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蘇海市,鎏金大酒店外暴雨如注。
夜凌塵攥著皺巴巴的紙袋站在旋轉(zhuǎn)門前,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紙袋里是他跑遍三條街才買到的蘇清雪最愛吃的桂花糖糕,雨珠順著他洗得發(fā)白的灰色西裝往下淌,在地面積成小小的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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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彈出一條消息,是岳母林鳳蘭發(fā)來的:死廢物!清雪生日宴都敢遲到半小時內(nèi)不到,今晚就給我滾去睡車庫!
他低頭看了眼廉價電子表,距離宴會開始已經(jīng)過去了四十分鐘。昨夜為了幫蘇清雪追回被競爭對手搶走的項目文件,他在暴雨里淋了整整三個小時,此刻額角還燙得厲害,喉間泛起陣陣腥甜。
推開門的瞬間,宴會廳的暖氣混著香檳味撲面而來。水晶燈下,蘇清雪穿著淡紫色高定禮服站在C位,頸間的碎鉆項鏈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那是蘇家為了巴結(jié)合作商,剛送她的二十歲生日禮物。
喲,這不是咱們蘇家的上門女婿嗎表弟蘇明軒舉著香檳走過來,眼神在夜凌塵濕漉漉的西裝上打轉(zhuǎn),穿成這樣來參加宴會,是打算表演流浪漢求婚嗎
哄笑聲此起彼伏。夜凌塵攥緊紙袋,正要走向蘇清雪,林鳳蘭的尖嗓門突然炸響:站��!誰讓你進來的
中年婦女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沖過來,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滿是嫌惡:看看你這副窮酸樣!清雪的生日宴,你就穿件地攤貨來丟人現(xiàn)眼
媽,凌塵他可能是有事耽——蘇清雪剛要開口,林鳳蘭已經(jīng)甩了夜凌塵一記耳光。
啪!
清脆的響聲在宴會廳回蕩。夜凌塵的側(cè)臉迅速紅腫,紙袋里的糖糕散落一地,雪白的糖霜沾在他磨破的皮鞋上。
有事能有什么事比清雪的生日重要林鳳蘭叉著腰,我警告你,今天要是得罪了宋少,你就給我滾出蘇家!
提到宋少,蘇清雪的睫毛顫了顫。本市新貴宋少寬最近在猛追她,而蘇家正在談的江北項目,全靠宋氏集團點頭。
夜凌塵彎腰撿起地上的糖糕,指尖被碎瓷片劃破:清雪,這個糖糕——
誰要吃你這種窮鬼買的東西!林鳳蘭一腳踢翻紙袋,趕緊給我滾出去!別讓宋少看見你這副德行——
砰!
宴會廳大門突然被撞開,十輛黑色加長林肯的車燈刺破雨幕,在地面投下冰冷的光影。為首的銀發(fā)老者冒雨沖進來,筆挺的中山裝瞬間被澆透,卻在看到夜凌塵的瞬間,撲通一聲跪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尊主!老者聲音顫抖,暗龍殿三千鐵衛(wèi)已在城外候命三日,懇請您——
話未說完,夜凌塵眼中寒芒一閃。老者渾身一僵,喉間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
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蘇明軒的香檳杯當(dāng)啷落地,宋少寬的臉色更是青白交加——他認出了老者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龍形紋身,那是傳說中掌控全球地下世界的暗龍殿標(biāo)志。
夜凌塵轉(zhuǎn)身走向面色驚疑的蘇清雪,袖口滑落的瞬間,一道淡金色龍紋在他小臂上一閃而逝。那是十年前他自斷龍脈時,用精血刻下的封印,此刻正因為情緒波動而隱隱發(fā)燙。
清雪,他聲音低啞,生日快樂。
蘇清雪看著他掌心的血跡,突然注意到他領(lǐng)口下露出的一角繃帶——那是昨夜她在辦公室加班時,根本沒注意到的傷口。記憶中某個暴雨夜的片段突然閃過:少年背著她在巷子里狂奔,溫?zé)岬难卧谒直成希袷㈤_的紅梅。
咳咳。林鳳蘭突然咳嗽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那個……凌塵,你先去換身衣服吧,別讓客人看笑話。
夜凌塵沒說話,目光落在蘇清雪頸間的玉佩上。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從養(yǎng)父母遺物中找到的,此刻正在燈光下泛著微光,紋路竟與他體內(nèi)的龍紋隱隱呼應(yīng)。
十年了,他藏起所有鋒芒,甘受三年贅婿之辱,只為兌現(xiàn)當(dāng)年在蘇家滅門火場前的誓言:清雪,我會護你長大,直到你能親手揭開當(dāng)年的真相。
而現(xiàn)在,暗龍殿的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老者膝蓋在地面磕出的血痕,像極了十年前龍御殿崩塌時,那些跪在他面前的下屬們的血。
尊主,血凰殿的人已經(jīng)查到蘇海市了。老者突然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當(dāng)年參與滅門的蕭氏,今晚也在宴會上——
夜凌塵的瞳孔驟然收縮。抬眼望去,宴會廳角落,蕭氏老家主正盯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當(dāng)年那場大火,他明明在火場中救出了所有蘇家人,為何蕭氏會牽扯其中
蘇清雪的聲音突然響起:凌塵,你跟我來一下。
她轉(zhuǎn)身走向休息區(qū),裙擺掃過地面時,那塊半透明的玉佩突然發(fā)出一聲輕響。夜凌塵看見,玉佩內(nèi)側(cè)刻著的,正是龍御殿的鎮(zhèn)殿之寶——九霄龍吟的紋路。
暴雨敲擊著玻璃幕墻。夜凌塵跟著蘇清雪走進房間,門剛關(guān)上,外面突然傳來宋少寬的怒喝:蘇明軒,你說的那個能讓我在宴會上出風(fēng)頭的‘驚喜’,到底什么時候——
砰!
