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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蘇家老太爺?shù)钠呤畨垩�,冠蓋云集,賀客盈門。在這座城市,蘇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望族,此刻的蘇家大宅燈火輝煌,絲竹悅耳,一派歌舞升平的富貴景象。

    而我,林謙,作為蘇家最不起眼,也最不被待見的贅婿,正和我的妻子蘇晚月,被安排在宴會廳最偏僻的一角。這里的燈光似乎都比別處黯淡幾分,與主桌那邊的熱鬧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晚月穿著一身淡紫色的旗袍,襯得她本就清麗的容顏愈發(fā)楚楚動人。只是她秀眉微蹙,眼底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和……對我難以言說的歉疚。

    我輕輕握了握她放在桌下微涼的手,示意她安心。

    三年來,這樣的場景,早已是家常便飯。

    蘇家的人,從高高在上的老太爺,到勢利眼的岳母趙美芬,再到那些眼高于頂?shù)氖宀稚�,何曾正眼瞧過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入贅女婿

    1

    在他們眼里,我林謙,不過是個貪圖蘇家庇護(hù),只會洗衣做飯,靠老婆養(yǎng)活的窩囊廢。

    哼,真是晦氣!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自身后不遠(yuǎn)處傳來,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我和晚月聽得清楚。是晚月的二嬸,一個向來以擠兌我們?yōu)闃返膵D人。晚月這孩子,樣貌才情都是上上之選,怎么就……唉,真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另一位遠(yuǎn)房表姑也陰陽怪氣地附和:可不是嘛!我家那不成器的兒子,好歹也在自家公司里混了個部門經(jīng)理,不像某些人,天天在家吃閑飯,也不知道晚月看上他什么了!

    晚月氣得臉色發(fā)白,指尖微微顫抖,剛想開口反駁,就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井底之蛙,安知瀚海之闊夏蟲語冰,焉識天地之大】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平靜無波,甚至還夾了一筷子青菜到晚月碗里,柔聲道: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

    她看著我,眼圈微微泛紅,欲言又止,最終只是低下頭,默默地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我知道她委屈。這三年來,她因為我,受了多少白眼和嘲諷。

    若不是為了遵守那個承諾,若不是為了……她眼底那份不曾被世俗玷污的純凈,這小小的蘇家,這群鼠目寸光的凡夫俗子,又怎能困得住我林謙

    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2

    宴會廳內(nèi),觥籌交錯,人聲鼎沸。

    主桌那邊,蘇老太爺紅光滿面,被一眾兒孫簇?fù)碇�,接受著各方賓客的道賀與吹捧。

    大姐夫陳明遠(yuǎn),海城新貴,出手闊綽,送上了一尊價值不菲的前朝古玉佛,引來一片驚嘆。

    二姐夫李宏,雖然家世稍遜,但也算青年才俊,奉上的是一幅名家字畫,同樣博得了滿堂彩。

    輪到我和晚月上前敬酒祝壽時,氣氛……便顯得有些微妙了。

    我們準(zhǔn)備的禮物,是一對精心挑選的紫砂茶壺,談不上多名貴,卻也是我和晚月跑了好幾家店才淘換來的,勝在雅致實用。

    蘇老太爺接過禮物,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連多看一眼都欠奉,便隨手遞給了身旁的管家。

    那眼神里的輕慢和不屑,毫不掩飾。

    岳母趙美芬更是撇了撇嘴,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真是小家子氣,拿不出手的東西。

    周圍的親戚們,也紛紛投來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

    晚月的臉頰漲得通紅,緊緊咬著嘴唇,幾乎要哭出來。

    我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在意。禮物,心意到了就好。

    她抬頭看我,眼中水光閃爍,充滿了委屈和……一絲困惑。她不明白,為什么我總能對這些羞辱無動于衷。

    我只是朝她安撫地笑了笑。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夏蟲不可語冰。】

    與這些只知趨炎附勢、追名逐利的凡人計較,只會拉低我自己的格調(diào)。

    敬完酒,我們識趣地退回了那個屬于我們的角落。

    席間,晚月的大哥,蘇明成,蘇家如今實際的掌舵人,端著酒杯,意氣風(fēng)發(fā)地在各桌之間穿梭應(yīng)酬。

    路過我們這一桌時,他腳步頓了頓,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

    林謙啊,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語氣帶著幾分醉意的傲慢,聽說你最近……又在家研究菜譜了呵呵,不錯不錯,男人嘛,總得有點追求。晚月有你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關(guān)心,實則……充滿了譏諷。

    說我只會做飯,暗示我吃軟飯。

    我尚未開口,晚月已經(jīng)忍不住了:大哥!林謙他……

    我怎么了蘇明成打斷她,挑了挑眉,我說錯了嗎妹夫這三年,除了把我們蘇家的廚房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會做什么‘大事’啊哦,對了,前幾天老爺子還夸他煲的湯味道不錯呢。

    周圍幾桌的親戚,聞言都發(fā)出一陣壓抑的哄笑。

    晚月氣得渾身發(fā)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靜。然后,抬起頭,看著蘇明成,臉上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

