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我們都是慢慢長大的

    程桑桑愣了下，“……對�！�

    她不知道涂窈為什么忽然問這個(gè)，也跟著一塊兒蹲下。

    繼續(xù)說：“臭胥白說得沒錯(cuò)，混跡在那邊的人大多都是上個(gè)世紀(jì)來到這里的偷渡客，還有遺留下來的老幫派成員�！�

    “我那會兒年紀(jì)不大，偷偷去那邊一個(gè)歌舞會上辦的聯(lián)誼，也沒想到那地方有這么危險(xiǎn)，回去就被我大伯罰跪了一下午，還抄了兩百遍祖訓(xùn)�！�

    “其實(shí)臭胥白還說少了，大伯跟我說過，那邊三天兩頭鬧事，這些年變本加厲地在鬧，鬧出過不少人命�！�

    “大多時(shí)候警署都拿他們沒辦法。”

    程桑桑說完看向涂窈，頓時(shí)一怔。

    ……她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害怕。

    “……涂小毛，你不覺得震驚嗎？”

    她當(dāng)時(shí)聽到大伯說這些，嚇得一禮拜不敢出門。

    涂窈搖了搖頭：“你說了，一半偷渡客一半幫派遺留�！�

    “一部分沒有身份證明，一部分涉及到灰色地帶，有他們自成的架構(gòu)。”

    涂窈：“清河弄離這兒是不是不遠(yuǎn)？”

    “對，就三五公里的路�！�

    涂窈想起了剛剛在路上看到的那一幕。

    她一邊聽，一邊思考著。

    過了會兒，掏出手機(jī)熟練地?fù)芡ㄍ砍�夕的號碼。

    開門見山：“哥，我一會兒要去干一件有點(diǎn)危險(xiǎn)的事情�！�

    涂朝夕面無表情：“別逼我現(xiàn)在飛過來揍你�！�

    涂窈嘿嘿笑，立馬改口：“……其實(shí)也不算危險(xiǎn)。”

    “涂小毛，我警告你，外婆一會兒就要過來，你要是不聽我的，我讓她親自跟你說！”

    “先斬后奏跑到港城就算了，沒人管著你又開始瘋了是吧！”

    “那個(gè)徐馳也不是好東西！天天慣著你，跟誰沒有私人飛機(jī)似的！我明天出院就買一架！”

    “你給我離他遠(yuǎn)點(diǎn)！”

    涂窈想了下，“……哥，我跟小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吵架�！�

    “吵架了？”涂朝夕一愣，當(dāng)即嗤了一聲。

    “吵得好！”

    涂朝夕覺得有被安撫到，勉強(qiáng)松了口：“……所以你打算干什么？”

    涂窈忍住笑，簡單說了一遍。

    電話一掛，涂朝夕翻來覆去地焦躁。

    不行！

    過了會兒，認(rèn)命地掏出手機(jī)。

    “喂！你……你去幫我看著點(diǎn)涂小毛！”

    ……

    涂窈關(guān)掉手機(jī)站起身：“走吧，桑桑，我們先去確認(rèn)一下，我剛剛跟我哥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對的�！�

    說完拉了把程桑桑，沒拉動。

    低頭一看，程桑桑已經(jīng)徹底呆住了。

    “涂小毛你……”

    “有話一會兒再說，先去找人！”

    兩人很快下了樓，上車。

    車子一路沿著河岸往回開，涂窈和程桑桑分別緊緊盯著道路兩側(cè)。

    終于，開到兩條交匯的大路上，涂窈看到了要找的那個(gè)人！

    身型臃腫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著。

    他身上的西裝依舊被扯爛了，手上臉上都是被毆打出來的青紅的淤青，整個(gè)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你好……”

    涂窈還沒說完，男人立刻條件反射，慌張地捂住臉，跪在地上，做出防御求饒的姿勢。

    “別打了別打了，我真是誤開進(jìn)來的！”

    涂窈無意識地皺了下眉，連忙大聲道：“你別怕！”

    “我是想問問，你需要幫助嗎？”

    男人還在哆哆嗦嗦地求饒，幾秒后，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狐疑地抬起頭。

    眼前是兩個(gè)年輕漂亮的女孩。

    “你們……”

    車子一路開回了市區(qū)，車上，男人紅著眼睛磕磕巴巴地道謝。

    道完謝自我介紹：“我……我姓李，是內(nèi)陸人，這次來港城是來做采購的�！�

    “這么巧啊，我也是，我昨天才剛過來。”

    涂窈遞給他一包紙巾。

    “你也是？！”

    李先生頓時(shí)眼睛一亮，“我是前天過來的！”

    他心里最后那點(diǎn)僅剩的防備徹底消散。

    勸道：“小姑娘啊，這地方以后你們千萬別來了，太危險(xiǎn)了，這兒到處都是黑社會和偷渡客�！�

    “我這身傷就是被他們打的�！�

    他苦笑道：“也怪我，我沒看清路線，誤闖了進(jìn)去，結(jié)果車，錢都被搶了。”

    “你說搶錢也就算了，也沒把錢包還給我，那錢包里還有我老婆孩子的照片呢……”

    沉默了一會兒，涂窈問道：“那他們是不小心看到你，還是……”

    李先生立刻搖頭。

    “不是，有人在那條邊界線上蹲守，我想應(yīng)該是專門蹲一些誤闖進(jìn)來的人�！�

    涂窈和程桑桑對視了一眼。

    車子停在了男人居住的酒店，他又誠懇地道了幾聲謝，很快進(jìn)了酒店。

    “桑桑，確定了！”

    涂窈回過頭，“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些黑社會和偷渡客，制造一場混亂，趁機(jī)把藏起來的劣質(zhì)材料都運(yùn)出來�！�

    可話落，程桑桑卻沒應(yīng)聲，只是呆呆地望著她。

    “怎么了？”

    程桑桑眼睛有點(diǎn)紅：“……涂小毛，我好像還是有點(diǎn)笨，只會哇哇叫，不會想辦法�！�

    涂窈一愣，“桑桑，這不是笨�！�

    “你……你不要著急，我們都是慢慢長大的�！�

    “……總要吃一些苦，受一些挫折，這是很正常的�！�

    程桑桑搖頭：“可是你不是啊�！�

    “涂小毛，你好像一直就這么聰明，像是天生的聰明�！�

    她有些羨慕地抬起眼：“你還比我小兩歲呢，你才剛成年啊�！�

    涂窈沉默了一秒：“……不是的�！�

    “我也是慢慢長大的�！�

    “只是開始長大的時(shí)間比你早一些。”

    ……

    深夜，十幾輛內(nèi)地牌的貨車裝著滿滿的貨物，像是不太識路，誤打誤撞開進(jìn)了清河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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