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酸雨引發(fā)的事故(2)
聽到是白鷹軍團,那皮裙男一下子客氣起來了:“嚯,白鷹軍團怎么突然蒞臨此地呀?難不成也是受酸雨影響,來采購一些補給的?”“只不過……”他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最近可不是很太平呀,鎮(zhèn)長囑咐我們誰也不許放進來。
白鷹軍團如果事態(tài)不是很緊急的話,還是改天再來吧。
”論咬文嚼字的功夫,一介大字不識的鄉(xiāng)野莽夫,怎么比得過上輩子飽受各種職場套路浸淫的猶生呢,她把阿以扎克稍微往后一推,示意往后站讓我來。
猶生微微一笑,露出八顆白齒:“這位大人有所不知,我們白鷹軍團正為解決貴鎮(zhèn)煩惱而來呀。
聽說近日洛洛里與周邊有點小摩擦?軍團中的士兵們都心系家人、心系洛洛里小鎮(zhèn)的安危,后方軍心不穩(wěn),前方還如何替王城開山劈道、采集物資呢?”“可見這并不是鎮(zhèn)長一人的事,更是整個洛洛里小鎮(zhèn)、白鷹軍團、乃至蛾摩拉王城的大事。
這么大的事,何必一人獨攬在身呢?讓我們替鎮(zhèn)長一起分憂不是更好?”埃德蒙和王明燭在后面暗暗豎起大拇指。
皮裙男多恩還沉浸在猶生剛才那璀璨的笑容里,花了半天才搞明白這話的意思,一抬頭又見猶生在笑盈盈地盯著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有、有道理。
我去通報一下鎮(zhèn)長。
”沒過多久,猶生他們就重新坐上了車,由多恩帶路,去往鎮(zhèn)長漢斯的府邸。
車跟著人,開得很慢。
猶生從裝甲車的單向玻璃向外望,路兩旁都是黃土灰?guī)r砌成的城墻與房屋,房屋大多是斷壁頹垣,十室九空。
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應該是受了鎮(zhèn)長的命令,待在家里不得外出。
突然,在經(jīng)過一個分叉路口時,猶生看見兩座房子之間的小巷里,一抹低矮的身影出現(xiàn)在小巷盡頭。
那身影瘦小,扎著一截短短的辮子,來自某個小女孩。
猶生扒著窗戶想要看清楚,可她已經(jīng)消失不見,時間短到猶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到了目的地,白鷹軍團一行人下車
。
猶生抬頭望著鎮(zhèn)長的房子……不,不能說是房子,稱其為府邸都不為過。
在周邊一幢幢平頂瓦房中,鎮(zhèn)長府邸是一個單獨圍成的院落。
圍墻由一根根兩人抱臂粗的羅馬柱連接而成,院落中心白墻紅頂?shù)姆课蓦m只有兩層,但占地面積大到令人發(fā)指,圓拱尖頂直指蒼穹。
進去之后,猶生就更震驚了,入門處竟然是一口大大的水池,水從八個角傾斜而下,周圍種了大簇大簇花朵。
在戈壁灘見到人造水池的震撼感,不亞于大白天見到鬼了。
一行人在引領(lǐng)下踩著厚實的手工編織地毯,坐上了實心紅木椅。
裹在緊身民族風服飾里,身材凹凸有致的侍女,立刻端來了茶水點心,聲音輕柔:“我們鎮(zhèn)長漢斯大人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請各位先生小姐們稍等一等。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阿以扎克制止了侍從小姐想要再次為他再次換茶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問:“請問什么時候鎮(zhèn)長大人才有空呢?”侍從小姐姐笑容弧度都沒變過,語氣依舊很溫柔:“鎮(zhèn)長今天有些忙,可能還要再等一會呢。
”對于一個只是類似于服務員的人,阿以扎克不好發(fā)脾氣。
倒是埃德蒙拉著侍女小姐姐的手閑聊起來,但東扯西陳了半天,她愣是沒有透露一點鎮(zhèn)長漢斯的蹤跡。
阿以扎克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眼見都快要六點了,鎮(zhèn)長漢斯還是遲遲不露面。
他起身,站在等身高花瓶旁的侍女立刻上前扶住阿以扎克的手:“客人是不是累了,我們在府邸內(nèi)準備了住所,需不需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
”阿以扎克一把抽出手:“鎮(zhèn)長大人這么日理萬機,我們吃住這種小事怎么能兼顧到呢?我看我們還是出去住吧。
”一行人開著車,在鎮(zhèn)內(nèi)找了個酒店、或者說客棧之類的臨時歇腳處。
處于這半古不古,古今中外風格一鍋大亂燉的地方,猶生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
