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搜魂
搜魂
只見一輪明月高懸,猛地將野狗道人鎮(zhèn)壓。野狗道人目眥欲裂,沒料到眼前那四境修士竟能驅(qū)使天象之力。
可很快,野狗道人便察覺到不對。那輪明月只能鎮(zhèn)壓他一瞬,并非真正擁有完整的天象之力�?删褪沁@短短一瞬,野狗道人的黑刀慢了半拍,那磨盤大的金剛鐲已經(jīng)狠狠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咚!”
一聲悶響,野狗道人眼前一黑,只覺天地倒置,被玄九塵一記金剛鐲直接砸下中天,昏死過去。
與此同時,金色怒海卷起百丈巨浪,狠狠拍向玄九塵。葬愛道人臉色一黑,祭出法寶陶塢,硬抗白澤的金色怒海。
狂潮奔涌,玄九塵頭頂陶罐,被白澤的怒海天象蓋壓其中。金色海水釋放著恐怖的高溫,將此處山界的積雪都融化了,蒸騰起滾滾白霧。
玄九塵頂上法寶光華流轉(zhuǎn),強(qiáng)行沖出怒海天象,渾身衣物被海水灼燒得破破爛爛,臉色黑沉,對白澤說道:“好小子,咄咄逼人是吧!若不是看在歐陽木的面子上,道爺我……”
玄九塵話還沒說完,那一輪明月已經(jīng)向他鎮(zhèn)壓而來。與此同時,怒海潮生,兩股巨浪如同山岳一般大小的金色手掌,猛地拍向葬愛道人。
“截江,你不要太過分!”玄九塵破口大罵,“他奶奶的,收拾你一個小小四境,道爺我還是手到擒來!”
玄九塵召回金剛鐲,擋住皓月天象的鎮(zhèn)壓之力,同時施展秘法我見青山,移形換影,瞬息殺到白澤身后!
白澤吃了一驚,只聽腦門后方勁風(fēng)襲來,想都不用想,定然是那老梆子要用金剛鐲給他開瓢,當(dāng)即催動體內(nèi)先天純陽真氣,秘法莊生曉夢應(yīng)運而出,身體化作一群藍(lán)色蝴蝶,躲開那直沖后腦勺的一擊。
“咦,倒是好術(shù)法!”玄九塵眼前一亮,只見那群蝴蝶迅速與他拉開距離,繽紛的藍(lán)蝶翩翩匯聚,又化作白澤的模樣。
當(dāng)此時,朱厭追著那蜈蚣道人的本體跑出十余里,發(fā)覺白澤在后方與玄九塵打了起來,毫不猶豫,立刻掉頭跑了回來,速度極快,此刻已經(jīng)一個縱身躍上虛空,扛著黑鐵棒沖著玄九塵齜牙咧嘴,喉嚨里發(fā)出威脅意味十足的低吼。
“白首紅腳,果然是兵獸朱厭!”玄九塵頗為忌憚地往后退了退,說道:“截江,此前我對那小女娃出手,也沒能討到好處,反而差點折了一只手。后來猛鬼堂一戰(zhàn),我雖詐死,可我們好歹也是共同奮戰(zhàn)過。如今你深入荒原,又是這幅模樣,想必是有所圖謀。”
白澤冷笑,說道:“怎么,道長想息事寧人?方才在凌云窟,你可是對我百般刁難,沒安什么好心啊�!�
“哈哈哈。”玄九塵打了個哈哈,說道,“截江道友此言差矣。南海你我相識,本就是莫大的緣分!之前在凌云窟,也是我一時眼拙,沒能認(rèn)出道友來,誤會,都是誤會!”
白澤面色不善。
“這樣�!毙艍m傳音道,“野狗道人我也幫你打暈了。我來這荒原,本就是尋寶,不愿生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道長且說來聽聽�!卑诐烧f道。
玄九塵摸了摸嘴角的胡須,眸色深沉,傳音道:“截江道友,我就直接告訴你,荒原的目的,恐怕并非是在關(guān)山。憑我多年的尋寶經(jīng)驗,關(guān)山定然是個陷阱。荒原妖族,甚至那個偃月宗,他們的目標(biāo),應(yīng)當(dāng)還在荒原以北�!�
荒原以北,乃是終年冰雪的冰原。
白澤說道:“道長莫不是信口雌黃,想要忽悠我?”
歐陽木之前倒是提起過,這老梆子說極北荒原有秘寶即將出世,非要拉著他來荒原尋寶。
莫非這老梆子真的掌握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白澤決定詐他一詐。
“怎么可能?”玄九塵笑道,“道爺我從來只坑人,不騙人�!�
“那倒是奇怪了�!卑诐烧f道,“關(guān)山那邊,可是已經(jīng)云集了諸多圣人。而且,中州那邊的大宗門,也已經(jīng)開辟域門,橫渡虛空抵達(dá)關(guān)山了�!�
“什么�。俊毙艍m大吃一驚,“不可能!道爺我的嗅覺什么時候失靈過?關(guān)山一定是陷阱,真正的秘寶不在那里,定然是在這里�!�
說著,玄九塵自己也不敢確定起來,眉心隆起川字。
北境的圣人云集也就算了,若是中州的超級宗門也加入了探索關(guān)山的行動,這可就不好說了。
玄九塵盯著白澤的眼睛,說道:“截江道友,你沒騙我?”