    大哥說的是。人生在世,衣食住行,皆是學(xué)問。能把家常小事做好,也算是一種……修行吧。

    我的語氣,平靜無波,聽不出絲毫怒意。

    蘇明成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yīng),愣了一下,隨即撇了撇嘴,覺得索然無味,轉(zhuǎn)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我眼底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螻蟻撼樹,可笑不自量。】

    蘇明成,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3

    祝壽的環(huán)節(jié),是每年蘇家壽宴的重頭戲。

    蘇老太爺端坐在太師椅上,接受著兒孫們的叩拜和祝福。

    今年,蘇明成特意請來了城中最有名的面點大師,現(xiàn)場制作了一個高達(dá)九層的巨型壽桃,壽桃之上,用彩糖捏出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大字,以及松鶴延年、仙童獻(xiàn)壽等吉祥圖案,精美絕倫,引來滿堂喝彩。

    蘇老太爺更是龍顏大悅,連連點頭,對蘇明成這個長孫贊不絕口。

    明成啊,你有心了!這個壽桃,我很喜歡!

    爺爺喜歡就好!蘇明成一臉得意,腰桿挺得筆直,仿佛蘇家未來的輝煌,都系于他一人之身。

    岳母趙美芬也與有榮焉,不停地向周圍的親戚炫耀:看看!看看我們家明成!就是比某些人有出息!懂得孝順長輩!

    她口中的某些人,自然又是在影射我。

    我依舊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觀著這場虛偽的鬧劇。

    一個壽桃而已,至于如此大張旗鼓,沾沾自喜嗎

    就在這時,蘇明成又獻(xiàn)寶似的,捧上了一個錦盒。

    爺爺,孫兒知道您喜歡收藏古玩。這是孫兒特意為您尋來的一件寶貝——據(jù)說是元代的青花龍紋梅瓶,世所罕見,價值連城!祝爺爺福壽安康,萬事如意!

    錦盒打開,里面果然是一尊造型古樸、紋飾精美的青花梅瓶。瓶身繪制的龍紋栩栩如生,氣勢磅礴。

    在場懂行的人,都發(fā)出了陣陣驚嘆。

    哎呀!這可是好東西�。≡嗷�!稀世珍品!

    明成真是孝順!這梅瓶,少說也得值個八位數(shù)吧

    蘇老太爺更是激動得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接過梅瓶,戴上老花鏡,仔細(xì)端詳起來,臉上露出了癡迷的神色。

    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眼中精光閃爍,明成啊,這份大禮,爺爺……太喜歡了!

    蘇明成得意洋洋,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和羨慕。

    只有我,在看到那個梅瓶的瞬間,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皺了一下。

    元青花龍紋梅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三年前,在一次海外的秘密拍賣會上,我曾見過一只……與此極為相似的梅瓶。只不過,那只真品,因為涉及某些歷史糾葛,最終……被我匿名拍下,捐贈給了國家博物館。

    而眼前這只……

    雖然仿制得極其逼真,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但……在瓶底的落款處,那元字的最后一筆,似乎……比真品,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滯澀

    是我的錯覺嗎

    還是……

    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掩去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跳梁小丑,自作聰明。】

    看來,這場壽宴,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幾分。

    蘇明成啊蘇明成,你拿一件高仿的贗品來糊弄老爺子,這份孝心,可真是……感天動地啊。

    4

    壽宴過半,賓主盡歡(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蘇明成作為蘇家未來的接班人,自然成了全場的焦點。他端著酒杯,在各桌之間游走,談笑風(fēng)生,意氣風(fēng)發(fā),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蘇家在他手中走向輝煌的未來。

    席間,他意有所指地提起了蘇家目前最重要的一個項目——與國際知名的黑龍財團(tuán)合作開發(fā)的新港城項目。

    各位叔伯兄弟,各位親朋好友,蘇明成舉起酒杯,聲音洪亮,我蘇明成向大家保證!‘新港城’項目,是我們蘇家百年不遇的機(jī)遇!只要這個項目成功,我們蘇家,必將……更上一層樓!成為海城,乃至整個江南地區(qū),當(dāng)之無愧的商業(yè)巨頭!

    他的話,引來一片附和與贊嘆。

    明成有魄力!

    蘇家未來可期�。�

    以后還要仰仗明成多多提攜!

    蘇明成聽著這些吹捧,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他還特意……朝我這邊瞥了一眼,眼神里充滿了炫耀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

    仿佛在說:林謙,看到了嗎這,才是我蘇明成應(yīng)該擁有的一切!而你……永遠(yuǎn)只能縮在角落里,當(dāng)個被人恥笑的廢物!

