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懸浮晶石的折射,在湖面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秦陽早早醒來,發(fā)現(xiàn)林悅已經(jīng)在屋外的空地上練習劍法。紫影劍在她手中宛如活物,劃出一道道優(yōu)美的紫色弧線。
"早。"秦陽走到近前,欣賞著她行云流水般的動作。
林悅收劍而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祖父留下的《紫陽劍訣》,荒廢太久了,有些生疏。"
秦陽遞給她一條毛巾:"休息會兒吧,我去準備早餐。"
廚房的儲物柜里有各種干貨和腌制品,雖然放了二十年,但在秘境特殊的保存條件下依然新鮮。秦陽煮了一鍋靈米粥,又炒了幾個小菜,香氣很快彌漫整個木屋。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林悅擦著濕發(fā)走進來,換了一身簡潔的練功服。
"孤兒院的孩子早當家。"秦陽盛了兩碗粥,"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林悅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比紫陽門的廚子強多了。"
簡單而溫馨的早餐后,兩人決定前往信中所說的"觀星臺"。林悅從祖父的書房里找到一張秘境地圖,觀星臺位于山谷最深處,需要穿過一片密林。
"奇怪,我小時候來過秘境幾次,從不知道有這個地方。"林悅研究著地圖說道。
秦陽收拾好必要的裝備——幾塊靈石、太虛鼎、齊長老給的羅盤,以及昨晚臨時制作的幾張符箓:"可能被隱藏起來了,就像秘境的入口一樣。"
兩人沿著湖邊小路向山谷深處走去。隨著深入,周圍的植被越發(fā)茂密,各種奇花異草爭奇斗艷。秦陽甚至看到幾株只在《太虛衍天訣》中提到的稀有靈藥。
"小心!"林悅突然拉住秦陽,指著前方地面,"是纏靈藤,一旦被纏上會吸干修士的靈力。"
秦陽這才注意到地面上盤踞著一些不起眼的灰綠色藤蔓,若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他取出一塊下品靈石扔過去,藤蔓瞬間暴起,如毒蛇般將靈石纏住,幾個呼吸間靈石就化為了粉末。
"好險"秦陽額頭滲出冷汗,"秘境里還有多少這樣的危險?"
"不少。"林悅謹慎地繞開藤蔓,"祖父在信中說過,秘境是他精心布置的試煉場,越往深處越危險。不過相應的,收獲也越大。"
兩人小心翼翼地前進,避開了幾處明顯的陷阱。穿過密林后,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圓形的石臺矗立在懸崖邊,石臺中央立著一根刻滿符文的石柱,柱頂是一個碗狀的凹陷。
"觀星臺"林悅輕聲說道,眼中滿是敬畏。
石臺周圍的地面上鑲嵌著復雜的星圖,與秦陽在太虛鼎內(nèi)壁上看到的某些紋路頗為相似。他取出太虛鼎,發(fā)現(xiàn)鼎身微微發(fā)熱,似乎與石臺產(chǎn)生了某種共鳴。
"應該就是這里了。"秦陽走上石臺,仔細觀察中央的石柱,"你祖父的信中說答案在這里,但具體怎么獲��?"
林悅繞著石柱走了一圈,突然指著柱身上的一個凹槽:"看這個形狀是不是和紫影劍的劍柄吻合?"
秦陽對比了一下,確實如此。林悅深吸一口氣,將紫影劍的劍柄插入凹槽,輕輕一轉。
"咔嗒"一聲,石柱頂部的碗狀凹陷亮起柔和的藍光。與此同時,懸浮在山谷上方的晶石突然改變了排列方式,形成一個復雜的星座圖案。
"需要太虛鼎。"林悅看向秦陽,"祖父的信中提到,將鼎置于星碗中。"
秦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太虛鼎放入石柱頂部的凹陷處。鼎身與石柱接觸的瞬間,一道耀眼的光柱沖天而起,直入云霄!