爆炸聲蓋過了他的話。天花板的水晶燈劇烈搖晃,一塊碎玻璃擦著夜凌塵的發(fā)梢落下,在地面砸出裂痕。濃煙中,十幾道黑影破窗而入,為首者面罩上繡著血色鳳凰,正是夜凌塵熟悉的血凰殿標(biāo)志。
蘇清雪,跟我們走。黑衣人舉著槍逼近,你養(yǎng)父母的死因,難道你不想知道
蘇清雪猛地后退,撞進夜凌塵懷里。他聞到她發(fā)間淡淡的雪松香,和十年前那個雪夜一模一樣。當(dāng)年他沒能護住蘇家,這次,他絕不會再讓她受傷分毫。
滾。
夜凌塵開口時,聲音比暴雨更冷。黑衣人剛要扣動扳機,突然發(fā)現(xiàn)槍管在他掌心扭曲成麻花,溫?zé)岬孽r血從指縫滴落,在地面匯成小小的血龍圖案。
蘇清雪瞪大了眼睛。她看見,夜凌塵低垂的眸中閃過龍形金瞳,背后有九道淡金色紋路若隱若現(xiàn),像極了小時候在爺爺書房里見過的那幅《龍御九天圖》。
而此刻,宴會廳外,老者正對著手腕上的通訊器低吼:啟動‘龍嘯’預(yù)案!若尊主受傷,暗龍殿所有人,自斷一臂謝罪!
暴雨如注,鎏金大酒店的霓虹在雨幕中忽明忽暗。沒人注意到,停車場角落,一輛黑色保姆車內(nèi),戴著青銅面具的男人正盯著監(jiān)控畫面,指尖摩挲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少年夜凌塵抱著年幼的蘇清雪,站在燃燒的蘇府門前,背后是漫天血火。
十年了,九霄龍主。男人低笑,你以為藏起身份,就能躲開當(dāng)年的詛咒龍族圣女現(xiàn)世之日,便是你龍御殿……
話音未落,面具下的瞳孔突然收縮。監(jiān)控畫面里,夜凌塵徒手捏碎了最后一名殺手的喉骨,轉(zhuǎn)身時,他袖口的龍紋清晰可見,在應(yīng)急燈的冷光下,像活過來的真龍般游走。
通知血凰殿,男人按下通訊鍵,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裂痕,目標(biāo)體內(nèi)的龍脈封印,快破了。
雨點砸在車窗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照片角落,當(dāng)年蘇府門前的石獅上,一道半隱的血紋正在發(fā)光,那是十年前夜凌塵用自己的血,刻下的逆天命,護一人的誓言。
而此刻,誓言的主人正低頭看著懷中顫抖的蘇清雪,喉間溢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嘆息:清雪,對不起。本該等你徹底安全了再暴露,可他們……
凌塵,蘇清雪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尖觸到他掌心的老繭,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
她想起剛才黑衣人提到養(yǎng)父母的死因時,夜凌塵眼中閃過的劇痛。那個總是沉默著幫她處理爛攤子的男人,那個在她熬夜時悄悄煮姜茶的男人,似乎從來都不只是贅婿這么簡單。
夜凌塵還沒來得及回答,宴會廳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上百名黑衣保鏢沖進大廳,每個人胸口都繡著暗金色龍紋,正是十年前讓整個武道界聞風(fēng)喪膽的龍御衛(wèi)標(biāo)志。
保護尊主!為首者暴喝,擅闖者,斬!
宋少寬癱坐在地上,看著這些曾在國際黑市懸賞千萬的頂尖殺手,此刻卻像最忠誠的奴仆般護在夜凌塵身邊。林鳳蘭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終于想起,三年前這個跪在蘇家祠堂的男人,遞來的婚書上,落款處寫的是夜氏——那個十年前突然消失的頂級豪門。
暴雨漸歇。夜凌塵低頭看著蘇清雪頸間的玉佩,突然發(fā)現(xiàn)裂痕處露出了半行小字:龍御雙生,必遭天妒。那是龍族秘典中的預(yù)言,也是當(dāng)年他自斷龍脈也要將她送走的原因。
清雪,他輕聲說,有些事,我該告訴你了。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十幾道探照燈掃過宴會廳,機身上猩紅的龍紋在夜空中格外醒目。那是暗龍殿的九霄衛(wèi),只在尊主遇襲時才會出現(xiàn)的終極護衛(wèi)。
蘇清雪望著夜凌塵被燈光勾勒出的側(cè)臉,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他房里看到的舊照片:二十歲的他站在雪山之巔,腳下是俯首的蒼狼與雄鷹,而他懷中抱著的,正是戴著同款玉佩的幼年自己。
原來,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謀已久的守護。
而此刻,夜凌塵看著她眼中翻涌的情緒,終于松開了攥緊的拳頭。掌心的血珠落在地面,與蘇清雪玉佩的碎光相呼應(yīng),在地面拼出半枚龍形印記——那是十年前他刻在蘇府廢墟上的印記,也是開啟龍族秘典的鑰匙。
暴雨停了。鎏金大酒店外,暗龍殿的車隊排出兩公里長,車燈連成一片,像一條蟄伏多年的巨龍,終于睜開了猩紅的眼。
而這一晚,注定成為蘇海市權(quán)貴們永遠的噩夢。他們不知道,那個被他們踩在腳下三年的贅婿,此刻正輕輕撫去蘇清雪發(fā)間的碎玻璃,低聲說:別怕,以后,沒人能再動你一根頭發(fā)。
因為,九霄龍主的逆鱗,從來都只有一個——
他用十年光陰,捧在掌心的姑娘。
蘇氏集團頂樓會議室,落地窗外烏云壓城。
林鳳蘭堆著笑給宋少寬續(xù)茶,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宋少,我們蘇氏和貴公司合作多年,這次的資金周轉(zhuǎn)困難……
周轉(zhuǎn)困難宋少寬斜靠在真皮椅上,目光在蘇清雪胸前打轉(zhuǎn),我聽說,蘇氏上周剛給蘇小姐買了條三百萬的項鏈
蘇清雪捏緊文件的手指泛白。那條項鏈?zhǔn)橇著P蘭堅持要買的,美其名曰撐場子,實則是為了討好宋少寬。她剛要開口,會議室門突然被推開。
夜凌塵穿著連夜讓人送來的藏青西裝——袖口繡著極小的龍形暗紋,正是十年前龍御殿專屬的潛龍標(biāo)志。他手里抱著個牛皮紙袋,在林鳳蘭的怒視中徑直走向會議桌。
誰讓你進來的林鳳蘭壓低聲音,沒看見宋少在談?wù)?br />
宋少寬卻擺了擺手,嘴角勾起戲謔的笑:贅婿先生這是要來英雄救美他敲了敲桌面,也好,我正有個條件——
宋少想讓我跪下磕頭,還是讓清雪陪你吃飯夜凌塵打斷他,將牛皮紙袋摔在桌上,不過在談條件前,不如先看看這個。
文件散落的瞬間,蘇清雪猛地站起——那是宋氏集團近半年的資金流向明細,每筆異常轉(zhuǎn)賬都標(biāo)著紅圈,最下面附著銀行流水和監(jiān)控截圖,清楚顯示宋少寬挪用公款給情婦買別墅。
你……你怎么會有這些宋少寬的臉?biāo)查g煞白。這些證據(jù)都是他花大價錢銷毀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一個贅婿手里
夜凌塵沒說話,指尖劃過其中一張照片:三天前,你在帝豪夜總會打了暗龍殿的人。他抬頭時,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知道暗龍殿的規(guī)矩嗎傷我麾下者,斷指。
會議室氣溫驟降。蘇清雪注意到,夜凌塵說話時,袖口的暗紋突然發(fā)出微光,和她玉佩的紋路竟有幾分相似。記憶中,父親臨終前曾塞給她一枚碎玉,說見到龍紋者,可托付生死,此刻她突然覺得掌心發(fā)燙。
胡、胡說!宋少寬色厲內(nèi)荏,暗龍殿是傳說中的組織,怎么可能——
叮——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接通后臉色劇變。聽筒里傳來心腹的哭嚎:少、少東家!我們在西郊的私宅被一群戴龍紋面具的人砸了,他們說……說讓您帶著斷指去暗龍殿領(lǐng)罪——
砰!
