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看未必
雖然晚會有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在主持人的插科打諢下,總算是又回到了輕快的氣氛。
“各位尊敬的來賓,晚上好,現(xiàn)在馬上要進入到我們的捐贈物品環(huán)節(jié)。有請第一位,杜氏集團。大家掌聲歡迎��!”
剛剛杜蘭鵑已經提前展示過了杜家捐贈的是什么,大家都見怪不怪,所以主持人就順勢安排在了第一位。
“去啊。”杜總輕輕的推搡著杜蘭鵑:“你這小丫頭怎么還害羞上了…”
“爸,你不怪我嗎?我剛剛…”
“怎么,爸爸在你眼里就這么沒有擔當?連自己女兒都護不�。�
你是我女兒。爸爸怎么可能真的怪你。我都做好了你闖禍我就給你擦屁股的準備了。大不了爸爸我跟你一起跪杜家的祖祠。”
更何況,剛剛葉貞等事情一了,就立馬過來找小女杜蘭鵑聊天,他也在一旁,說明這葉貞并不是無情無義,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之人。
而他之所以不想杜蘭鵑站出來,也是看在葉貞現(xiàn)在的處境很是艱難,都不是簡單的被陸家打壓針對。
而且看陸季言看葉貞的神色,想必葉貞跟陸季言的關系也有些微妙的復雜。
他作為一個父親,實在不想自己的女兒去趟這趟渾水,受到什么傷害。
看葉貞也有些自己的本事,處于逆境也是從容不迫,他不禁也改變了想法。
既然女兒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愿意支持葉貞,她就放手去做吧。
大不了,杜家重頭再來!
“謝謝爸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杜蘭鵑在杜總臉頰親了一口。
實在太驚喜了,她都做好了被爸爸罵的狗血淋頭和被趕出杜家的準備。
真不怪她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原來在爸爸眼里,杜家杜氏是最重要的,兩者要選的時候,他總是會選杜家杜氏而讓她委曲求全。
她一直以為爸爸不愛自己,暗自傷心了很久,如今也算借這件事看出來了爸爸心中自己還是最重要的。
她眨著帶著笑意的眼睛對葉貞揮揮手,似乎在說“我爸爸原諒我了”,這才抱著木匣走上捐贈臺。
“大家好,我是杜蘭鵑…”
“剛剛我已經展示過了這件捐贈物品,廢話不多說。我只有一句話要送給在場的某位女士�!�
杜鵑將真品綠寶石扔進捐款箱:“贗品配贗品,剛剛好�!�
可不是嗎?假陸夫人,配假綠寶石項鏈,那可不是剛剛好嗎?
“感謝杜氏集團捐贈的“綠寶石項鏈”一條…有請下一位…”
接連上臺了幾十位后,這才終于輪到了壓軸的夏柔和葉貞等人。
但這兩人都不是最終壓軸。
看來今天還有神秘嘉賓。
燈光師耳麥中接收到主持人的指令,指尖的追光燈打到了夏柔的身上。
她拍了拍手,慈善晚會安排的禮儀小姐捧著紅絲絨托盤上前,清乾隆琺瑯彩百子嬉春圖蒜頭瓶在玻璃罩中流光溢彩。
夏柔朱唇輕啟,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洋洋。
“我捐贈的這件官窯瓷瓶,釉上彩繪童子一百零八人,寓意多子多福�!�
夏柔掏出定制的紫光燈,掃過瓶底。
“大家請看,六字篆書款在紫外線下呈現(xiàn)橘紅色熒光,正是乾隆朝御窯特征。足以證明,我這件品是實實在在的真品�!�
夏柔特意在真品兩個字加重了字音,仿佛要為先前的吃癟找回面子。
聽著眾人此起彼伏的手機快門聲,夏柔斜睨著臺下靜坐的葉貞。
陸季言帶她去挑選今晚要捐贈的東西時,她一眼就選中了這件,陸季言去年在蘇富比拍得的重器。
雖然她剛一聽到價格時想要打退堂鼓,但好在陸季言對于這價格仿佛司空見慣。
她也曾想過變現(xiàn),但也只能想想不夠現(xiàn)實。
一旦她向陸季言開口,要他換算成實實在在的金幣吐給她,要么被拒絕,要么她在他面前“白月光”的人設,出現(xiàn)裂痕。
倒不如賺這份獨領風騷的體面!!
“大家好。我是陸氏集團藝術治療分公司的總裁夏柔,這是我今天選擇捐贈的物品,價值三百萬。
它在我身邊是個死物,但是它捐給有需要的人,就能發(fā)揮出它自身最大的價值。”
前排貴婦們聽見夏柔所捐贈物品的價格,紛紛倒抽冷氣。
“天啊,這么大手筆,不愧是陸氏。”
“還好我捐在她前面了,不然以我那不到百萬價格的字畫,跟她相比簡直丟人丟大發(fā)了�!�
“主要是沒想到三百萬的東西,這陸氏說捐就捐啊。而且還只是一個分公司的總裁。我怎么感覺連帶著看這個夏柔也閃閃發(fā)光了…”
“難怪是陸總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的話語,夏柔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葉姐姐,到你了。離了陸家,諒你也拿不出什么好東西�!�
夏柔下臺和葉貞擦肩而過時,語氣中的輕蔑根本隱藏不住。
“各位,有請下一位,秦氏分公司藝術治療公司總裁葉貞女士�!�
主持人一聲驚雷平地起,話音剛落,臺下竊竊私語起來。
“怎么陸氏剛推出一個分公司,這秦氏也緊趕著推出了一名分公司?”
“我的天,你還沒嗅到瓜味嗎?這明晃晃是兩家要掐起來了啊!”
“嗅到了也不敢明著說啊。而且兩家都是開的藝術治療的分公司,這不是公開打擂嗎?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實力更強?”
“我看好秦家吧,畢竟剛剛陸家都丟臉丟成那樣子…”
夏柔看著臺上大出風頭的葉貞,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怎么會?怎么會?葉貞攀上的男人怎么會是秦氏的人?
她緊盯著葉貞,漆黑的眼眸中,卻仿佛蘊含著這世界最濃烈的惡意與仇恨。
這個女人,次次都要跟她做對!
葉貞無視夏柔扭曲的臉,這個女人,不足為懼,甚至剛好可以成為她擺脫陸季言的工具。
有夏柔纏著陸季言,她才能騰出手來去做她想做的事。
為了映襯她這次挑選的贈品,葉貞剛剛特意找了個空檔換了個衣服。
她上臺時,香云紗旗袍上的纏枝蓮暗紋在步履間若隱若現(xiàn),勾勒出曼妙的身姿,一下激起了大家的興趣,將晚會的節(jié)奏推到高潮。
葉貞示意禮儀小姐打開梨花木木匣,一尊青花攜琴訪友圖梅瓶被輕輕捧出。
乍一看,很是普通。
夏柔松了一口氣,冷笑道:“你這是從哪弄的一件破青花瓷?該不會是沒錢糊弄我們吧?”
葉貞并未搭理夏柔的話,反而讓夏柔顯得像一個自顧自言的小丑。
她示意戴了白手套的禮儀小姐輕輕轉動一下,釉面頓時在強光下泛起粼粼波光,仿佛將整片星海凝在瓷胎。
“這是明永樂年間御窯青花…”
“我看未必。”
就在葉貞出言講解她的捐贈品時,一道冰冷的女聲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