光柱中,無數(shù)星光匯聚,漸漸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越來越清晰,最終顯現(xiàn)出一位威嚴老者的形象——與木屋中的畫像一模一樣,只是更加栩栩如生。
"祖父!"林悅驚呼出聲,眼中瞬間盈滿淚水。
人影似乎能聽到她的聲音,慈祥地笑了笑:"悅兒,你終于來了。還有這位想必就是太虛鼎選擇的有緣人。"
秦陽恭敬地行禮:"晚輩秦陽,見過林前輩。"
"不必多禮。"林破天的虛影擺擺手,"這只是我留下的一段神識,時間有限,我就長話短說了。"
他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二十年前那場大戰(zhàn),表面上是為爭奪三件上古至寶,實則是為了阻止一場驚天陰謀。玄陰宗主冷無塵得到了一部上古魔功,欲以百萬生靈為祭,突破元嬰期。"
秦陽和林悅震驚地對視一眼。元嬰期!當今修真界,金丹修士已是鳳毛麟角,元嬰更是傳說中的存在。
"我與冷無塵本是至交,發(fā)現(xiàn)他的計劃后試圖阻止,卻反遭暗算。危急關頭,是秦陽的父母——太虛門最后的傳人秦昊夫婦救了我。"林破天的虛影繼續(xù)說道,"他們將太虛鼎托付給我保管,自己則帶著紫陽劍引開追兵。"
"太虛門?"秦陽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我父母是什么人?"
"太虛門是上古大派,專修《太虛衍天訣》,鼎盛時期曾有元嬰大能坐鎮(zhèn)。但千年前一場大變,門派凋零,到你父母這一代,已是一脈單傳。"林破天解釋道,"他們?yōu)楸Wo太虛傳承不落入魔道之手,隱姓埋名多年。"
虛影開始變得不穩(wěn)定,似乎能量即將耗盡:"悅兒,秦陽,聽好了。紫陽劍被我藏在秘境鏡湖底部,只有太虛鼎的主人才能取出。而秦陽的父母他們很可能還活著,被囚禁在玄陰宗的九幽冥獄中。"
"九幽冥獄在哪?"秦陽急切地問。
"無人知曉具體位置,傳聞是玄陰宗的秘密基地,專門關押重要囚犯。"林破天的虛影越來越淡,"記住,在秦陽達到金丹期前,不要嘗試營救他們。冷無塵的實力遠超你們想象"
"祖父!"林悅伸手想抓住虛影,卻只碰到一片消散的光點。
光柱漸漸減弱,太虛鼎從石柱上自動飛回秦陽手中。觀星臺恢復了平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秦陽握緊太虛鼎,心中翻江倒海。父母可能還活著!這個念頭讓他既激動又忐忑。二十年了,他以為自己是個被拋棄的孤兒,卻不知父母是為保護他和太虛傳承才不得不離開。
林悅輕輕抱住他:"我們會救出他們的。"
秦陽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首先得提升實力。金丹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鏡湖就在山谷中央,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取紫陽劍。"林悅指向他們來時經(jīng)過的湖泊,"不過祖父說只有你能取出,湖底可能設有禁制。"
兩人離開觀星臺,返回鏡湖邊。湖水清澈見底,卻看不到湖心有多深。秦陽脫掉外套,只穿著短褲準備下水。
"小心點。"林悅擔憂地說,"秘境里的水體可能有古怪。"
秦陽點點頭,將太虛鼎掛在脖子上,慢慢走入湖中。水溫出奇地舒適,像是有生命般包裹著他。當水沒過胸口時,他突然感到一股吸力從湖心傳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入水中!
"秦陽!"林悅的驚呼聲從水面上隱約傳來。
秦陽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去。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窒息,反而能在水中自由呼吸。太虛鼎散發(fā)出柔和的青光,形成一個保護罩,帶著他快速下潛。
湖遠比外表看起來的深得多。下潛了約莫五分鐘,秦陽終于看到了湖底——那里矗立著一座小型祭壇,祭壇中央插著一把通體紫色的長劍,劍身大半沒入石中,只露出劍柄和一小截劍刃。
秦陽游到祭壇前,伸手握住劍柄。就在接觸的瞬間,一道強烈的電流般的能量從劍身傳來,順著他的手臂直達心臟!
劇痛中,秦陽恍惚看到了一些片段——一個與自己容貌相似的男子手持紫陽劍,與無數(shù)敵人廝殺;一位溫婉的女子抱著嬰兒,淚流滿面地將孩子交給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還有林破天渾身是血,將太虛鼎交給張老的場景
這些畫面如潮水般涌入腦海,又迅速退去。秦陽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將紫陽劍拔出了一半。劍身劇烈震顫著,發(fā)出清越的劍鳴,似乎在抗拒被拔出。
"父親母親"秦陽喃喃自語,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太虛鼎似乎感應到他的決心,青光暴漲,壓制住了紫陽劍的抗拒。
"給我出來!"秦陽怒吼一聲,用盡全力一拔。
"錚——"
紫陽劍終于脫離祭壇,發(fā)出一聲龍吟般的清響。整個湖底隨之震動,祭壇轟然倒塌。秦陽感到一股強大的浮力將他推向水面,眨眼間就破水而出,落在了湖岸上。
"秦陽!"林悅飛奔過來,看到他手中的紫陽劍,眼中滿是驚喜,"你成功了!"