宋少寬的手機摔在地上。他終于想起,昨夜在生日宴上看到的老者,正是暗龍殿傳聞中掌刑使趙破虜——那個曾在金三角單槍匹馬屠了整個販毒集團的狠人。
現(xiàn)在,該談蘇氏的債務(wù)了。夜凌塵掏出一張黑金色卡片,推到林鳳蘭面前。
至尊龍卡!財務(wù)總監(jiān)突然驚呼,全球只有三張,持卡者可調(diào)動瑞士銀行半數(shù)儲備金……他聲音發(fā)抖,傳說持卡人是站在世界財富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林鳳蘭的手懸在半空,遲遲不敢接。她想起三年前,夜凌塵第一次進蘇家時,穿的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襯衫上,竟繡著已經(jīng)消失十年的夜氏族徽。原來這個被她罵了三年吃軟飯的贅婿,根本就是從云端跌落的神。
媽,還不收下蘇清雪突然開口,目光灼灼地盯著夜凌塵,凌塵不是說,蘇氏的債務(wù)他來擔(dān)嗎
她注意到,夜凌塵在遞卡時,指尖劃過她的手背,那里有一道淺疤——和十年前火場中,少年為保護她被木梁砸中的位置一模一樣。原來這些年的巧合,都是他用命鋪就的守護。
宋少寬突然跪下,額頭磕在大理石地面:龍、龍主大人!我有眼無珠,求您饒命!當(dāng)年蕭氏讓我針對蘇氏,說只要搞垮清雪,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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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夜凌塵瞳孔驟縮。這個姓氏像一把刀,剖開十年前的記憶:火光中,蕭氏老家主握著染血的劍,站在蘇家祠堂前,劍上刻著血凰殿的標(biāo)志。
林鳳蘭終于撐不住,癱坐在椅子上。她想起上個月,蕭氏突然派人和蘇家聯(lián)姻,提出只要蘇清雪嫁給蕭少,就注資五個億。原來他們早就知道夜凌塵的身份,想趁他羽翼未豐時斬草除根。
清雪,跟我來。夜凌塵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蘇清雪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異常蒼白,袖口下隱約透出金色紋路,像是有活物在皮膚下游走。
凌塵你受傷了她想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
別回頭。夜凌塵低聲說,從現(xiàn)在起,你只需要記得——他頓了頓,聲音輕得像雪,當(dāng)年蘇家滅門時,有個少年抱著你在火海里跑了三個小時,直到最后一絲力氣用盡,也沒讓你沾到半點火星。
蘇清雪的呼吸一滯。這個場景在她的夢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卻從未看清少年的臉。此刻看著夜凌塵緊抿的唇線,她突然想起,父親生前最愛的那幅《龍御九天圖》,畫中少年的眉眼,竟和眼前人分毫不差。
會議室里,宋少寬的哭號還在繼續(xù):龍主大人!血凰殿說只要我對付蘇氏,就把當(dāng)年滅門的真相告訴蘇清雪——
滅門真相夜凌塵猛地轉(zhuǎn)身,龍紋在頸間一閃而逝,你知道蘇家為什么會被滅門
宋少寬拼命點頭:我聽見蕭老和血凰殿的人說,蘇清雪的親生父母根本不是普通人,她脖子上的玉佩,是打開——
砰!
話音未落,會議室的落地窗突然炸開。三道黑影破窗而入,目標(biāo)直指蘇清雪。夜凌塵瞬間將她護在身后,左臂硬生生接下一記劈砍,鮮血染紅西裝袖口,卻露出下面若隱若現(xiàn)的龍形鱗片——那是龍脈未斷的證明。
保護尊主!
