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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上我選中了一對耳墜。
不管我出多少價,老公的小青梅總壓我一頭。
一氣之下,我反手點了天燈。
不曾想,轉(zhuǎn)頭老公就將我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
三年后,確保我再無翻身的可能,才將我接回了家。
當(dāng)晚,他把我媽臨終前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擺上了拍賣臺,并將價格抬到九千萬。
我哭著問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只是摟著小青梅勾唇一笑。
你不是喜歡點天燈嗎所以我?guī)湍闾Ц叩搅司徘f。
如果不想你媽的遺物落到我手里,磕一個頭十萬,磕夠我就還你......
看著他猙獰的笑容,我抬手點了天燈。
1:
我的話音剛落,現(xiàn)場就爆發(fā)出一陣譏笑。
果真是個瘋子,一無所有的居然還敢點天燈!真當(dāng)這里是游樂場嗎
能理解,畢竟剛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病還沒好呢!
聽說他媽是個殺人兇手,你們說她這么拼命,指不定那個盒子里有他媽殺人的證據(jù)也說不準(zhǔn)。
四周的嘲笑聲,譏諷聲如潮水般涌來。
我渾身僵硬,一時間只覺得頭陣陣發(fā)昏,本能撐住桌子穩(wěn)住搖晃的身軀。
拼盡了全力地嘶吼著。
我媽不是什么殺人犯!你們不能這么污蔑她!
這話一出,堂內(nèi)又掀起一陣更大的哄笑聲。
還真是瘋得不輕啊!
下賤的東西!要不是顧總心軟,怕是早都不知道被人打死了。
有人說著,擠眉弄眼的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顧嶼。
他們一開始還只是小聲議論,再看到神色冷漠,討論的聲音愈發(fā)大了起來。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咬著牙向他怒吼道: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顧嶼只是輕輕一笑,他緩緩起身,走到我面前,低聲說道:
為什么你不知道嗎還要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再把你媽干過的事說一遍嗎!
就因為周婉說我媽是當(dāng)年害死她媽媽的兇手,他便信了,
將我送到精神病院折磨不說,現(xiàn)在又想盡辦法設(shè)計我傾家蕩產(chǎn),讓我在眾人面前尊嚴(yán)掃地。
我看著顧嶼,難以相信這就是我愛了近十年的男人。
我記得你不是喜歡出風(fēng)頭嗎今天我就讓你出個夠!
顧嶼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話落,他看向了在場的眾人。
拍下的人,還可獲得她的99張私密照片!買到就是賺到!大家可千萬不要錯過!
明明是拍賣,卻被他說得好像市井叫賣。
眾人一聽這個更興奮了,開始肆意出言嘲諷我。
哈哈,那豈不是賺了!
顧總大氣!
有人附和著,笑聲更加刺耳。
心里空蕩蕩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切。
顧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不想你媽的遺物落到別人的手里,就趕緊磕頭下跪吧,我可沒有那么多耐心。
周婉看夠了熱鬧,終于面露擔(dān)憂沖著顧嶼開口。
哥哥,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你對姐姐也太狠心了點吧!
話落,她轉(zhuǎn)頭看向我。
姐姐,我勸你還是給顧嶼哥哥服個軟,道個歉吧,不然我怕你真的不好收場。
顧嶼也一臉看好戲的眼神望著我,似乎是在等我下跪磕頭。
我死死咬住下唇,嘴里一片血腥味。
不用!我要點天燈!
2:
顧嶼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話畢,他輕輕拍了拍手,事不宜遲,拍賣會現(xiàn)在開始!
隨著他的一聲落下,正式開始競拍。
工作人員率先端上一個銀色的托盤。
幕布被掀開,是一個日記本。
顧嶼挑了挑眉,目光瞥了我一眼。
拍賣那個檀木盒里的東西之前,我們先用這個東西熱熱場。
有沒有人想知道,一個殺人犯在臨死前,都在想些什么
眾人都有些疑惑,可只一眼,我就知道那是我媽的日記本。
那是當(dāng)時她在患病自殺的前一年寫下的。
自從媽媽去世后,我一直都當(dāng)寶貝一樣保存著。
然而此刻,這個日記本,卻被顧嶼當(dāng)作了拍賣品隨意地扔在了臺上。
顧嶼輕蔑地掃了一眼日記本,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諷刺,
現(xiàn)在,它以一塊錢的價格起拍,每增加一百萬,我就可以讓你們多看一頁。
我猛地站起身,雙腿發(fā)軟,眼睛死死地盯著顧嶼。
顧嶼,你怎么敢的!