從中午等到晚上,結(jié)果吃了個閉門羹,其他人都一肚子氣,去開好的房間里休息了。
四個人里只有猶生是女孩,她單獨住一間。
猶生鎖好房門,打開窗戶,翻身下樓。
人影在躍出窗欞的那一刻,變成一條細細長長的小豹,輕巧落了地。
【西南240】猶生去了之前看到人影的地方。
她怎么想都覺得不對。
那抹背影是那么常見,丟到人群里絕對認不出來。
可猶生偏偏記憶力很好,她覺得熟悉,那絕對是這個背影曾經(jīng)給她留下過很深的印象。
巷子盡頭里已經(jīng)空無一物,但空氣里還隱隱飄散著血腥味,猶生鼻子一抽,順著氣味,果然在墻角找到了一抹幾乎要和地面融為一體的血跡。
血跡斷斷續(xù)續(xù),猶生順著血痕七拐八拐,來到了另一處更隱蔽的小巷。
小巷另一頭是臨時垃圾存放處,幾大包東西堆成小山,里倒漏出腐爛的食物殘渣和廢棄日用品,地面被泔水染成深黑色。
這里臭氣熏天,血腥味被覆蓋掉,不知隱向何方,猶生站在巷口處躊躇。
這時,幾個面目極其可怖的畸形人從那一邊墻頭翻下來,借著垃圾山遮擋,幾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對面黑豹形態(tài)的猶生。
猶生往墻角處縮了縮,在暗處觀察。
那幾人拿著小刀、棍棒一類的武器,在垃圾堆內(nèi)不斷揮砍,邊砍邊大喊著:“小妞,你快給爺出來!”一人道:“為了躲我們連垃圾山這種地方也敢鉆,何必呢?從了我們還用過這么躲躲藏藏的日子?”另一人淫笑:“就是啊,還不趕快出來,我們?nèi)フ益?zhèn)長要水,給你好好洗洗身上的騷|味。
”這一詞雙關(guān),極盡羞辱意味,引得幾人哈哈大笑。
在他們淫詞艷語之際,猶生眼尖的發(fā)現(xiàn),有一個垃圾袋似乎動了動,離這垃圾袋最近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他嘻嘻而笑,故作一副苦惱地樣子,語氣極其浮夸:“小甜心,你到底在哪里呀,哥哥找不到你。
”隨后猛得一掀身旁的垃圾袋,在看到想看的人之前,他更先看見的是一抹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自己眼前。
再然后他感到滅頂之痛從眼眶內(nèi)傳來,目之所及都是一片鮮紅,他痛苦地捂著眼睛,鮮血從指縫流出。
這人往地下一倒,露出身前的少女,她臉剛好正對著猶生。
是賈特!她剛剛發(fā)抖是故意的!賈特將刀子從眼球內(nèi)拔出,又一刀貫向那人心臟,看他比看垃圾還要更加嫌惡:“就你,也配自稱我哥哥?”她轉(zhuǎn)身,把刀子對向剩下幾人,:“來吧,你們有幾個算幾個,有本事你們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不讓你們好過!”這一轉(zhuǎn)身,猶生才發(fā)現(xiàn),她小腿上有一道巨大的豁口,還在往外汩汩冒著鮮血,身體雖止不住的發(fā)顫,但聲音里沒有絲毫懼意。
猶生實在看不下去了,變回成人,穿上叼在嘴里的戰(zhàn)術(shù)背心,抽出槍,裝上消音器。
在幾人要撲向賈特的一瞬間,猶生一槍一個,全部解決。
看著身前的人腦門上出現(xiàn)血洞,一個接一個倒下,賈特瞪大了眼睛,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才慢半拍地回頭。
黑發(fā)黑眸,一身黑衣的少女,神態(tài)冷峻,眼神明亮,容貌干凈地仿佛和周圍的垃圾山有壁。
她一手還拿著槍,另一手不由分說地上前抓住自己:“這里危險,不宜久留,你跟著我。
”這個人……在白鷹軍團見過。
賈特任由猶生抓著她走了。
在系統(tǒng)的監(jiān)視下,趁著沒人,猶生帶著賈特偷偷從客棧后門溜進去,又把人塞進自己房間里。
這個點已經(jīng)沒有熱水供應了,猶生上下樓好幾趟,燒了熱水抬上去讓賈特洗澡。
中途還遇見了王明燭,他問自己怎么了,但猶生沒有空搭理,只是回復他讓阿以扎克一小時后來找自己。
終于,賈特身上的味道都洗凈了,穿上了猶生略有點大的衣服,阿以扎克也如約而來。
他一進來,就看見那張熟悉到恍惚的臉:“賈昂……不,是賈昂的妹妹吧,賈特是嗎?你怎么在這里?”猶生簡單講述了一下把賈特帶回來的經(jīng)過。
阿以扎克點點頭,但略有不解地問道:“我記得你哥哥不是汐月村的人嗎?你……怎么來洛洛里了。
”賈特似乎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沉默地不開口。
阿以扎克摸摸她的頭:“你放心,你哥哥是為了白鷹而死的,你是他的妹妹,有什么困難盡管說出來,我們會幫你的。
”猶生在一旁安撫道:“我知道陳述痛苦本事就是一件痛苦,如果你還不能消化,我們改天再說也行。
你可以先好好休息。
”賈特卻搖搖頭,緩緩講述起她這半月來的遭遇:“自從哥哥死后,家里就剩了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