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橫渠四問
橫渠四問
夜色蒼茫,白澤在郊外草堂打鐵。鑄劍是一件考驗(yàn)?zāi)托牡氖虑椋疫@把劍之于白澤和簡溪,有特殊的意義,所以白澤并不在乎消耗多少時間。
簡溪下學(xué)回來,正和白澤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老秀才今天所講的《修身篇》。
恰在此時,曾武踏著月色趕來草堂,感嘆道:“仙師,真如您所說,這葫蘆是真的大啊!”白澤聞言笑道:“曾家主這會可是信了?”
“信了,信了!”曾武說道,將葫蘆放在草堂的簡易木桌上,
“這葫蘆將小老兒家的陳釀全都裝了進(jìn)去,尚且不到小半!這可真是個寶貝,不僅胃口大,而且舉重若輕,裝了那么多酒,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重。”兩人交談片刻,曾武告辭。
簡溪在白澤的教導(dǎo)下練了半個時辰的拳,小姑娘沒有武學(xué)根基,練起拳來連像模像樣都做不到,可白澤心知這實(shí)屬正常,也不著急,慢慢教她,糾正她的一些離譜動作。
入夜之后,簡溪也回家去了。白澤忙完手上的活計(jì),覺得有些口渴,拎起酒葫,準(zhǔn)備喝一口,恰在此時,他忽然想起在昆侖秘境里得到的那顆赤紅色圣果,心念一動,從棋子里取出玉盒。
“那女子說生吞這圣果,以我的體質(zhì),必定死無葬身之地,用來泡酒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白澤將那圣果從玉盒里取出,赤紅色的果實(shí)充盈著豐沛的能量,連帶果蒂處的一株嫩葉,也光澤瑩瑩,充滿生機(jī)。
白澤將那果實(shí)放進(jìn)葫蘆里,晃了晃,等待片刻,飲一口酒,只覺酒液甘醇中帶著一股透入心脾,直通四肢百骸的藥力!
“嗡��!——”仿佛有熱風(fēng)從體內(nèi)吹拂,白澤忍不住哼了一聲,只覺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在顫動。
“這圣果當(dāng)真神效!”白澤驚訝道,
“難怪那女子說以我的體質(zhì),生吞圣果必死無疑!圣果泡入葫蘆不過片刻,藥力已經(jīng)與酒液混合,也得虧這葫蘆內(nèi)有乾坤,否則就這么一葫,藥力聚集,恐怕我還承受不住那菁純藥力!”白澤又喝了一口,只覺渾身力氣仿佛增長一絲。
圣藥無愧于它鳳毛麟角的稀有程度,只是在昆侖秘境里得到的兩顆圣果,一顆直接讓白澤的黃金魂泉擴(kuò)張到湖泊大小,神識比肩頂級世尊!
另一顆泡入酒葫,只飲一口酒便覺得神妙。若是再多泡一段時日,這葫蘆里的酒,其中蘊(yùn)含的藥力恐怕會更加豐盈,能夠讓自己的身軀愈發(fā)堅(jiān)韌!
白澤感受酒液入體帶來的變化,只覺那藥力化入四肢百骸,不僅讓自己的氣力隱隱增幅,更是能作用于內(nèi)腑,提升內(nèi)腑強(qiáng)度!
人體的五臟六腑,血液流通其中,氣血越強(qiáng),相應(yīng)的,也能讓內(nèi)腑強(qiáng)度提升。
白澤修行《龍象功》
橫渠四問
而說是護(hù)體,最主要的還是護(hù)住內(nèi)腑。白澤將葫蘆掛在腰間,靜坐一夜。
第二天一早,曾武登門,請白澤和他一起去雪堂,求老秀才賜字。曾武的兩個兒子,曾龍、曾鷹抬著新做的匾額,曾熊則抱著筆硯,一行五人直往雪堂而去。
晨光熹微,天風(fēng)凜冽。白澤只覺天氣越來越冷,眼看北境漫長的嚴(yán)冬就要降臨了。
這一年太多光景匆匆流過,再回首恍然如夢。白澤覺得曾武求字,老秀才多半不會拒絕。
可他卻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一行五人來到雪堂時,只見門扉大開,那皓首老者已經(jīng)擺上茶碗,笑道:“登門即是客,諸位請坐,且喝一碗茶�!比羰窍惹�,曾武早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可自從在白澤口中得知眼前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老頭兒,多半是個隱居避世的高人之后,曾武日夜被他之前瞧不起老秀才這事揪心。
如今好不容易得仙師的面子,上門向老秀才求字,哪里敢坐下喝茶?曾武不坐,他的三個兒子更是不敢坐。
“既然先生說話,曾家主,你們就坐下喝碗茶吧�!卑诐烧f道,
“既是求人來了,哪里有不聽主人安排的道理?”曾武聞言,不好推辭,謝座飲茶。
白澤向老秀才講明來意,老者也不推辭,笑道:“既然曾家主給老夫這個面子,老夫自然妥善處理�!闭f罷,曾熊取出筆硯,曾龍、曾鷹橫舉匾額,曾武親自磨墨。
白澤眼見老秀才手執(zhí)毛筆,飽蘸濃墨,在那匾額上寫下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橫渠。
“橫渠?”曾武眼見老秀才寫下兩字,初時愣神,爾后拍手叫好,贊道:“先生賜字果真神妙!這橫渠河水奔流不息,小鎮(zhèn)以此為名,亦得這綿延不絕之意!”老秀才聞言,撫須笑道:“不過是就地取材罷了,曾家主言過了。”曾武得了老秀才賜字,一番感謝,停留片刻,帶著三人告辭,直奔鎮(zhèn)界而去,將匾額懸掛起來。
“小友打算何時離開這里?”曾武走后,老秀才問道。白澤說道:“待晚輩將那把劍鑄成,便要帶簡溪離開這里。”
“相遇一場,也是緣分�!崩闲悴弄q豫片刻,從懷里取出一本線裝書籍,交給白澤,
“這書,乃是老夫前些年寫下的。小友閑來無事,可以翻翻看。若是有機(jī)會,可將此書贈給有緣人�!卑诐陕犅劺闲悴攀种袝撬H手寫下的,心里驚訝,雙手接過那書籍,只見那書籍封皮上有四個方正小字:橫渠四問。
“這……”白澤自然心知老秀才的意思,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說道:“前輩放心,晚輩便是竭盡一生,也定當(dāng)為前輩尋到有緣之人,將此書傳授下去�!崩闲悴怕勓孕Φ溃骸澳愕故禽^真。遇不到也便算了。”白澤停留半日,告辭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白澤除了打鐵鑄劍,便是翻看那本《橫渠四文》。那本老秀才親筆寫的書籍,包含著他一生學(xué)問。
那書假借在橫渠打魚的漁夫和河伯之間的對話,提出四個問題:問天地何所生,問人性之善惡,問讀書怎成圣,問生死焉得破。
白澤讀來,只覺獲益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