    我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安靜地喝著茶。

    【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

    黑龍財團(tuán)山本龍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在東京灣差點淹死,被我順手從海里撈起來,后來又哭著喊著要拜我為師的……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吧

    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晚月似乎察覺到了我情緒的微妙變化,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臂,低聲問:怎么了

    我搖了搖頭,朝她安撫地笑了笑: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人,話說得太滿了,容易……閃了舌頭。

    我的聲音很輕,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

    晚月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我的意思,但也沒有再追問。

    宴會的氣氛,依舊熱烈。

    只是,在這片刻的喧囂和浮華之下,我卻敏銳地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動。

    蘇明成臉上的得意,似乎……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頻頻地看著手機(jī),眉頭時不時地緊鎖一下,仿佛……在等待什么重要的消息

    暴風(fēng)雨……就要來了嗎

    我端起茶杯,看著杯中沉浮的茶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無人察覺的弧度。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5

    就在宴會氣氛達(dá)到頂峰,蘇老太爺在眾人的簇?fù)硐聹?zhǔn)備切那個九層壽桃的時候——

    意外,發(fā)生了。

    蘇明成的手機(jī),忽然刺耳地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接起了電話。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些什么,只見蘇明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難看,越來越蒼白!

    他握著手機(jī)的手,開始微微顫抖,額頭上也滲出了細(xì)密的冷汗。

    周圍的賓客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喧鬧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目光……都若有若無地投向了蘇明成。

    什……什么!怎么會這樣!山本先生……喂!喂!

    蘇明成對著電話,發(fā)出幾聲驚慌失措的低吼,但很快,他就頹然地放下了手臂,手機(jī)……也從他無力的手中滑落,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屏幕,碎裂。

    如同……蘇家即將破碎的命運(yùn)。

    整個宴會廳,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失魂落魄的蘇明成身上。

    明成……怎么了蘇老太爺?shù)穆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蘇明成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踉蹌著走了回來,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說啊!岳母趙美芬急了,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搖晃著。

    ……完了。蘇明成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如同蚊蚋一般,充滿了絕望,全……全都完了……

    和‘黑龍財團(tuán)’的合作……單方面……終止了。

    什么!

    不可能!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蘇老太爺更是眼前一黑,捂住胸口,差點當(dāng)場厥過去!幸好旁邊的管家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誰不知道,新港城項目是蘇家賭上了全部身家性命的一搏!幾乎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投入了這個項目!

    一旦被黑龍財團(tuán)撤資,蘇家不僅會立刻破產(chǎn),還會背上……幾輩子都還不清的巨額債務(wù)!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不僅如此……蘇明成的聲音,帶著哭腔,繼續(xù)說道,他們……他們還要我們……賠償十倍的違約金!

    十倍的違約金!

    這……這分明是要把蘇家往死里逼啊!

    宴會廳里,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驚呼聲,哭喊聲,指責(zé)聲……此起彼伏。

    剛才還喜氣洋洋的壽宴,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6

    蘇家……要完了。

    這個念頭,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蘇家人的心頭。

    剛才還意氣風(fēng)發(fā)的蘇明成,此刻像一只斗敗的公雞,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的……山本先生明明答應(yīng)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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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母趙美芬,則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天要亡我蘇家��!我怎么這么命苦��!辛辛苦苦一輩子,到頭來……竟然要落得個傾家蕩產(chǎn)的下場!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那些平日里以蘇家馬首是瞻的遠(yuǎn)房親戚們,此刻也都變了臉色。有的幸災(zāi)樂禍,有的冷眼旁觀,有的……則開始悄悄地盤算著,如何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災(zāi)難中,保全自己,甚至……撈點好處。

    人性的丑陋,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蘇老太爺在最初的震驚和憤怒過后,反而……稍微冷靜了一些。他畢竟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

    明成!他強(qiáng)撐著身體,厲聲喝道,現(xiàn)在不是哭天搶地的時候!立刻!想辦法聯(lián)系山本龍一!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沒用的……爸……蘇明成絕望地?fù)u著頭,電話……打不通了。他的人……也聯(lián)系不上了。他們……他們是鐵了心要整死我們蘇家!

    那……那我們蘇家在黑龍財團(tuán)內(nèi)部,不是還有些……關(guān)系嗎一個叔伯輩的親戚小心翼翼地問。

    蘇明成苦笑一聲:那些所謂的‘關(guān)系’,在山本龍一的絕對權(quán)力面前,算得了什么人家……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絕望,如同瘟疫一般,在蘇家眾人之間蔓延。

    那些平日里自詡為蘇家中流砥柱的能人們,此刻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有的唉聲嘆氣,有的搖頭晃腦,有的……甚至已經(jīng)開始悄悄地聯(lián)系律師,咨詢破產(chǎn)和債務(wù)分割的問題了。

    真是……一出精彩的眾生百態(tài)圖啊。

    我依舊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心里,沒有絲毫的同情,甚至……還有一絲快意。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你們蘇家,也有今天!

    就在這時,岳母趙美芬那雙充滿了怨毒的眼睛,忽然……狠狠地瞪向了我!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像一頭發(fā)了瘋的母獅,朝我撲了過來,指著我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一定是你!是你克了我們蘇家!是你把霉運(yùn)帶給了我們!要不是你這個廢物進(jìn)了我們蘇家的門!我們蘇家怎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這個喪門星!克夫!克家!你給我滾!滾出我們蘇家!

