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公信任，迎接大單！
周墨川把網(wǎng)兜放在桌上。
兩個(gè)黃桃罐頭，一包白糖，還有盒印著紅十字的退燒藥。
“李主任給的。”他簡短地解釋，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一圈，“還難受嗎？”
程暖陽搖搖頭，正要說些什么，周小軍已經(jīng)歡呼著撲向罐頭：“黃桃！爸你最好了！”
周墨川單手按住兒子，從兜里掏出個(gè)油紙包：“先吃這個(gè)�！�
油紙里是三個(gè)熱騰騰的肉包子，表皮滲著油光。
程暖陽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顯然是一夜未眠。
“你”她嗓子發(fā)緊，“要不要休息會兒？”
“我今天請假了，但是廠里有急活只能去一趟�！敝苣ㄞD(zhuǎn)身去舀水洗臉，水珠順著他鋒利的下頜滑落，
“現(xiàn)在已經(jīng)休息了，所以回來了，快去躺著吧，今天我來�！�
程暖陽靠在床頭，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手里捧著剛盛出來的黃桃罐頭。
周小軍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手里也捧著碗。
他兩條腿晃啊晃，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
“你什么時(shí)候能好呀？”他歪著頭問，“我還等著你教我蒸雞蛋糕呢�！�
程暖陽笑著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再過兩天，好不好？”
“那說定了！“周小軍伸出小拇指，“拉鉤！”
程暖陽正要伸手，忽然一陣頭暈，手里的碗差點(diǎn)沒端穩(wěn)。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從旁邊伸過來，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碗。
“別亂動�！敝苣ú恢裁磿r(shí)候站在了床邊，眉頭微蹙，“燒才剛退�！�
他穿著深藍(lán)色的工裝襯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jié)實(shí)的小臂。
程暖陽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線條分明的手腕上。
“我沒事“她小聲辯解，卻被他一個(gè)眼神堵了回去。
周小軍看看爸爸，又看看程暖陽，突然跳下板凳：“我去給倒水！”說完就蹬蹬蹬跑出了房間。
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周墨川在床邊坐下，舀了一個(gè)黃桃，遞到她嘴邊。
“我自己來”程暖陽耳根發(fā)熱。
“你手在抖。”他語氣平靜，卻不容拒絕。
程暖陽紅著臉，小小的咬了一口，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灼熱又克制。
“昨晚“她猶豫著開口。
周墨川的動作頓了頓：“怎么了？”
“謝謝你照顧我�！彼曇艉茌p，“還有換衣服的事�！�
空氣突然變得粘稠。
周墨川的耳尖肉眼可見地紅了，他別開視線，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你發(fā)燒出了很多汗。”
“我知道�！背膛柮虼叫α诵Γ八灾x謝你�！�
周墨川沒說話，又將勺子遞了過去。
這次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唇，兩人同時(shí)一顫。
“爸！水來啦！”周小軍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打破了這一瞬的曖昧。
小孩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杯溫水沖進(jìn)來，獻(xiàn)寶似的舉到程暖陽面前：“我加了蜂蜜！”
“謝謝小軍。”程暖陽接過杯子，突然一陣咳嗽，手一抖，水灑在了被子上。
周墨川立刻接過杯子，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躺下。”
他的掌心溫?zé)�，隔著單薄的里衣傳來令人安心的溫度�?br />
程暖陽順從地靠回枕頭上，突然覺得眼皮發(fā)沉。
“困了？”他的聲音放得很輕。
她點(diǎn)點(diǎn)頭，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
朦朧中，感覺有人輕輕拂開她額前的碎發(fā)，然后是周小軍壓低的嗓音：“爸，阿姨睡著了嗎？”
“嗯�！�
“那我們還蒸不蒸蛋糕了？”
周墨川的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溫柔：“等她好了，我們一起做�！�
“好！”周小軍歡快地應(yīng)著，“那我先去把雞蛋數(shù)好！”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程暖陽感覺有人替她掖了掖被角，修長的手指在她臉頰上停留了一瞬，像是想觸碰，又克制地收了回去。
“快點(diǎn)好起來。”她聽見周墨川低聲說，聲音輕得像是嘆息。
程暖陽的病終于好了。
清晨，她站在院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氣。
有一種身體的掌控權(quán)終于被拿回來的感覺。
廚房里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響，周小軍正踮著腳往灶膛里添柴火，小臉被火光映得通紅。
“水燒好啦！”看見她站在門口，小孩興奮地?fù)]舞著火鉗，“爸說你要多喝熱水！”
“好！”程暖陽笑著走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把水接過來咕嘟咕嘟的喝完了：
“咱們今天做點(diǎn)特別的�！�
她從碗柜深處取出一個(gè)布包，層層打開，露出里面珍貴的黃油。
這是周墨川好不容易托人帶回來的，周小軍眼睛瞪得溜圓，他哪見過這玩意啊。
“這是要做什么呀？“
“黃油小餅干�！背膛栂瞪蠂�，“明天你給托兒所的小朋友分一分。”
面團(tuán)在她手下漸漸成型，周小軍趴在桌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
小孩突然開口，“你生病的時(shí)候，爸可著急了�！�
程暖陽揉面的手頓了頓：“是嗎？”
“嗯！”周小軍用力點(diǎn)頭，“他半夜還起來給你熬藥呢，我聽見他在廚房咳嗽，可他不讓我告訴你�！�
心口突然泛起一陣酸軟。
“那咱們”她清了清嗓子，“給爸爸也留一份餅干吧。”
第一批黃油餅干出爐時(shí)，一股濃郁的黃油香氣混合著淡淡的奶香和麥香撲鼻而來。
那香氣直往人的心坎里鉆。
金黃的餅干整齊排列在竹篩上，周小軍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塊，幸福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太好吃了！我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程暖陽擦了擦額頭的汗，突然聽見院門響動。
周墨川拎著個(gè)鼓鼓囊囊的布袋站在門口，鼻尖微動：“做什么呢？這么香？”
“爸！快來嘗嘗！”周小軍舉著餅干沖過去，“特意給你做的！”
周墨川接過餅干，目光卻落在程暖陽身上。
她穿著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布衫，臉頰因?yàn)槊β捣褐t暈，比病中氣色好了許多。
“病剛好就別太累�！彼曇舻统�，卻掩不住關(guān)切。
程暖陽遞過一杯熱茶：“多虧某人照顧得好�！�
兩人的指尖在茶杯邊沿短暫相觸，又同時(shí)若無其事地分開。
周小軍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噗嗤”笑出聲：“你倆怎么跟不熟似的！”
周墨川一口茶嗆在喉嚨里，程暖陽的耳朵瞬間紅透。
小孩不懂，但是他們這兩個(gè)大人能不懂嗎！
他們兩個(gè)雖然結(jié)婚了，但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活脫脫的像是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的小年輕。
程暖陽看了看周墨川，臉紅著拿著餅干準(zhǔn)備出去：
“我去給大家分點(diǎn)餅干�！�
“嗯，去吧。”周墨川輕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