我媽生前對你那么好,你卻當(dāng)眾污蔑她,你的良心簡直就是被狗吃了!
我嘶吼著,聲音已經(jīng)沙啞。
他卻只是冷冷地笑著,輕輕拍了拍手,示意拍賣師開始競拍。
拍賣師立刻開始報價。
我想要舉牌,可顧嶼卻命著他的手下,將我死死的按在座位上。
宴會廳寂靜無聲,那些賓客全都冷眼旁觀。
似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顧嶼的意圖,現(xiàn)場內(nèi)竟無一人出價。
見狀,顧嶼看向我,嗤笑一聲。
看來大家都對殺人兇手比較厭惡呢。
既然如此,那留著也是廢物,不如直接燒了吧。
說著,他竟真的拿起打火機,作勢要點燃那本日記。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拼盡全力地想要沖上前去阻止他,卻被身邊的人牢牢地按住。
不!不要!顧嶼,我求你了,不要這樣!
然而,顧嶼卻仿佛沒有聽到我的哭喊。
他的臉上依然掛著那抹冷漠而嘲諷的笑容,手中的打火機沒有絲毫的猶豫點了手中的日記本。
邊燒,還邊挑釁地看著我。
火舌吞噬著紙張,發(fā)出噼啪的聲響,我的心也隨之一點點沉入了深淵。
待著最后一點火焰熄滅,顧嶼摸了摸坐在他身旁周婉的頭,滿眼寵溺。
怎么樣解氣了嗎
周婉笑了,嬌羞地在顧嶼的臉上印了一個吻。
隨后看向我時,像個揚揚得意的勝利者。
姐姐,一個本子而已,燒了就燒了,總比被公之于眾的強。
干嘛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大吼大叫著,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姐姐生病了呢。
要不是被控制住,我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撕爛她的嘴。
顧嶼卻像是沒看到我的憤怒,只是摟著周婉的腰,寵溺地笑了笑。
好了寶貝,別跟一個瘋子生氣,等會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放心,你受的委屈,我都會十倍百倍地為你討回來。
3:
兩年前,我就被莫名其妙地送進(jìn)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我受盡折磨,好不容易出來。
卻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給,直接將我?guī)У搅诉@里。
也就是在這我才知道,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都已被顧嶼全部轉(zhuǎn)移了。
就連爸媽生前的公司,他也沒有放過。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在一次拍賣會上,搶了周婉看上的一耳墜。
我抬眼正對上顧嶼的目光,嗓音苦澀反問。
說吧,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罷手!
他嘴角掛著譏諷的笑,輕佻地看著我:
跪下來,像條狗一樣給周婉道歉,說不定,我會住手。
我狠狠地瞪著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讓我給她那種人道歉!想都別想!
聞言,他冷笑一聲,不再看我,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在場的眾人,高聲說道:
既然她這么不知好歹,那就讓各位看看一個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能翻出多大浪!
說完,他將周婉攬進(jìn)懷里,似笑非笑地開口道:
我在此聲明,葉輕瑤今日所借款和我無關(guān),所有的債務(wù)都由她一人承擔(dān)!
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就這樣輕輕松松地與我斷絕了關(guān)系。
與此同時,周圍響起一片附和的笑聲。
葉輕瑤,沒了顧氏,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能耐點天燈!
誰不知道他家的資產(chǎn)早都被顧家榨得一干二凈,現(xiàn)在,估計身上連個買爛菜的錢都沒有。
就是,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居然還想跟安小姐搶東西。
工作人員適時地開口。
葉小姐,點天燈可是需要提前驗資的,資產(chǎn)不夠,可沒有資格。
他面帶譏諷,話語里滿是輕蔑。
似乎篤定,我出不起的價格。
不只是他,事實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認(rèn)為我出不起。
我還沒來得及應(yīng)聲,拍賣行的保鏢就直接對我的銀行卡余額進(jìn)行驗資。
這么一驗,卡里果真只剩下了幾百塊。
一時間,全場氣氛凝滯,眾人紛紛好奇最后我會如何收場。
顧嶼假裝遺憾地?fù)u頭,還以為真能憋出來什么,原來是真的瘋了!