    她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宴會廳。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焦在了我身上。

    有鄙夷,有厭惡,有……理所當(dāng)然的遷怒。

    仿佛,蘇家今日的滅頂之災(zāi),真的……都是我這個廢物贅婿造成的。

    晚月臉色煞白,擋在我身前,顫聲道:媽!您……您別胡說!這件事……跟林謙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怎么會沒關(guān)系!趙美芬一把推開晚月,唾沫橫飛,不是他這個掃把星,我們蘇家會這么倒霉!我早就說過!他就是個禍害!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嫁給他!現(xiàn)在好了!把我們?nèi)叶冀o克死了!我……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打死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她揚(yáng)起手,就要朝晚月和我臉上扇來!

    7

    就在趙美芬那布滿猙獰的手掌即將落下的瞬間——

    我出手了。

    快如閃電。

    沒有人看清我的動作。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趙美芬那肥胖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幾米開外的地上,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她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

    我這個平日里任打任罵、逆來順受的廢物贅婿,竟然……敢動手打岳母!

    而且……力氣還這么大!

    趙美芬也懵了,躺在地上,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還是蘇明成最先回過神,指著我,氣急敗壞地吼道:林謙!你……你竟然敢打我媽!你這個畜生!反了你了!

    他揮舞著拳頭,就要朝我沖過來!

    夠了!

    一聲蒼老卻依舊帶著幾分威嚴(yán)的低喝,驟然響起!

    是蘇老太爺。

    他臉色鐵青,拄著拐杖,在管家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目光……如刀鋒般,狠狠地刮在我臉上!

    林謙!他一字一頓,聲音冰冷,你……太放肆了!

    我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卻冷得像數(shù)九寒冬的冰。

    放肆我輕輕重復(fù)了一遍這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比起蘇家某些人……顛倒黑白、忘恩負(fù)義的行徑,我這點‘放肆’,又算得了什么

    你……你說什么!蘇老太爺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說,我上前一步,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蘇家人那或驚愕、或憤怒、或幸災(zāi)樂禍的臉,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蘇家今日之禍,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至于……黑龍財團(tuán),山本龍一……

    我頓了頓,看著癱坐在地上,一臉絕望的蘇明成,語氣平淡地開口:

    如果……我說我能解決呢

    什么!

    此言一出,整個宴會廳,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蘇明成更是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林謙!你TM是不是瘋了!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只會洗衣做飯的廢物!也敢在這里口出狂言!解決黑龍財團(tuán)!你拿什么解決!拿你那幾道家常菜嗎!還是拿你那張只會說大話的嘴!

    就是!趙美芬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惡狠狠地瞪著我,吹牛也不打草稿!你要是能解決這件事!我……我給你跪下磕頭!

    周圍的親戚們,也都紛紛搖頭,竊竊私語。

    這林謙……真是瘋了。

    是啊,被刺激得不輕。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兒說胡話,真是……不知所謂。

    只有晚月,怔怔地看著我,眼中……閃爍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微弱的……光芒

    她似乎……從我那平靜的語氣里,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

    我沒有理會眾人的嘲諷和質(zhì)疑,只是看著蘇明成,淡淡地開口:

    蘇明成,如果……我真的解決了呢

    你!蘇明成嗤笑一聲,眼神里充滿了鄙夷,你要是能解決!我蘇明成……以后就管你叫爹!

    爹就不用了。我搖了搖頭,我怕……折壽。

    你!蘇明成氣得臉色發(fā)紫。

    不過……我話鋒一轉(zhuǎn),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果我解決了,我要你……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我妻子,蘇晚月,磕頭道歉!為這三年來,她因為你和你母親的愚蠢和刻薄,所受的所有委屈……道歉!

    蘇明成愣住了。

    他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道歉給他那個廢物妹夫的老婆道歉

    開什么玩笑!

    但……看著我那雙平靜無波,卻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他心里……竟然莫名地,升起了一絲……寒意

    8

    怎么樣我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蘇明成,語氣依舊平淡,敢賭嗎

    蘇明成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

    讓他給蘇晚月磕頭道歉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可是……

    如果林謙真的能解決這件事呢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近乎天方夜譚。

    但……萬一呢

    現(xiàn)在的蘇家,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任何一絲渺茫的希望,都足以讓他們……孤注一擲。

    好!蘇明成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惡狠狠地瞪著我,我跟你賭!你要是解決不了!不僅你要滾出蘇家!蘇晚月……也得跟你一起滾!

    一言為定。我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然后,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我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部……看起來用了至少十年,按鍵都有些磨損的……老式按鍵手機(jī)。

    與這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與周圍那些衣著光鮮的賓客,顯得……格格不入。

    甚至……有些滑稽。

    噗嗤……

    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

    隨即,宴會廳里響起了一片壓抑不住的嗤笑聲。

    我還以為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呢!搞了半天……就拿出這么個老古董

    這手機(jī)……現(xiàn)在還能打電話嗎

    真是笑死人了!他不會是想用這部手機(jī)……給山本龍一打電話吧

    蘇明成和趙美芬的臉上,也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嘲諷。

    他們似乎已經(jīng)預(yù)見到,我接下來……將如何自取其辱。

    我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和議論,只是低頭,慢條斯理地,在那部老舊的手機(jī)上,按下一串……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

    只響了一聲。

    ……小龍嗎

    我的聲音,依舊平淡,甚至……還帶著一絲……長輩對晚輩的隨意

    小龍!

