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二哥當然也要有!
南柯站在原地,緊緊攥著手機的手微微顫動著,像是恍了神,整個人茫然地看向門口。
三分鐘后,一群學(xué)生急匆匆地趕到了。
個個手里拿著自己最拿手的樂器。
每個人都像裝了雷達似的,一眼就精準地看向了人群中的南柯,連忙跑了過來。
宋智邦喘著氣問:“趕上了嗎趕上了嗎?已經(jīng)盡量讓司機開快點了,應(yīng)該沒錯過吧?”
“來的路上我跟唐園把那兩首曲子簡單過了一遍,不過還是得跟你們磨合一下,我記得上回跟你合作是在四個月前的小課堂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手生。”
另一個女孩捧著手機,好不容易平復(fù)了呼吸:“我查了一下節(jié)目單,時間應(yīng)該是夠的�!�
接著是下一個:“剛剛?cè)ゴ蜍嚵�,我沒怎么聽清楚,智邦跟唐園的小提琴就夠了嗎,需不需要我,我把長笛也帶來了!”
“我的大提琴也在路上!”
……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南柯張了張嘴,眼里忽然地涌起了一陣熱意。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昨天涂窈說的那句話。
或許明天,或許后天,或許不久的將來,你會有很多朋友……
而這一天……好像真的來了。
另一邊,科米爾又是一陣無語。
轉(zhuǎn)頭問涂窈:
“……這就是他說的關(guān)系不好?”
涂窈笑瞇瞇地捧著臉:“瞎說,明明很好!”
一群人說完才察覺到到周圍一片安靜。
下意識地掃了一圈,瞬間震驚,一秒變得磕巴。
“科……科米爾先生!”
“涂……涂老師?!”
“妹妹?!”
科米爾忍不住故意“哇”了一聲:“終于看到我們了。”
涂窈也跟著“哇”了一聲,叉腰控訴:“為什么沒有先看到我,因為我不夠高嗎!”
說著又故作大度地擺了擺手:“不過沒關(guān)系,我知道的,朋友就是這樣的,一旦碰面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一群青年正是青春洋溢臉皮薄的時候,被調(diào)侃了一句,耳根微微泛紅。
他們……應(yīng)該不算南柯的朋友吧。
可下一秒,卻見南柯輕拍了把涂窈的腦袋,柔聲道:
“……不準調(diào)侃我的朋友。”
話落,青年們瞬間一愣。
涂窈抱頭輕哼了一聲:“知道咯�!�
南柯收回眼神,看著他們呆愣的模樣,沒再強忍著那些涌上來的情緒。
他眼眶微紅,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謝謝你們能來�!�
青年們徹底愣了,連連揮手:“我……你……謝我們干嘛!”
宋智邦紅著臉:“是我們該對你道歉才是……”
“對不起,之前你被誣陷,我們都沒有站出來……”
這些天更是,一句道歉憋了半天。
南柯?lián)u了下頭,輕聲道:“是我應(yīng)該說句對不起,那把火,嚇到你們了�!�
“……那天的我,也嚇到你們了�!�
宋智邦像是回憶了一下那天的場景,忍了忍,沒忍住。
“……確實,有點被嚇到�!�
南柯:……
邊上,唐園也舉手:“確實,我也有被嚇到,這火太大了,一般人放不出這樣的火�!�
南柯:……
“+1,這火放得比我奶奶的新灶臺還要大。”
南柯:……
“你走得快,都沒看到第二天老吳的臉都是綠的,氣得他那一禮拜都沒穿紅色�!�
南柯:……
“你還把給學(xué)校獲的獎全都燒了,簡直牛逼!”
明亮璀璨的音樂廳里,一群年華正好的青年一個接一個舉手表達感想。
可舉著舉著,說著說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南柯:……
他到底也沒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仿佛笑走了身體里最后一點深藏的隱痛……
涂窈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幕,真好。
她有好朋友,她的大哥有好朋友,小哥也有好朋友。
二哥當然也要有!
只有科米爾又眼酸了。
作為剛被朋友背叛的科米爾怎么看得了這樣的場景。
立馬黑臉趕人:“好了好了,快開場了,你們都給我去排演!不準笑了!”
一群人連忙收聲。
“對對對,趕緊趕緊!別耽誤了南柯的演出!”
南柯就這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被一群好朋友前后簇擁著走了。
科米爾:……
更酸了。
涂窈安慰地拍了拍他,嚴肅道:“不要羨慕,科米爾先生,你也有事情可以忙�!�
科米爾狐疑道:“什么事?”
涂窈提醒:“還有不到五分鐘,你要去準備開場演奏,還要找人盤問他們?yōu)槭裁匆撑涯��!?br />
科米爾:……
更更更酸了!
導(dǎo)致科米爾立馬掉頭,蹲下來拍了拍兩位老朋友的臉,怒聲道:“喂!起來了!清醒點!別裝死了!”
胥池笑了。
天然控場的本領(lǐng)真是越來越強了。
蔣太夫人也輕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
這孩子,實在有些長在她心坎上了。
老太太斂起笑意:“好了,這兩個人交給我,你去準備演出�!�
科米爾一瞬回神,“知道了,多謝姨媽�!�
他盯了會兒地上的兩人,眼眶終究還是紅了。
科米爾站起身,下意識地回過頭找了一圈,在涂朝夕和胥池中間找到了涂窈。
不等他開口,涂窈頭也不抬地跟他比了個手勢。
“加油噢科米爾先生,一會兒就來給你錄像!”
科米爾還紅著眼,可一下就笑了。
他想,去他的老朋友,他有了天下第一好的新朋友!
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佬瞬間又恢復(fù)了得意洋洋的模樣,帶著剩下的幾個助演嘉賓跑進了后臺。
幾個保鏢已經(jīng)拖起了地上的兩人準備帶走。
涂窈轉(zhuǎn)過頭,忍不住看了眼兩人。
蔣太夫人捕捉到女孩的眼神,目光一瞬幽深,突然開口:
“……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yōu)槭裁磿x擇背叛?”
涂窈一愣,抿了抿唇,遲緩地點了下頭。
“是什么?”
涂窈斟酌著開口:“音樂會不光是科米爾先生的,曾經(jīng)也是他們的�!�
而能讓他們不惜毀掉事業(yè)和夢想的原因。
“……一般情況下,是嫉妒,或者貪婪�!�
或者嫉妒和貪婪。
而如果發(fā)生在朋友之間。
“應(yīng)該還有一層最致命最基礎(chǔ)的不信任�!�
蔣太夫人靜靜地望著她,“……那該怎么應(yīng)對呢?”
“又該怎么撬開他們的口呢?”
涂窈想了想,“……讓他們明白他們的不信任其實毫無意義。”
她看向?qū)γ鎯蓚始終緊閉著雙眼的男人,輕聲道:
“不知道你們聽不聽得懂中文,剛剛你們昏迷的時候,科米爾先生說過一句話�!�
“他的團隊,沒有替補。”
“你們好像不懂科米爾先生,這么多年了,在他眼里,所有的成員都是無法替代的�!�
“所以那些助演嘉賓只是嘉賓,并不是來取代你們的�!�
話落,兩人緊閉的雙眼幾不可聞地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