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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獨家甜品配方被那個高高在上的冰山總裁剽竊了，他以為我只是個任人拿捏的小店員

    呵，他不知道，一場意外讓我獲得了讀心術。

    很好，林總，準備好迎接你的專屬報復甜點了嗎

    這次，我要連本帶利，把你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都挖出來！

    第1章

    甜品店危機初現(xiàn)

    玻璃柜里的芒果千層結了層薄霜，沈小滿用裱花袋擠最后一圈奶油時，金屬噴嘴戳在海綿蛋糕上，洇出個歪歪扭扭的圓。

    小滿姐，今天第三桌客人說要退單。收銀員小琳從門口跑過來，手機屏幕亮著，他們拍了對比圖，說咱們的‘晴天芒’和林氏新出的‘芒種’長得一模一樣。

    沈小滿手一抖，奶油濺在圍裙上。

    她湊過去看手機——九宮格里，左邊是自家甜品：金黃芒果肉鋪成太陽形狀，奶油里混了碾碎的咸蛋黃，邊緣撒著烤過的杏仁碎；右邊照片里，芒果擺成同樣的太陽，奶油顏色淺了兩度，杏仁碎卻是沒烤過的，泛著生澀的白。

    配方是我調了三個月的。她喉嚨發(fā)緊，芒果要選臺農一號，咸蛋黃得用高郵的，杏仁必須烤到微黃才香。

    小琳咬著嘴唇：我查了監(jiān)控，上周三打烊后，王姐的包鼓得不太對。

    王姐是店里做了五年的老店員。

    沈小滿攥緊裱花袋，奶油從指縫里擠出來，在操作臺流成奶白色的河。

    她沖進儲物間翻監(jiān)控，快進到周三晚十點——王姐把圍裙往椅背上一甩，彎腰時，一個銀色U盤從她口袋滑出來，滾到貨架底下。

    �！���

    手機在褲袋里震動。

    沈小滿擦了擦手，是陳立發(fā)來的消息：聽說你們店最近不太順我下午過來看看。

    陳立是林氏科技的市場總監(jiān)，半個月前帶團隊來談過合作。

    當時他西裝革履站在玻璃柜前，說要簽獨家供貨協(xié)議，沈小滿沒應——她想靠自己把甜品店做成連鎖品牌。

    現(xiàn)在他踩著锃亮的皮鞋進門，手里拎著林氏新出的芒種，包裝上印著燙金的林氏甜品研究所。

    沈店長，我這是來送溫暖的。他把甜品往桌上一放，塑料盒磕出脆響，現(xiàn)在消費者就認大牌子，你們小本生意……

    陳總監(jiān)是來炫耀的沈小滿把監(jiān)控截圖拍在他面前，王姐的U盤里存著我的配方，上周五林氏就推出了‘芒種’。

    陳立挑眉笑了：沈店長這是血口噴人。我們林總說了，創(chuàng)新是企業(yè)的生命——

    砰！

    太陽穴突然炸開劇痛。

    沈小滿扶著桌角，眼前閃過白光。

    再睜眼時，陳立的聲音在腦子里炸開：蠢女人，要不是王姐貪那十萬塊，誰稀罕你那破配方林總最煩這種小打小鬧，等這家店倒閉，看她拿什么哭。

    她猛地抬頭。陳立還在說：不如把店盤給我們，也算是……

    是你買通了王姐。沈小滿打斷他，聲音發(fā)顫，十萬塊，讓她偷配方，再買水軍說我們抄襲。

    陳立的笑僵在臉上。他扯了扯領帶：沈店長，你這是……

    你還想讓供應商斷我們的芒果。沈小滿盯著他瞳孔收縮，明天開始，臺農一號的貨會全給林氏，我們只能用次等果，做出來的甜品賣不出去，只能關門。

    陳立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展示架。

    馬卡龍嘩啦啦掉了一地，粉色的、藍色的，滾到他锃亮的皮鞋邊。

    你……你怎么知道他聲音發(fā)虛。

    沈小滿又一陣頭痛，像有人拿錘子砸她后頸。

    她咬著牙，陳立的心聲還在往腦子里鉆：糟了，這女人怎么知道這么多得趕緊讓林總知道，不能留活口……

    滾。她抓起桌上的芒種，用力砸向門口。

    塑料盒撞在玻璃上，芒果肉濺在晴天芒的宣傳海報上，把用心做甜品的標語染成黏糊糊的黃。

    陳立落荒而逃。

    小琳蹲在地上撿馬卡龍，抬頭時紅了眼眶：小滿姐，我們真的要關門嗎

    關什么門。沈小滿抹了把臉，指腹沾到黏膩的奶油，他能偷配方，我就能搶回來。

    她翻出手機給蘇梨發(fā)消息：老地方，帶冰美式。

    蘇梨是她大學室友，現(xiàn)在是網紅發(fā)型師，朋友圈里不是給明星做造型，就是在酒吧喝到凌晨。

    但每次沈小滿遇到事，她總能從各種犄角旮旯挖出消息——上次甜品店被惡意差評，還是她找做輿情的朋友定位到水軍賬號。

    手機屏幕亮起，蘇梨秒回：半小時到，帶了我新搞的瓜。

    沈小滿收拾好操作臺，把最后一塊芒果千層包進禮盒。

    玻璃窗外，晚霞把晴天的招牌染成橘紅色。

    她摸了摸發(fā)燙的太陽穴，剛才讀陳立心聲時的頭痛已經緩和，但后頸還在隱隱作痛。

    這能力……她小聲嘀咕，但愿能用久點。

    店門被推開。

    蘇梨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進來，手里晃著兩杯冰美式，發(fā)尾挑染的紫色在燈光下發(fā)亮：我剛刷到林氏的財報——他們甜品線這個月漲了30%，全靠‘芒種’。

    她把手機遞給沈小滿，屏幕上是財經新聞：《林氏科技跨界甜品市場，新品牌首月營收破千萬》。

    配圖里，林深穿著定制西裝站在甜品店前，輪廓被打光板照得冷硬，眼神像淬了冰。

    林深沈小滿皺眉，陳立的頂頭上司

    何止。蘇梨扯了把椅子坐下，冰塊在杯里叮當作響，我聽說這男人有重度潔癖，助理遞文件得戴手套，開會時別人碰過的話筒他絕不碰。上個月有個實習生不小心碰了他袖子，當場就被炒了。

