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
2
同一時間，李庭鋒帶著為我煮的湯，來到了病房。
可迎接他的，只有空蕩蕩的病床，和一臉悲憤的李媽媽。
看看你做的好事！
她遞過去一沓照片。
李庭鋒抖了抖。
他不可置信看著那一張張B超照片，瞬間無力地跪倒在地：
這是，這是什么......
李媽媽怒不可遏，將流產(chǎn)證明砸到了李庭鋒的臉上：
這是你的親生骨肉！是佳文拼了老命都想為你生的孩子！
而今天，正是你這兩個雙胞胎兒子的頭七！
2.
李媽媽對李庭鋒多年來的怒其不爭，終于在此刻完全爆發(fā)。
她一耳光甩到李庭鋒臉上，聲音響亮到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如果不是你外面養(yǎng)的那個狐貍精推佳文，她也不至于又失去這兩個孩子！
而你，你作為她的丈夫，作為孩子的父親，居然眼睜睜看著她倒在血泊中卻見死不救！
李庭鋒的耳邊嗡嗡的。
他捂著被打腫的臉，眼神中有驚訝，有茫然：
她不是綁了個枕頭騙我們她懷孕了嗎這一切，不都是她在演戲嗎
李庭鋒甚至回憶起當時那一大片血跡：
那些血，都是番茄醬吧，她最擅長裝可憐來欺騙我了......
李媽媽難以置信。
我們李家，怎么會養(yǎng)出你這么冷血的兒子！
李媽媽讓人打開這段時間來的所有監(jiān)控錄像。
被放慢的視頻里，清清楚楚展示著陳思婷對我的迫害。
推我下樓，發(fā)信息威脅挑釁，拿冷水潑我，用雞湯燙我誣陷我......
種種不堪入目的折辱。
讓李庭鋒僵硬在原地。
他艱難地吞咽口水：
原來宋佳文，不是在裝可憐嗎......
李媽媽冷哼一聲，將我剛剛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過來：
簽了字，你就可以擺脫佳文，我也放棄對你的掌控。
如你所愿，簽吧。
李庭鋒還沒從上一秒的震驚中回過神，又跌入了另一重更讓他難受的境地。
他顫抖地看著離婚協(xié)議書上，屬于我的簽名：
宋佳文，居然簽字了
她一個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出賣自己的女人，怎么舍得離開李家怎么舍得跟我離婚
李庭鋒在耳邊更劇烈的嗡鳴聲中大吼出聲。
李媽媽看著一直叛逆的李庭鋒，居然露出了如此后悔的樣子，也有些驚訝：
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我給你找的這個妻子嗎你折磨了她那么多年，不就是為了趕她走，為了和我對抗嗎
如今你得償所愿，你不是應該開心嗎
李媽媽的話，讓李庭鋒的身軀不可自控地顫抖起來。
他抱著腦袋，喃喃自語：
我應該開心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眼角余光瞟到那對雙胞胎的B超照片時。
李庭鋒的眼眶倏地紅了：
你們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合起伙來在演戲......
媽，看在我是你親生兒子的份上，不要再作弄我了，你讓宋佳文出來，我要和她當面對峙......
見李媽媽神情復雜卻無動于衷。
李庭鋒撕掉離婚協(xié)議，破天荒地跟李媽媽道歉：
媽，我知道這些年我很荒唐，是我錯了。
可你也該理解，當我知道你逼我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結(jié)婚時，我有多憤怒！
為了和你對抗，我才會欺負宋佳文，我以為這樣能逼她走......
可我沒想到，她竟是硬生生挺了這么多年。
說到最后。
李庭鋒已經(jīng)在不受控的情況下泣不成聲：
我以為她，永遠不會離開的。
她就這么走了，她的父母怎么辦
李媽媽的神色有一絲動容。
沒想到，宋佳文還是改變了你，也不枉我安排這一場婚事。
她嘆了口氣，拍了拍李庭鋒：
算你還有良心，直到惦記佳文的父母，你放心吧，我們李家虧欠她的，我都已經(jīng)彌補了。
這是李庭鋒和自己的媽媽這么多年來，頭一次有了和解的趨勢。
李媽媽似乎也是想到這一點，也發(fā)出感慨：
我一直以為我做錯了，可現(xiàn)在看來，我做對了。
兒子，媽媽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你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李庭鋒意識到自己哭得有些失態(tài)，趕緊狼狽地擦掉了眼淚。
他有些尷尬地拉住李媽媽，顫抖著開口問她：
佳文在哪我想和她聊聊，我不相信她真的舍得離開我......
我知道她暗戀我很多年，她明明很愛我的......
