘩然。我懵逼地看黎漾：青梅竹馬
黎漾冷笑：幼兒園同校就算那我和門口保安大爺也算忘年交。
噗——我笑到一半趕緊捂嘴。
因為蘇怡...她哭了！真·梨花帶雨那種！女生們立刻圍上去遞紙巾，還有人瞪我：
把人家惹哭了高興了
我特么
黎漾突然踹了腳桌子：吵死了。
全班瞬間安靜。他轉(zhuǎn)頭問我：檢討會寫嗎
我搖頭。他抽出兩張紙：我寫兩份，你簽名。
這不好吧...
那你幫我寫物理競賽題
...筆給我。
放學(xué)時下雨了。我正愁沒帶傘，黎漾把外套往我頭上一罩：跑！
我們在雨里狂奔，他突然問：為什么喜歡姜聿
我腳下一滑。黎漾拽住我手腕，掌心滾燙。
他...他教我做過題。我聲音越來越小。
黎漾嗤笑：我初二就注意到你了。
啊
數(shù)學(xué)競賽，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那個咬著筆桿死磕最后三分鐘的丫頭。
我心跳突然超速。到家樓下時，他突然塞給我一張皺巴巴的紙：拿著。
展開一看——是昨天那張【我喜歡你】的紙條！
現(xiàn)在它真是我寫的了。黎漾轉(zhuǎn)身就走，明天見，小同桌。
我站在雨里，看著紙條背面新添的一行字：
【PS：你解題的樣子很性感】
淦！這什么土味情話！我蹲在地上捂臉，心跳聲大得蓋過了雨聲。
6
今天早上五點我就被我媽的尖叫嚇醒了！
梧桐！有個男生在樓下站崗！
長得跟電影明星似的！
我一個鯉魚打挺沖到窗邊——黎漾那貨居然真杵在樓下！晨霧里他低頭玩手機(jī)，帥得跟偶像劇截圖似的。
同...同學(xué)！我舌頭打結(jié)。
他抬頭，突然笑了：早啊，小同桌。
然后舉起手里的東西，看！
陽光下那個玻璃糖紙閃得我眼瞎。這年頭還真有人用糖誘拐少女！
我火速洗漱沖下樓，黎漾居然變魔術(shù)似的掏出一根星空棒棒糖：天秤座特供。
糖是透明的，里面嵌著星座圖案。我盯著看了三秒，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校醫(yī)室病歷卡。他笑得人畜無害，順便說，你心率不齊。
我差點被口水嗆死。這人是偵探嗎！
那個...謝謝你上次幫我。
我攥著糖紙嘩啦響，后悔嗎
黎漾突然湊近：是有點后悔。
我心臟驟停。
后悔沒早點轉(zhuǎn)學(xué)過來。他伸手彈了下我額頭，走啦，給你占了個圖書館好位置。
到學(xué)校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姜聿和蘇怡居然也在圖書館！四人桌就剩倆空位，我僵在過道差點當(dāng)場去世。
坐啊。
黎漾拉開椅子。我剛要坐，蘇怡突然伸腿絆我！
我直接往前撲，黎漾一把接住我。蘇怡冷笑：腿太長，抱歉。
沒事，
黎漾把我按在座位上，短腿蛤蟆都愛蹦跶。
蘇怡臉黑了。她突然捂著胸口：姜聿...我有點低血糖...