門外突然沖進十幾名戴青銅面具的保鏢,正是暗龍殿的潛龍衛(wèi)。他們以血肉之軀擋在夜凌塵面前,轉(zhuǎn)眼間將殺手制伏。為首的殺手見勢不妙,咬破毒囊前大喊:蘇清雪!你父母的尸體現(xiàn)在還在——
住口!夜凌塵暴喝,龍紋第一次完全顯現(xiàn)在皮膚上,九道金鱗順著手臂蔓延至脖頸,清雪,閉上眼睛。
蘇清雪乖乖閉眼的瞬間,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響。再睜眼時,夜凌塵已撕開殺手的衣領(lǐng),露出心口處的血色鳳凰刺青——正是血凰殿的標(biāo)志。
血凰殿的人,果然來了。他擦去嘴角的血,突然笑了,那笑容比暴雨更冷,十年前沒殺光你們,是我錯了。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一架印著暗龍殿徽的武裝直升機懸停在半空,艙門打開,趙破虜抱著木盒飛身而下,單膝跪地:尊主,您要的蘇氏養(yǎng)父母死亡報告,和當(dāng)年火場的殘留血跡鑒定——
木盒打開的瞬間,蘇清雪的玉佩劇烈震動。她看見,報告上赫然寫著:蘇建國、李蘭并非蘇清雪生物學(xué)父母,其真實死亡時間早于蘇家大火三小時,死因:心臟被插入鳳凰形狀的利器。
而血跡鑒定結(jié)果更讓她窒息:火場中殘留的二十具尸體,均為血凰殿死士,DNA與十年前襲擊龍御殿的殺手完全一致。
原來,養(yǎng)父母早就遇害,所謂的蘇家滅門,不過是血凰殿為了追殺她和夜凌塵,制造的假象。而真正的蘇家人,在十年前那場大火前,就已經(jīng)被暗中轉(zhuǎn)移——包括她的親生父母,龍族最后的守護者。
清雪,夜凌塵握住她冰涼的手,龍紋漸漸隱去,你的玉佩,是龍族圣女的信物。十年前,我?guī)е銖难说钍掷锾用摚瑓s沒能護住你的親生父母。他低頭,聲音發(fā)顫,后來我自斷龍脈,以普通人的身份陪在你身邊,就是怕血凰殿察覺你的身份——
所以,你才甘愿做三年贅婿蘇清雪打斷他,指尖撫過他手臂的傷口,被我媽罵,被親戚欺負,都只是為了讓血凰殿放松警惕
夜凌塵沒說話,只是從紙袋里拿出一塊完好的糖糕——剛才打斗時,他用身體護住了這個紙袋。桂花香氣彌漫,蘇清雪突然想起,每年生日,床頭都會出現(xiàn)一塊糖糕,包裝紙上永遠畫著小小的龍形圖案。
原來,他從未離開過。從十年前的火場,到三年前的婚禮,再到每一個她熬夜的深夜,那個沉默的男人,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把她捧在掌心。
現(xiàn)在,該算賬了。夜凌塵看向宋少寬,后者正蜷縮在角落發(fā)抖,通知蕭氏,今晚八點,我要在蘇家祠堂,見到當(dāng)年參與滅門的所有人。他頓了頓,另外,告訴血凰殿主——
龍御殿的逆鱗,他指尖劃過蘇清雪的發(fā)梢,龍紋在眼底一閃而逝,動者,死。
窗外,烏云終于散去,一縷陽光穿過云層,照在夜凌塵遞來的糖糕上。蘇清雪咬了一口,甜而不膩,正是她小時候在老宅最愛吃的味道。原來他連這點都記得,記得她所有的喜好,記得她父母臨終前的托付。
而此刻,蘇氏集團樓下,上百輛黑色轎車整齊排列,每輛車的引擎蓋上都貼著半枚龍形貼紙——那是暗龍殿分部收到信號后,從全省各地趕來護主的標(biāo)志。
林鳳蘭看著這一切,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天,夜凌塵跪在蘇家祠堂三天三夜,只為求她同意這門婚事。當(dāng)時她以為他是攀附權(quán)貴,卻不知,他是在向蘇家的列祖列宗起誓,會用生命守護他們的掌上明珠。
清雪,夜凌塵突然指著她玉佩的裂痕,這里面藏著龍族秘典的鑰匙。當(dāng)年你父母把你托付給我時,說過一句話——
‘當(dāng)龍御雙生的印記重合,便是龍族重新翱翔之日。’蘇清雪接口,眼中泛起淚光,原來,你就是他們說的‘龍御’,而我……
是我的圣女。夜凌塵笑了,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現(xiàn)在,該換我?guī)慊丶伊恕獙儆谖覀兊�,九霄之巔。
廢棄碼頭的鐵銹味混著腥咸海風(fēng)灌進鼻腔。蘇清雪被反綁在生銹的起重機上,眼罩滑落一半,看見二十米外,夜凌塵正迎著槍口緩步走來。
尊主!為首的殺手扯下夜視鏡,聲音發(fā)顫,血凰殿主說了,只要您交出龍族圣女,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夜凌塵冷笑,皮鞋碾過積水,濺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泛著銀光,十年前你們屠我龍御殿三百親衛(wèi)時,可曾想過‘既往’
話音未落,最近的殺手扣動扳機。槍響的瞬間,夜凌塵指尖夾住三顆子彈,金屬在掌心滋滋發(fā)燙,竟被生生捏成液態(tài),順著指縫滴落地面,燒出焦黑的龍形痕跡。
現(xiàn)在,他抬眼時,瞳孔深處流轉(zhuǎn)著金紅雙色,輪到我問問——龍紋從頸間蔓延至眼角,你們的殿主,準(zhǔn)備好拿什么來換你們的命
蘇清雪屏住呼吸。她看見,夜凌塵每前進一步,腳下的積水便自動向兩側(cè)分開,像是有無形的龍威在碾壓水汽。記憶中爺爺曾說過龍御出,萬水朝,此刻竟在他身上成真。
殺!殺手首領(lǐng)怒吼,二十支槍管同時對準(zhǔn)夜凌塵。
下一秒,所有人眼前一花。夜凌塵的身影如殘影般掠過,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手中的槍已變成廢鐵,手腕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響。最后他停在首領(lǐng)面前,指腹碾過對方喉結(jié):血凰殿的人,還是喜歡在左肩胛骨紋逆凰
首領(lǐng)瞳孔驟縮。這個秘密只有血凰殿核心成員知曉,而眼前的男人,竟在十年前的龍御殿滅殿戰(zhàn)中,記住了每個敵人的特征。
告訴你們殿主,夜凌塵指尖發(fā)力,首領(lǐng)的喉骨發(fā)出
crag
聲,三天后,我會帶著圣女回龍族圣地。他忽然笑了,龍紋在月光下流轉(zhuǎn),順便,取她項上人頭。
首領(lǐng)倒地的瞬間,碼頭海面突然傳來轟鳴。十八艘印著暗龍殿徽的快艇破水而來,探照燈照亮夜空,更遠處,直升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
蘇清雪的眼罩徹底掉落。她看見,夜凌塵轉(zhuǎn)身時,背后九道龍紋完全顯現(xiàn)在皮膚上,金色鱗片覆蓋半邊脊背,尾椎處隱約露出半截龍尾,在海風(fēng)里輕輕擺動——那是龍脈即將覺醒的征兆。
清雪!夜凌塵沖過來,徒手扯斷她身上的鋼絲繩,指尖劃過她被勒紅的手腕,龍紋微光一閃,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你……你是真龍血脈蘇清雪顫抖著撫上他后背的龍紋,觸感像溫?zé)岬慕饘�,卻又帶著生命的跳動。
夜凌塵低頭,額頭抵住她的:十年前自斷龍脈時,我留了一絲精血封在你玉佩里。他苦笑,沒想到,這絲血脈,竟讓我在三年前遇見你時,第一眼就認出了我的圣女。
記憶如潮水涌來。蘇清雪想起,每次她靠近夜凌塵,玉佩就會發(fā)熱;每次她做噩夢,他總會守在門口直到天亮。原來不是巧合,是刻在血脈里的相互吸引。
尊主!蘇氏集團方向傳來異動!快艇上的護衛(wèi)突然大喊。
夜凌塵瞳孔一縮,抓起蘇清雪躍上快艇:回市區(qū)!