說著說著，李庭鋒看向一旁的保溫杯。
那里面，是李庭鋒親自為我熬的湯。
曾幾何時，在新婚的時候。
兩指不沾陽春水的李庭鋒，也曾為我下過廚，做過飯。
明明味道很難吃。
我卻覺得那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飯。
只是那些美好溫馨的回憶，早已面目全非。
我不會再因為那僅有的溫暖回憶，再對李庭鋒有任何留戀。
我只是沒想到。
在我離開后。
這些回憶卻鉆進了李庭鋒的腦子，將他困在原地：
她愛我愛到可以忍受我這么多年的欺負，她，她那么想給我生孩子，她不會離開的......
李媽媽神色一黯。
沉默許久，她拿出一張火葬場的證明：
她離開，是因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李媽媽遵守了和我之間的承諾，替我圓滿了這個謊言：
她經(jīng)歷了大流產(chǎn)，身體已經(jīng)不堪重負，再加上這幾天被陳思婷欺負。
就在你離開病房后，她因為搶救無效去世了，我已經(jīng)遵從她的意愿盡快安排火化。
看到李庭鋒瞪大眼睛，仿佛被雷劈中一樣。
李媽媽將謊言堅持到了最后：
她的骨灰會送到她父母身邊，你撕了離婚協(xié)議也沒用，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人相隔，你再想說什么做什么都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一直繃著沒有情緒失控的李庭鋒。
在看到火化證明的那一刻，徹底崩潰了。
他拉扯著那張火化證明，無助地跪在地上：
你說宋佳文死了怎么可能我剛剛把她送來醫(yī)院時，她還有呼吸！
醫(yī)生明明說她只要打一針就能醒過來，我只是回家給她做了個湯，她這么就......
李庭鋒在驚慌失措中回憶著和我的最后一面。
他明明記得，我在他懷中時，還發(fā)出了不自然的痛苦呼吸。
從我額頭上流出的血，明明還殘留在他的衣服上。
他還記得，把我放到病床上時，他罕見地慌了。
他甚至在我被推進病房后，怒而扇了陳思婷一巴掌：
我同意她做你助理，不是讓你這么欺負她的！
一直被李庭鋒嬌慣著的陳思婷瞬間懵了。
她還嘴硬反駁：
明明是她先拿湯燙我的！
而且是你用碗把她砸傷的，關(guān)我什么事！
這句話，刺痛了李庭鋒的內(nèi)心。
他讓陳思婷趕緊滾，轉(zhuǎn)而候在病房門口著急地轉(zhuǎn)圈。
直到醫(yī)生宣布我沒事。
他在病床旁怔怔看了我許久，才轉(zhuǎn)頭回去做湯。
可他沒想到。
還沒來得及說再見。
我們就再也見不到。
李庭鋒愣怔許久后，瘋了一般跑出了醫(yī)院。
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可他完全不顧狂風暴雨，一路跑到了火葬場。
面對著火葬場已經(jīng)緊閉的大門。
李庭鋒跪倒在雨中：
宋佳文，你不可能離開我的，你怎么舍得
你愛了我那么多年，你為我懷了那么多次孩子，你那么隱忍不都是因為愛我嗎......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他就這樣跪著，嘶吼著，直到在風雨中暈倒。
醒來時，李媽媽站在他的床前：
兒子，知錯就改，為時未晚。
我能看出，佳文的走讓你成長了，也變化了。
我可以放心把公司交給你了，你也收收心，不要再和外面那些野女人糾纏。
可李庭鋒卻面如死灰。
他搖著頭：
我不想要公司，媽，我不相信佳文就這么走了，這太蹊蹺了。
李庭鋒很聰明，以他對媽媽的了解，一下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佳文一定沒死，對嗎她只是想躲著我，對不對......