    聽到這個稱呼,宴會廳里的嗤笑聲,更大了。

    蘇明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林謙!你TM是真瘋了!你管山本龍一叫……小龍!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哦不,蘇家的螞蟻花唄嗎!

    我沒有理他。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恭敬,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察的緊張的聲音。

    是一個……說得有些蹩腳的中文。

    ……哪位

    是我。我說,語氣不變,林謙。

    電話那頭,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足足……有十幾秒鐘。

    然后——

    噗通!

    一聲清晰的、物體墜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緊接著,是一個……充滿了驚恐、惶惑、難以置信,甚至……帶著哭腔的、變了調(diào)的日語(我能聽懂)!

    師……師父!是……是您老人家嗎!您……您怎么會……

    聲音……戛然而止。

    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

    還是……他自己因為太過激動,暈過去了

    我皺了皺眉。

    這山本龍一……心理素質(zhì)還是這么差。

    山本龍一,我對著電話,用純正的東京口音,緩緩說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給你三分鐘。滾到蘇家壽宴上來。

    解釋一下,你為什么要動……我妻子的家族。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僵在原地。

    剛才電話那頭……那聲帶著哭腔的師父……

    還有林謙那口流利得不可思議的日語……

    以及……他那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

    這一切……都太TMD詭異了!

    難道……

    一個荒謬的、卻又讓人不得不去想的念頭,在所有蘇家人的腦海中,瘋狂滋生!

    9

    三分鐘。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對于此刻宴會廳里的蘇家人來說,這三分鐘,卻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jì)。

    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落針可聞。

    蘇明成臉上的嘲諷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震驚,是不安,是……一絲他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恐懼。

    趙美芬也停止了哭鬧,張著嘴,呆呆地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我這個廢物女婿。

    蘇老太爺拄著拐杖的手,在微微顫抖。他那雙渾濁的老眼里,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

    而晚月……

    她站在我身邊,緊緊抓著我的手臂,指尖冰涼。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激動。她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困惑、震驚,以及……一抹如同星光般,在絕望的黑暗中,悄然亮起的……希望

    她似乎……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一些什么。

    感覺到……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這個三年來默默無聞、任人欺辱的男人,身上……似乎隱藏著一個……她從未了解過的,驚天秘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把重錘,敲打在蘇家人的心上。

    一分鐘過去了。

    宴會廳外,沒有任何動靜。

    蘇明成的臉上,又開始浮現(xiàn)出譏誚的神色。

    哼,我就說嘛!裝神弄鬼!還真以為自己打個電話就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

    兩分鐘過去了。

    依舊……風(fēng)平浪靜。

    一些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的蘇家人,也開始竊竊私語,眼神里的懷疑和鄙夷,再次浮現(xiàn)。

    我就說嘛,這林謙……肯定是在虛張聲勢。

    是啊,山本龍一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被他一個電話就……

    晚月抓著我手臂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了一些。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只有我,依舊站在那里,神色平靜,古井無波。

    仿佛……早已預(yù)料到了一切。

    兩分五十秒……

    兩分五十五秒……

    就在蘇明成準(zhǔn)備再次開口嘲諷,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場鬧劇的時候——

    宴會廳那扇厚重的紅木大門,忽然……

    砰——�。�!

    一聲巨響!

    被人……從外面,用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狠狠撞開了!

    10

    宴會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兩扇價值不菲的梨花木門板,哀鳴著向兩邊倒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緊接著,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神色冷峻、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保鏢,如同潮水般涌了進(jìn)來,迅速控制了宴會廳的各個出口。

    他們的動作,干練,肅殺,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鐵血氣息。

    宴會廳里的賓客們,何曾見過這等陣仗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瑟瑟發(fā)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蘇家的那些親戚,更是如同受驚的鵪鶉,紛紛躲到了桌子底下。

    而蘇明成和趙美芬,則早已嚇得癱軟在地,面如土色。

    就在這片混亂和死寂之中,一個穿著深藍(lán)色和服,腳踩木屐,身形不算高大,但氣場卻異常強(qiáng)大的中年男人,在一眾黑衣保鏢的簇?fù)硐�,緩緩步入了宴會廳。

    他的臉上,帶著一副精致的金絲眼鏡,眼神銳利如鷹,不怒自威。

    正是……

    名震國際,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亞洲金融市場抖三抖的……

    黑龍財團(tuán)董事長——山本龍一!

    他來了!

    他竟然……真的來了!

    而且……看他這副火急火燎、甚至……有些狼狽的樣子……

    所有蘇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山本龍一的目光,如同雷達(dá)一般,迅速掃過全場。

    當(dāng)他的視線,最終落在我身上時——

    他那張平日里不怒自威的臉,瞬間……變了顏色!

    震驚,惶恐,難以置信……種種復(fù)雜的情緒,在他眼中交織閃爍!

    下一秒——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這位跺一跺腳就能讓亞洲金融震動的黑龍財團(tuán)董事長,竟然……

    噗通——�。。�

    一聲悶響!

    雙膝一軟,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而且……還是五體投地的那種大禮!

    師……師父�。。�

    山本龍一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無法掩飾的恐懼與顫抖!