    沈小滿盯著新聞里的林深。

    他眉骨很高，鼻梁挺直，嘴角抿成一道冷硬的線，確實不像會和甜品這種軟乎乎東西打交道的人。

    小滿，我勸你……蘇梨突然壓低聲音，林氏不是小公司，陳立背后是整個林氏集團。你要真打算硬剛……

    我連配方都能被偷。沈小滿把芒果千層推給蘇梨，還能怕什么

    蘇梨咬了口千層，突然瞪大眼睛：你加了咸蛋黃這口感……

    林氏的‘芒種’沒加。沈小滿用勺子舀起一塊，奶油在勺尖顫巍巍的，他們偷了我的擺盤，偷了我的芒果品種，可偷不走我調了二十三次的奶油配方。

    她把手機里陳立的監(jiān)控截圖翻出來：而且我現(xiàn)在有辦法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蘇梨的瞳孔縮成針尖：你該不會……

    噓。沈小滿指了指自己太陽穴，秘密。

    窗外的天色暗下來，路燈次第亮起。

    沈小滿望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突然笑了——她想起陳立逃跑時撞翻的馬卡龍，粉色的像顆心，藍色的像片海。

    明天開始。她輕聲說，該他們頭疼了。

    蘇梨的手機在桌上震動，她低頭看了眼，抬頭時欲言又止：小滿，林深下周要參加甜品行業(yè)峰會……

    峰會沈小滿眼睛亮了，在哪里

    蘇梨還沒回答，沈小滿的手機先響了。

    是小琳發(fā)來的消息：供應商說明天起芒果要漲價三倍！

    她捏緊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

    陳立的心聲突然在耳邊響起：看你能撐幾天。

    撐到你哭為止。沈小滿對著空氣說。

    蘇梨盯著她，突然笑出了聲：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林氏的甜品線拆了。

    晚風掀起門簾，吹得晴天的招牌晃了晃。

    沈小滿擦干凈操作臺，把最后一盞燈關掉。

    黑暗里，她摸著口袋里的U盤——那是王姐落在貨架下的，里面存著她所有的配方。

    等著吧。她鎖好門，聲音被夜色裹住，我會讓你們，把偷的都還回來。蘇梨的冰美式喝到見底，杯底只剩半塊融化的冰。

    她捏著杯壁，指節(jié)泛白：林深那男人可不是好惹的。上次有人在他辦公室抽煙，煙灰掉在地毯上，他當場就讓助理把整張地毯卷去燒了。

    沈小滿把U盤在指尖轉了兩圈：我連讀心術都有了，還怕他燒地毯

    蘇梨突然拍桌：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呢林氏旗下有三十家子公司，陳立不過是條走狗——

    叮。

    沈小滿的手機在兩人中間震動。

    她低頭，屏幕上跳出一封匿名郵件，主題欄空著，正文只有一行字：小心你背后的人。

    誰發(fā)的蘇梨湊過來查看，這號碼是新注冊的，沒實名認證。

    沈小滿滑動屏幕，發(fā)件人顯示未知賬戶。

    她想起陳立逃跑時扭曲的臉，想起王姐上周還笑著給客人遞芒果汁。

    王姐她嘀咕道，她拿了錢，怎么突然……

    不像。蘇梨搖搖頭，要是她良心發(fā)現(xiàn)，早該直接來找你了。

    沈小滿把手機倒扣在桌上，金屬外殼壓出濕乎乎的水痕。

    后頸又開始隱隱作痛，就像有根細針在扎——這是讀心能力要發(fā)作的前兆。

    她閉上眼睛緩了兩秒，再睜開眼時，蘇梨的心聲突然在腦子里炸開：這丫頭瘋了，真要往林氏這個虎口鉆

    她猛地抬起頭。

    蘇梨正咬著吸管看著她，見她眼神發(fā)直，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發(fā)什么呆呢

    沒事。沈小滿抓起外套，U盤在口袋里硌著大腿，我得回店里對賬單，看看陳立還搞了什么小動作。

    蘇梨扯住她的袖子：小滿……

    我心里有數(shù)。沈小滿抽回手，指腹蹭過郵件界面，這郵件來得蹊蹺，說不定是個突破口。

    她走出甜品店時，晚風卷著芒果香撲面而來。

    路燈把影子拉得老長，她盯著地上搖晃的輪廓，突然停住了腳步——背后的櫥窗玻璃里，有個穿黑風衣的男人一閃而過。

    沈小滿猛地轉身。

    街道空無一人，只有自動販賣機的冷光映照著墻根的流浪貓。

    她掏出手機，郵件里的字還在屏幕上跳動：小心你背后的人。

    后頸的疼痛感更強烈了。

    她揉著太陽穴往家走，路過便利店時買了盒布洛芬。

    藥盒在包里嘩啦作響，就像在敲警鐘。

    明天。她對著夜空輕聲說道，得去查查林氏的甜品研發(fā)部。

    風掀起她的發(fā)尾，有片梧桐葉飄落在腳邊。

    沈小滿彎腰撿起，葉脈里藏著一道極細的裂痕——就像陳立那天被拆穿時，眼里裂開的慌張。

    第2章

    潛入豪門初試探

    沈小滿把布洛芬倒進掌心時，手機在桌面震得嗡嗡響。

    是蘇梨的視頻通話。

    她沒接，先把藥吞了兩顆——后頸的鈍痛從昨晚持續(xù)到現(xiàn)在，像有人拿細鐵絲纏了她的神經。

    屏幕又亮起來，蘇梨的臉擠進來：祖宗！林氏集團明晚的甜品品鑒會，我搞到張邀請函。

    沈小滿把空藥盒扔進垃圾桶：怎么搞的

    我給林深他媽做了十年頭發(fā)，她記著我。蘇梨涂著銀色甲油的手指敲了敲鏡頭，但說好了，你進去別發(fā)瘋。林深那潔癖比我家貓還嚴重，碰個門把手都要酒精棉擦三遍。

    沈小滿扯過椅背的工服，袖口還沾著昨天做的芒果慕斯：我要的就是他潔癖。

    品鑒會在林氏大廈頂樓。

    沈小滿踩著蘇梨硬塞的細高跟，站在旋轉玻璃門前時，后頸的痛突然往上竄——她這是第一次用讀心能力前就頭痛

    小姐，邀請函。保安伸手。

    她把燙金卡片遞過去，金屬門叮地開了。

    會場飄著法芙娜可可的香氣。

    沈小滿一眼就看見主座上的男人。

    林深穿深灰西裝，袖扣是冷白的貝母，手指交疊擱在桌沿，像尊會呼吸的大理石像。

    他身邊站著兩個黑衣保鏢，連端甜品的侍者都得隔著半米遞托盤。

    目標出現(xiàn)。她摸出手機給蘇梨發(fā)消息。

    記住，他碰過的甜品必須絕對干凈。蘇梨秒回，但太完美的反而會懷疑，你懂的。

    沈小滿扯了扯裙擺。

    她今天帶的甜品裝在透明亞克力盒里——塔的蒂故意留了一點，馬卡龍的糖霜邊緣有絲極細的裂紋，看起來像手作時的小失誤。

    她端著托盤往主座走，保鏢的影子先罩下來：閑雜人等——

    是新品試吃。沈小滿把盒子往前送了送，林總如果介意，可以讓我現(xiàn)場拆封。

    林深抬眼。

    他的瞳孔是深茶色，像浸了濃茶的琥珀：誰讓你來的

    您母親的發(fā)型師推薦的。沈小滿手指按在盒蓋上，蘇梨說，您最近在找能讓您‘安心’吃甜品的人。

    林深的睫毛動了動。

    沈小滿的太陽穴突突跳起來——她觸發(fā)讀心了。

    蒂沒摘干凈。林深的聲音在她腦子里響，糖霜裂紋可能藏細菌。但……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塔底的杏仁脆餅烤得很透。