絕了！�；ㄟ@演技不去考中戲可惜了！姜聿立刻轉(zhuǎn)向我手中的糖：糖借一下。
我還沒說話，他直接抽走我手里的星座糖遞給蘇怡！
黎漾剛給我的糖�。∥壹钡萌�，姜聿一把抓住我手腕：
別這么自私。
校服袖子被扯上去，露出我手腕上的手術(shù)疤。
姜聿愣住，蘇怡突然尖叫：好丑的疤！
圖書館所有人都看過來。我慌得去拉袖子，黎漾突然站起來。
還給她。他聲音冷得像冰。
姜聿挑眉：關(guān)你屁事
黎漾直接掄起椅子——我趕緊抱住他胳膊：別！
椅子砸在地上巨響。管理員沖過來：滾出去！
我們四個被趕出圖書館。蘇怡邊走邊哭：黎漾你變了！以前你只給我?guī)堑模?br />
我猛地扭頭看黎漾。青梅竹馬實錘了！
黎漾煩躁地抓頭發(fā)：那是我媽轉(zhuǎn)交的生日糖！
他轉(zhuǎn)向我，天秤座...
不用了！我扭頭就跑。心臟疼得要命，不知道是舊傷復(fù)發(fā)還是其它的。
跑到樓梯間突然被拽住。黎漾喘著氣塞給我一盒糖：十二星座全套。
他眼睛亮得嚇人，每天一根，吃到你生日。
我捧著糖盒發(fā)呆。他突然俯身在我耳邊說：第一百零一次，別再讓給別人了。
我瞬間淚崩。原來他都知道...知道我總是讓步，知道我習(xí)慣性討好...
黎漾！班主任找！樓下有人喊。
他揉了把我頭發(fā)就跑。我蹲在樓梯間拆開天蝎座的糖，發(fā)現(xiàn)糖紙上寫著：【明天該送射手座了，小傻子】
甜味在舌尖炸開的瞬間，走廊傳來蘇怡的哭聲：她就是個藥罐子！黎漾你圖什么啊！
接著是姜聿的聲音：肯定玩玩而已，你也當(dāng)真
糖突然不甜了。我把剩下的糖包好塞進(jìn)書包最底層。
那里還躺著姜聿去年給我的薄荷糖——早就過期了，但我一直舍不得扔。
現(xiàn)在突然覺得，我和那顆過期糖挺像的。
7
早上六點我就蹲在教室后門，手里攥著姜聿硬塞給我的星座糖——跟黎漾送的一模一樣，連糖紙折痕都像復(fù)刻的。
嘖，學(xué)人精本精。我對著垃圾桶瞄準(zhǔn)，三分球——
糖劃出完美拋物線。突然一只手橫空出世，啪地接住了！
浪費糧食黎漾的聲音從頭頂砸下來。
我差點心臟驟停。
這貨今天穿了件黑T，鎖骨若隱若現(xiàn)，身上還帶著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救命！他晨跑完洗澡了！
這、這是姜聿給的...我結(jié)結(jié)巴巴。
黎漾突然捏住糖紙一角：他碰過
沒等我回答，直接甩進(jìn)垃圾桶，臟了。
我目瞪口呆。他變魔術(shù)似的掏出糖：今日特供。
糖紙在陽光下像紅寶石，我正感動著，黎漾突然湊近：昨天為什么讓他碰你手腕
啊我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搶糖意外！
哦——他拖長音調(diào)，手指突然撫過我手腕疤痕，那這個呢也是意外
我觸電般縮回手。那道疤像蜈蚣爬在皮膚上，丑得我自己都不敢看。
初二手術(shù)留下的黎漾問得隨意，眼神卻死死鎖住我。
我驚了：你怎么連這個都...
黎漾！
蘇怡尖叫著走進(jìn)教室，你居然真的在等她！牽著她的手！
她今天涂了蜜桃色唇釉，哭起來像朵帶露水的花。
我下意識后退，黎漾卻一把扣住我手腕，十分冷漠：有事
蘇怡眼淚啪嗒掉：
我才是跟你一起長大的！
你答應(yīng)過阿姨照顧我的！
我哪里比不上她！
黎漾冷笑：我媽原話是別讓蘇怡再校園霸凌。
我下巴掉地上。�；�...霸凌！
蘇怡突然指著我：她有什么好又胖又丑還...
