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及笄禮死人一定是不祥之人
“壽國公府,又是壽國公府,顧軟詞,你就是故意的!”
周執(zhí)禮終于失控,暴力地踹了房門。
“你瘋了?你想嚇死你母親?”潘氏沖著他喊了一句,表情憤恨。
周執(zhí)禮懊惱自己剛剛的愚蠢,又覺得胸中有團火實在是沒有辦法疏解。
“不過大皇子已經(jīng)命人回宮去請別的太醫(yī)了……”
下人這才得到機會,把話說完。
“你先下去吧……”
葉蘭欣揮了揮手,她知道此時周執(zhí)禮看到任何辦事不力的人都會遷怒。
周沁竹在一邊難受得不行,眼淚也沒有停過。
“我果然不該活著,若是我那日就死了,姐姐應(yīng)該就會高興了,就會回到侯府,不會有后面這些事,小醫(yī)仙也不會拒絕給祖母治病了……若是祖母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怎么見人……”
她心碎的聲音,還有那撲簌簌的眼淚,讓周執(zhí)禮更加心煩,雖然也有心疼。
葉蘭欣他們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周沁竹的及笄禮死了祖母,將來她一定會被整個帝州的人列為不祥,將來的婚事就要困難了。
跟顧語軒打賭的葉家二房次子葉承運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表姐,你別傷心了,祖父祖母都在,一定會幫姑父姑母想到辦法的,你今日這么好看,再哭就不漂亮了……”
潘氏拍了一下他的腦門,說道:“混小子,這個時候說點有用的……”
葉承運抬起頭,看著周執(zhí)禮那通紅的眼睛,嚇了一跳。
他縮了縮脖子,想著幸虧今日沒有來得及告訴大家,他和顧語軒打賭的事。
周聿修他們兄弟三人卻將周沁竹的話聽進去了,沒錯,這一切都怪顧軟詞。
雖然最終另外一位太醫(yī)趕來,也做了所有的措施,最終還是起身搖頭,說老夫人的身子實在是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還是順其自然吧。
這個話,直接擊潰了周執(zhí)禮和三個兒子。
“怎么可能,臧太醫(yī)明明說過,祖母的身子若是能夠撐到小醫(yī)仙到來,必然會有希望。”周聿修傻眼了。
他是世子,是長子,是當(dāng)年第一個被老夫人從葉和笙身邊搶走的孩子,跟老夫人一起生活時間最長,感情深厚。
太醫(yī)無奈地拱了拱手,說自己的醫(yī)術(shù)有限,跟臧太醫(yī)都沒有辦法相提并論,又怎么敢比肩小醫(yī)仙。
周家人也明白,此時為難太醫(yī)并不是明智之舉。
太醫(yī)離開之后,周家的氣氛降到冰點。
“他們就不該回來……”周聿修沒有忍住,說了一句。
“沒錯,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我去玄帝觀找她問清楚,一定要讓她給我一個交代�!�
周聿治想起大哥說的,葉氏如今在玄帝觀。
葉蘭欣拉住他,愧疚地說道:“要去也是我去,無論是下跪還是磕頭,哪怕是讓我馬上離開靖安侯府,我都不會有怨言,只要姐姐愿意出面解釋,當(dāng)年的事并不是婆母造成的,請小醫(yī)仙救人一命,我愿意做一切�!�
“我同你一起去,我就不信這個逆女真的敢不認我這個父親�!�
葉可觀把心一橫,想起當(dāng)年葉和笙和離的時候,只因為自己沒有幫她主持公道,就說了從此以后跟自己斷絕父女關(guān)系的狠話。
潘氏沒有表態(tài),只是嘆了口氣。
“如今她是玄帝觀的居士,青摶道長又在壽國公府參加顧軟詞的認親宴,你們就是去了也見不到人……”
周執(zhí)禮心煩意亂,語氣無力。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婆母就這樣痛苦地離開?”葉蘭欣問道。
周執(zhí)禮閉上眼睛,不敢看房間之中的母親。
“還是我去吧,當(dāng)年姨母真正介意的人應(yīng)該是我……”周沁竹再次開口。
“這個跟你無關(guān),當(dāng)年你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她連自己的親妹妹和一個五歲的孩子都不能容忍,根本就沒有資格霸占著主母之位,何況你是個女孩子,根本就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地位,她只是善妒而已。”周聿齊作為做小的公子,從小被老夫人溺愛,所以說話會更加口無遮攔。
“讓聿修他們?nèi)值苋グ桑吘故撬约荷膬鹤�,我就不信她真的狠心不見了。哪怕見不到人,總要鬧出一點動靜,讓人知道若是親家母出現(xiàn)了任何意外,都是她們母女造成的�!�
葉可觀最終拍板,眾人聽了之后,也沒有意見。
“若不是為了祖母,我真不想見她�!敝茼昌R嘟囔了一句,就去準備了。
壽國公府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個又一個的大佬,竟然齊齊出現(xiàn)在府中,而且并不是壽國公夫婦主動邀請的。
盡管他們都強調(diào)若不是壽國公這些年鎮(zhèn)守邊關(guān),似的國家安定,他們不會擁有如今的一切,可是顧從云還是覺得,他們的到來,并不是這樣簡單。
更何況從來都沒有交集的端王府,竟然也送了禮物過來,這個就讓他們想不通了。
尤其是端王府那位小郡主平日里跟周沁竹交好,這次卻對周家沒有任何表示。
作為主角的顧軟詞言笑晏晏,落落大方,跟顧家人之間的互動也是自然和諧,給人的感覺就是天然的一家人。
當(dāng)周家來人請臧太醫(yī)過去看診的時候,眾人還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
后來看到下人那驚慌的樣子,再簡單打聽了一下那邊的情況,也明白靖安侯府那位老夫人真是發(fā)病了。
臧太醫(yī)當(dāng)時確實喝了酒,不過并沒有到走路都費力的程度。
不勝酒力,只是托詞。
那邊慌亂收場,這邊賓客盡歡。
就連太師都對顧軟詞的儀態(tài)贊不絕口,而丞相吳立煥更是滿眼慈愛地看著顧軟詞。
吳家都是情種,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對當(dāng)年周執(zhí)禮的行為嗤之以鼻。
大皇子陸恩祐提前回宮,不想因為自己在場讓大家都不自在。
臨走的時候,他特意看了顧軟詞一眼,竟然讓他有種正大仙容之感。
壽國公去送那些自發(fā)前來的大佬的時候,顧軟詞趁機問了臧濟之一句:“他們怎么來了?”
“聽聞小師叔下山,他們都想過來看看,不過這個可不是我安排的,你沒看到師兄還坐在這里么�!�
青摶道長神色更是坦然,直接說道:“小師妹既然已經(jīng)下山解決前塵,也不會一直隱瞞身份,順其自然就好�!�
結(jié)果這邊賓客還沒有走完,有人匆匆來報,說是周家三兄弟奔著玄帝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