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之不得
“快!玉香快關(guān)門�!�
趁著夜色,主仆二人抱著瓶瓶罐罐,連滾帶爬地走進院子。
“小姐,接下來怎么辦�。俊�
生死大關(guān)過去了,玉香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冷汗淋漓。
剛才那人可是陸四爺,是這府上的主子,他已經(jīng)被她們殺死了。
陸雪衣抓住玉香的肩膀:
“玉香,別怕,以后你就跟我們一起,你就是我親妹妹�!�
玉香流淚撲簌簌地落下:
“小姐,奴婢只是個下人,怎么配做您的姐妹�!�
陸雪衣從懷里掏出手帕,細細地替她擦拭。
“有什么配不配的,你就是我的姐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阿娘和藺兒外,我最親的人�?焓帐鞍�,等下還要去接藺兒,我們按原計劃離府�!�
她已經(jīng)買通了廚房的管事,等下外出倒潲水的時候,他們?nèi)司筒卦诳胀袄镫x開。
陸雪衣回到里屋,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囊,然后帶著玉香就往院門口走去。
剛推開門,她最近的笑容僵住。
在門口燈籠的映射下,陸騁帶著詭譎的笑容,一步一步將陸雪衣逼近了院子。
“怎么了,怎么看到我,臉色就這么難看?是不歡迎我嗎?”
陸雪衣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還好被玉香扶住。
“阿兄說的哪里的話,這陸府只有阿兄不歡迎我,哪有我不歡迎阿兄的道理�!�
“既然如此……”
陸騁長腿一邁,跨進了院子:
“我今晚在你這坐坐�!�
陸雪衣心急如焚,恨不得把這個男人扔出去,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最緊要的關(guān)頭,她不敢得罪陸騁,怕出什么岔子,功虧一簣。
她只能耐著性子順毛。
“阿兄,今日你已經(jīng)定親,夜晚出入我這怕是不合適。|”
陸雪衣絞著衣擺,想讓陸騁改變主意。
以往他都不屑于踏足她的院子,怎么今日偏偏就來了。
莫不是樹林里的事情,被他撞見了?
陸雪衣心中懊惱,早知道會這樣,她就該和玉香好好善后。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陸濤可是陸騁的弟弟,又是他為她挑選的夫婿。
若是他知道自己殺了陸濤,現(xiàn)在早就一刀捅死他了,怎么還會不緊不慢地和她聊天。
陸雪衣心中胡思亂想著,沒有發(fā)現(xiàn)玉香早就被關(guān)在了門外,而自己則被他引到了內(nèi)室。
只聽到門“嘭”的一聲關(guān)上,陸雪衣猛然回神,就看到陸騁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阿兄……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陸雪衣聲音輕顫,心里害怕極了。
陸騁伸出手,重重地掐上她的臉。
原本就被打腫的臉,一下子劇烈地痛起來,痛得陸雪衣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阿兄,我疼……”
陸雪衣淚汪汪地看著他,但是隨即又想起他的那句話:
你的眼淚在我這,毫無用處。
果然,他輕笑一聲,將手指伸到她面前。
“你看這是什么?”
陸雪衣看到他手上殷紅的痕跡,嚇得差點說不出話了。
“呵呵,阿兄,外面天黑路滑,我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滑了一跤,還把臉撞疼了�!�
陸雪衣抓起他的大掌,按到她的臉上。
溫?zé)岬挠|感傳來,讓她感受到一股不合時宜的安心。
陸騁只是看了她一眼,手掌落下,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推到鏡子前。
他的臉緊接著出現(xiàn)在鏡子里,他的笑猙獰又可怖。
“你這摔得還真是奇怪呢,血跡濺得到處都是,臉上卻沒什么傷。”
他的大掌慢慢收緊,陸雪衣覺得自己的命運,再一次被他握在手中。
“實在想不明白啊,要不……我去找京兆尹問問?”
陸雪衣臉上的血色霎時間退去,她雙手握住陸騁的那只大掌,哀求:
“阿兄,我錯了,求你放過我�!�
“錯在哪?”
男人溫?zé)岬臍庀娫诙渖�,陸雪衣卻覺得自己如墜冰窟。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還在想著怎么編嗎?真是一只不聽話的狗!”
陸騁的大掌收緊,眼中閃過嗜殺的光芒。
“陸雪衣,你連狗都做不明白,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陸騁手上用力,一把把她甩到地上。
“干脆死了算了。”
“咳咳咳咳……”
陸雪衣捂著喉嚨,咳得撕心裂肺。
在剛才那一瞬,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臉上癢癢的,她忍不住用袖子一擦,卻發(fā)現(xiàn)早以淚流滿面。
陸騁大步上前,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陸騁盯著她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
“知道我最討厭你哪里嗎?明明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卻表現(xiàn)得比受害人還可憐�!�
陸雪衣口中腥甜,忍不住朝旁邊吐了一口血。
“我能做什么?不是什么事都是你陸三爺說了算嗎?”
陸騁蹲下身子,大掌捏著她的下巴,好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呵,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要被你騙過去了。陸雪衣,謀殺親夫的感覺怎么樣?”
聽到這話,陸雪衣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
陸雪衣閉上眼,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流下來。
她好恨!
明明已經(jīng)離自由這么近,為什么到頭來卻是夢一場。
只是,她死可以,阿藺怎么辦?
陸雪衣猛地睜開眼,翻身匍匐著爬過去,緊緊抱住陸騁的大腿。
“阿兄,阿兄,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我可以償命的,真的!只要等到阿藺成年了,我就可以去自首!”
陸騁不耐煩地將她甩開。
“你算個什么東西?配讓我對你網(wǎng)開一面嗎?”
陸雪衣再度爬回去,抱著他的腿不肯撒手。
“我保證,阿兄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陸騁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他黝黑的雙眼,仿佛無盡的深淵,正在誘惑她跳進去。
“就算……我讓你做我的狗,一輩子見不到光,你也愿意?”
先前她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和陸濤的婚事,讓他到現(xiàn)在都耿耿于懷。
想跟他撇清關(guān)系,不嫌太遲了嗎?
她,只配一輩子活在陰暗當(dāng)中,替她的母親贖罪。
果然,陸雪衣一怔,隨即立即表忠心:
“愿意,阿兄,我求之不得!”
“呵,求之不得嗎?”陸騁恨極了她下意識的遲疑。
“看來,京兆府的大牢,才是你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