    她垂眼笑：林總是不是在想，蒂其實用食用鹽水泡過三遍糖霜裂紋是故意留的，為了讓醬滲進去更入味

    林深的手指頓在半空。保鏢要攔，被他抬手止住了。

    拆開。他說。

    沈小滿撕開盒封的瞬間，杏仁香混著甜涌出來。

    林深的喉結動了動，她又聽見他的心聲：甜而不膩，和陳立上次送的不一樣……陳立

    她心臟一緊。陳立是剽竊她配方的人，林深怎么會想起他

    好吃嗎她裝著遞小銀叉，指尖故意擦過林深手背。

    他猛地縮回手，酒精棉片已經按在接觸點上。

    但沈小滿的讀心還在繼續(xù)——

    她的手溫比一般人高。林深的聲音帶著點困惑，碰過的地方，居然沒覺得臟。

    林總在找能治愈潔癖的人沈小滿突然開口。

    林深的動作頓住。

    我能讀心。她壓低聲音，您剛才想，‘如果有個人能讓我碰她遞的甜品不覺得臟，或許能試試’。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

    保鏢的手已經按在耳麥上，林深卻盯著她的眼睛，茶色瞳孔里翻涌著什么：證明給我看。

    沈小滿的頭痛已經漲到眼眶。她掃過五米內的人群——

    左邊穿香奈兒的太太在想：這姑娘的塔比我家廚子做的強。

    右邊戴金絲眼鏡的經理在想：林總今天居然沒讓換第三副手套。

    王太太覺得我的塔比您家廚子做的好。她看向穿香奈兒的女士，張經理在奇怪，您今天沒換第三副手套。

    會場炸開小聲議論。

    林深的嘴角抿成線，卻沒讓保鏢趕人：跟我來。

    他轉身時，西裝下擺帶起一陣雪松香水味。

    沈小滿跟著他往偏廳走，經過香檳塔時，余光瞥見角落有道影子一閃——

    是陳立。

    他穿深棕西裝，正端著酒杯看過來，鏡片后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針。

    沈小滿的后頸又開始抽痛。

    她摸出包里的布洛芬，藥片在掌心滾了滾——明天，得查查陳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陳立捏著香檳杯走過來。杯壁凝著水珠，順著他指縫往下淌。

    這是哪來的野路子他鏡片后的眼尾挑起來，保安呢把無關人等清出去。

    沈小滿后退半步，踩住裙擺又穩(wěn)住。我有邀請函。

    林氏的品鑒會，是阿貓阿狗都能拿假卡混的陳立扯了扯袖扣，上個月在甜品展剽竊配方被轟出去的，是不是你

    沈小滿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聽見陳立心聲：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林深要是知道配方是我偷的……

    剽竊的是你。她抬下巴，我做的塔，糖霜裂紋里藏著玫瑰露，你照搬時漏了。

    陳立的酒杯咔地裂了道縫。

    紅香檳順著指縫往下滴，他卻像沒知覺，盯著沈小滿：你——

    夠了。林深的聲音像冰錐扎進空氣里。

    他站在偏廳門口，西裝袖扣在燈光下泛冷，陳特助，這是我的品鑒會。

    陳立的喉結動了動。

    他扯出笑，把碎酒杯塞進侍者托盤：是我多管閑事。林總您忙。

    林深沒接話。

    他目光掃過沈小滿發(fā)紅的眼尾，又落在陳立滴著酒液的手上。

    去處理傷口。他說，這里不用你。

    陳立僵在原地。

    沈小滿看見他攥緊的手背暴起青筋，聽見他咬牙的心聲：林深護著她得查她底細……

    林深轉身進偏廳。沈小滿剛要跟，他突然停步：跟緊。

    陳立的視線像根刺扎在她后頸。

    她摸出包里的布洛芬，藥片在掌心滾了滾——今晚，得讓蘇梨查陳立的行程。

    第3章

    辦公室的意外邂逅

    林深的皮鞋聲在走廊敲出規(guī)律的響。

    沈小滿跟著他，后頸還能感覺到陳立的視線，像塊燒紅的炭貼在皮膚上。

    到了。他停在最后一扇門前，指紋鎖滴地開。

    沈小滿抬眼，門內是冷白的燈光。

    林深側過身，西裝肩線繃出利落的棱角：坐。

    她挑了離他最遠的皮質沙發(fā)，膝蓋壓出褶皺。

    桌上的咖啡杯還剩半杯，杯沿有淺淡的唇印——看來他剛開完會。

    為什么做甜品林深坐回老板椅，指尖敲了敲桌面。

    沈小滿喉結動了動。

    她攥緊包帶，指甲掐進掌心：小時候我媽在巷口擺攤賣紅豆餅。

    他沒接話，視線落在她發(fā)頂。

    她總說，甜是最誠實的味道。沈小滿聲音發(fā)顫，后來我開了店，配方被偷，客人說和林氏新出的甜品好像。

    林深的鋼筆在指節(jié)間轉了半圈。

    沈小滿盯著他緊繃的下頜線，發(fā)動讀心——

    她眼睛亮的時候，像我媽烤的蜂蜜蛋糕。

    心跳漏了一拍。

    她沒想到這個傳聞里冷血總裁的心底，會藏著這么軟的念頭。

    所以你今晚來，是要討說法林深突然開口。

    沈小滿猛地回神，看見他指尖搭在咖啡杯沿，沒碰。

    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她挺直背，不是討。

    窗外的風呼地撞進來。

    桌上攤開的文件被掀得亂飛，有張飄到沈小滿腳邊。

    我?guī)湍銚�。她彎腰，發(fā)尾掃過林深的皮鞋。

    他突然往后仰，椅背抵到落地窗。沈小滿的讀心能力自動開啟——

    別碰我袖口...別碰我袖口...

