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籌備婚事
是日,陸濤帶人出現(xiàn)在破敗的院落。
一進門,陸濤就嫌棄地指指點點。
“雪兒怎得這般拮據(jù)有人不開口?若我知道,無論如何也是要接濟雪兒的�!�
說著,他朝著陸雪衣伸手。
“畢竟,雪兒身子嬌嫩,怎么能受這樣的苦?”
陸雪衣側(cè)身躲開,沒叫他碰到。
“承蒙四兄關(guān)照,雪衣并不覺得拮據(jù)。”
“也罷,反正你我婚事在即,到時你也不必住在這里�!�
陸濤自說自話,儼然已經(jīng)將陸雪衣當(dāng)成自己的所有物。
聽著他這副腔調(diào),陸雪衣只覺心中作嘔。
可院中還有隨行而來的下人看著,她什么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在國公府,陸騁的話無異于金科玉律,這樁婚事是從他口中說出,陸雪衣就不能有不喜。
“扭扭捏捏做什么?成婚之后你我之間再親近的事情也做得,現(xiàn)在害羞成這樣,到時候怎么辦?”
光天化日之下,陸濤說這些話完全不避人。
陸雪衣耳尖霎時紅了。
不是羞的。
完全是被陸濤的厚顏無恥氣到。
“這些還是后話,四兄,雪衣還要縫制嫁衣,請恕雪衣招待不周�!�
這話就已經(jīng)是變相的服軟了。
她能親手縫制嫁衣,等同于是在表明自己對這樁婚事的態(tài)度。
聞言,陸濤面色果然好轉(zhuǎn)。
“我可聽人說過,雪兒的女紅是一絕,不知親手縫制的嫁衣穿上,又該是何等驚艷?”
說得是嫁衣的事,眼神卻似要將陸雪衣扒光。
陸雪衣強忍著惡心虛與委蛇。
就在她的耐心將要告終時,陸濤被人叫走。
陸雪衣卸力,坐在椅子上,長長呼出一口氣。
云翠閣。
周靜云和陸騁分坐兩邊。
兩人之間沒有過分親近,且讓人覺得融洽。
“聽說四公子今天往六姑娘院里去了,兩人瞧著感情不錯,陸騁,你這鴛鴦譜點得不錯�!�
話一出,陸騁臉色分毫未變。
周靜云卻察覺得出,他心情變差了。
“說起來,六姑娘能真正進國公府也不錯,畢竟這些年雖然帶著‘六姑娘’的名頭,里外的人卻都知道她身份尷尬�!�
“如今也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了�!�
知道陸騁不愛聽,周靜云偏說得起勁。
“叮�!�
杯盞被擱在桌上。
陸騁起身。
“我還有事忙,先走了�!�
周靜云起身相送。
一直到陸騁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院門前的周靜云才收回視線。
真是好笑。
要是讓陸騁的那些對頭知道,給他們帶來無盡阻礙的人在情之一字上也是個不開竅的木頭,恐怕九泉之下都要爬出來大笑三聲。
“姑娘?”
婢子聽見周靜云忽然發(fā)出的低笑,疑惑看著她。
周靜云卻不詳說了。
夜深,陸雪衣剛躺下,就看見窗外靜立著一道黑影。
“誰!”
那道身影輪廓高大,明顯不是陸藺的小身板。
窗外人并不應(yīng)聲。
陸雪衣?lián)碇蛔幼穑瑵M眼戒備地盯著窗子。
兩人就這樣一內(nèi)一外,隔著一扇起不到什么作用的窗框僵持。
不知道過去多久,陸雪衣困得厲害,腦袋一點一點的。
燭影閃動,她再看向窗外時,映在窗戶上的剪影消失不見。
在一瞬間,她對外面那人的身份有過猜測。
卻很快自己反駁掉。
陸騁高傲至此,怎么可能站在她窗外?
婚期越來越近,陸濤一開始還會被輕易糊弄過去,后面卻越來越過分。
“別——”
陸雪衣按住他想要伸進自己衣襟的手。
“四兄,大婚還有些日子呢�!�
盡管陸騁說過要提前婚期,大戶人家的婚事卻牽扯良多,沒有說成婚就立馬能成的。
“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陸濤急切將人擁入懷中。
怕出去遇上孫玄的人,他已經(jīng)好些天沒去醉香樓,早就忍不住了。
更別說陸雪衣馬上就要成為他的人。
“雪兒,四兄不會虧待你的,你就先給四兄……”
陸濤急色地哄著陸雪衣。
兩人時間力量懸殊太大,陸雪衣的掙扎在陸濤看來,跟被貓撓了一爪子沒區(qū)別。
“四爺!”
院門被人敲響。
是陸濤院里的人,“有急事,爺您快回吧�!�
陸濤不得不停下動作,看著衣襟散亂的陸雪衣,啐罵一句。
再晚半刻,他就得手了!
“四爺?”
院外的人還在叫。
陸濤狠狠在陸雪衣腰側(cè)揉了一把,才稍稍滿意。
“下回聽話些,知道了么?”
陸雪衣低著頭,并不接這話。
這樣子落在陸濤眼中,又惹得他一陣大笑。
“雪兒真是個妙人,我可迫不及待要娶你了!”
陸雪衣理了理衣裳,只道:“外面還等著呢,正事要緊。”
“正事要緊,你也不能懈怠啊�!�
陸濤出口便是葷話,打量著陸雪衣聽不懂,在言語上占她便宜。
待陸濤離去,玉香才漲紅這一張臉出來。
完全是被陸濤氣得。
“姑娘,他此舉與登徒浪子何異?咱們?nèi)デ笫雷�,要是嫁給他,您就真的沒指望了啊!”
指望?
她現(xiàn)在就有指望嗎?
陸雪衣想起便覺頹然。
她是打算偷到藥之后帶著陸藺離開,可婚事定下到現(xiàn)在,她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真至于……
恐怕上回是真的惹惱了陸騁。
那天之后,陸騁沒再叫她過去。
連院子都進不了,談何偷藥。
難不成真要被困著嫁給陸濤嗎?
陸雪衣僅是想想,就覺得真如玉香所說。
后半輩子沒有一點指望。
她惦記著,陸藺也沒忘。
他本來就不放心,婚期又提前一次,最近更是掰著手指數(shù)日子。
“阿姐!”
月中一到,陸藺就匆匆過來。
“怎么樣了?”
“毛毛躁躁的�!�
陸雪衣拍了拍他跑亂的衣領(lǐng),“我近日都在縫制嫁衣,約莫再有兩天就成了。”
“我不是說——”
陸藺下意識反駁,張口才明白什么。
可屋內(nèi)只有他們姐弟跟玉香。
莫非,阿姐是在……
陸藺轉(zhuǎn)頭看向玉香。
她跟著阿姐可有些年頭了,不會真有問題吧?
“啪!”
后腦勺被陸雪衣拍了一下。
“胡思亂想什么,我這邊一切都好,你也照顧好自己,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阿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陸藺捂著腦袋嘟噥。
玉香完全沒明白兩人在打什么啞謎,聽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