半小時后,鎏金大酒店頂層。蘇氏集團臨時股東會現(xiàn)場,上百位西裝革履的賓客正圍著林鳳蘭質(zhì)問。
林夫人,網(wǎng)傳蘇氏即將破產(chǎn)是否屬實
聽說宋氏集團正在拋售蘇氏股票,是不是真的
林鳳蘭臉色慘白,突然看見電梯門打開,夜凌塵抱著蘇清雪走進來,身后跟著二十名戴青銅面具的護衛(wèi),每個人腰間都別著刻有龍紋的短刀——正是龍御殿親衛(wèi)的標(biāo)志。
讓開。夜凌塵開口時,會議室的玻璃突然發(fā)出嗡鳴,所有人耳膜生疼,不由自主退到兩邊。
蘇清雪注意到,他胸前的龍紋比在碼頭時更清晰,鱗片邊緣泛著血色,像是即將破體而出。記憶中,父親曾給她講過《龍御九變》:當(dāng)龍主為護圣女而血脈沸騰時,九道龍紋會化作真身,翱翔九天。
各位,夜凌塵將蘇清雪放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時,身后的巨幅落地窗突然被強光籠罩,二十架武裝直升機懸浮在半空,機身的猩紅龍紋映紅了整間會議室,我是夜凌塵,龍御殿尊主,九霄龍主。
全場死寂。有人認出他袖口的九霄暗紋,那是十年前讓全球黑市聞風(fēng)喪膽的標(biāo)志;有人看見護衛(wèi)們胸前的潛龍圖騰,正是暗龍殿最高戰(zhàn)力的象征。
現(xiàn)在,夜凌塵抬手,趙破虜捧著木盒上前,我宣布三件事。
第一,蘇氏集團即日起由蘇清雪女士全資控股,任何敢做空蘇氏股票的機構(gòu)——他指尖劃過木盒,里面露出一疊文件,暗龍殿會收購其30%股權(quán),直至對方破產(chǎn)。
第二,他看向呆立的林鳳蘭,蘇夫人若再對圣女無禮,暗龍殿刑堂會按‘辱圣罪’,斷其左手無名指。
林鳳蘭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她終于想起,三年前夜凌塵寫婚書時,筆尖落下的瞬間,宣紙右下角曾浮現(xiàn)過極小的龍形印記——原來從那時起,他就已經(jīng)把蘇清雪視為需要用生命守護的圣女。
第三,夜凌塵走到窗邊,直升機的探照燈在他身后勾勒出龍形影子,即日起,全球武道界、商業(yè)界、黑市勢力——他的聲音突然冷下來,若再有人對圣女出手,龍御殿必傾巢而出,血洗其族。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獸吼。十二只雪狼和八只金雕從天而降,落在直升機甲板上,每只野獸的額間都有淡金色龍紋——正是十年前夜凌塵在極北之地收服的九霄獸衛(wèi)。
蘇清雪捂住嘴。她終于看懂了那張舊照片:雪山之巔的少年懷中,除了幼年的她,還有這些臣服的野獸。原來,他從來都不是什么贅婿,而是讓萬獸俯首的龍主,是為了她甘愿困在淺灘的真龍。
凌塵,你的傷……她注意到他手臂的鱗片正在滲血,龍紋邊緣泛起黑色,那是強行催動龍脈的反噬。
夜凌塵搖頭,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她。照片里,十五歲的他渾身是血,卻笑得燦爛,懷中抱著裹在龍紋毯里的三歲蘇清雪,背景是熊熊燃燒的蘇府。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他輕聲說,你父母把你交給我時,你抓著我的袖口不肯松手,說‘哥哥,怕’。他指尖劃過照片上她緊握的小手,從那以后,我就發(fā)誓,再也不讓你怕任何東西。
蘇清雪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終于想起,火災(zāi)后的每個夜晚,總有個少年在她床前守著,哼著跑調(diào)的龍嘯調(diào);每次她發(fā)燒,額頭上總會貼著帶著龍紋的退熱貼——原來,他從未離開過,甚至在她被蘇家收養(yǎng)后,也一直以贅婿的身份,將她護在羽翼之下。
尊主!血凰殿傳來密報!趙破虜突然單膝跪地,呈上一份染血的卷軸,他們偷走了龍族圣地的‘引龍幡’,并在幡上刻下您的生辰八字——
夜凌塵接過卷軸的瞬間,龍紋劇烈震動,一口鮮血噴出。蘇清雪看見,卷軸上用龍血寫著:三月初七,圣地開時,以龍主血,祭鳳凰臺。
原來他們的目標(biāo)是圣地。夜凌塵擦去嘴角的血,突然笑了,龍瞳在燈光下流轉(zhuǎn),也好,省得我再去尋他們。他轉(zhuǎn)身握住蘇清雪的手,清雪,還記得你玉佩里的秘典殘頁嗎上面是不是寫著‘雙生現(xiàn)世,龍御歸位’
蘇清雪點頭,從頸間摘下玉佩。裂痕處,一行小字正在發(fā)光:當(dāng)圣女之血融入龍主之脈,九霄龍吟,萬邪俱滅。
看來,我們的血脈,早就注定了要一起面對這一切。夜凌塵低頭,在她指尖輕輕一吻,龍紋順著接觸的地方蔓延至她手腕,形成半枚龍形印記,現(xiàn)在,該讓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知道——
龍御殿的尊主和圣女,他抬頭時,身后的直升機同時發(fā)出轟鳴,雪狼與金雕仰天嘶嘯,已經(jīng)歸來。
蘇海市第一教堂的穹頂下,玫瑰花瓣順著彩繪玻璃灑在紅毯上。蘇清雪穿著雪白婚紗站在祭壇前,指尖掐進掌心——頸間的玉佩裂痕比昨夜更深,隱隱透出血色。
清雪,別鬧了。林鳳蘭低聲警告,蕭氏肯在蘇氏破產(chǎn)時接手,是你的福氣。她盯著女兒腕間若隱若現(xiàn)的龍形印記,心中發(fā)怵——自從夜凌塵在會議室展露龍紋,她每晚都會夢見被九條巨龍撕咬。
管風(fēng)琴響起。蕭少穿著定制西裝走上前,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蘇小姐,從今天起,你再也不用和那個廢物——
砰!