黎漾直接無視，拽著我往教室走，突然在我耳邊說：
她五年級往同桌書包倒紅墨水。
啥
去年撕了別人情書貼公告欄。
黎漾嗤笑，裝什么小白花。
我三觀炸裂。
黎漾突然抓住我手指：手表不錯。
啊我愣住，這是去年的款...
生日禮物。他打斷我，我要這個。
我心跳漏拍。他指尖在我掌心畫圈：刻我名字的那種。
這是要定情信物嗎！我慌得一批：我、我沒錢買名牌...
塑料的也行。黎漾笑得晃眼，只要是你給的。
同學(xué)們，我人沒了！這什么土味情話！
但更絕的在后面——姜聿突然推開前門進(jìn)來，手里拿著個絲絨盒子。
全班哇聲一片。他徑直走到我面前，啪地打開盒子：道歉的。昨天我的錯！
臥槽！卡地亞手鐲！我嚇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不需要。黎漾替我回答，她戴我的。
姜聿眼神陰鷙：我問她。他盯著我，梧桐，選誰
我看看姜聿的卡地亞，再看看黎漾期待的眼神，突然福至心靈——
從書包掏出十塊錢電子表拍在桌上：我自己有表！
黎漾爆笑出聲。
姜聿臉黑成鍋底，手鐲往我桌上一扔就走。
等等！
我抓起手鐲追出去，在走廊把東西塞回他手里，姜聿，我不需要補(bǔ)償。
他攥著手鐲冷笑：因為黎漾
因為我不欠你的。我聽見自己說，再也不欠了。
姜聿瞳孔驟縮。突然他拽住我：你以為他真喜歡你滬圈太子爺會看上...
梧桐。黎漾在教室后門喊，物理題還講不講了
我轉(zhuǎn)身就跑。沒看見姜聿把手鐲狠狠砸進(jìn)垃圾桶。
放學(xué)時下雨了。黎漾變出把傘撐在我頭頂：手表什么時候給我
下、下個月...我小聲bb，等我媽發(fā)獎金...
他突然把傘塞給我就跑：等著！
五分鐘后，他騎著共享單車沖回來，渾身濕透。車筐里躺著個塑料袋：給！
袋子里是塊兒童手表，小豬佩奇圖案，表帶還能發(fā)光。
先湊合戴。黎漾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等我送你真的。
我笑到手抖。他忽然低頭看我：梧桐。
什么
你這次沒把我的東西讓給別人。
雨聲忽然遠(yuǎn)去。我低頭看表，發(fā)現(xiàn)表盤背面刻著歪歪扭扭的字：【LYWT】
我牙咬的。黎漾得意洋洋，厲害吧
我眼眶發(fā)熱。突然想起姜聿那句滬圈太子爺，猶豫著問：黎漾，你家...
梧桐！我媽舉著傘出現(xiàn)，怎么不接電話！
黎漾瞬間彈開三米遠(yuǎn)：阿姨好！乖巧得像被班主任點名。
我媽瞇著眼打量他：同學(xué)
物理課代表！我秒答，講題！
回家路上，我媽突然說：那男孩看你的眼神...