    她抬頭，正撞進他發(fā)紅的耳尖。林深清了清嗓子：謝。

    文件撿完，沈小滿把最后一張放回桌面。

    林深的目光掃過她沾了灰的指尖，突然抽了張濕巾遞過去：擦。

    她接過，聞到淡淡雪松味。

    �！���

    手機震動從門外傳來。

    沈小滿側耳，讀心能力捕捉到陳立的心聲：他們說配方

    得聽清...

    她捏緊濕巾，故意提高聲音：陳特助上次拿的配方，糖霜比例少了0.3克。

    門外的腳步聲猛地頓住。

    林深挑眉：你和陳立很熟

    不熟。沈小滿笑，但他偷的東西，我記得清楚。

    林深的鋼筆尖在文件上戳出個洞。

    他突然前傾，手肘撐在桌面：留在林氏，負責甜品研發(fā)。

    沈小滿的呼吸一滯。

    這是她今晚最想聽到的話，可陳立剛才的腳步聲還在耳邊響。

    為什么選我她問。

    你做的塔，糖霜裂紋里有玫瑰露。林深垂眸看她，陳立漏了。

    沈小滿心底一震。原來他早就嘗出了差別。

    我需要時間考慮。她壓下狂喜，畢竟...

    我給你三天。林深打斷她，從抽屜里拿出張黑卡推過去，預支三個月薪水。

    黑卡貼著她手背，涼得像塊冰。

    沈小滿盯著他腕表上的碎鉆——和品鑒會上陳立酒杯的裂痕，形狀有點像。

    我...

    手機在包里震動。

    她摸出來，屏幕亮起蘇梨的消息：陳立今晚約了地下實驗室的人。

    沈小滿抬頭，正看見林深盯著她手機。

    他的心聲突然清晰：她的手機屏保，是紅豆餅攤。

    她剛要發(fā)動讀心，太陽穴突然針扎似的疼。

    怎么了林深皺眉。

    沒事。沈小滿揉著額角，冷汗順著后頸滑進衣領。

    平時用讀心只會頭痛半小時，這次怎么...

    我送你。林深站起來，西裝下擺掃過她膝蓋。

    沈小滿盯著他喉結滾動的弧度，突然發(fā)現(xiàn)聽不見任何心聲了。

    走廊的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陳立的身影從轉角閃過，他的嘴型是等著。

    沈小滿攥緊黑卡，頭痛像要劈開天靈蓋。

    她第一次覺得，讀心能力消失的寂靜，比陳立的威脅更讓人不安。

    沈小滿指甲掐進掌心。

    頭痛像錘子砸太陽穴。

    她咬著后槽牙，不讓自己哼出聲。

    林深盯著她發(fā)白的唇。

    喉結動了動。

    伸手時頓住——指尖懸在她發(fā)頂半寸，又蜷起。

    藥箱在左手抽屜。他聲音放輕，需要

    不用。沈小滿扯出笑。額頭的汗滴下來，砸在黑卡上。

    嘭！

    門被撞開。

    陳立帶著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沖進來。

    他盯著沈小滿，嘴角扯出冷笑：林總，我剛收到消息。

    林深轉身，眉峰擰緊：陳特助，擅自闖辦公室

    陳立沒接話。

    目光掃過沈小滿攥著的黑卡，又落在她手機屏保的紅豆餅攤照片上。

    他身后的男人往前一步，擋住沙發(fā)退路。

    沈小滿后背抵上皮質沙發(fā)。

    頭痛稍緩，可心跳快得要沖出喉嚨。

    她盯著陳立泛青的眼尾——那是昨晚和地下實驗室的人見面時，被揍的

    沈小姐。陳立歪頭，有些秘密，還是爛在肚子里好。

    林深跨前半步，擋住沈小滿視線：陳立，你越界了。

    陳立喉結動了動。

    他朝身后男人使眼色。

    兩人剛要抬手，走廊傳來急促腳步聲。

    林總！秘書的聲音撞進辦公室，董事會臨時視頻會議，三分鐘后連線。

    陳立臉色驟變。

    他深深看了沈小滿一眼，轉身時西裝角掃過桌沿，半杯冷咖啡潑在地毯上。

    兩個男人跟著退出去，關門時門框撞得墻灰簌簌落。

    沈小滿摸出手機。

    蘇梨的消息彈出來：陳立的人在實驗室改了監(jiān)控時間。

    她抬頭。林深正盯著她，瞳孔里像壓著團火。

    頭痛又涌上來。

    沈小滿握緊黑卡。

    這次，她聽見自己心跳聲里，混著陳立臨走前那句秘密爛在肚子里的回音——像根刺，扎進她脊梁骨。

    第4章

    辦公室風云突變

    陳立踹開辦公室門時，沈小滿正彎腰撿林深落在桌角的鋼筆。

    金屬筆尖磕在大理石地面發(fā)出脆響。

    她抬頭，看見陳立身后跟著四個穿黑西裝的保鏢，其中一個手里還舉著微型掃描儀——和上次在地下實驗室見過的型號一模一樣。

    林總，有人在研發(fā)部翻了半小時文件。陳立扯松領帶，喉結上還掛著沒擦干凈的剃須膏，監(jiān)控拍到她把手機貼在保密柜上，不是間諜是什么

    沈小滿攥緊鋼筆。

    頭痛從太陽穴往眼眶鉆，像有人拿細針一下下挑神經——這是讀心能力失效的征兆。

    她昨晚用能力追蹤陳立到地下實驗室，這會兒后遺癥比往常更兇。

    林深放下咖啡杯。

    杯底磕在檀木桌上，悶響驚得陳立后退半步。

    誰允許你私自動監(jiān)控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王秘書，查今天研發(fā)部門禁記錄。

    等等！陳立抬手攔住要出去的王秘書，掃了眼沈小滿，林總，我這也是為公司著想。您看她——他指了指沈小滿胸前的工牌，不過是個臨時借調的甜品師，憑什么進研發(fā)部

    沈小滿把鋼筆放回林深手邊。

    她摸到西裝內袋的黑卡——那是林深昨天給的特別通行卡，陳副總記性這么差她揚了揚工牌，林總說研發(fā)部需要甜品靈感，讓我參考新一季的甜品研發(fā)方向。

    陳立瞳孔縮了縮。

    沈小滿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在抖——這是他撒謊時的習慣。

    上周她用讀心術聽過他和供應商吵架，當時他小指抖得更厲害。

    你胡說！陳立突然提高聲音，研發(fā)部的甜品方向是機密，怎么可能給外人看

    那可能陳副總沒看郵件王秘書突然開口。

    她舉著平板走到林深身邊，今早九點，林總發(fā)了內部通知，允許沈小姐接觸研發(fā)部基礎文件。她按了按屏幕，需要我轉發(fā)給陳副總嗎

    沈小滿差點笑出聲。

    王秘書這話說得漂亮——基礎文件四個字，既坐實了她的權限，又暗示陳立連基礎通知都不看，管理失職。

    陳立臉漲成豬肝色。

    他身后的保鏢舉著掃描儀往前湊，我們要檢查她的手機！

    慢著。沈小滿退到林深辦公桌后，陳副總帶人闖辦公室，是不是該先檢查你們她指了指保鏢手里的掃描儀，這東西能掃出芯片，也能植入病毒吧上個月市場部電腦中病毒，不會也是你們‘檢查’時留下的