    他甚至……連頭都不敢抬!額頭緊緊地貼著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弟……弟子山本龍一!不知師父在此!驚擾了師父圣駕!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砰!砰!砰!

    他一邊說著,一邊……竟然真的……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用力地,給我磕起了響頭!

    那響聲,沉悶而清晰,回蕩在死寂的宴會廳里,也……狠狠地,敲擊在每一個蘇家人的心上!

    全場……石化!

    蘇家的那些親戚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景象!

    大姐夫陳明遠(yuǎn)手里的酒杯,當(dāng)啷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二姐夫李宏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臉呆滯!

    岳母趙美芬,更是嚇得翻了個白眼,差點當(dāng)場暈過去!

    而蘇明成……

    他看著眼前這顛覆三觀的一幕,看著那個平日里在他面前高高在上、連正眼都懶得瞧他一眼的山本龍一,此刻竟然像條哈巴狗一樣,跪在林謙面前,磕頭如搗蒜……

    他的大腦……徹底宕機(jī)了!

    【這……這TM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廢物……這個窩囊了三年的贅婿林謙……竟然……竟然是山本龍一的師父!】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11

    山本龍一……還在磕頭。

    那沉悶的響聲,如同催命的鼓點,敲打著每一個蘇家人的神經(jīng)。

    宴會廳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跪在我面前的山本龍一身上,充滿了震驚、恐懼、和……無法言說的荒謬感。

    我看著匍匐在地的山本龍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卻冷得像萬年不化的玄冰。

    起來吧。

    我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山本龍一如蒙大赦,卻依舊不敢起身,只是微微抬起頭,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我:師父……弟子……弟子真的不知道是您老的家人!如果知道……借弟子一百個膽子,弟子也不敢……

    我問你,我打斷他,聲音冰冷,終止與蘇家的合作,索要十倍違約金,是你下的命令

    山本龍一的身體猛地一顫,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如同雨下。

    不……不是!他連忙擺手,聲音都變了調(diào),是……是犬子!是犬子山本太郎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他……他被奸人蒙蔽,擅自做主……才……才釀成如此大錯!

    弟子……弟子管教不嚴(yán),請師父責(zé)罰!弟子……這就回去,打斷他的狗腿!不!弟子親自把他綁來,任由師父處置!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開始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倒是……挺會甩鍋的�!�

    我心中冷笑。

    山本太郎山本龍一的獨子,黑龍財團(tuán)的少東家。出了名的紈绔子弟,仗著老爹的權(quán)勢,在外面胡作非為。

    這件事……十有八九,還真跟他脫不了干系。

    但……山本龍一自己,就那么干凈嗎

    如果不是他平日里對蘇家的輕慢和……某種程度上的縱容,山本太郎又豈敢如此囂張

    奸人我挑了挑眉,哪個奸人

    山本龍一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

    說!我聲音一沉,帶著一絲不怒自威的氣勢。

    山本龍一渾身一抖,再也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般地說道:是……是海城‘天狼集團(tuán)’的少東家,狼子野!他……他與犬子交好,不知從哪里聽說了蘇家和黑龍財團(tuán)合作的事情,便……便唆使犬子,想……想趁機(jī)打壓蘇家,好讓他天狼集團(tuán)……在‘新港城’項目中分一杯羹……

    天狼集團(tuán)狼子野

    我眉頭微蹙。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哦,想起來了。

    好像……是蘇明成最近在生意場上的一個……死對頭

    【原來如此。內(nèi)神通外鬼啊�!�

    我瞥了一眼癱坐在不遠(yuǎn)處,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蘇明成,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你蘇大少爺,自以為算無遺策,卻不知……早已被人當(dāng)成了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間。

    天狼集團(tuán)……我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語氣森然,很好。

    山本龍一聽著我那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表忠心:師父放心!弟子……弟子這就去處理!保證……保證讓天狼集團(tuán),從海城……徹底消失!

    不必了。我擺了擺手,這種小角色,還不值得我……臟了手。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宴會廳里那些早已嚇傻了的蘇家人,最后,落在了蘇老太爺身上。

    至于……蘇家,我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般,在每個人耳邊炸響,從今往后,黑龍財團(tuán)與蘇家的所有合作,利潤……蘇家七,黑龍三。

    什么!

    此言一出,不僅山本龍一愣住了,就連蘇老太爺和那些還有一絲清醒的蘇家人,也都……徹底驚呆了!

    蘇家七,黑龍三!

    這……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原本以為是滅頂之災(zāi),誰曾想……竟然峰回路轉(zhuǎn),變成了……天大的機(jī)遇!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這反轉(zhuǎn)……也太TMD刺激了!

    12

    山本龍一在最初的錯愕之后,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再次磕頭如搗蒜:多謝師父!多謝師父成全!弟子……弟子一定……一定讓蘇家成為黑龍財團(tuán)最尊貴的合作伙伴!

    他心里清楚,這看似是讓利給蘇家,實則是……師父在給他一個彌補(bǔ)過錯,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

    能和師父的家族深度綁定,別說三七分成了,就算是一九分成,他都……求之不得�。�

    而蘇家的眾人,在經(jīng)歷了這過山車般的刺激之后,也終于……從石化狀態(tài)中,漸漸回過神來。

    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不再是輕蔑,不再是鄙夷,不再是嘲諷。

    取而代之的,是……

    敬畏!是恐懼!是……難以置信的崇拜!