媽！
像我當(dāng)年看你爸。她笑著嘆氣，年輕真好啊。
我耳根燒起來�？诖锏膬和直硗蝗徽饎樱统鰜砜吹嚼柩l(fā)的語音：明天考試，給你帶幸運糖。
背景音里有人喊：漾哥，你家司機(jī)等半天了！
淦！可能還真是太子爺
8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勇的一天！我！穿！裙！子！了！
站在鏡子前。
這條百合褶皺裙是黎漾上周送的生日禮物，淺藍(lán)色裙擺上繡著暗紋，在陽光下會泛珍珠光澤。
梧桐！要遲到了！我媽在門外吼。
我深吸一口氣，把常年遮臉的劉海別到耳后。
鏡子里那個女孩陌生得嚇人——停藥兩個月，我的痘開始消了，體重掉了十斤，連眼睛都好像變大了。
挺...挺好看的
我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抓起書包沖出門。
然后就在校門口撞見了死神——蘇怡穿著跟我一模一樣的裙子從寶馬X5上下來！
天��！她閨蜜夸張大叫，怡寶你這條miumiu新款絕了！
蘇怡轉(zhuǎn)了個圈，裙擺飛揚(yáng)。她今天化了全妝，頭發(fā)卷成公主卷，像雜志里走出來的模特。
而我...我低頭看自己洗到發(fā)白的帆布鞋，突然想原地消失。
梧桐黎漾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
對不起！我扭頭就跑，結(jié)果被他一把拽住手腕。
跑什么他眼睛亮得嚇人，裙子很適合你。
我還沒來得及臉紅，張浩那幫人就圍過來了：臥槽！癩蛤蟆穿裙子！
學(xué)人精吧有人指著我和蘇怡，誰丑誰尷尬啊！
蘇怡突然走過來：好巧呀。
她笑得甜美，眼睛卻盯著黎漾，姜聿送我的生日禮物，他說...
放屁。黎漾冷笑著打斷，這裙子全球限量三十條，你那條仿貨線頭都露出來了。
全場寂靜。蘇怡臉色刷白，她閨蜜跳起來：黎漾你眼瞎吧怡寶怎么可能穿假貨！
黎漾懶得廢話，直接掏出手機(jī)：正品內(nèi)側(cè)有設(shè)計師簽名。
他掀起我裙擺一角——我差點尖叫——露出繡在里襯的金色簽名。
蘇小姐，他挑眉，你的呢
蘇怡嘴唇發(fā)抖。突然她笑了：我不介意撞衫啦~
伸手要來挽我，梧桐穿也很可愛呢~
她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冰美式。褐色液體順著我裙擺往下淌，在布料上暈開丑陋的污漬。
對不起對不起！蘇怡驚呼，掏出紙巾往我身上擦，卻故意把污漬抹得更大。
我僵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那些笑聲像針一樣扎過來：
癩蛤蟆也想變天鵝
黎漾眼瞎實錘！
你們看她發(fā)抖的樣子好好笑！
夠了。姜聿突然出現(xiàn)，拽開蘇怡。我以為他要幫我，結(jié)果他說：梧桐，別自取其辱。
他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你和黎漾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句話成了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轉(zhuǎn)身就跑。
黎漾直接打橫抱起我，在全場尖叫聲中大步走向校門。他低頭在我耳邊說：
憋住，別讓他們看見你哭。
我死死咬住嘴唇。他把我放在自行車后座，脫下外套系在我腰間擋住污漬。
抱緊。他跨上車，摔了不負(fù)責(zé)。
我顫抖著抓住他衣角。黎漾嘖了一聲，直接抓過我的手環(huán)住他的腰：慫什么我又不吃人。
風(fēng)掠過耳邊時，我聽見他輕聲說：你比蘇怡好看一萬倍。
就這一句，我眼淚徹底決堤。但奇怪的是，這次不是因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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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黎漾這貨居然真是滬圈太子爺！
昨天撞衫事件后我請了病假。
今天剛進(jìn)校門，就被公告欄前的人群閃瞎狗眼——上面貼著黎漾從勞斯萊斯下來的照片，配文：
【轉(zhuǎn)學(xué)生真實身份：黎氏集團(tuán)獨子】
聽說他家在湯臣一品有六套房...
上次物理競賽贊助商就是他爸！
難怪敢懟老師...