    林深突然笑了。

    他支著下巴看陳立，沈小姐提醒得對。王秘書，把掃描設備扣下，聯(lián)系技術部檢測。

    陳立額頭冒出汗珠。

    他剛要開口，沈小滿又補了一句：對了，陳副總這么急著趕我走，是不是怕我查到——她故意頓了頓，上個月被剽竊的芒果慕斯配方

    辦公室瞬間安靜。

    陳立身后的保鏢手都抖了，其中一個下意識摸向口袋——那里應該裝著偷來的配方拷貝，沈小滿上周用讀心術聽見過他們分贓時的對話。

    你血口噴人！陳立抄起桌上的鎮(zhèn)紙，林總，這種瘋女人——

    夠了。林深拍桌。

    他站起身，陰影罩住陳立，沈小姐說的配方，我讓人查過。他從抽屜里抽出一疊文件，研發(fā)部上周交的新品報告，和沈小姐三年前申請的專利，相似度97%。

    陳立踉蹌著后退，撞翻了沙發(fā)旁的綠植。

    泥土撒在他定制西褲上，他卻像沒知覺似的，盯著林深手里的文件直喘氣。

    陳立，解釋。林深的聲音像把刀。

    我、我是為了公司！陳立突然拔高聲音，那個配方三年前就被原作者放棄了，我們只是優(yōu)化——

    放棄沈小滿打斷他，我三年前交專利費的時候，銀行回執(zhí)單還在。她掏出手機翻出照片，您看，繳費日期是2021年12月15日，剛好是研發(fā)部開始‘優(yōu)化’的前三天。

    陳立的喉結動了動。

    沈小滿看見他嘴唇在抖，聽見他心里的聲音——完了，她連繳費單都留著——等等，這聲音

    頭痛突然輕了。

    她眨了眨眼，陳立額角的汗滴在她眼里突然變得清晰。

    保鏢們的心跳聲像鼓點，一下下撞進耳朵。

    沈小姐林深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沈小滿捏了捏掌心。

    那里還留著鋼筆壓出的紅印。

    她聽見陳立心里在喊快跑，聽見保鏢們在想要不要動手，聽見王秘書在琢磨等下要聯(lián)系法務——讀心能力，恢復了

    沈小滿太陽穴一跳。

    陳立的心跳聲在她耳中炸響，他心里的聲音像滾油潑進耳朵：完了，林深要是查供應商那筆款……還有一季度財報的假數(shù)據……她捏緊手機，眼尾微挑，陳副總這么急著走，是怕林總查的不止配方

    你、你胡說！陳立手指發(fā)抖，鎮(zhèn)紙砸在地上蹦出火星。

    比如上個月給‘康旭食品’的三百萬沈小滿歪頭，說是設備采購款——可康旭的老板，不是陳副總的表舅

    林深眉峰一擰。

    他盯著陳立發(fā)白的臉，敲了敲桌面：王秘書，把陳副總負責的供應商合同、近半年財務報表，全部調給審計部。

    林總！這是陷害！陳立額頭的汗滴進領口，西裝后背洇出深色痕跡。

    他踹開腳邊的花盆，帶著保鏢踉蹌往外走，經過沈小滿時惡狠狠瞪她：你等著——

    陳副總。林深聲音冷得像冰錐，明天上午十點，帶著審計需要的所有資料，來我辦公室。

    陳立喉結動了動，到底沒敢再放狠話，摔門而去。

    辦公室重歸安靜。

    沈小滿彎腰撿鎮(zhèn)紙，手背擦過林深的皮鞋尖。

    她抬頭，撞進他深潭般的眼睛——那里沒了往日的冷硬，倒像有團火在燒。

    沈小姐。林深突然俯身，指尖掠過她耳后碎發(fā)，你還知道什么

    沈小滿心跳漏了一拍。

    她聞到他身上雪松香水味，混著咖啡苦香。

    讀心能力又開始抽痛，但這次，她沒急著躲開。

    林深收回手，指節(jié)敲了敲桌上的專利文件：明天跟我去研發(fā)部。他頓了頓，他們需要真正的甜品師。

    沈小滿攥緊鎮(zhèn)紙，掌心被棱角硌出紅印。

    她看著林深重新坐下翻文件的側影，突然明白——這個總把人拒之千里的男人，或許，開始信她了。

    第5章

    情感與陰謀交織

    陳立摔門的動靜剛散，沈小滿就扶著太陽穴踉蹌了半步。

    林深鋼筆尖在文件上頓住，抬頭時眉峰微擰：頭痛

    她頓了頓——這男人方才還像塊淬了冰的玉，此刻倒像突然裂了道縫，漏出點燙人的溫度。

    讀心能力的副作用，每次用超過十分鐘就疼。她實話實說，反正他早晚會發(fā)現(xiàn)。

    林深沒接話，起身從抽屜里摸出盒布洛芬，推到她手邊。

    玻璃藥盒磕在木桌上，發(fā)出輕響：溫水在保溫杯里。

    沈小滿捏著藥的手指微顫。

    上回在研發(fā)部被陳立刁難時，這男人還冷著臉說能力不足就別硬撐，怎么轉個身就...她仰頭把藥咽下去，溫水順喉嚨滾進胃里，比藥還暖。

    明天跟我去研發(fā)部。林深重新坐回皮椅，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新品計劃表，他們需要能讓奶油在38度室溫下保持三小時不化的配方。