媽，我一定會改邪歸正，只要你能告訴我，佳文到底在哪里。
李媽媽沒想到。
曾經(jīng)紈绔風流的李庭鋒，居然真的會對一個女人執(zhí)著。
見李庭鋒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同于以往。
李媽媽若有所思后眼神一凜。
若是你想要佳文回來，至少要先展示你的決心。
這話，像是讓李庭鋒想起了什么。
他拿起電話，想都不想便打給律師：
讓人把陳思婷從別墅里轟走，我之前送出去的那些房產(chǎn)，全部給我擬起訴書要回來。
打完官司之后，幫我做贈予協(xié)議，這些房產(chǎn)，我要全部以公證贈予的形式轉(zhuǎn)到我太太的名下。
看著李庭鋒有條不紊地處理著過去這些年攢下的爛攤子。
李媽媽欣慰地笑了。
離開房間后，李媽媽給我發(fā)了信息：
佳文，我的兒子真的變了，謝謝你！
或許，你可以再給他一個機會嗎
此時，收到這條信息的我，已經(jīng)在大洋彼岸安頓了下來。
看著李媽媽為我準備的房子，我的心中只有無限惆悵。
十年的蹉跎后。
我終于讓父母可以安享晚年，也擁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
回首過往，再多的怨恨，我也已經(jīng)無力再去深究了。
如今，我只想盡快開啟我嶄新的人生。
在這里，一起都是陌生的，卻也是充滿善意的。
鄰居們，會給我送上鮮花，歡迎我的到來。
新入職的公司，會有同事手把手地教我種種工作的細則。
曾經(jīng)我以為自己變成了一潭死水，或許不知哪天就會死在李家。
可是在充滿挑戰(zhàn)的新生活中。
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新生。
每晚下班后，我獨自做飯，散步，偶爾和新結(jié)識的同事朋友們聚會。
我總會感慨。
如果十年前，我沒有因為錢和盲目的愛去選擇和李庭鋒結(jié)婚。
我是不是早就過上了這樣的日子。
對于李媽媽的信息，我始終沒有回復。
我想，沉默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答案。
至于過去十年來的委屈和心酸。
我也打算深埋心底，不必再對任何人提起。
日子就這樣平靜而充滿希望地過著。
就在我順利拿到新身份的那一天。
我卻在上班的路上，見到了李庭鋒。
他等在我的公司門口，深情而痛苦地望著我：
佳文，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不顧我的冷漠和驚訝，也不顧人來人來，沖上前來用力地抱住我：
佳文，我真的好想你。
那些女人，我已經(jīng)都處理干凈了，那些曾經(jīng)送出去的房產(chǎn)，現(xiàn)在都在你的名下......
我知道我錯了，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李庭鋒迫不及待地向我訴說著他對我的情意。
他的身上，還是他最常用的香水。
曾經(jīng)我愛極了這股清淡的古龍香。
可如今嗅著這樣的香氣，我只覺得惡心。
我強硬地推開李庭鋒，隔著距離有些厭煩地望向他：
李庭鋒，你就當我死了不好嗎為什么還要找我！
李庭鋒看著我，仿佛就像看著當初的自己。
他痛苦的擰眉，告訴我：
我一開始就知道，你一定沒有死，一定又是聯(lián)合我媽在騙我。
可是這次，我不怪你騙我，我的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找到你！
李庭鋒舉起手，讓我看到了他手上戴著的婚戒。
那枚婚戒，是我們在婚禮上，為彼此戴上的。
我的那枚，早就和那對雙胞胎一起扔進了火葬場的爐子，如今被封存在骨灰盒里。
看著李庭鋒滔滔不絕的樣子。
我只感覺到陌生。
這份深情，只讓我覺得恐慌。
李庭鋒，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面對我滿眼的不解。
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生平第一次，他向我袒露了他的內(nèi)心：
一開始得知我媽幫我安排了包辦婚姻時，我的確非常痛苦。
可是迫于無奈，我只能接受和你結(jié)婚。
然后見到你以后，我發(fā)現(xiàn)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樣。
我以為你是什么囂張跋扈的富家女，和我一樣只是為了完成家族的使命，可你并不是。
我找人調(diào)查你，發(fā)現(xiàn)你原來暗戀我許久，為了我才進入我家的公司，只為每天能看我一眼。
我被你單純的暗戀打動，也被你身上善良樸素的特質(zhì)吸引，于是我開始試著和你享受婚姻生活。
某一順，我真的愛上了你，我想為了你過正常的生活，可內(nèi)心的叛逆總是在提醒我，不要就這么屈服于媽。
直到那天，有人給我送來了你和我媽的協(xié)議內(nèi)容，我才知道，原來對你來說，和我結(jié)婚只是一場交易。
李庭鋒紅著眼眶，告訴我他當時的糾結(jié)和痛苦：
我的天塌了，那天開始，我不止想反抗我媽，更想反抗你。
我恨你欺騙了我的真心，我也以為你對我的一切愛意都是謊言，所以我變得更加放浪不羈，我肆無忌憚地傷害你。
我想要用這種方式把你逼走，以此結(jié)束我的痛苦。
可是你，那么堅韌執(zhí)著地留在了我的身邊。
說到動情之處，李庭鋒試圖拉住我的手。
見我防備地躲開，李庭鋒失落地僵在原地：
一開始，我只以為你是因為你的父母，所以才忍受著屈辱不離開我。
可是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原來你是真的很愛我，愛我愛到寧愿被我折磨也不離開我。