全場先是一片寂靜,緊接著爆發(fā)出哄堂大笑。
我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余額,心里一陣抓毛。
今天在場的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富豪,每個人出手一次,都夠我望塵莫及。
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結(jié)果毋庸置疑。
媽媽護(hù)我一輩子,難道我真的連她嘶吼的名譽都保不住了嗎
我要去趟洗手間!
我猛地起身,逃命似的轉(zhuǎn)身離場。
身后,嘲諷聲絡(luò)繹不絕。
沖進(jìn)衛(wèi)生間后,我顫抖的手,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4:
幾分鐘后,待著我踉蹌地回到會所。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著。
在眾人戲謔的眼神中,我紅著眼坐下。
顧嶼看了我一眼,倚靠在椅背上,勾起頑劣的笑。
既然現(xiàn)在人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拍賣師立刻會意,開始又推出了一個展覽托盤。
接下來,是我們今晚的重頭戲,這個檀木盒里的物品,起拍價三毛錢,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百萬!
顧嶼為了鼓勵后面的人積極出價,又加了一句。
各位盡情喊價,不用客氣!最后的贏家,可以獲得葉輕瑤一晚,以及她的所有的私密照片!
他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把我最后的尊嚴(yán)切割得體無完膚。
臺下的人一聽,紛紛開始出價。
一百萬!
兩百萬!
一千萬!
叫賣聲不斷,戲謔聲夾雜著嘲諷聲幾乎要將我吞沒。
最后,價格一路飆升,直接來到了九千萬!
一時間,我捏著競拍牌的手全是冷汗。
我要點天燈!
眾目睽睽之下,我皺緊眉頭,聲音有些顫抖。
你們今天不管加到多少!我都跟到底!!
我的話打斷了接二連三的叫號。
整個拍賣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緊接著爆發(fā)出哄笑聲。
一旁的主持人聞言,也滿臉假笑,清了清嗓子。
葉小姐,根據(jù)前面的驗資來看,您的賬戶現(xiàn)在的資產(chǎn)余額可是連競拍的資格都沒有。
您確定沒有開玩笑
對上主持人的目光,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見狀,他皺著眉頭,語氣中明顯地帶著惱色。
點了天燈付不起,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您要是再這么無理取鬧,我們真的只能將您請出去了。
現(xiàn)場內(nèi),不少人也連連附和。
點天燈,你就光用嘴點啊!你真以為你還是以前的那個葉家小姐嗎!
就是!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不自量力!
見著我被嘲諷,周婉從顧嶼懷里探出了頭,故意提高了聲音。
姐姐這么硬氣,該不會是用外面那個野男人的錢吧
說著,她故作體貼地眨了眨眼,實在不行,這錢我替你出吧!
看著她幸災(zāi)樂禍又假惺惺的臉,我?guī)子鲊I,本能地拒絕。
少假惺惺的了!我用不著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在這可憐!
周婉的假笑僵在臉上,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
顧嶼更是瞬間暴跳如雷。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說周婉的不是!
葉輕瑤!周婉不計前嫌的想要幫你,你別在這不知好歹!
他青筋暴起的吼著,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別罵輕瑤姐姐了,她也是太著急沒有辦法,拿我撒撒氣而已,我沒事。
周婉邊說邊用帕子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那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瞬間引得不少人,對著我指指點點,怒目而視。
看看人家安小姐,多大度,和她對比起來,葉輕瑤簡直就是個潑婦!
一個殺人犯的女兒,果真和自小在名門長大的大家閨秀不一樣!
就是,要我說顧總就應(yīng)該直接把她甩了,和周婉小姐在一起。
沒錢還在這裝大款,真不要臉!
我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譏諷和嘲笑,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可心中的怒火卻讓我忽略了疼痛。
我有沒有錢,你們很快就會知道!
話落,我冰冷的目光看向拍賣行的工作人員。
我申請重新驗資!
工作人員有些無奈,但還是按照規(guī)定,開始重新核對我的資產(chǎn)。
現(xiàn)場瞬間鴉雀無聲,一雙雙看好戲的眼睛在我和大屏幕上來回掃視。
大屏幕上,我的賬戶余額開始跳動。
從百位到萬,從百萬到千萬,再到數(shù)億。
最后定格在一個可怕的天文數(sh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