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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女兒少分給老公侄女一塊餅干,侄女就跑到老公面前撒潑哭鬧。
老公覺得女兒故意欺負侄女,將女兒關(guān)進地下室讓她好好反省。
侄女拿著老公給她買的煙花,放火燒了地下室。
我趕到時,孩子已經(jīng)被燒死,現(xiàn)場只剩下殘垣斷壁。
寡嫂跪在我的腳邊求我原諒,侄女還是個孩子,希望我不要責怪她。
女兒奴老公對我拳腳相加:
你已經(jīng)害死了我的女兒,還要害死我的嫂嫂和侄女嗎
你立刻給嫂嫂道歉,否則我就殺了你,讓你給女兒陪葬。
我抱起燒成焦炭的孩子,突然愣了。
這不是我的女兒,而是老公的侄女。
第一章
你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給嫂嫂道歉!
你不想活了是嗎
老公蔣朝陽一臉怒氣地朝著我吼,不停的逼著我給夏晴道歉。
夏晴在一旁抹著眼淚,很是善解人意地勸我老公:
朝陽,楠楠剛死,你別逼蓉蓉了。
不用她跟我道歉,我受點委屈沒什么大不了的。
蔣朝陽立馬換了一副表情,滿臉愧疚地看向夏晴。
嫂嫂你一向?qū)捄�,不像夏晴這般小肚雞腸。
她不跟你道歉,但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這是我昨天剛買的車,就當給你補償了。
蔣朝陽將剛買的奔馳車鑰匙交到夏晴的手中。
夏晴裝模作樣地推了一把,就開心地收下了。
她朝著我挑釁地看了一眼,等著我發(fā)火,跟蔣朝陽鬧。
畢竟,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挑撥我和老公之間的關(guān)系了。
蔣朝陽是上市公司的財務(wù)副總,年薪過百萬,但對我向來摳門。
他從來不肯將工資交給我,甚至連我的工資他也要一并拿去。
每個月只給我五百塊錢用于家里的日常開銷。
對女兒也是如此,美名其曰窮養(yǎng),才能讓孩子快速獨立。
不止我和女兒,他連給自己親媽生活費,都斤斤計較,每花一分錢,都要讓老太太記賬。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他工作的關(guān)系,才會令他如此。
可自從他哥哥去世,寡嫂夏晴來到我家后。
他就變得無比大方,衣服包包、首飾、化妝品,他像不要錢似得往夏晴的屋里搬。
每次因為這些事跟他爭執(zhí),他總能找出各種理由,將問題都賴到我的身上。
這一次也不例外,還不等我開口,他就率先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沈蓉蓉你好意思跟我鬧我這么做,還不都是為了你
我一臉疑惑。
我沒鬧啊
蔣朝陽一怔,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但他仍嘴硬地說道:
我還不了解你跟你結(jié)婚五年了,你不張口,我都知道你想說什么。
他也知道,我們結(jié)婚五年了。
可他卻不管不顧地,向著夏晴說話。
所以,在他心里,我和女兒的死活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他的寡嫂夏晴。
我心中冷笑,扯了一下嘴角。
我沒打算鬧,反而覺得光給嫂子一輛車還不夠,不如把房子也給她吧。
蔣朝陽終于察覺到我的語氣不對,這才軟了下來。
楠楠先天性心臟病,本來醫(yī)生就說很難活到成年。
現(xiàn)在這樣,也算少讓她受些罪。
女兒楠楠確實患有先心,出生時醫(yī)生也說這個病不好治,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心臟更換,讓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可經(jīng)過我對女兒細心的呵護和照顧,她現(xiàn)在各項指標都很好。
而且前不久,醫(yī)生也聯(lián)系我說,已經(jīng)幫女兒找到了匹配的心臟,下周就可以給她做換心手術(shù)。
更何況,被大火活活燒死,這也能叫少受罪
我真不敢相信,這句話居然是從孩子父親的口中說出。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楠楠好好舉辦葬禮,讓她早日入土為安,也不枉她來到人間一遭。
不必了,省點錢留著給夏晴用吧。
我冷冷地說道。
蔣朝陽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被燒死的根本不是我的女兒蔣楠。
而是夏晴的女兒蔣瑤。
第二章
將我準備離開,蔣朝陽頓時愣住。
楠楠的事,你不管了嗎
我當然不管了。
死的又不是我女兒。
更何況我一直很不喜歡蔣朝陽的這個侄女蔣瑤。
其實一開始,我很同情這個失去父親的小姑娘,對她也非常好。
但后來我慢慢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雖然才五歲,但完全沒有孩子的天真和單純。
反而跟她媽媽夏晴一樣,一身心眼子,還十分的惡毒。
有次我?guī)е烷黄鹑ビ斡�,就在我去拿水杯的空檔。
她就將楠楠的游泳圈搶走,看著楠楠溺水,她在一旁拍手叫好。
淹死你個死丫頭,你死了,叔叔就只愛我一個人了,叔叔和你媽的錢就都是我的了。
至此以后,我便對她們母女敬而遠之。
這樣惡毒的人,即便是個孩子,我也同情不起來。
所以我根本不搭理蔣朝陽,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家見到女兒后,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回了原處。
原來是保安巡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她,把她從地下室里放了出來,送回了家。
我立刻給女兒收拾了行李,將她送到我媽手上。
給她們倆買了兩張機票,直接將兩人送到機場。
這么著急忙慌的讓我們出國,到底是為什么啊
危及到女兒的安危,我只能將事情告訴了她。
蔣朝陽是不是瘋了!楠楠可是他的親手女兒��!
