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點六個顧先生
也許是五千萬就被冷玉“賤賣”了的這件事讓顧先生終于意識到不能再這么放任冷玉宅下去了。
她對于他的錢簡直就像是沒有什么正經概念,他現在嚴重懷疑冷玉對錢的認知上限就是每月打入她銀行賬戶里的那七個數字。
一旦超過上限,在她眼里無論是一個億還是兩個億,她都會“一視同仁”。
最令人難過的是,事實也的確如此。
冷玉是葛朗臺,是潑留希金,是要臨si前還緊抓住純金十字架,是要讓倉庫里的面粉堅y如石的主兒。
有人是對錢不感興趣,但對花錢有興趣。冷玉則恰恰相反,她只對錢感興趣,對花錢不感興趣。
所以當聽到顧先生堅持要冷玉陪同自己一起參加香港某拍賣行的定向秋拍時,只是數圖錄上拍品價格的零就差點沒讓冷玉當場昏厥過去。
老天,每天看新聞聯播說通貨膨脹,她還不知道到底是膨脹到哪了。
哦,現在找到了,原來都在這兒啊。
就乾隆那在一眾典雅雍容的官窯瓷器中十分扎眼的農家樂審美,一個破瓶子還能底價四千多萬。
將近一個顧先生啊。
冷玉震驚了許久才勉強抬頭看了一眼顧先生,自家金主臉se十分難看,就像是某天早起喂食時突然發(fā)現jg心照顧了很久的金絲雀變成了只麻雀。
他有些暗自懊惱,這幾年一直就照顧著她的衣食住行,居然沒注意到冷玉真的是對花錢這件事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半個月后,香港某拍賣行。
冷玉端端正正地坐在顧先生身邊,耳朵里灌滿了拍賣師對一塊帝王綠無事牌的英文報價:
“5000萬!”
哦,一個顧先生。
“5500萬!”
一點一個顧先生。
“6000萬!”
一點二個顧先生
“6000萬一次!”
“8000萬�!鄙砼缘哪腥伺e牌,嗓音低沉且平靜。
一個顧先生,加上零點六個顧先生等于一點六個顧先生。
所以,顧先生>一點六個顧先生。
那天那nv人走的時候是不是在心里都笑開花了?
她居然為了區(qū)區(qū)5000萬就差點兒放棄這位純金大佛。
不行,她得緊緊摟住這位財神爺大腿。
現在她算是知道為什么里的替身都想上位了。
沒辦法,他給的太多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老天,他就不能給她一張白月光照片什么的嗎?哪兒不像,她立刻改!改到惟妙惟肖,以假亂真,改到把她和白月光扔在一起都分不出來的那種為止。
“冷玉小姐�!鳖櫹壬⑽⒌皖^,手里捧著那塊無事牌,“送你。”
“不不不不不!”冷玉下意識地向后躲,好像那那不是塊掛墜,而是座五指山,只要接過來就會被壓在山下永世不得翻身,“太貴重了�!�
萬一她一個手抖沒接住,掉地上“咔嚓”兩半的怎么辦?把她切不切不賣了也不夠還啊。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成為巨貪是確實是要有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而她,好像不太具備。
“沒關系的�!鳖櫹壬鷰退魃希拇湟獗击靤e的旗袍襯托的格外靈動,“我只要阿玉平安無事,就好�!�
嗨,她怎么下意識的還以為是送給她自己的呢?反正都是送給白月光的。反正有朝一日我也是要被你一腳踹開的,不如趁現在多攢點錢。
這樣想著,反而更心安理得起來。
那塊帝王綠好像也更順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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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sh發(fā)
顧先生帶著拍賣行的圖錄來時冷玉剛好洗完頭發(fā),聽見開門聲趕緊跑出來看,一頭秀發(fā)sh漉漉的,還在不停向下滴著水。
“顧先生,您今天回來的格外早啊。”冷玉站在二樓一見是自家金主,再想想自己現在的狼狽樣,轉身回浴室隨手抓了塊g毛巾裹住頭發(fā)就是急急忙忙地一陣亂r0u。
“輕點�!蹦腥说纳碛安恢螘r出現在鏡子里,ch0u過已經被冷玉蹂躪得不像話的毛巾,又換了條新的,拿過貴妃梳不緊不慢地邊梳邊擦。
手法很輕柔,也很熟練,像是已經練習了很多次。梳齒和手指的力道都恰到好處,發(fā)根處su麻麻的,猶如電流蔓延全身,與其說是幫她擦頭發(fā),不如說是在做一場頭部按摩。
“你發(fā)質偏脆,應當輕柔些�!鳖櫹壬帜闷鸫碉L機來,離得遠些調開熱風,“冷玉小姐最近還偏頭痛么?”
“謝謝,有按時吃藥,已經好多了。”
“我不在的時候,冷玉小姐也要記得規(guī)律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