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將出現(xiàn)在這場婚禮上的計劃是這樣的：紅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禮服，精心打理的發(fā)型，三分鐘的伴娘祝詞，然后最多停留半小時就離開。整個過程將干凈利落，不帶一絲私人感情。
計劃很完美，直到我發(fā)現(xiàn)新郎是曹宇。
我坐在酒店房間里，手中的口紅掉在地毯上，在米白色的絨毛上留下刺眼的紅色痕跡。怎么可能是他我對著鏡子里失色的臉低語。兩年沒見，他居然要結(jié)婚了而且，是跟我閨蜜孫靜
更荒謬的是，孫靜竟然讓我當伴娘。
手機震動起來，是孫靜發(fā)來的消息：莉莉，你到了嗎我需要你！
我深吸一口氣，撿起口紅。如果說這世上有什么東西是我最擅長的，那就是在混亂中保持體面。畢竟，那是我和曹宇離婚后唯一學會的事。
我沒想過還會看到曹宇穿著西裝的樣子。當初辦離婚手續(xù)時，他穿著褪色的牛仔褲和灰色T恤，像個剛睡醒的大學生。而現(xiàn)在，他站在酒店大堂里，與凌云交談，西裝裁剪貼合他寬闊的肩膀，整個人仿佛從雜志封面走出來的模特。
曹宇。我喊出他的名字，聲音比預想的要平靜。
他轉(zhuǎn)過身，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歸于平靜。張莉，好久不見。
恭喜你。我擠出一個微笑，心里卻在想：兩年前你連離婚協(xié)議書都懶得看，現(xiàn)在倒是急著找下家。
謝謝。他點點頭，眼神微妙地飄忽。你...
過得好嗎
好極了。我撒謊道，伸出手整理他西裝的領子，一個曾經(jīng)的妻子會做的自然動作。你的領結(jié)歪了。
他僵在原地，任由我擺弄。我們靠得很近，近到我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道，近到我?guī)缀跄芨杏X到他緊張的呼吸。
凌云咳嗽一聲，打破了這奇怪的氣氛。張總，沒想到在這見到你。
凌云，我公司的項目合作方，無數(shù)次試圖邀請我吃飯的男人。世界真小，對吧我松開曹宇的領結(jié)，后退一步。
你們認識曹宇問道，眉頭微蹙。
工作上的交集。我簡短地回答，然后看向凌云。不知道你和新郎是什么關系
大學室友，從大一到現(xiàn)在。凌云笑著說，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
我微笑點頭，內(nèi)心卻掀起驚濤駭浪。大學室友那意味著凌云認識我和曹宇結(jié)婚時的樣子，也知道我們?yōu)槭裁捶珠_。而我和他談了三個月的項目，他從未提及。
一個服務員匆匆走過來，在曹宇耳邊說了什么。曹宇點頭，對我們說：我得去一下化妝間，你們先聊。
他一走，凌云就收起笑容。張總，你不該來的。
我是伴娘。我冷冷地說。
那可真是諷刺。他搖頭，你知道曹宇這兩年是怎么過的嗎
與我無關。
你真的這么想凌云盯著我，兩年前你們離婚時，他把所有財產(chǎn)都給了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一次，轉(zhuǎn)身就消失�，F(xiàn)在你又出現(xiàn)，是想要什么
我握緊手包，指節(jié)發(fā)白。我不需要他的錢，從來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
我看著凌云，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不知道真相，對嗎你以為是我拋棄了他。
凌云微微一愣。不然呢
我沒有回答，因為孫靜的尖叫聲從走廊盡頭傳來。我們同時轉(zhuǎn)身，看到她穿著白色婚紗沖過來，妝容凌亂，眼淚把睫毛膏都沖花了。
靜靜，怎么了我迎上去。
婚禮取消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曹宇說他不能娶我！
凌云臉色大變：什么
他說他還愛著別人！孫靜抓住我的手臂，莉莉，他說他還愛著你！
我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
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我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孫靜崩潰地哭泣，而凌云的表情從震驚轉(zhuǎn)為了一種難以捉摸的了然。
不，這不可能。我搖頭，聲音因震驚而顫抖，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不可能還...
