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了,我早已習(xí)慣這樣不規(guī)律的生活,也習(xí)慣了每天這個點(diǎn)都來酒吧里坐著等他沒有了駐唱,酒吧里的客人們好似睡意涌了出來,也不再大聲歌唱,而是各自安靜的喝著酒,互不打擾wrence
一臉疲憊卻笑著走過來,干凈的體恤在酒吧五顏六色的燈光下十分顯眼,踉蹌的步伐好似再多走幾步就要困得倒地了,我沒說什么,上前一把掐了他的煙,又扔到地上踩了一腳“少抽點(diǎn)”wrence
見狀伸手從側(cè)面吧臺拿過一杯水,喝在嘴里漱了漱,漱去了大部分煙草味,他一手拎著吉他,一手摟過我的頭,俯身吻起來,樂隊里另外幾個人露出了耐人尋味的微笑,見怪不怪了老板在為閉店做著最后的清洗工作,wrence
的背包里幾乎只裝得下一把吉他,這些日子他都和白胡子老板混成了朋友,不要工資也幫其洗杯子,這個金貴的人好像也有了一絲煙火氣許是太困的緣故,上車后wrence
坐在副駕駛就沒聲了,睡得正香,卻很安靜,馬路上的路燈是明黃色的,不似國內(nèi),間距很遠(yuǎn),每隔一段便有亮光,而路中的陰影部分,即使閉眼也能感受到明暗變化那個問題哽咽在喉,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這種小心翼翼的平衡我不忍去打破,wrence
說話時,我的耳朵總是傳來嗡鳴聲,好像是在夢里,我?guī)缀趼牪磺逅谡f什么傍晚時,wrence
終于睡著,在我身邊躺著呼吸均勻,胸膛有節(jié)奏地起伏,窗外忽明忽暗的燈光勾勒出阿波羅一般的側(cè)臉這是wrence
父母為他買的房子,我在幾天前住了進(jìn)來,那只小黑貓的瞳色幾乎和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樣,初次見我時也不怕人,坐在那舔爪子,喵喵叫他睡得正熟,全然沒有察覺到我的目光已經(jīng)停留許久,那種感覺像是一個傷口,一次次被削開,又一次次愈合,即使到最后它已經(jīng)不再流血,卻依然痛這個時間的加拿大自然是沉寂的,有時隔了許久才會有馬路上的車疾馳而過的聲音,卻轉(zhuǎn)瞬即逝,房間內(nèi)很快又恢復(fù)一片死寂我忽然感覺他像一個強(qiáng)盜,強(qiáng)勢的闖入我的生活,讓那本來平靜的湖面變得波濤洶涌,卻在臺風(fēng)掠過后留下一片狼藉他近期的變化是很明顯的,雖然他可能自己都未曾察覺到,我迷戀他的每一個細(xì)微的卻極盡靈動的微表情,所以對他的神態(tài)變換了如指掌這個用途被利用在了第二天的清晨,我們只睡了五個小時的覺,晨起時眼睛幾乎是脹痛的,心跳加速,莫名地心慌wrence
頂著那一頭亂糟糟的發(fā)型爬起來時,看到的是已經(jīng)穿好衣服坐在一旁看著他的模樣,這種畫面很不尋常,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他的驚訝“你的黑眼圈要和眼睛一樣大了,寶貝為什么不再睡會”他動作輕柔的招手示意我靠攏進(jìn)他的懷中,眼中帶著一聲沒睡醒的渙散,那一身緊實(shí)的充滿荷爾蒙和一股特殊的吸引人的氣味的身體,換作尋常,我一定已經(jīng)靠了過去,任由他摟著親吻那略微扎人的胡渣在接觸后背時,屋子里總是會蔓延著一種別樣的趣味但今天我沒有,而是在他試圖靠近我時閃身躲開,他撲了個空,那雙漂亮的綠眼睛中全然是一股茫然且驚悸的神色,那種感覺令我恐慌,我才發(fā)現(xiàn)那種曾經(jīng)維持的平衡被打破了“babe
whats
wrong
”wrence
一下子著急了,從床上跳下,險些絆倒,甚至來不及穿拖鞋就下了地,我能從中看到的只有不解和驚慌,他過來想要試圖把我擁入懷中,確定我在那一樣“why
didnt
you
tell
your
parents
didnt
agree”我的聲音已經(jīng)把四周的空氣降了一個度,氣氛逐漸凝固,像某種已經(jīng)充氣到極致的氣球,可能下一秒就會炸裂開我抬頭時時只看到了wrence
突然變得像死人一樣的臉色“give
a
little
ti,i
beg
you
not
to
do
this”他幾乎是顫抖地起身,聲音已經(jīng)沙啞,眼眶通紅,我不敢直視他的綠眼睛,低頭看著我攥成拳頭、指甲狠狠插進(jìn)肉里的手他手抖了抖還是沒敢靠近,窗外清晨的陽光斜著透進(jìn)來,在他眼中形成反射,他的一半臉露在外面,看上去像一個上等的瓷器,卻帶著絲絲裂紋,好似下一秒就要碎裂我聽見了自己的說話聲,它們像是從我的腦里自主發(fā)出的,“youre
gog
to
have
a
perfect
partner,
right”我問出了那個曾經(jīng)嗤之以鼻的,甚至根本不屑于問出口的問題
“why
you
like
”為什么他如此優(yōu)越的外貌和性格條件,不會喜歡學(xué)校里那些比我更加前衛(wèi)的合身份的人,而會喜歡上我我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竟感到一陣后怕,那種陰冷的體感順著脊梁骨爬了上來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是狼狽,頭發(fā)都是散亂的,可wrence
的表情卻好像是在看著什么閉月羞花的人一般,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躲過他的視線“it
feels
like
ho
to
”他的聲音很低,雙手依然做著那個讓我冷靜的姿勢,瓷磚地上很涼,只有閣樓裝了木地板,現(xiàn)在踩在地上仍然會覺得是刺痛感的涼,可他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一樣一滴淚劃過他雕塑一樣的臉,wrence
的長發(fā)到鎖骨,這時候擋住了他一半的臉,他也不敢抽手把它們撥開“jt
give
tis
”"please”他的語調(diào)帶上了哭腔,卻十分溫柔,那些單詞沖進(jìn)耳朵里時帶來陣陣眩暈感,這更像是祈求憐憫,更像是一種靜默的哀求“how
uld
what
we
have
be
fake”wrence
是典型的眉壓眼,特別是低頭時,眼中的墨色更難以察覺他再次起身想抱我,再一次被躲開,我受夠了這樣的推辭,我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頭已經(jīng)痛的像要炸裂,wrence
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心如死灰一般了“then
tells
what
love
is”我冷冷道,從前我從未和他說過這樣的話,是這樣的冷淡,他沖上前扎進(jìn)我的懷里,我掙扎著叫他放手,他卻死死地抱著我一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模樣他沒有絲毫想要放手的跡象,我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片刻過后,我感覺有些潮濕的液體浸濕了我的衣服,冰涼的體感他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