“你若不信,自行去看便是�!卑诐烧f道,“只是如此一來,道長的秘密也就不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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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魂
“如此好辦�!毙艍m說道,“南海那時,我看你對流霞洞天的盧凝仙子頗有意思。依我看,盧凝仙子多半對你也有意思。下回你去南邊,道爺我做一回主,把盧凝仙子綁了送你房里,此事便一筆勾銷!”
說罷,玄九塵身影一閃,直接走人,速度之快,白澤壓根來不及反應(yīng)。
四境對五境,若非特殊手段,當(dāng)真是如隔天塹。
白澤眼見玄九塵的身影消失在天邊,御氣徑直來到凌云窟廢墟,眼見野狗道人還在昏死當(dāng)中,毫不猶豫,飛劍初一直接釘穿那妖道的丹田氣海。
“嗤!”
劇烈的疼痛讓野狗道人直接醒了過來,神色猙獰,雙眼充滿血絲,大聲哀嚎。
“吼��!”
朱厭見那妖道大叫起來,心里煩躁,沖著野狗道人大吼一聲,龐大的音浪直讓野狗道人肝膽欲裂,嚇得當(dāng)場閉嘴。
白澤只覺雙耳一片蛙鳴。
那猴子已經(jīng)變作巴掌大小,收起了黑鐵棒,如今就趴在白澤的肩頭。猛然一吼,差點沒把白澤的天靈蓋掀起來。
白澤伸手一抓,將朱厭塞進(jìn)懷里,緩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qiáng)聽見北境的寒風(fēng)在山坳發(fā)出鬼哭狼嚎的聲響。
“你……你干了什么!?”
野狗道人目眥欲裂,恨不得生吞了白澤。
百年道行,被眼前之人一劍粉碎。野狗道人只覺滔天恨意幾乎要把胸膛撕裂,憤怒、恐懼、瘋狂,同時涌入那妖道的雙眼,恐怖至極。
“認(rèn)清楚你的現(xiàn)狀。”白澤心知方才鬧出的動靜太大,此地不宜久留,已經(jīng)施展六甲秘祝皆字神通,雙眼吞滅妖異的金光,居高臨下地看著野狗道人,說道:“你身上的這身道袍,是哪來的?”
野狗道人此刻已經(jīng)陷入瘋狂,白澤一時間竟不能操控那妖道的心神,內(nèi)心忽生煩躁,一腳踩斷野狗道人的左腿。
“啊啊啊�。�!——”
野狗道人嘶吼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片刻失神,白澤施展秘法,輕而易舉地破開那妖道的魂海,以那身道袍為引,開始搜魂。
白澤迅速讀取到野狗道人的那段記憶。
丘河之戰(zhàn),四師兄陳平并兩名府衙修士已經(jīng)身受重傷,被追殺至此。而這野狗道人恰在丘河附近,聽見動靜,趕到丘河,與那追殺三人的兩尊大妖聯(lián)手,雙方在丘河爆發(fā)血戰(zhàn)。
府衙兩位劍修當(dāng)中一人,炸碎一身劍意,拼死一頭大妖。陳平拼盡全力將野狗道人和另一頭大妖拖住,讓府衙僅存的修士逃走。
四師兄不敵兩位妖王聯(lián)手,最終被擒拿鎮(zhèn)壓。那大妖將陳平交付野狗道人看管,親自去追逃走的府衙修士。
野狗道人收拾戰(zhàn)場,將陳平帶回凌云窟。那身道袍,便是在戰(zhàn)死的府衙修士儲物法器當(dāng)中取出的。
戰(zhàn)死之人,不僅是三山府衙的人,還有一層身份,便是云海仙門的弟子。
幾日后,有大妖抵達(dá)凌云窟,正是當(dāng)初與陳守仁在荒原戰(zhàn)場交戰(zhàn)的大妖酒鬼!
那體型碩大的大妖帶走陳平,嘴里罵罵咧咧道:“該死的魔神殿,竟敢如此使喚本座!老子遲早砸了那八角鬼樓。”
“好了酒鬼,少說兩句�!绷柙瓶咄�,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抓了此人,自然大有用處�!�
白澤順著野狗道人的記憶一看,只見洞窟之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視線當(dāng)中。那大妖上半身乃是女子,下半身乃是八腳蜘蛛,赫然就是織夢者!
白澤搜魂看到織夢者的剎那,那原本只應(yīng)在野狗道人記憶中存在的大妖猛地抬頭,盯著野狗道人的眼睛,姣好的面容露出一抹滲人的微笑,說道:“抓到你了,大公子�!�
白澤驚出一身冷汗,神識控制野狗道人的記憶,只見那妖道的雙眼頓時化作獰亮的黃金瞳,瞪著織夢者。
織夢者大叫一聲,雙眼被金光點亮。
隨即,那妖女撕開野狗道人的記憶,徑直闖入野狗道人的魂海。
白澤大吃一驚,神識連忙退出野狗道人的魂海。
當(dāng)此時,野狗道人突然渾身抽搐起來,發(fā)出凄厲的嘶吼。白澤往后退了兩步,只見兩股濃郁的黑氣從野狗道人翻白的雙眼中冒出,女子的嬌笑隨著騰騰黑氣在耳邊響起。
“大公子,這里可是荒原�!笨棄粽啐嫶蟮纳硇卧诤跉庵酗@化,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澤,眼神戲謔,仿佛盯著老鼠的貓。
“咯咯,前日夢境中所受的屈辱,今日一并還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