這樣的真相，卻讓我更加痛苦，因為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我們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一切都回不去了。
聽到這里，我內(nèi)心一陣酸楚。
我開口打斷李庭鋒：
是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從你決意傷害我開始，我們的緣分就已經(jīng)盡了。
所以，既然你都知道回不去了，為什么還要來打擾我
李庭鋒顫抖著嘴唇：
因為我愛你啊！宋佳文，難道你不知道嗎因為我愛你��！
你離開以后，我每天做夢都夢到你，夢到我們之間那段甜蜜的回憶。
心中的悔恨讓我徹夜難安，于是我跟我媽和解，扛起自己該扛的責任，重新做人。
我這么做，只是為了能讓我媽給出你的下落，好讓我再次見到你。
李庭鋒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流個不停。
他這種深情懺悔的樣子，只讓我覺得可笑。
那時，你寧愿相信一個傭人的話，都不愿意相信我真的懷了你的孩子。
當我無助地感受著那對雙胞胎在我肚子里死去時，你又在哪里
一次次的流產(chǎn)，一次次的傷害，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彌補的。
愛又如何
曾經(jīng)我那么愛李庭鋒，卻也換不來他任何一絲的憐憫。
只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成長太多。
我不再自怨自艾，不再覺得自己有多么可憐。
那些充滿苦痛的過往，于我而言只是一段經(jīng)歷。
我放下了，所以我得到了重生。
只是李庭鋒，想讓被困在了名為回憶的牢籠里。
他盯著我，怎么都不肯死心：
佳文，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恨，難道不是因為愛嗎
哪怕是為了報復我，你能不能回到我身邊，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報復。
聽著李庭鋒自以為是的話語。
我淡淡笑了：
不，李庭鋒，我不恨你了。
你對我做的事，你媽已經(jīng)替你還清了，正如同我欠你們李家的，已經(jīng)用那對雙胞胎還清了。
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陌生人，我對你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說完我擺擺手，厭煩地跑進公司，不給他再拉扯我的機會。
到了公司，同事們都好奇地問：
那個男人，是誰
我搖搖頭：
他認錯人了。
我以為，像李庭鋒那么傲慢的人。
被我拒絕后，一定會惱羞成怒，然后再也不見我。
可是我錯了。
李庭鋒，居然從這天開始，每天都守在公司門口，給我?guī)б皇ê鸵环菰绮停?br />
我不敢去你的住處打擾你，所以在你的公司附近住下了，只為每天看你一眼。
只是每次，我都會把他準備的東西當著他的面丟進垃圾桶。
李庭鋒每次都會露出受傷的表情。
可是很快，他又會振作精神，繼續(xù)重復他在做的事。
久而久之，我對他已經(jīng)感到了麻木。
每每見到他，我只會像看見空氣一樣略過他。
直到這天，在奔向公司過馬路時。
一輛失控的跑車迎面撞向我。
不等我反應。
李庭鋒飛撲過來，將我推了出去。
取而代之的，是他被跑車撞倒在地。
一片尖叫聲中，我慌張報了警。
李庭鋒滿身是血地被抬上救護車，卻不忘拉著我的手笑出來：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佳文，我很高興我能保護你......
看著李庭鋒暈了過去，我神情錯雜。
十幾個小時的手術(shù)后，全身多處骨折的李庭鋒醒了過來。
見我守在床邊，他像個孩子一樣笑了：
我終于做了一件對你有用的事。
而我只是冷冷嘆氣：
李庭鋒，真的沒必要這樣執(zhí)著。
回去做你的豪門繼承人不好嗎你完全可以找到許多愛你的年輕女孩。
李庭鋒堅定地搖搖頭：
可她們都不是你，這個世界上沒人能代替你。
見我又想拒絕。
李庭鋒立刻打斷我：
佳文，你放心，我這么做，不是為了求你心軟或是回頭。
這些天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我對你做的傷害無法彌補，我們確實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哪怕就這樣每天遠遠看著你，我也感到滿足和幸福。
直到現(xiàn)在，我才終于明白什么叫愛，謝謝你讓我感受到什么叫真愛。
李庭鋒的眼神變得通透許多。
他和我記憶你那個男人，的確變得完全不同了。
只是，這也代表不了什么。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見我終于對他露出笑容。
李庭鋒流下了眼淚：
從今以后，我不會再打擾你，可是你要你需要，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出現(xiàn)在你身邊。
就讓我用我的余生，來為我之前做的錯事贖罪吧。
說完，他扭過頭，不愿看我離開的背影。
我和他鄭重道了再見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我知道，離開，不是賭氣，是為了我的更好的未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