    沈小滿突然笑了：您這是打算讓我用甜品征服整個科技公司

    征服市場。林深目光掃過她眼底的狡黠，喉結動了動，補了句，順便...治治我的潔癖。

    她愣住。

    林深的潔癖在業(yè)界出了名——助理遞文件必須戴白手套，會議室地毯每天換三次。

    可上回她調試芒果慕斯時，他站在操作臺前看了半小時，連口罩都沒戴。

    第二天研發(fā)部。

    沈師傅，這奶油又塌了！學徒小周急得直搓手。

    沈小滿湊過去聞了聞，皺眉：淡奶油打發(fā)過度，再補點牛奶。

    等等。林深突然出聲，轉身對跟來的行政主管說，去德國訂臺最新款的恒溫打發(fā)機，今天必須到。

    小周眼睛亮了：林總，那機器要二十萬——

    能省十個學徒的時間。林深瞥了眼沈小滿，劃算。

    她低頭攪著奶油，嘴角壓不住地上揚。

    原來這男人的支持不是嘴上說說，是直接把阻礙她的石頭全炸平。

    之后半個月，兩人像被一根隱形的線拴著。

    沈小滿凌晨在實驗室調糖霜比例，總能在桌上發(fā)現(xiàn)熱可可；林深熬夜看財報時，抽屜里準會多出塊解酒的蜂蜜蛋糕——是她特意用低GI糖做的。

    直到那天午休，她端著剛烤好的塔經過茶水間，聽見里面?zhèn)鱽砑饧毜呐�聲：聽說她跟林總走得近上回我看見林總親自給她遞藥呢。

    切，陳副總說的能錯要不是靠男人，一個甜品店店員能進研發(fā)部

    塔在托盤里晃了晃。

    沈小滿捏著托盤的手指泛白，突然揚聲推門進去：張姐，您昨天說女兒想吃彩虹馬卡龍，我烤了兩盒。她把塔塞進張姐懷里，又從袋子里掏出馬卡龍，李哥，您胃不好，這盒是無糖的。

    滿屋子人愣住。

    張姐咬了口馬卡龍，眼睛發(fā)亮：比上次那甜的還香！李哥嘗了塊，沖沈小滿豎大拇指：真不甜，能多給我兩塊嗎

    方才嚼舌根的女生縮到角落，手里的咖啡杯攥得發(fā)白。

    沈小滿掃了她一眼，沒說話——用甜品堵住的嘴，比吵架管用。

    小滿你受委屈了怎么不告訴我蘇梨的視頻電話炸過來時，沈小滿正蹲在實驗室給翻糖玫瑰上色。

    屏幕里閨蜜染著藍發(fā)的腦袋湊近，我這就發(fā)個視頻，讓全網看看誰才是真本事！

    兩小時后，蘇梨的賬號彈出條短視頻。

    鏡頭里是沈小滿站在舊甜品店的操作臺后，沾著奶油的手正給小朋友遞杯子蛋糕：這是我十六歲學的第一個配方，后來被人抄走改成‘星空慕斯’賣高價。畫面切到她在林氏研發(fā)部的工作照，現(xiàn)在我要讓真正的甜品，站在最亮的地方。

    評論區(qū)瞬間炸了：支持手作甜品！林氏要是敢欺負她，我再也不買他們家產品！

    林深看完視頻時，正站在沈小滿實驗室門口。

    她背對著他，正踮腳夠貨架頂層的吉利丁粉。

    他走過去，伸手把罐子拿下來：蘇小姐的視頻，法務部說可以轉官微。

    沈小滿轉身，鼻尖差點撞上他胸口的銀灰色領帶：您不覺得...太招搖

    能堵住陳立的嘴。林深把罐子遞給她，目光掃過她耳后沾的糖霜，值得。

    當晚十點，沈小滿抱著筆記本從實驗室出來，路過消防樓梯時，聽見里面?zhèn)鱽黻惲⒌穆曇簦喊l(fā)布會當天，把瀉藥粉混進芒果慕斯的夾層里...林深要是因為食品安全上熱搜，看他還怎么壓我！

