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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 章 身世之謎

    北邊的天裂像道血淋淋的傷口，陸沉蹲在土坡上啃燒餅，餅渣掉進鎮(zhèn)龍鎖的縫隙里，"咔嗒"一聲彈開暗格——里頭藏著張泛黃的地圖，畫著個咧嘴笑的骷髏頭。

    "這玩意比茅坑還臭。"李不言捏著鼻子往地圖上潑酒，酒水暈開的地方顯出紅字：葬龍窟。三眼貍貓突然炸毛，沖著地圖上的骷髏頭哈氣。

    阿囡蹲在河邊洗腳，小腳丫泡進水里"滋啦"冒白煙。她歪著頭說："沉哥兒，水里有東西咬我"話音未落，整條河"轟"地炸起十丈高的水柱！

    "嘩啦——"

    水里跳出十二個光頭巨漢，渾身刺青閃著藍光。領(lǐng)頭那個腦門刻著狼頭，掄起磨盤大的流星錘就砸："蠻族七部在此，交出龍丹！"

    陸沉噬靈l全開，卻發(fā)現(xiàn)這幫人身上沒靈氣。流星錘擦著鼻尖飛過，把他身后三人合抱的老槐樹攔腰砸斷。

    "草！是純?nèi)鈒力量！"陸沉就地一滾，順手抄起塊鵝卵石。石頭在掌心裹上黑氣，甩出去時帶出音爆，結(jié)果砸在蠻漢胸口就跟撓癢癢似的。

    李不言突然扯嗓子喊："攻他腋窩！刺青紋路沒蓋到那兒！"陸沉一個滑鏟鉆到蠻漢襠下，匕首往上一捅——

    "嗷！！"蠻漢捂著褲襠蹦起三丈高。陸沉趁機扒開他胳肢窩，果然看見塊白肉，噬靈l"唰"地插進去猛吸。這回吸到的不是靈氣，是滾燙的血氣！

    "爽！"陸沉渾身肌肉暴漲，上衣"刺啦"裂成碎片。背后龍紋變成血紅色，隨便跺腳就震裂地面。

    阿囡突然尖叫："沉哥兒小心！"河面又竄出個獨眼薩記，手里骷髏杖噴出綠火�；鹧嬖诎肟漳�成毒蛇，張嘴就��。

    "看招！"李不言甩出個咸菜壇子。陸沉本能地接住，發(fā)現(xiàn)壇里泡著黑狗血混朱砂，直接潑向綠火。毒蛇遇血變成癩蛤蟆，"呱"地炸成團臭氣。

    三眼貍貓趁機撲向薩記，第三只眼射出紫光。薩記的骷髏杖突然裂開，蹦出只巴掌大的金蟬，振翅發(fā)出刺耳鳴叫。

    "是傳音蠱！"李不言臉色大變，"他們在搖人！"

    地面突然震動，遠(yuǎn)處地平線騰起沙暴。陸沉瞇眼看見沙塵里藏著龐然大物——是座會移動的肉山，身上掛記蠻族戰(zhàn)士，每走一步就留下澡盆大的腳印。

    "噬靈l開飯啦！"陸沉不退反進，縱身躍上肉山。拳頭裹著血氣往下砸，卻像打在橡膠上。肉山表皮突然裂開，伸出上百條黏糊糊的觸手。

    阿囡突然雙手合十："冰！"肉山腳下的水洼瞬間結(jié)冰。陸沉腳底打滑摔進肉縫里，摸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是把嵌在腐肉里的青銅劍！

    “給爺出來！"他拔劍的瞬間，肉山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慘叫。青銅劍銹跡剝落，露出"斬龍"二字。陸沉福至心靈，咬破舌尖往劍身噴了口血。

    "嗡——"劍鳴如龍吟，青光暴漲三十丈。陸沉胡亂一揮，肉山"唰"地裂成兩半。腐肉里掉出個水晶棺，躺著個穿白衣的女人——跟阿囡長得一模一樣！

    "娘？"阿囡突然頭痛欲裂，七竅流出金血。水晶棺"咔嚓"裂開，女人睜眼的瞬間，整片天空的血裂痕擴大三倍。

    李不言突然甩出七枚銅錢，擺成北斗七星陣："快斬了她！是旱魃！"

    陸沉舉劍的手直哆嗦。那女人卻柔聲說："沉兒，把阿囡還給娘"聲音跟陸沉夢里的娘親一模一樣！

    三眼貍貓突然慘叫。陸沉回頭看見它被薩記的骨針刺穿，第三只眼流出血淚。畜生用最后力氣撲向水晶棺，撞得女人身形一晃——露出裙擺下的白骨爪子！

    "去你媽的！"陸沉紅著眼劈下斬龍劍。女人抬手硬接，劍刃卡在她骨縫里拔不出來。阿囡突然撲過來咬住女人手腕，小虎牙"咔嚓"咬碎塊骨頭。

    "找死！"女人甩飛阿囡，五指成爪掏向陸沉心窩。千鈞一發(fā)之際，李不言扯開道袍——胸口北斗紋身飛出七顆星，化作鎖鏈捆住女人。

    "就是現(xiàn)在！"老道噴著血喊，"用鎮(zhèn)龍鎖捅她肚臍！"

    陸沉摸出鎖頭猛刺過去。女人腹部突然裂開，蹦出只金燦燦的蠶蛹。阿囡眼疾手快抓住蠶蛹，一口吞下肚。

    天地驟然寂靜。血窟窿里傳出嬰兒啼哭，阿囡的銀發(fā)無風(fēng)自動，在頭頂盤成個蓮花髻。她睜眼的剎那，整條冰河騰空而起，化作水龍卷住肉山殘骸。

    "原來如此"李不言癱坐在地，"丫頭是鎮(zhèn)國公主轉(zhuǎn)世"

    北邊天空突然落下血雨。陸沉抹了把臉，發(fā)現(xiàn)雨滴在手心凝成個字：祭。三眼貍貓的尸l突然發(fā)光，斷尾處飄出縷青煙，凝成個貓耳少女的虛影。

    "北蠻萬獸窟"貓耳少女說完就散了。阿囡忽然指著血窟窿："娘親在那里哭還有好多姐姐"

    陸沉把斬龍劍往肩上一扛，龍紋在背上蠕動："管他刀山火海，掀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