他就是這么說的！孫靜哭喊道，妝花的臉扭曲著，就在我問他為什么突然取消婚禮時，他說他看到你就明白了，他無法和別人結(jié)婚因為他心里還有你！
我后退一步，感到一陣眩暈。兩年來，我構(gòu)建的所有防線在這一刻轟然倒塌。那些被我強迫遺忘的回憶，那些我以為已經(jīng)麻木的感情，全都洶涌而來。
你知道什么是最諷刺的嗎孫靜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哭腔，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和曹宇曾經(jīng)是夫妻。而我，作為你倆共同的朋友，居然蒙在鼓里！
我愣住了：你不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孫靜的聲音充滿了受傷，你從不談你的過去，他也從不提。我以為我找到了真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個替代品！
這一切都不對勁。孫靜是我大學同學，曹宇是我研究生時認識的。他們之間按理說沒有交集，除非...
你們是怎么認識的我問道，急需理清這團亂麻。
社交app，六個月前。孫靜抹著眼淚說，我們聊得很來，他說他剛從一段感情中走出來，需要新開始。我以為...
我沒聽完她的話，因為我看到曹宇從走廊另一端走來，臉色蒼白但步伐堅定。所有人都轉(zhuǎn)向他，空氣中彌漫著一觸即發(fā)的緊張。
對不起，靜靜。他站在我們面前，聲音低沉，我不能欺騙你，也不能欺騙自己。
你早該想清楚！孫靜怒斥，而不是在婚禮當天！
曹宇沒有反駁，只是點頭：你說得對，錯在我。所有補償你都應得的。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我，眼中有太多情緒，我無法一一解讀。我們能談談嗎他問我。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在這荒謬的情境中，我應該拒絕。但我點了頭。因為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兩年來我一直在逃避的不只是曹宇，還有那個未解的謎團：為什么當年我回到家，會發(fā)現(xiàn)他和另一個女人在我們的床上
我們走進酒店的一間小會議室，關上門，外面的喧囂被隔絕。曹宇站在窗邊，陽光勾勒出他的輪廓，我們之間是兩年的時光和太多的誤解。
你不該來的。他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是被邀請的。我靠在墻上，保持安全距離。
我不知道孫靜認識你。他轉(zhuǎn)身面對我，如果知道，我...我可能會更早結(jié)束這一切。
真巧，我也不知道她認識你。我苦笑，世界真小，不是嗎
他深吸一口氣：我猜你很困惑。
困惑我冷笑，我困惑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為什么我的前夫要娶我的大學同學比如為什么他在婚禮當天告訴新娘他還愛著我
因為它是真的。他直視我的眼睛，兩年了，我從未停止愛你。
我感到一陣心痛，憤怒隨之而來：你有什么資格說愛在我抓到你和那個女人...
那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打斷我，表情痛苦，我試圖解釋，但你不聽。你把離婚協(xié)議扔給我，說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我應該怎么想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提前回家，想給你一個驚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和一個女人在我們的床上！
她是李然，我大學時的女友。他說，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她那天來找我，說她得了重病，想見我最后一面。我拒絕了，但她歇斯底里，說如果不能和我在一起，她寧愿死。
我皺眉：所以你就帶她上床
不！他搖頭，我讓她坐下來談，但她突然昏倒了。我把她抱到床上，正準備叫救護車，你就回來了。
我冷笑：真是完美的借口。
這不是借口。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找出什么后遞給我，這是李然的訃告，一年前的。她確實病了，絕癥。
我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張黑白照片和一段悼文。照片中的女孩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個女人，只是更加消瘦，眼中的光彩已經(jīng)黯淡。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這不能證明什么。
我知道。他苦笑，但這是真相。我沒有背叛你，從來沒有。但我理解你當時的感受，如果角色互換，我可能做出更極端的反應。
那為什么不追上來解釋為什么簽字就走人我的聲音中包含了兩年的疑惑和痛苦。
因為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我讓你失望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父親的公司那時正面臨破產(chǎn)，我不想讓你卷入那場風波。離婚對你來說是最好的保護。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是說，你默認了我的誤會，是因為想保護我
他點頭：我失去了很多，但你沒有。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我轉(zhuǎn)身面對窗外，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眼淚。這一切太荒謬了，我們浪費了兩年時間，就因為一個誤會和一些愚蠢的自我犧牲
那孫靜呢我問，你打算怎么解釋
我會補償她，雖然我知道錢解決不了問題。他嘆息，但我不能娶她，不能在知道自己還愛著別人的情況下。
她是我朋友。我喃喃道。
我不知道。他重復道，如果知道，我不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你們是怎么認識的我轉(zhuǎn)回身問。
社交軟件。他苦笑，公司起死回生后，朋友們都催我開始新生活。我嘗試著約會，然后遇到了她。她很好，但...