秦陽咳嗽了幾聲,吐出幾口湖水:"這劍有古怪。碰到它的瞬間,我看到了一些畫面。"
林悅扶他坐起來:"可能是劍中殘留的記憶。高品階的法器都有靈性,會記錄前任主人的部分經(jīng)歷。"
秦陽仔細端詳著紫陽劍。劍身通體紫色,不知用什么金屬打造,既輕如鴻毛又堅不可摧。劍刃上刻著細密的符文,在陽光下流轉著神秘的光彩。最奇特的是,當他將靈力注入劍身時,符文會亮起,劍刃也隨之延長了半尺,變成一把光劍。
"試試看能不能收起來。"林悅建議道,"真正的法寶都能大小隨心。"
秦陽心念一動,紫陽劍果然迅速縮小,變成一把三寸長的袖珍小劍。再一動念,又恢復原狀。
"好東西!"他由衷贊嘆,"比陳九給的那些法器強多了。"
林悅也試了試,但紫陽劍在她手中毫無反應,就像一把普通的劍:"看來它只認你為主。祖父說得沒錯,只有太虛鼎的主人才能取出紫陽劍。"
秦陽將劍縮小掛在腰間:"你祖父的信中說,紫陽劍和太虛鼎都是什么上古至寶,那第三件呢?"
"玄陰鏡。"林悅表情凝重,"據(jù)說能照出人心最黑暗的一面,將人轉化為毫無理智的魔物。二十年前被玄陰宗主冷無塵奪走,至今下落不明。"
兩人帶著紫陽劍返回木屋,決定先熟悉新獲得的寶物,再制定下一步計劃。林悅從祖父的書房里找出幾本關于紫陽劍的典籍,秦陽則嘗試將太虛鼎與紫陽劍的力量融合。
傍晚時分,當秦陽將兩件寶物放在一起修煉時,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紫陽劍自動飛起,劍尖指向山谷北側的一座小山。
"這是什么意思?"秦陽好奇地問。
林悅翻閱典籍:"書上說,紫陽劍與太虛鼎本是一體,合則能感應第三件至寶玄陰鏡的下落。難道"
"玄陰鏡就在那座山里?"秦陽難以置信地看著遠處不起眼的小山。
"不太可能。"林悅搖頭,"但劍指的方向確實值得探查。明天我們?nèi)タ纯矗?quot;
秦陽點點頭,收起兩件寶物。紫陽劍立刻失去了反應,安靜地躺在他手心。
晚餐是林悅準備的,雖然廚藝遠不如秦陽,但兩人都吃得津津有味。飯后,他們坐在湖邊,望著滿天"星辰"——那些懸浮的晶石按照某種規(guī)律緩緩移動,如同真實的星空。
"秦陽,"林悅突然問道,"如果如果我們真的找到玄陰鏡,你會用它嗎?"
秦陽沉思片刻:"看情況吧。如果它能幫我們救出父母,我不排斥使用。但像你說的,這東西很危險,必須謹慎。"
林悅靠在他肩上:"我只是擔心玄陰鏡的力量會腐蝕使用者。祖父的信中提到,冷無塵原本不是壞人,是玄陰鏡改變了他。"
秦陽摟住她的肩膀:"放心,我有太虛鼎護體,應該能抵抗腐蝕。再說"他笑了笑,"不是還有你看著我嗎?如果我失控,就用紫影劍敲醒我。"
林悅輕輕捶了他一下,也跟著笑了。夜風拂過湖面,帶起粼粼波光。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秘境中,兩人暫時忘卻了外界的紛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明天,他們將探索紫陽劍指引的方向;未來,還有更多謎團等待解開。父母的命運、玄陰鏡的下落、太虛門的傳承每一條線索都指向更廣闊的天地和更艱巨的挑戰(zhàn)。
但此刻,在這靜謐的星光下,他們只需要彼此的存在,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