青銅大門被暴力踹開。夜凌塵站在陰影里,血染的黑色西裝襯得臉色愈發(fā)蒼白,胸前別著的,正是十年前龍御殿尊主的專屬勛章九霄龍吟。
蕭明軒,他開口時,教堂穹頂?shù)幕覊m簌簌掉落,你爺爺沒告訴你,十年前在蘇家祠堂,我砍斷過他三根手指
全場倒吸冷氣。蕭少的笑容凝固——他終于想起,昨夜?fàn)敔斖蝗话鸭易鍎渍氯o他,說遇到戴龍吟勛章的人,立刻跪下。
廢物!你還有臉來林鳳蘭尖叫著沖過去,卻在看清夜凌塵胸前勛章時,腿軟跪倒,龍、龍主大人……
讓開。夜凌塵繞過她,紅毯在腳下自動分開,玫瑰花瓣懸浮在空中,組成龍形軌跡。蘇清雪看著他走來,突然想起昨夜在碼頭,他說等我來接你回家時,眼中倒映的萬千星輝。
清雪,夜凌塵在她面前單膝跪地,掏出一枚刻著雙生龍紋的戒指,三年前我給你的婚戒,是假的。他抬頭,龍紋在眼底流轉(zhuǎn),因為真正的婚戒,需要用我的龍骨血親自鍛造——
夠了!蕭少怒吼著掏出槍,保安!把這個瘋子——
話未說完,十二道身影從穹頂降落,黑色風(fēng)衣上的暗金殿紋在落地時亮起,正是暗龍殿十二殿主。為首的刑殿主趙破虜踏碎地磚,槍口在他掌心扭曲成廢鐵:蕭氏小兒,敢對尊主拔槍
教堂外,上百架武裝直升機遮蔽天空,機身投射的猩紅龍紋籠罩整座建筑。更遠處,上萬輛黑色轎車組成龍形陣列,引擎聲震得地面顫抖——那是暗龍殿從全球召回的十萬鐵衛(wèi)。
恭迎尊主!十二殿主齊聲跪地,聲浪震碎彩色玻璃,愿為您踏平世間螻蟻!
蘇清雪的婚紗突然無風(fēng)自動,玉佩裂痕處溢出微光,與夜凌塵的龍紋遙相呼應(yīng)。她終于想起,十歲那年在老宅地窖,曾見過一幅褪色的壁畫:龍主與圣女并肩而立,腳下是臣服的萬族,天空漂浮著龍族圣地。
蕭老,別來無恙。夜凌塵轉(zhuǎn)身,看向躲在柱子后的蕭氏老家主。老人渾身發(fā)抖,膝蓋砸在大理石地面:龍主饒命!當(dāng)年滅門案是血凰殿主逼我們——
逼你們夜凌塵冷笑,龍紋蔓延至指尖,我記得,你親手砍斷了蘇伯父的左臂。他抬手,趙破虜呈上一份染血的供狀,還有你,林鳳蘭——
蘇清雪的養(yǎng)父母,是你親手引薦給血凰殿的吧夜凌塵目光掃過癱在地上的岳母,三年前我入贅蘇家,你以為我是攀附權(quán)貴,卻不知我是為了盯著你——
不!不是我!林鳳蘭尖叫,是血凰殿的人說,只要我把清雪嫁給蕭氏,就給我十億——
夠了。蘇清雪突然開口,婚紗上的碎鉆在龍紋光線下化作星芒,我只問你,我父母的尸體,究竟在哪里
蕭氏老家主顫抖著指向祭壇:在、在教堂地下墓室……血凰殿主說,等圣女覺醒之日,要用他們的血打開圣地——
砰!
祭壇突然炸裂,露出向下的石階。夜凌塵抱著蘇清雪躍下,墓室中央,兩具水晶棺里躺著的男女,胸口插著血色鳳凰形狀的匕首——正是蘇清雪的親生父母,龍族前任圣女與守護者。
爸……媽……蘇清雪的眼淚滴在水晶棺上,玉佩突然發(fā)出清鳴,裂痕處飛出一道光,注入棺中父母的眉心。夜凌塵看見,兩人胸口的鳳凰匕首正在融化,露出下面的龍形胎記——與蘇清雪腕間的印記一模一樣。
清雪,握住我的手。他低聲說,龍紋首次完全顯現(xiàn)在體表,九條巨龍?zhí)撚皬谋澈篁v空而起,用圣女之力,喚醒他們的龍魂。
蘇清雪閉上眼睛,龍形印記與夜凌塵的龍紋相觸的瞬間,整個墓室亮如白晝。水晶棺中的父母突然睜開眼,眼中流轉(zhuǎn)著與蘇清雪相同的金紅雙色——那是龍族血脈覺醒的標(biāo)志。
女兒……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讓你等了十年……
先別說這些。夜凌塵看向墓室墻上的浮雕,那是龍族圣地的地圖,血凰殿偷走引龍幡,就是為了用清雪父母的血,在圣地開啟時祭獻我。他轉(zhuǎn)身時,龍尾掃過地面,但他們忘了,圣女覺醒之日,龍御雙生的血脈會徹底融合——
尊主!教堂上方有異動!趙破虜?shù)穆曇魪纳戏絺鱽�,血凰殿主帶著三百死士空降,還有……他的聲音突然發(fā)抖,她身邊的人,是蘇小姐的閨蜜唐薇!