但不是我。我?guī)退f完。
他點頭，眼中的感情幾乎灼傷我。
就在這時，門猛地被推開，凌云站在門口，臉色凝重：你們得看看這個。
他拿著手機走進來，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是孫靜和一個男人的合影，親密無間。孫靜的前男友剛發(fā)在社交媒體上，說他們從未分手，孫靜今天嫁人只是為了報復他的假出軌。
我和曹宇面面相覷，震驚得說不出話。
這還不是全部。凌云滑動屏幕，顯示出一條消息記錄，這是孫靜發(fā)給她前男友的：你不是說我沒人要嗎看看我今天嫁給誰了！曹宇，那個新銳創(chuàng)業(yè)公司的CEO！
曹宇的表情從震驚轉(zhuǎn)為了一種奇怪的釋然。所以這都是場戲
看起來是的。凌云點頭，然后轉(zhuǎn)向我，還有更多。她知道你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知道。
我感到一陣惡心：什么
凌云又翻出一張截圖：這是她和前男友的對話。我找到報復張莉的最好方式了，嫁給她前夫。她搶走我男友，我就搶走她曾經(jīng)的丈夫。
我僵在原地，大腦拒絕處理這些信息。孫靜...知道我和曹宇的關系她認為我搶走了她的男友
我從未...我開口，卻不知如何繼續(xù)。
那是大學時的事。凌云解釋，記得王浩嗎他先追的孫靜，后來愛上了你，但你拒絕了。孫靜一直認為你勾引了他。
我想起來了。王浩，大學班長，確實曾向我表白，但我委婉拒絕了。我不知道他和孫靜之間有什么。
所以這一切...曹宇聲音嘶啞，都是一場報復
看起來是的。凌云點頭，但她沒想到你會在看到張莉后取消婚禮。她的計劃是讓張莉作為伴娘，親眼見證你們的婚禮，然后再向她炫耀。
我感到一陣眩暈，扶住墻才沒摔倒。曹宇立刻上前扶住我的手臂，他的觸碰溫暖而熟悉，讓我既想靠近又想逃離。
我們都被利用了。我低聲說。
不全是。凌云突然說，曹宇，告訴她真相。全部的。
曹宇深吸一口氣，松開我的手臂，退后一步。這場婚禮...原本就是假的。
我抬頭看他，困惑不解。
我知道孫靜的計劃。他坦白，半個月前，凌云查到了她和前男友的往來。我本想直接取消，但...
但我們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凌云接話，以及，是否和你有關。
你知道她邀請了我我問曹宇。
他搖頭：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我以為她找的是別的伴娘，直到凌云告訴我看到了你。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叫停這場鬧劇我質(zhì)問。
因為我想見你。他的聲音很輕，但足以讓我心跳加速，兩年了，我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也不知道你是否還恨我。我想當面告訴你真相，即使你不相信。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一切太復雜，太荒謬，仿佛一場精心設計的鬧劇，而我們都是其中的演員，被命運和誤會操控著。
所以現(xiàn)在怎么辦我最終問道。
首先，處理孫靜。凌云說，她的謊言已經(jīng)被揭穿，但還是需要一個正式結(jié)束。
曹宇點頭，然后看向我：然后，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不是作為前夫妻，而是兩個被誤會分開的人。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有我熟悉的溫柔和誠實。兩年來，我一直相信他背叛了我，用這個信念支撐自己向前走�，F(xiàn)在真相浮出水面，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新的現(xiàn)實。
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我想知道全部真相。從頭到尾。
他點頭，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花：當然，任何你想知道的。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孫靜站在那里，妝容已經(jīng)整理好，但眼睛紅腫。她看到我們?nèi)�，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你們都知道了。她說，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游戲結(jié)束了，孫靜。凌云冷冷地說。
她的眼神在我和曹宇之間游移，最后定格在我身上：你總是贏，不是嗎從大學到現(xiàn)在，你總是得到所有好東西。
我搖頭：這不是比賽，孫靜。從來都不是。
對你來說當然不是！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你甚至不知道你傷害了誰，奪走了什么！王浩本來是我的，直到他看到了你！
他追求過我，我拒絕了。我平靜地說，這怎么能怪我
因為他再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她幾乎是吼著說，他說他見到了真正想要的人，其他人都不再重要！
我無言以對。這種執(zhí)念，這種扭曲的邏輯，已經(jīng)超出了理性討論的范圍。
夠了。曹宇上前一步，聲音冷靜但充滿權(quán)威，你的報復計劃失敗了�，F(xiàn)在，我們可以體面地結(jié)束這一切，或者讓事情變得更難看。選擇在你。