    這個平日里在他們眼中一無是處的廢物贅婿,這個被他們呼來喝去、任意欺辱的窩囊廢……

    竟然……

    竟然是連山本龍一都要尊稱一聲師父的……隱世高人!

    這……這簡直比話本里的情節(jié)還要離奇!還要……不可思議!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岳母趙美芬。

    她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那高高腫起的五指印也顧不上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端著一杯酒(也不知道從哪里摸來的),顫顫巍巍地朝我走來。

    好……好女婿……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和……無法掩飾的諂媚,之前……之前都是媽不對……是媽有眼不識泰山……媽……媽給你賠罪了……

    她撲通一聲,竟然真的……跪在了我面前!

    舉著酒杯,眼巴巴地看著我,那眼神……活像一只乞食的哈巴狗。

    緊接著,蘇明成也反應(yīng)了過來。

    他連滾帶爬地沖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嚎啕大哭:妹夫!不!謙哥!謙爺!您……您就是我親哥�。≈啊岸际俏矣醒蹮o珠!狗眼看人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您……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我給您磕頭了!

    說著,他也砰砰砰地磕起了響頭,比山本龍一磕得還要賣力。

    【變臉?biāo)俣戎�,令人嘆為觀止�!�

    我看著眼前這滑稽而丑陋的一幕,心里……沒有絲毫的快意,只有……無盡的悲哀和……厭惡。

    這就是人性嗎

    趨炎附勢,捧高踩低。

    見風(fēng)使舵,毫無底線。

    其他的蘇家親戚,也紛紛圍了上來。

    是啊是啊,林謙……哦不,謙少!您真是深藏不露�。�

    我就說嘛!晚月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找個普通人!

    謙少,以后……還請您多多關(guān)照啊!

    一張張?zhí)搨蔚男δ�,一句句諂媚的奉承,聽得我……只想發(fā)笑。

    三年來,他們何曾用正眼瞧過我何曾給過晚月一絲一毫的好臉色

    如今,看到我翻身了,就立刻換上一副奴顏婢膝的嘴臉,妄圖……分一杯羹

    可笑!

    太可笑了!

    13

    我沒有理會那些如同蒼蠅般圍上來的蘇家親戚。

    我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那個人身上。

    蘇晚月。

    我的妻子。

    她依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像一尊被遺忘的雕像。

    只是……她的臉上,早已被淚水浸濕。

    那淚水,晶瑩剔透,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無聲地滑落。

    有震驚,有難以置信,有……如釋重負(fù),還有……一種我從未在她眼中見過的,復(fù)雜難言的……光芒。

    她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太多的情緒,太多的疑問,太多的……委屈。

    是啊。

    這三年來,最委屈的人,是她。

    她默默地承受著來自家族的壓力,承受著親人的冷嘲熱諷,承受著……我對她的隱瞞。

    她一定……很失望吧

    失望我這個丈夫,如此無能,如此窩囊。

    失望這段婚姻,如此……不堪。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泛起一陣陣細(xì)密的疼痛。

    我撥開人群,走到她面前。

    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沒有躲閃。

    晚月,我看著她的眼睛,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這三年來,委屈你了。

    一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fù)溥M(jìn)我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哭得那么傷心,那么絕望,又……帶著一絲解脫。

    仿佛要把這三年來,所受的所有委屈,所有痛苦,所有不甘,都隨著這淚水,徹底宣泄出來。

    我緊緊地抱著她,任由她的淚水,浸濕我的衣襟。

    心里,充滿了憐惜,和……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

    別哭了。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低聲承諾,從今天起,再也沒人……敢讓你受委屈了。

    她在我懷里,用力地點了點頭,哭聲……漸漸小了一些。

    周圍,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著我們,眼神復(fù)雜。

    岳母趙美芬和蘇明成,更是面如死灰,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們知道……

    蘇家,完了。

    至少……在林謙面前,他們蘇家,再也沒有任何可以拿捏的資本了。

    而他們……也徹底失去了,這個曾經(jīng)被他們棄如敝履,如今卻一飛沖天的……好女婿。

    14

    許久,晚月的情緒才漸漸平復(fù)下來。

    她從我懷里抬起頭,眼睛紅腫得像桃子,臉上還掛著淚痕,卻……多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神采。

    她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好奇,和……一種全新的審視。

    她似乎……想從我這張熟悉的臉上,找出一些……她從未發(fā)現(xiàn)過的東西。

    我朝她安撫地笑了笑,然后,牽起她的手。

    她的手,依舊微涼,卻不再像以前那樣……帶著抗拒和疏離。

    而是……輕輕地,回握住了我。

    我拉著她,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那些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蘇家人。

    蘇老太爺,我看著那個癱坐在太師椅上,早已沒了往日威嚴(yán)的老人,語氣平靜,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黑龍財團(tuán)的合作,我會處理妥當(dāng)。蘇家……暫時無憂。

    但是……我話鋒一轉(zhuǎn),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從今往后,我和晚月,與蘇家……再無瓜葛。