我正懵逼，突然被人拽進(jìn)樓梯間。姜聿把我按在墻上：現(xiàn)在信了他跟你玩玩的。
關(guān)你屁事！我抬腳就踹。
姜聿冷笑，掏出手機(jī)給我看照片——黎漾和蘇怡在某個高端酒會上碰杯，蘇怡穿著香奈兒高定，笑得像朵白蓮花。
這是去年慈善晚宴，
姜聿放大照片角落，看到?jīng)]他爸媽在和蘇怡父母親密交談。
我毫無表情。突然廣播響起：請梧桐同學(xué)立刻到校長室。
校長室里坐著三個西裝革履的大人，黎漾插兜站在窗前。見我進(jìn)來，他眼睛一亮：她來了。
梧桐同學(xué)，禿頂校長搓著手，黎先生黎太太想邀請你...
周末來家吃飯。
那位酷似財經(jīng)雜志封面的大佬——黎漾他爸——笑著補(bǔ)充，聽小漾說你數(shù)學(xué)很好。
我直接死機(jī)。黎漾媽媽更絕，拉著我手說：裙子還喜歡嗎小漾非要親自設(shè)計繡花...
媽！黎漾耳尖通紅。
這時突然門被撞開。蘇怡哭著沖進(jìn)來：叔叔阿姨！你們答應(yīng)過...
她看到我，聲音戛然而止。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黎爸爸皺眉：小怡，我們答應(yīng)過什么
讓我...讓我當(dāng)黎漾舞伴...蘇怡指著我，她憑什么！
黎媽媽突然笑了：就憑她是我兒子半夜打電話求我留裙子的人。
她拍拍我肩，丫頭，有空教我打麻將
我：
回教室路上，黎漾突然把我拉進(jìn)空教室：聽著，我家有錢不代表...
你騙我！我甩開他，說什么塑料表也行！你抽屜里百達(dá)翡麗都塞不下了吧
黎漾愣了兩秒，突然開始解襯衫扣子。
你干嘛！我捂眼。
他抓著我的手按在他胸口。掌心下傳來不規(guī)則的心跳，還有...一道凹凸不平的疤痕。
三歲先心病手術(shù)。他聲音很輕，和你一樣。
我猛地抬頭。他睫毛在顫抖：所以那天在圖書館，我一眼就認(rèn)出你是初二競賽那個女孩——
模仿我當(dāng)時的動作，咬著筆桿按胸口，疼得冒汗還在算題。
原來他早就知道...
現(xiàn)在，黎漾把扣子系回去，還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世界嗎
我還沒回答，教室門突然被踹開。姜聿舉著手機(jī)臉色鐵青：梧桐！看群！
學(xué)校大群炸了。
有人匿名發(fā)了我的更衣照——心臟手術(shù)的疤痕特寫，配文：【這樣也好意思出門】
黎漾奪過手機(jī)砸向墻壁。砰的一聲，全場寂靜。
查IP。他聲音冷得像冰，我要他坐牢。
10
站在湯臣一品樓下時，我腿抖得像踩電門。
手里拎著兩盒稻香村（我媽硬塞的），包裝袋都快被我摳破了。
緊張
黎漾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呼吸噴在我耳尖上。
我嚇得差點把點心扔出去：你...你怎么下樓了
怕你被保安趕走。
他接過禮盒，突然皺眉，你就穿這個
我低頭看自己的白色羽絨服——淘寶199包郵，袖口都起球了。
而黎漾穿著黑色大衣，領(lǐng)口別著閃閃的胸針，像個韓劇男主角。
我...我剛要說話，電梯門開了。
阿姨好！我九十度鞠躬，差點把頭磕茶幾上。
黎媽媽噗嗤笑了：叫姐姐就行。
她湊近看我，小漾說你今天非常特別
黎漾耳尖通紅：媽！
接下來三觀炸裂——黎媽媽親自下廚煮泡面！
黎爸爸，對就是那個福布斯�？停自诳蛷d跟我爸視頻嘮嗑！
而黎漾...他在給我剝砂糖橘！
嘗嘗，他塞一瓣到我嘴邊，沒你家樓下水果攤甜。
我機(jī)械地張嘴，突然聽見門鈴響。
蘇怡穿著香奈兒套裝站在門口，手里拎著愛馬仕果籃。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小怡來啦黎媽媽笑容淡了些，正好，幫我擺盤。
廚房里，蘇怡狠狠掐我胳膊：別以為贏了。黎漾初中為我打過架，他...