蘇清雪猛地抬頭。唐薇,那個陪她長大的閨蜜,此刻竟穿著血凰殿主的赤金長袍,面具下的眼睛泛著瘋狂的光:蘇清雪,你以為夜凌塵護了你十年,就能逃過龍族秘典的詛咒
唐薇,你……蘇清雪后退半步,撞上夜凌塵的胸膛。
她是血凰殿現(xiàn)任殿主,也是當(dāng)年滅我蘇族的兇手之女。夜凌塵低聲說,龍紋在體表流轉(zhuǎn)得更快,十年前,她父親死在我刀下,所以她一直在你身邊潛伏——
沒錯!唐薇摘下面具,臉上爬滿血色鳳凰紋身,我忍了十年,就等今天!她抬手,三百死士同時掏出引龍幡,圣地即將開啟,而你,夜凌塵——
必須用你的血,祭我的鳳凰!
話音未落,引龍幡突然發(fā)出刺目紅光。夜凌塵悶哼一聲,龍紋竟開始崩裂,鮮血從七竅流出。蘇清雪看見,他背后的九條巨龍?zhí)撚罢诒患t光吞噬,化作點點金鱗飄落。
凌塵!她慌忙扶住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龍形印記也在發(fā)燙,秘典里說過,雙生血脈可以共享力量——
對,清雪!夜凌塵抓住她的手,把你的圣女之力傳給我,我們一起對抗引龍幡!
兩人相握的手突然爆發(fā)出強光,金紅雙色交織成新的龍紋,順著引龍幡的紅光逆流而上。唐薇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鳳凰紋身被逐漸吞噬,尖叫著沖向水晶棺: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
砰!
夜凌塵的龍吟刀突然出現(xiàn)在掌心,那是用他半根龍骨鍛造的武器,此刻正散發(fā)著毀天滅地的氣息。刀光閃過,唐薇的手臂應(yīng)聲而落,引龍幡重重摔在地上。
現(xiàn)在,夜凌塵擦去嘴角的血,龍紋重新凝聚,該帶你去圣地了。他看向蘇清雪的父母,伯父伯母,圣地開啟后,龍族需要你們的力量。
蘇父點頭,從棺中取出一把水晶劍:這是圣女之劍,清雪,接劍。
蘇清雪握住劍柄的瞬間,婚紗化作血色戰(zhàn)甲,背后浮現(xiàn)出與夜凌塵相同的九條龍影——只是她的龍影,尾端帶著鳳凰的翎羽。
原來,龍御雙生,是真龍與火鳳的共生。夜凌塵笑了,牽起她的手,走吧,去告訴那些躲在暗處的鼠輩——
教堂頂部突然被直升機探照燈照亮,十二架印著龍御雙生新徽的戰(zhàn)機懸浮在空中。地面上,暗龍殿十萬鐵衛(wèi)已列成圣龍陣,萬獸俯首,等待尊主與圣女的指令。
蕭氏、血凰殿,還有所有參與滅門的人,夜凌塵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全城,三日后,圣地開啟之時,便是你們的祭日。
他低頭看著蘇清雪,戰(zhàn)甲上的龍鱗與她的鳳羽交相輝映:十年前,我沒能護好你的父母;現(xiàn)在,我要連他們的份一起,讓龍族重新翱翔于九霄之上。
蘇清雪點頭,指尖撫過他胸前的龍吟勛章:這次,我們一起。
龍族圣地入口,云海翻涌如沸騰的金湯。夜凌塵與蘇清雪并肩而立,雙生龍紋在掌心交疊,硬生生將虛空中的金色光門撕開半丈。
圣女歸位,龍御臨世!蘇清雪的父母站在后方,手中水晶劍與龍吟刀共鳴,萬年前龍族戰(zhàn)歌從地底升起,震得云�;魅f千龍形。
三百米外,血凰殿主唐薇倚著染血的引龍幡冷笑,身后三百死士已化作血色鳳凰虛影,在她周身組成焚天陣:夜凌塵,你以為有圣女之力就能破我血凰獻祭她扯開衣襟,心口處鑲嵌著半塊黑色龍鱗——正是十年前從夜凌塵身上剜下的龍脈碎片。
原來你把自己煉成了活祭。夜凌塵瞳孔驟縮,龍吟刀上的龍紋突然倒轉(zhuǎn),難怪能操控引龍幡,你是用自己的魂魄,換了血凰殿的禁術(shù)
唐薇癲狂大笑,血色鳳凰虛影突然膨脹數(shù)倍,翅膀掃過之處,云海燃起不死之火:沒錯!我以身為爐,煉就‘龍鳳同燼’陣,今日你們?nèi)粝脒M圣地,就必須——
以血換血,以魂換魂!蘇清雪突然開口,圣女劍上浮現(xiàn)出與唐薇相同的黑色龍鱗紋路,秘典殘頁說過,龍御雙生的血脈,能逆改獻祭陣眼。她轉(zhuǎn)頭看向夜凌塵,眼中金紅雙色流轉(zhuǎn),凌塵,把你的龍吟刀給我。
夜凌塵一愣,隨即明白她的意圖。龍吟刀是用他的龍骨鍛造,刀身刻著全部九道龍紋,正是破陣的關(guān)鍵。他將刀遞給她的瞬間,龍尾突然從衣擺竄出,纏繞住她的腳踝——那是龍脈即將失控的征兆。
清雪,小心!蘇父欲上前,被蘇母攔住。她看著女兒與夜凌塵交纏的龍紋,眼中泛起淚光:他們的血脈已經(jīng)融合,現(xiàn)在只能信他們。
蘇清雪握住雙刀,龍吟刀與圣女劍在掌心化作光刃,龍首與鳳首在刃口相扣。她踏前一步,戰(zhàn)甲上的鳳羽突然燃起金色火焰,與夜凌塵背后的九條巨龍?zhí)撚叭跒橐惑w,形成前所未見的龍御火鳳形態(tài)。
破!