    她腳步頓住。

    讀心能力突然發(fā)作，太陽穴像被針戳。

    但陳立的每句想法都清晰地撞進腦子里：沈小滿那小丫頭片子，以為靠幾塊蛋糕就能贏等發(fā)布會砸了，林深第一個甩了她！

    沈小滿攥緊筆記本。

    樓梯間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照見她眼里燒起的火——陳立要玩，她奉陪。

    三天后，新品發(fā)布會倒計時。

    沈小滿站在甜品間里，盯著面前十二盒芒果慕斯。

    助理小周舉著攝像機：沈師傅，您說要全程記錄制作過程

    對。她掀開其中一盒的蓋子，用銀勺挖開夾層，等會把這段拍清楚——每塊慕斯的夾層都加了防篡改的食用色素，要是有人動過，顏色會變紫。

    小周愣�。耗�怎么知道有人會動��

    沈小滿沒回答。

    她望著玻璃窗外的夜色，手機在兜里震動。

    拿出來看，是條匿名短信：小心烤箱第三層。

    她捏緊手機，望向墻角那臺銀色烤箱。明天，就是發(fā)布會了。

    沈小滿捏著匿名短信沖進倉庫。

    手機屏光照出滿地原料箱，最里面那排標著芒果醬的紙箱歪了角。

    她蹲下身，指尖劃過封條——黏膠有二次粘貼的毛邊。

    剛掀開箱蓋，讀心能力突然涌上來。

    太陽穴突突跳，倉庫門后傳來腳步聲。

    老張她抬頭，倉庫管理員搓著圍裙角，額角冒細汗。

    沈師傅這么晚來……查庫存啊老張聲音發(fā)顫。

    沈小滿咬著牙，讀取到他腦子里亂成一團：陳副總說換三箱就行，別被發(fā)現(xiàn)……五萬塊夠給兒子交學費了……

    箱子里的芒果醬呢她猛地拽出一箱，玻璃罐上貼著次品標簽，這是過期的。

    老張膝蓋一軟，癱坐在地：陳副總說……說只是換點便宜貨，吃不死人……

    沈小滿掏出手機拍照，鏡頭掃過罐底黑色霉斑。

    褲袋里震動，是林深的消息：在實驗室等你。

    她合上紙箱，轉身時撞翻墻角的塑料桶。

    嘩啦啦，半袋白色粉末撒在地上——是瀉藥粉，和樓梯間聽到的陰謀對上了。

    報警。沈小滿給蘇梨發(fā)消息，帶記者來倉庫。

    剛走出倉庫，冷白燈光下，林深靠在車邊，西裝搭在臂彎。

    查到了他目光掃過她攥緊的手機。

    陳立的人換了原料。她喉嚨發(fā)緊，還有瀉藥粉。

    林深伸手揉她發(fā)頂，動作輕得像碰一片糖霜：明天發(fā)布會，我站你旁邊。

    夜風掀起他的西裝下擺，沈小滿望著他下頜線，突然不那么怕了。

    轉角處，陳立縮在陰影里，指甲掐進掌心。

    監(jiān)控屏里，沈小滿上了林深的車。

    他扯松領帶，喉間溢出冷笑——明天，有的是好戲看。

    第6章

    發(fā)布會絕地反擊

    新品發(fā)布會的水晶燈亮得刺眼。

    沈小滿站在甜品展示臺后，指甲掐進掌心。

    她能聽見前排記者們的心聲——聽說這品牌要涼林氏怎么會捧個甜品店，還有角落里陳立壓著笑的念頭：等下看你怎么收場。

    沈小姐工作人員遞來話筒，她接的時候手背青筋跳了跳。

    余光掃過觀眾席第三排，林深正解著袖扣，抬眼時目光撞過來，像塊燒紅的鐵，燙得她喉嚨一松。

    各位稍等。她突然轉身，朝舉著攝像機的張記者走過去。

    張記者昨天被蘇梨拽來倉庫拍過照，此刻正盯著她胸前的工牌發(fā)呆：這姑娘昨天讓我拍霉斑，不會今天要搞大新聞

    沈小滿停在他鏡頭前，指尖輕輕敲了敲自己手腕。

    那是早上她故意蹭上的——倉庫墻角的霉斑顏色，和陳立換的原料罐底一模一樣。

    張記者瞳孔一縮，鏡頭悄悄往下移，正對準她腕間淺褐色的痕跡。

    沈小姐是要展示新品主持人試圖圓場。

    沈小滿沒接話，反而提高聲音：各位，我想請張記者幫個忙。她盯著張記者的眼睛，用讀心能力捕捉到他心里炸開的我倒要看看怎么回事，能麻煩您去后臺倉庫，幫我拿盒備用的可可粉嗎

    張記者扛著攝像機就走了。

    陳立的呼吸突然粗重，沈小滿聽見他在心里罵蠢貨，手指死死摳住西裝內袋——那里裝著他讓手下今早替換的新原料檢測報告。

    五分鐘后，張記者的鏡頭重新對準舞臺時，畫面里多了個透明證物袋。

    袋里的可可粉結塊發(fā)黑，罐底粘著暗綠色霉斑。這是沈小姐讓我在倉庫角落找到的。他舉高證物袋，更奇怪的是，倉庫最里面還堆著半袋瀉藥粉。

    現(xiàn)場炸開了鍋。

    陳立沖上臺，西裝被拽得歪歪扭扭：胡說！

    我們的原料都是質檢過的——

    陳副總說的質檢報告，是這個嗎沈小滿從展示臺底下抽出一沓紙，最上面那張蓋著林氏公章，但我讓實驗室的朋友驗過，這上面的檢測員簽名是偽造的。她又點開手機，播放錄音——老張帶著哭腔：陳副總說換點便宜貨，吃不死人......

    陳立的臉白得像裱花袋里的奶油。

    他踉蹌著后退，撞翻了展示臺邊的馬卡龍塔：你...你早有預謀！

    我預謀的是找出偷我配方的賊。沈小滿摸出另一個U盤，三年前我在甜時當學徒，研發(fā)的月光慕斯賣爆后突然被開除。

    后來才知道，配方是被人高價買走，換了個名字掛在林氏旗下。她看向林深，而買配方的人，是您的副手陳立。

    臺下突然有人喊：我是甜時老顧客！

    當年那慕斯確實絕了！接著是此起彼伏的應和。

    沈小滿喉嚨發(fā)緊，舉起手機里的對比圖：這是我當年的研發(fā)筆記，和林氏現(xiàn)在賣的星夜慕斯，連芒果醬的熬煮時間都一樣。

    林深突然起身。

    他走過來時帶起一陣風，沈小滿聞見他身上的雪松味，比平時淡很多——他大概又犯了潔癖，卻還是站到了她身邊。技術部已經比對過。他聲音像冰錐，陳立，你挪用了兩百萬研發(fā)經費買配方，還往原料里摻瀉藥，打算讓發(fā)布會變成醫(yī)療事故

    陳立癱坐在地。

    有保安上來架他，他突然嘶吼：林深你裝什么圣人！

    要不是你當年......

    帶下去。林深打斷他，轉頭時眼神軟得能化糖，小滿，我有個提議。他對著全場揚聲，林氏將注資兩千萬，和沈小姐共同成立小滿甜品實驗室。

    我們會把月光慕斯重新做回來，配方永久公開。

    掌聲掀翻了天花板。

    沈小滿望著臺下舉著支持原創(chuàng)燈牌的人群，突然被林深拉進懷里。

    他的西裝還是硬邦邦的，心跳卻快得像打樁機：別怕，以后我給你當后盾。

    她剛要說話，褲袋里的手機震了震。

    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只有一張照片——照片里，林深三年前在醫(yī)院走廊，懷里抱著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背景墻貼著兒童血液科的標識。

    沈小滿抬頭看林深。

    他正笑著接受記者采訪，可她用讀心能力聽見，他心里反復響著一句話：阿瑤，哥哥終于找到能代替你治愈我的人了。

    陳立被保安架著往門外拖，經過沈小滿身邊時，他突然歪頭咧嘴笑。

    沈小滿太陽穴突突跳——她剛才用了三次讀心，這會兒疼得像被人拿搟面杖敲。

    但陳立經過的瞬間，那句倉庫通風管道第三格還是鉆進她腦子里。

    等等！她踉蹌兩步，抓住保安胳膊。

    林深轉身，眉心擰成結：怎么了

    沈小滿指甲掐進掌心，疼得清醒些。

    她盯著陳立泛青的臉：他在現(xiàn)場放了炸彈。

    全場死寂。

    陳立突然爆發(fā)出笑聲，口水濺到保安手背：小丫頭片子還會讀心有本事找啊！

    林深抓住沈小滿手腕，體溫透過襯衫袖口滲進來：哪里

    通風管道第三格。沈小滿聲音發(fā)顫，他剛才想的。

    林深掏出手機按了串號碼：封鎖場館，疏散觀眾。又轉頭對沈小滿，你帶張記者去倉庫，我讓人拆管道。

    沈小滿跑向后臺時，頭痛已經變成鈍刀割。

    她想起陳立今早往倉庫跑過兩趟，想起他西裝內袋鼓囊囊的——原來不是檢測報告，是遙控器

    倉庫門砰地撞開。

    張記者舉著攝像機，鏡頭晃得厲害：沈小姐，管道在哪

    沈小滿踮腳夠到通風口，金屬網格扎得手背生疼。

    她摸到第三格，指尖觸到個冰冷的方盒子——電池、導線、紅色二極管在閃。

    找到了！她喊，聲音被警報聲吞沒。

    林深沖進來時，額角掛著汗。

    他接過炸彈的手在抖，卻笑得比發(fā)布會燈光還亮：小滿，你比我想象的更厲害。

    沈小滿剛要說話，二極管突然從紅變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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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