那是我欠你的。
黎漾突然出現(xiàn)，手里拿著相冊，五年前你落水，我救你導(dǎo)致舊疾復(fù)發(fā)。
他翻開照片——病床上的少年胸口纏滿繃帶。
蘇怡臉色煞白。黎漾拉起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但現(xiàn)在，我這里住人了。
窗外突然炸開煙花。
黎漾拽著我跑上天臺，整個外灘的燈光都在腳下閃爍。
梧桐。他在煙花聲中喊我大名，我有話...
先別說！我慌得一批，萬一不是我想聽的...
他直接抱住我，遠(yuǎn)處鐘聲敲響十二下。
新年快樂。他抵著我額頭笑，現(xiàn)在，我們更近一步了。
我腿軟得站不住，突然看見樓下有個熟悉的身影——姜聿站在雪地里，手里拿著我去年送他的圍巾。
黎漾順著我視線看去，突然掏出手機(jī)。
姜聿那邊叮的一聲，收到一條消息：【她選的橘子很甜】配圖是我們十指相扣的照片。
姜聿轉(zhuǎn)身就走，圍巾掉在雪地里沒撿。
心疼黎漾瞇起眼睛。
我搖搖頭，突然搶過他手機(jī)自拍：發(fā)朋友圈！配文：我的！
黎漾放聲大笑，抱起我轉(zhuǎn)圈。
2023年第一個凌晨，上海下了初雪，而我終于見了光。
11
自上次之后，我更努力刻苦，只期盼配得上。
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桌上擺著我剛考完的理綜卷——289分，全班第二。
演講稿重寫一份。她推來一張紙，用蘇怡的名字。
我盯著紙上的清華特招四個字：為什么
你形象不夠好。班主任皺眉，想想你以前的照片...
懂了，還是那個胖子。
回教室時黎漾正在做題，我一把搶過他筆：我要考清華。
他挑眉：然后呢
然后...我抓起紅筆在墻上日歷畫圈，百日誓師我要自己上！
黎漾笑了。他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上面用熒光筆寫著WTLY：加油，女朋友。
淦！這誰頂?shù)米“。?br />
接下來一個月，我開啟了瘋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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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起床背單詞，黎漾翻墻給我送豆?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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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刷題到流鼻血，他直接公主抱送醫(yī)務(wù)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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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在女廁堵我，我反手甩出年級排名——她掉到三十開外
終于到了誓師這天。
我攥著演講稿候場，班主任突然走過來：稿子給蘇怡！她保送需要...
不。我把稿子藏到身后，我的分?jǐn)?shù)，我的名字。
班主任臉黑了：就你她指著遠(yuǎn)處閃光燈，電視臺在拍！
我看向臺下——蘇怡穿著香奈兒，姜聿冷著臉抱臂。而最后一排，黎漾對我比了個開槍的手勢。
有請學(xué)生代表！
我走上臺時全場嘩然。燈光太亮，我看不清那些嘲笑的臉，但能聽見：
女胖子上臺了！
她怎么瘦了這么多好看了不少！
聽說黎漾天天給她補(bǔ)課...
