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那道頎長的身形映入眼簾,池歡的心口一揪。
時嶼白。
他宛如天降,向來清冷的眸里迸出零星怒火,頎長的身形如流星在眼前竄過,骨節(jié)分明的拳頭攥著,下頜繃著,一拳朝程子黔揮了過去。
這一幕,看的池歡心跳砰砰,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怎么來了。
沒想到時嶼白還有這么man的時刻,緊繃的手臂線條爆發(fā)強(qiáng)大的力量,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沿著衣邊流淌,把池歡看的臉紅耳熱。
池母卻慌了,尷尬的笑了笑,小、小白啊,這個點(diǎn)了你怎么沒去上班呀
吃瓜群眾的情緒也激動起來,誰能想到,池歡和新歡正糾纏的時候,正主來了!
有好戲看了!
有人喊了句,嶼白啊,你和歡歡還沒離婚吧,接盤俠已經(jīng)對號入座了。
接著哄堂大笑。
池歡的臉一時紅紅白白,說不出半個字來,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甚至心虛的不敢看時嶼白的臉。
媽,我聽說哥哥們不在家,有人上門欺負(fù),過來看看。
時嶼白的臉色淡漠,明明是很屈辱的事,他卻神情淡漠,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清冷。
這份清冷,讓吃瓜的群眾訕訕。
更讓池歡和池母心頭愧疚。
那邊程子黔被程母心肝肉的叫喚著扶起來,程子黔拍掉衣服上的土,眼睛里冒出火來。
時嶼白,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對我動手!
程母也是義憤填膺,子黔,打他!
看他細(xì)皮嫩肉的就不是你的對手,今天咱們受的委屈,出出這口惡氣!
有程母攛掇,程子黔火氣更大,瞇著眼步步朝時嶼白逼近。
時嶼白濃密的睫毛輕撩,清冷的眸子筆直的對準(zhǔn)程子黔,瞳仁微縮,見到這一幕,池歡心頭一緊。
健步上前,攔在時嶼白面前。
你想干什么
讓開,池歡!他敢推我,就得承受代價!
這是男人間的事,你別瞎摻合!
你想打我的丈夫,先過我這一關(guān)再說!
程子黔長得壯,氣勢也足,當(dāng)初池歡就是看中這一點(diǎn),可如今程子黔對著自己時,她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危險!
人高馬大,情緒還不穩(wěn)定,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前世的程子黔甚至還家暴她。
內(nèi)心的恐懼讓池歡的小身板緊繃著,甚至開始微微發(fā)抖,可不管怎么害怕,她還是沒有退縮。
不能再讓任何人欺負(fù)時嶼白!
為了這個信念,她腳底宛如生了根,勇敢的對上了程子黔。
這一幕,自然映入時嶼白的眼里。
他眉心不置信的微擰,心頭一片震動。
池歡,讓開。
這是自池歡提出離婚后,時嶼白第一次用平穩(wěn)的語調(diào)跟她說話。
池歡忍不住回頭看他一樣。
時嶼白的潭底深不可測,看上去黑漆漆的,平靜的情緒下面卻是暗流涌動。
不行,我不能讓任何人欺負(fù)你。
程子黔說的對,男人間的事男人解決,我還沒弱到要你來保護(hù)。
后半句有點(diǎn)自嘲的意味。
池歡微愣,然后小身板就被時嶼白四兩撥千斤的撥開。
時嶼白雖然看著文弱,但動作迅猛,她只感覺眼前晃過一道白光,一記直拳直奔程子黔而去。
穩(wěn)狠準(zhǔn),一拳將程子黔的臉打偏。
程子黔轉(zhuǎn)臉的時候,一行鮮血沿著他的鼻孔流下,大拇指擦了下,看著那抹血色,錯愕化成了戾氣。
程子黔提拳沖向時嶼白的時候,池歡的心口一縮。
下意識想沖上去,還沒碰到時嶼白,就被他推出了波及范圍。
兩個男人很快纏斗在一起,打的難分難解。
池歡心焦如焚,下意識看向四周,吃瓜群眾們饒有興致的看戲,根本沒勸架的意思,倒是一眼看到自行車旁斜倚著的馬懷仁。
馬懷仁,快幫幫忙!拉開他們吧!
馬懷仁搖頭,我看程子黔這混蛋不順眼挺久了,我不打他就是好的,我還勸架做夢吧!
池歡喉頭一哽。
沒辦法,這都是自己做下的糟心事,有什么臉要求別人幫忙。
池母和池歡一樣著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倒是程母很雞賊,看自家兒子落了下風(fēng),被揍的沒有還手余地,瞥到地上一塊板磚,抄在手里就朝時嶼白砸!
千鈞一發(fā),池歡一腳朝程母踹了出去。
程母跌了個狗吃屎,嘴里哎喲哎喲叫喚,眼底狠勁兒一起,板磚朝著池歡就砸了過來!
池歡眼疾手快,狠狠扼住她的手腕,程母疼的齜牙咧嘴,手里卸了勁兒,板磚砸在了自己身上。
真狠毒!
池歡慶幸自己沒受傷。
程母倒是疼的眼翻白。
池母見狀,后怕的將板磚丟了老遠(yuǎn),嚇得連連喘氣,程家的!你好毒的心�。�
不過是后輩起了矛盾,你竟然下這樣的毒手!
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傷到了誰你能負(fù)責(zé)
就你家那窮的叮當(dāng)響的德行,賠得起醫(yī)藥費(fèi)
行了,我家里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趕快給我滾出去!
那邊的程子黔也被揍的毫無還手余地,誰也沒想到,時嶼白看著斯文冷靜,下起手來竟然這樣凌厲。
拳頭一下下砸落在程子黔身上,清冷的潭底寸寸裂開,戾氣沿著他的衣邊彌散。
強(qiáng)大的氣勢牢牢的震懾著程子黔。
吃瓜群眾們也是看的熱血沸騰。
打得好!
對這樣不要臉的男人,就該這么教訓(xùn)!
看看他還敢糾纏你婆娘不!
時嶼白一言不發(fā),只是拳頭雨點(diǎn)一樣落下去,池歡看著看著,眼眶越來越酸。
他得是憋了多少冤枉氣,才會有這么強(qiáng)的爆發(fā)力呀。
程子黔開始連連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錯了!
我再也不敢糾纏池歡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時嶼白拳頭懸停在程子黔的上方,瞳仁緊縮顫動著,去跟我媽道歉,今天我就繞過你。
他說的自然是池母。
池母一向是個和軟的人,此時也冷了臉。
你們趕快滾吧!嶼白,我也不需要他們道歉,快讓他們走。
時嶼白的唇瓣抿如刀削。
還不滾
程母連忙將程子黔攙扶起來,今日他們是來找池歡算賬的,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時間惱的眼都紅了,你們給我等著,這件事我跟你們沒完!
池歡本以為這件事會以程母和程子黔落敗告終,沒想到余光一掃,竟然看到吃瓜群眾暗處藏著一個人。
葉明珠!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一股怒火猛的從池歡的心頭竄了出來!
就是她聯(lián)合程子黔害的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