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場景1：浣衣局·暮色】

    （全景：水汽蒸騰的院落里，十八口柏木盆呈北斗狀排列，粗麻布在皂角水中翻卷如濁浪。鏡頭掠過盆沿凝結(jié)的皂角泡沫，定格在跪地女子沾著污漬的裙角。）

    掌事嬤嬤王婆（甩動藤條，鑰匙串撞擊聲如催命符）：

    “賤蹄子！竟敢在《女誡》誦讀時胡言‘人人生而平等’——當(dāng)老娘沒讀過圣賢書？”

    （特寫：藤條抽在青石板上，濺起的皂角水潑濕沈知微的鞋面。她垂落的發(fā)絲滴著水，在地面暈開深淺不一的圓斑。）

    沈知微（突然抬頭，泡沫順著下頜滑落至鎖骨）：

    “《尚書·泰誓》有云‘天視自我民視’，嬤嬤教導(dǎo)我們敬天法祖，難道這天視之‘民’，不包括浣衣局的奴婢？”

    （慢鏡頭：她刻意將“民”字拖長，廊柱后靛藍(lán)衣角晃動，金屬測繪儀的反光一閃而過。）

    王婆（藤條狠狠抽向肩頭）：

    “妖言！竟敢曲解圣訓(xùn)——明日就把你綁去玄武湖沉塘！”

    （沈知微肩頭驟縮，衣料裂開的瞬間，她突然輕笑）

    沈知微（氣音，只有鏡頭能捕捉的狡黠）：

    “顧教授，您改良的‘規(guī)尺’若被錦衣衛(wèi)看見……怕是要按《大明律》謀反論處呢�！�

    （畫外音：藤條懸在半空，王婆錯愕回頭。鏡頭穿過她臃腫的身軀，廊柱陰影里，繡春刀鞘上的鎏金麒麟紋緩緩轉(zhuǎn)動。）

    【場景2：光影對峙·權(quán)謀初現(xiàn)】

    顧衡（測繪儀齒輪在掌心轉(zhuǎn)動）：

    “民女私議官物，該當(dāng)何罪？”

    （特寫：他袖口繡著《周禮》“六器”紋樣——蒼璧禮天的暗紋在燭火下泛著冷光，與腰間東廠腰牌形成刺目對比。）

    沈知微（指尖掐入掌心，用《墨子》術(shù)語反擊）：

    “《墨子》有云‘法不仁，不可以為法’。大人這臺能測星象、繪輿圖的‘規(guī)尺’……”

    （忽然壓低聲音，現(xiàn)代學(xué)術(shù)語氣一閃而過）

    “可是參照了元郭守敬的簡儀？加上地形測繪功能，倒像是……”

    顧衡（瞳孔驟縮，測繪儀咔嗒卡�。���

    “住口！”

    （鏡頭在兩人之間橫搖：沈知微瞥見他玉佩上“泰伯奔吳”的陰刻——江南顧氏的族徽，與東廠千戶的身份格格不入。她勾起嘴角，故意用現(xiàn)代邏輯刺探）

    沈知微（轉(zhuǎn)換為《孟子》口吻）：

    “大人既佩周禮之紋，當(dāng)知‘民為貴’；身擔(dān)東廠之職，又行‘監(jiān)聽’之實(shí)……”

    （轉(zhuǎn)瞬恢復(fù)奴婢腔調(diào)）

    “奴婢愚鈍，只問這‘規(guī)尺’測的是天道，還是人心？”

    顧衡（背過身，指腹摩挲玉佩暗紋）：

    “帶下去�！�

    （停頓半拍，聲音發(fā)緊）

    “本官要親自——審、問�！�

    （鏡頭從他緊繃的肩線搖向沈知微：她手腕被婆子拽起時，指尖悄悄蹭掉盆沿的皂角泡沫，在地面留下半個莫比烏斯環(huán)符號。）

    【場景3：后巷夜影·思想破冰】

    【蒙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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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微背靠青磚墻，炭筆在月光下勾勒坐標(biāo)軸，y軸“自由意志”與x軸“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的交點(diǎn)畫著鎖鏈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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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片輕響，她指尖一頓，炭筆斷裂聲與遠(yuǎn)處更夫的梆子聲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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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影中，顧衡的測繪儀齒輪在袖中轉(zhuǎn)動，玉佩“泰伯奔吳”的輪廓映在石墻上，與沈知微的莫比烏斯環(huán)投影交錯。

    沈知微（低語，指尖撫過坐標(biāo)軸）：

    “當(dāng)‘存在先于本質(zhì)’撞上‘君君臣臣’……”

    （突然抬頭，望向瓦頂破口處的半片衣角——靛藍(lán)色，繡春刀穗的流蘇在夜風(fēng)里晃動。）

    【結(jié)尾鉤子】

    （特寫：沈知微故意將“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軸畫得歪斜，突然用現(xiàn)代口語輕笑）

    “顧千戶，您躲在房頂上聽墻角，可比東廠的‘聽記’制度更有趣呢�！�

    （畫外音：瓦片碎裂聲，黑影掠過墻頭。鏡頭定格在沈知微被炭筆涂黑的唇角，那抹笑像極了蒙娜麗莎的神秘——以及獵人鎖定獵物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