話筒發(fā)出刺耳蜂鳴。我深吸一口氣：
我是梧桐，曾經(jīng)的外號是女胖子。
全場死寂。
我做過手術(shù)，吃過藥，被全校嘲笑兩年。
我舉起手機(jī)，亮出以前的照片，但今天——
屏幕切換到現(xiàn)在：停藥后瘦了15斤的我，已經(jīng)可以看見美人坯子，年級前十的成績單，還有...黎漾偷拍我睡著的側(cè)臉。
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吼出黎漾教我的臺詞，欲與群峰之巔俯視平庸的溝壑！
臺下炸了。
不知誰先喊的梧桐牛逼，最后變成整棟樓在震：高！考！必！勝！
我看見班主任鐵青的臉，蘇怡哭花的妝，姜聿復(fù)雜的眼神...而黎漾站在課桌上，用口型說：我的。
散會后，蘇怡攔在樓梯口：你以為贏了黎漾媽媽根本看不上你！
哦
我亮出手機(jī)——黎媽媽剛發(fā)的朋友圈：【未來兒媳婦演講視頻】配文：我寶帥炸了！
蘇怡當(dāng)場崩潰。姜聿出現(xiàn)：梧桐，我們談?wù)?..
讓讓。黎漾從后面走過來，家屬借過。
經(jīng)過光榮榜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照片和黎漾的保送通知并排貼著，像結(jié)婚照。
回家路上，黎漾變魔術(shù)似的掏出兩個清華�；眨禾崆芭蝗艘粋�。
我正要接，他突然收手：等等，先回答——
湊近我耳邊，以后孩子跟誰姓
黎漾！我追著他打，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12
我！考！上！清！華！了！
查分那天我輸錯三次準(zhǔn)考證號，最后是黎漾握著我的手點的查詢——710分！比估分高了20！
我寶牛逼�。�！我媽的尖叫把樓下汽車警報都震響了。
黎漾直接把我舉起來轉(zhuǎn)圈，結(jié)果樂極生悲——這貨突然臉色煞白暈過去了。
救護(hù)車上，醫(yī)生扒開他衣領(lǐng)我才看見：除了一道舊疤，他鎖骨下方還埋著心臟監(jiān)測儀。
你不知道
護(hù)士驚訝地看著我，他這情況能活到現(xiàn)在都是奇跡...
我腦子嗡的一聲。
突然想起百日誓師后他總說胸悶，想起他一眼就知道我吃的是什么，想起他每次抱我都小心翼翼避開左胸...
重癥監(jiān)護(hù)室外，我見到了哭花妝的黎媽媽。
她遞給我一本相冊：小漾六歲時的愿望清單。
泛黃紙上歪歪扭扭寫著：
1.活到18歲
2.考上清華
3.娶同桌小姑娘
第三行被鉛筆涂改過。我對著光仔細(xì)看，原來寫的是娶梧桐。
他初二在競賽現(xiàn)場見過你。
黎媽媽擦著眼淚，回來說找到了想娶的女孩，叫梧桐...
我哭到隱形眼鏡移位。突然監(jiān)護(hù)儀警報響了，醫(yī)生護(hù)士沖進(jìn)去。
隔著玻璃，我看見黎漾在掙扎，嘴型分明在喊我的名字。
讓他見！主治醫(yī)生突然開門，快！
我撲到床邊。黎漾虛弱地勾住我手指：愿望...還差一個...
我同意！現(xiàn)在就同意！
我哭成狗
黎漾居然笑了：真的
然后摸出個盒子——里面是易拉罐拉環(huán)，先湊合...
醫(yī)生們集體翻白眼。
一個月后，返校日。
光榮榜前擠滿了人——我和黎漾的錄取通知并列貼著，照片被人畫了愛心。
蘇怡復(fù)讀了。林小雨捅捅我，姜聿滑檔到211，現(xiàn)在整天在酒吧買醉。
我正唏噓，突然人群騷動。
黎漾穿著清華校服走來，手里舉著個LED牌：
【愿意我們一同去清華嗎】
我愿意。我聽見自己說。
后來嘛...后來黎漾在清華校門口開了家糖鋪，每天給我塞不同口味的棒棒糖。
而姜聿在大三那年終于給我發(fā)了條短信：【你當(dāng)年眼光不錯】
至于蘇怡聽說她考上了北影，在拍一部叫《錯過》的網(wǎng)劇。
而我和我的黎同學(xué)，正肩并肩走在清華的林蔭大道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