孫靜的表情從憤怒變?yōu)榱艘环N奇怪的平靜。你們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
她從手包里掏出一個信封，扔在地上：離婚協(xié)議，簽好的。本來打算婚禮后給你看，作為我的結(jié)婚禮物�，F(xiàn)在，就當是分手禮物吧。
我彎腰撿起信封，里面確實是一份離婚協(xié)議，日期是兩年前，上面有曹宇和我的簽名。但問題是，我從未見過這份文件。
這不是我簽的。我看著文件，聲音因震驚而顫抖。
當然不是。孫靜露出一個扭曲的微笑，但誰在乎呢簽名是真的，只是被剪貼到了新的協(xié)議上。技術(shù)手段很神奇，不是嗎
我抬頭看向曹宇，他的表情和我一樣震驚。你做了什么他低聲問孫靜。
做了你們兩個都不敢做的事。她聳肩，重寫歷史。這份協(xié)議顯示，你們離婚是因為張莉出軌，而不是你。所有財產(chǎn)分割也因此重新評估...對她不利。
這是偽造證據(jù)！凌云厲聲說，這是犯罪！
證明啊。孫靜挑釁地說，我已經(jīng)提交了這份文件的復印件給法院，申請重新審理你們的離婚案。當然，如果你們愿意私下和解...
她沒說完，因為我已經(jīng)掏出手機，按下了錄音停止鍵。謝謝你的自白，孫靜。我想法官會對此很感興趣。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還有這個。凌云也晃了晃手機，全程視頻，高清錄像。你的表演很精彩，但觀眾恐怕不會喜歡。
孫靜看起來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膝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曹宇冷冷地看著她：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我們報警，你因偽造法律文件和誹謗罪被起訴；二，你現(xiàn)在就離開，永遠不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也不再做任何傷害我們的事。
她抬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和恨意：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憤怒的節(jié)奏。
會議室里陷入沉默，三個人都在消化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我需要一杯酒。凌云最終打破沉默，不，一瓶。
我請客。曹宇苦笑，然后轉(zhuǎn)向我，如果你愿意加入
我看著他，這個我曾經(jīng)深愛、然后恨了兩年的男人�，F(xiàn)在知道真相，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我的感情。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我需要時間和空間來思考。
也許改天。我輕聲說，我今天需要消化一下這一切。
他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理解地笑了：當然，隨時歡迎。
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卻在門口停下腳步。曹宇，有一個問題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答案。
什么
如果沒有今天這出鬧劇，如果我們沒有在這里重逢，你會來找我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一直想，但又怕你已經(jīng)有了新生活，不想被打擾。
我點頭，某種程度上我理解這種猶豫。謝謝你的誠實。
離開會議室，我穿過滿是八卦聲的走廊，走進電梯。當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終于允許自己崩潰。淚水模糊了視線，兩年前的痛苦和今天的震驚交織在一起，讓我?guī)缀醮贿^氣來。
我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我擦干淚水，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曹宇的號碼：
無論你決定什么，我都尊重。但請記住，那個在雨中等你三小時的人，那個記得你喜歡在咖啡里加三塊糖的人，那個愿意為你放棄一切的人，從未改變。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的場景。我遲到了三小時，因為臨時加班，手機沒電無法聯(lián)系他。當我氣喘吁吁地趕到約定地點，發(fā)現(xiàn)他還在雨中等待，衣服濕透，卻對我露出了溫暖的微笑。
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對的人。
現(xiàn)在，兩年后，我不知道是否還能找回那種確定感。但也許，只是也許，值得一試。
我回復：咖啡廳，明天下午三點。我記得你喜歡加肉桂的拿鐵。
電梯門打開，我走入大堂，感覺像是走入了一個新的開始。無論明天會發(fā)生什么，至少今天，真相終于浮出水面，而我，不再是那個被誤會和謊言困住的前妻。
我深呼吸，走出酒店的旋轉(zhuǎn)門，陽光溫暖地灑在臉上。在這場荒謬的鬧劇之后，有一件事變得異常清晰：有時候，結(jié)束只是另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