刀光劈開血色大陣的瞬間,唐薇的慘叫響徹云海。她心口的龍鱗碎片被生生拽出,引龍幡上的血咒應(yīng)聲而碎,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龍族秘典的完整內(nèi)容。
夜凌塵接住墜落的唐薇,發(fā)現(xiàn)她眼底的瘋狂已化作解脫:原來……秘典的詛咒不是龍御雙生必遭天妒,而是……她咳出黑血,而是圣地開啟之日,必有一死……
話未說完,唐薇化作飛灰,手中緊攥的半張羊皮紙飄落。蘇清雪撿起,上面畫著與夜凌塵相似的男子,旁邊寫著:哥哥,我在圣地核心等你——來自地獄的復(fù)仇者,夜凌霜。
夜凌霜夜凌塵瞳孔劇震。這是他失散十年的親妹妹,當(dāng)年龍御殿滅殿時,他以為她已葬身火海,沒想到竟被血凰殿養(yǎng)大,成為復(fù)仇工具。
圣地光門突然完全開啟,萬丈金光中,懸浮著九根刻滿星圖的龍柱,中央祭壇上,真正的龍族秘典正在發(fā)光,封面浮現(xiàn)出與蘇清雪玉佩相同的裂痕。
進去吧。蘇父指向祭壇,秘典會告訴你們,如何化解唐薇所說的詛咒。
夜凌塵剛要邁步,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他發(fā)現(xiàn),隨著圣地開啟,體內(nèi)的龍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當(dāng)年自斷龍脈時留下的九道傷疤——每道傷疤,都在吸收圣地的力量。
凌塵,你的龍脈!蘇清雪慌忙扶住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圣女印記也在變淡,秘典殘頁說過,龍御雙生進入圣地,會承受龍族千年業(yè)力……
原來這就是詛咒。夜凌塵苦笑,龍尾徹底顯形,卻在觸碰圣地金光的瞬間,鱗片片片剝落,當(dāng)年我自斷龍脈,卻把一半血脈封進你體內(nèi),現(xiàn)在圣地認主,要強行收回屬于龍族的力量。
蘇清雪突然想起唐薇的話,將秘典按在胸前:不!我們的血脈是共生的,圣地不能只收回你的力量!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秘典封面,裂痕處突然浮現(xiàn)出新的預(yù)言:
龍御雙生,同生共死;
斷龍焚鳳,血祭圣壇;
若想永絕天妒,需留一魄鎮(zhèn)淵。
清雪,別犯傻!夜凌塵想阻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龍紋已與她的鳳羽牢牢相扣,無法分離。蘇清雪抬頭看他,眼中是十年前火場里同樣的堅定:當(dāng)年你為我自斷龍脈,現(xiàn)在換我為你——
她突然將龍吟刀刺入自己心口,圣女血混著龍主血,在秘典上拼出完整的雙生龍紋。夜凌塵感覺體內(nèi)即將消散的龍脈突然逆轉(zhuǎn),九道傷疤化作九顆龍珠,懸浮在他與蘇清雪之間。
這是……龍族本源之力。蘇母驚呼,清雪用圣女血,把你們的血脈煉成了新的龍魂!
祭壇突然震動,九根龍柱降下金光,將兩人托上高空。夜凌塵看見,圣地核心處,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少女背對著他們,發(fā)尾纏著與他相同的龍紋絲帶——正是羊皮紙上的夜凌霜。
哥哥,你終于來了。少女轉(zhuǎn)身,面具下的左眼是與他相同的金瞳,右眼卻泛著血色鳳凰的光,十年前你沒保護好我,現(xiàn)在,該用你的龍魂,換我的命了。
話音未落,圣地突然崩塌,九顆龍珠開始逆向旋轉(zhuǎn)。蘇清雪感覺體內(nèi)的力量正在被抽干,卻看見夜凌塵的龍紋重新凝聚,比任何時候都要耀眼。
清雪,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夜凌塵在劇烈震動中吻住她的額頭,龍紋化作光繭將她包裹,我從未后悔成為你的龍主。
光繭升空的瞬間,夜凌塵轉(zhuǎn)身面對妹妹,龍吟刀在掌心重新凝聚,只是刀柄處,多了蘇清雪的鳳羽紋路:凌霜,哥哥帶你回家。
圣地入口突然閉合,蘇清雪被彈出光門,跌進父母懷中。她看著逐漸消失的光繭,發(fā)現(xiàn)自己腕間的龍形印記與夜凌塵的鳳羽印記,竟在光繭上組成了完整的龍御雙生徽記。
秘典的詛咒,不是死亡。蘇父輕聲說,而是讓你們永遠相隔,直到其中一人集齊九顆龍珠,才能重新相見。
蘇清雪握緊手中的半本秘典,發(fā)現(xiàn)最后一頁多了行小字:當(dāng)云海再次翻涌,龍吟與鳳鳴會指引你們——在世界盡頭,龍御雙生的龍魂,永不熄滅。
她抬頭望向天際,正好看見光繭化作流星劃過云海,尾跡是一龍一鳳交纏的軌跡。指尖傳來熟悉的溫度,仿佛夜凌塵還在身邊,輕聲說:等我。
三個月后,蘇海市流傳著新的傳說:有人看見雪山之巔,有個戴青銅面具的少女與金瞳男子并肩而立,腳下是臣服的萬獸;也有人在深海深處,發(fā)現(xiàn)刻著雙生龍紋的古城,每當(dāng)新月升起,就會傳來龍吟與鳳鳴的和鳴。
而在蘇氏集團頂樓,蘇清雪摸著頸間重新完整的玉佩,突然聽見窗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抬頭望去,機身上的徽記正是她與夜凌塵在圣地凝成的龍御雙生——只不過,龍首處多了顆閃爍的龍珠,鳳羽間,也藏著半顆若隱若現(xiàn)的血珠。
看來,她嘴角勾起笑,圣女劍在掌心閃現(xiàn),下一段旅程,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