    第7章

    有驚無險大團圓

    二極管變綠的瞬間，沈小滿后槽牙咬得發(fā)酸。

    頭痛像有人拿電鉆往太陽穴里鉆，可她盯著炸彈上跳動的紅色數(shù)字——00:59，喉嚨里只滾出一句：拆。

    林深的拇指壓在她發(fā)顫的手背上：你看過陳立的記憶

    他今早試裝時想‘導線順序不能錯’。沈小滿額頭抵著冰涼的金屬管道，冷汗順著下巴砸在炸彈外殼上，紅色是電源，藍色是引爆，綠色...綠色是保險。

    確定林深的指腹蹭過她手背被網格劃破的血珠，聲音穩(wěn)得像定海神針。

    沈小滿突然抓住他手腕。

    林深的脈搏跳得急，她卻從這急促里讀出了安心——他信她。

    信我。她扯出個發(fā)澀的笑，我偷學過三個月拆蛋糕炸彈。

    張記者舉著攝像機的手在抖，鏡頭里映出沈小滿捏著鑷子的指尖：沈小姐，需要我...

    退后兩米。林深把張記者往身后推，自己半跪在沈小滿身側，我遞工具。

    王秘書的聲音從對講機里炸響：林總，觀眾已疏散至安全區(qū)！場館電路切斷，備用電源也控制住了！

    好。林深應得簡短，目光全鎖在炸彈上。

    00:30。

    沈小滿的鑷子尖戳進藍色導線絕緣層：陳立昨天在實驗室罵‘這破導線怎么總纏一起’，他肯定把引爆線藏在最里層。

    對。林深遞過微型剪刀，金屬柄上還帶著他掌心的溫度，你拆過最復雜的蛋糕炸彈

    三層翻糖城堡，藏了十六根拉線。沈小滿的呼吸掃過炸彈表面，當時我拆完，師父說我手穩(wěn)得像外科醫(yī)生。

    00:15。

    綠色導線露出來時，沈小滿的頭痛已經讓她眼前發(fā)黑。

    她咬著舌尖保持清醒，鑷子尖剛碰到導線外皮，林深突然按住她手腕：等。

    他俯身在炸彈側面摸了摸，指腹沾了點黏糊糊的東西：膠水。陳立在保險線上涂了速干膠，硬扯會觸發(fā)震動開關。

    沈小滿倒抽一口冷氣。

    她想起今早陳立經過甜品臺時的想法——得讓那丫頭急出冷汗，原來陷阱在這兒。

    王秘書，拿熱風槍。林深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最高溫，三十秒內。

    00:07。

    熱風槍的熱度烤得沈小滿手背發(fā)燙。

    膠水開始融化的瞬間，她的鑷子精準夾住綠色導線：林深，數(shù)到三。

    一。

    二。

    三！

    導線被剪斷的剎那，炸彈屏幕滋地黑屏。

    場館里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

    王秘書沖進來時眼眶發(fā)紅：林總，所有監(jiān)控都錄到了！陳立剛才在后臺監(jiān)控室盯著呢！

    沈小滿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癱在林深懷里，他的西裝后背全濕了，卻還在一下下拍她后背：沒事了。

    疼。她悶聲抱怨，不是頭痛，是剛才太用力，指甲把掌心掐出了月牙印。

    林深低頭看她的手，突然抓起她的指尖含進嘴里。

    沈小滿猛地抬頭，正撞進他發(fā)紅的眼眶：消毒。

    張記者的攝像機啪地掉在地上。

    咳。王秘書很給面子地轉開視線，林總，陳立那邊...需要現(xiàn)在處理嗎

    不急。林深替沈小滿理了理亂發(fā)，目光掃過后臺監(jiān)控屏——陳立正站在監(jiān)控室里，臉色白得像剛刷的墻。

    沈小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陳立的喉結動了動，嘴唇顫抖著無聲說不可能，手撐在桌沿慢慢往下滑，最后癱坐在地，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

    他在想什么林深輕聲問。

    沈小滿集中精神。

    陳立混亂的思緒里，只飄著一句重復的話——完了，全完了。

    她靠在林深肩頭笑：他說...該我們贏了。

    陳立被保安架起來時，手腕上的銀手銬撞出脆響。

    林深站在后臺中央，西裝筆挺，聲音像淬了冰：挪用公款、商業(yè)剽竊、蓄意傷人。他指節(jié)叩了叩張記者的攝像機，證據都在這兒。

    張記者舉著鏡頭沖上前：林總，會追究刑事責任嗎

    法院見。林深掃了眼癱軟的陳立，他該為自己的每一步錯買單。

    沈小滿捏著拆彈時蹭臟的圍裙角，突然被塞進一份文件。

    林深指尖點了點戰(zhàn)略合作協(xié)議幾個字：你要的甜品帝國。

    她抬眼，他眼里有星光：我要的...能治愈潔癖的人。

    三個月后。

    小滿甜品實驗室首店門口，隊伍繞了三條街。

    沈小滿站在玻璃柜臺后，往慕斯上擠最后一圈奶油。

    林深倚著門框，看她發(fā)梢沾著糖霜，突然伸手替她抹去：今天第幾個顧客說‘比陳立剽竊的好吃十倍’

    一百三十二。她把慕斯推給顧客，轉頭笑，包括你剛才說的那句。

    老店重新開業(yè)那天，招牌還是她親手刷的漆。

    蘇梨舉著卷發(fā)棒當話筒，扯著嗓子喊：當年被陳立買通砸店的，現(xiàn)在排著隊來道歉！

    沈小滿擦著玻璃柜，瞥見林深抱著一捧藍玫瑰站在門口。

    陽光透過玻璃斜照進來，他西裝口袋里的絲絨盒閃了閃。

    沈店長。他走過來，單膝點地，拆過炸彈，拆過蛋糕拉線。他打開盒子，能不能拆拆我的心

    她的手在抖，卻穩(wěn)穩(wěn)接住戒指：先說好。她踮腳親他唇角，婚后你得每天給我當試吃員。

    婚禮當天，王秘書舉著對講機跑前跑后：林總，主桌甜品要換嗎

    聽太太的。林深替她理了理頭紗，她說開心果慕斯最甜。

    臺下，張記者的攝像機錄下這一幕。

    鏡頭里，沈小滿仰頭吻他，發(fā)間的藍玫瑰落在他西裝前襟。

    而陳立的新聞正播在酒店大屏上——商業(yè)罪犯陳立獲刑七年。

    現(xiàn)在幸福嗎林深貼著她耳尖問。

    她望著臺下笑成一團的蘇梨，望著重新亮起來的甜品店招牌，望著他眼里翻涌的溫柔：比我做過的所有甜品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