    蘇明成,你我之間的賭約,你輸了�?念^道歉,不必了。因為……你們蘇家,不配。

    趙美芬,我又看向那個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的岳母,你罵我是掃把星,克夫克家。那么今日,我便讓你看看,到底是誰……拖累了誰。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那一張張或悔恨、或恐懼、或絕望的臉。

    牽著晚月的手,在所有人敬畏、悔恨、討好卻又不敢上前的目光中,徑直……走出了蘇家大宅。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靜。

    以及……隱約傳來的,趙美芬和蘇明成,那壓抑不住的、絕望的哭嚎聲。

    走出蘇家大門的那一刻,晚春的微風(fēng)拂過,帶著一絲暖意。

    我感覺……壓在心頭三年的那塊巨石,終于……徹底卸下了。

    【恩怨了了,一身輕松�!�

    晚月抬頭看著我,陽光灑在她臉上,淚痕未干,卻……綻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釋然的笑容。

    林謙……她輕輕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你……

    想問什么,回去再說。我打斷她,朝她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笑道,今天……我下廚,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

    她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

    那笑容,如同雨后初霽的彩虹,明媚,動人。

    也……照亮了我心中,那片曾經(jīng)被陰霾籠罩的天空。

    我知道,我和她之間,還有很多話要說,還有很多……未解的謎團(tuán)。

    但……不急。

    我們有的是時間。

    從今往后,漫漫余生,我只為她一人……遮風(fēng)擋雨,歲月安瀾。

    15

    我和晚月并沒有立刻離開海城。

    蘇家的事情,還需要一些后續(xù)處理。雖然我說與他們再無瓜葛,但畢竟……晚月還是蘇家的女兒。有些事情,我不能讓她為難。

    在我的安排下,山本龍一不僅以最優(yōu)厚的條件,與蘇家簽訂了新港城項目的合作協(xié)議,還額外贈送了幾個利潤可觀的小項目,足以讓蘇家在經(jīng)歷這場風(fēng)波后,迅速穩(wěn)住陣腳,甚至……比以前更上一層樓。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蘇家眾人,對我自然是感恩戴德,奉若神明。趙美芬和蘇明成更是三番五次地想要登門道歉,都被我拒之門外。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不是一句對不起可以彌補(bǔ)的。

    我不需要他們的道歉,也不屑于他們的巴結(jié)。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晚月。

    讓她……不再因為娘家的事情而煩心。

    讓她……可以真正地,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這段時間,我和晚月搬出了蘇家大宅,住進(jìn)了一套我很久以前購置的、位于市郊的清靜別墅里。

    沒有了蘇家那些糟心的人和事,我們的生活,簡單而平靜。

    白天,我會處理一些……我名下那些不起眼的小產(chǎn)業(yè)(當(dāng)然,這些在晚月看來,可能已經(jīng)是非常龐大的商業(yè)帝國了)。

    晚月則開始重新拾起她年少時的愛好——國畫。她畫山水,畫花鳥,畫……我。

    她的畫,空靈,雅致,帶著一種與世無爭的恬淡。

    我知道,她的心,正在一點點地,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晚上,我們會一起做飯,一起散步,或者……窩在沙發(fā)里,看一部老電影。

    我們聊了很多。

    聊她的委屈,聊我的隱忍,聊……那段被錯付的三年時光。

    我沒有告訴她所有關(guān)于我真實身份的細(xì)節(jié)。有些事情,太過驚世駭俗,我不想讓她……因此而背負(fù)不必要的壓力。

    我只告訴她,我出身于一個隱世家族,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蟄伏隱匿。而選擇入贅蘇家,只是……一個意外。

    一個……讓我遇見她的意外。

    她沒有追問。

    她只是安靜地聽著,然后,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我,輕聲說:林謙,無論你是誰,無論你過去經(jīng)歷過什么……我只知道,現(xiàn)在的你,是我的丈夫。

    這就夠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像是被最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

    溫暖,而……熨帖。

    我知道,我和她之間,那曾經(jīng)存在的隔閡、猜忌、和不安,正在一點點地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信任,是理解,是……一種更加深沉,也更加純粹的情感。

    這天傍晚,我們并肩坐在別墅的露臺上,看著遠(yuǎn)方絢爛的晚霞,將天空染成一片瑰麗的色彩。

    林謙,晚月忽然開口,聲音很輕,謝謝你。

    謝我什么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她說,眼圈微微泛紅,也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我也可以被人如此珍視。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她被夕陽映照得格外柔美的側(cè)臉,心里……一片柔軟。

    我伸出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

    傻瓜。我說,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堅定,應(yīng)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謝謝你,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

    謝謝你,讓我這……枯燥乏味的人生,從此……有了色彩。

    她在我懷里,輕輕點了點頭,嘴角……綻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晚風(fēng)拂過,帶著星語花的淡淡香氣。

    我知道,屬于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未來的路,或許還會有風(fēng)雨,或許還會有挑戰(zhàn)。

    但只要……我們執(zhí)手相看,便無所畏懼。

    因為,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強(qiáng)大的力量。

    也是……我們彼此眼中,最美的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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