當年楠楠查出心臟病的時候,他不是還跑去普陀,三跪九叩的祈愿。
聽母親這么一說,我也想起這件事。
女兒楠楠出生時,蔣朝陽確實因為女兒生病的事情難過了很久。
他聽說普陀山祈愿很靈,所以連夜買了去舟山的機票。
四十余座寺廟,每一座他都是三跪九叩一路叩拜。
我心疼他為了女兒,差點將兩條腿跪成殘廢。
楠楠是我的女兒啊,哪怕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救她。
可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
他去普陀山根本不是為了給女兒祈福。
而是為了夏晴的女兒蔣瑤。
只因為蔣瑤當時受了風寒,燒成了肺炎,夏晴跟他哭訴,想要去普陀山為女兒祈福。
蔣朝陽心疼夏晴還在坐月子,所以親自替她去了舟山。
反而是我,同樣也在坐月子。
卻因為他在普陀山跪傷了腿,寒冬臘月的天氣里,冒著大雪走了幾十公里,去買他愛吃的上海青。
更是不顧自己的身體,為他洗衣做飯,將他當皇帝一樣供著。
從而落下了無法根除的月子病,導致再也無法懷孕。
媽,他不管楠楠的死活,但我不能。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那邊的醫(yī)生,一落地就會為楠楠做換心手術(shù)。
母親看著不諳世事的女兒,聽從了我的安排。
看著母親和女兒乘坐的航班起飛后,我才真正的安心。
回到家里,破天荒的發(fā)現(xiàn),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蔣朝陽,竟然做了滿滿一桌的菜。
餓壞了吧,我今天親自下廚,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菜。
趕緊坐下嘗嘗。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
根本不是我愛吃的,而是夏晴愛吃的。
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見我沒坐,蔣朝陽從旁邊拿過一個鐵質(zhì)的餅干盒子,放到我的面前。
我和夏晴,已經(jīng)把楠楠給火化了。
我隨即怔住,他居然到現(xiàn)在都還沒發(fā)現(xiàn),死掉的根本不是楠楠,而是蔣瑤。
而且,他居然把孩子的骨灰,就放在一個餅干盒子里。
事出緊急,我們也沒來得及準備。
不過這是夏晴專門買的,是楠楠最喜歡吃的那款進口餅干。
真有心害怕買不到骨灰盒
之所以用個餅干盒裝孩子的骨灰,想必是夏晴出的主意,目的就是為了惡心我。
但我懶得說破,反正裝的又不是我女兒,我管你是餅干盒還是塑料袋。
只是可惜了因為一塊餅干都要鬧上半天的蘇瑤,此刻被自己的親媽裝進一個餅干盒里,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半夜來找她媽鬧。
蔣朝陽見我不說話,以為我不高興,又開始老一套的把戲。
差不多得了,夏晴已經(jīng)很用心了,你要是不領(lǐng)情,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是啊,她這么用心,我該怎么謝謝她才好呢
蔣朝陽頓時眼睛一亮。
好說好說,只是道謝的話必須要誠心誠意才行。
我看這樣吧,家里出了這樣的事,你應(yīng)該也沒心思上班了。
不如讓夏晴去頂你的崗位,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真是低估了蔣朝陽的厚顏無恥。
好啊。
真的
嗯,不光我的工作給她,包括我的老公也一并給她吧。
第三章
蔣朝陽聽到我的話,以為我在跟他賭氣。
他露出一副厭惡地表情。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但是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未免有點小氣。
所以我覺得把老公和家一起給她,才算有誠意。
見我這幅態(tài)度,蔣朝陽徹底翻臉了。
我好心好意勸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既然你那么大方,我現(xiàn)在就給人事打電話,把你的工作轉(zhuǎn)給夏晴。
蔣朝陽見我不見棺材不掉淚,索性當著我的面給人事經(jīng)理打去了電話。
直接以財務(wù)總的身份把我開除,讓夏晴接替了我的工作。
非但如此,因為我說把他也一并給夏晴。
蔣朝陽覺得我在侮辱夏晴,一氣之下把我趕出了家門。
我倒是沒什么意外,因為以前也是這樣。
每次我倆爭執(zhí)的時候,他就會說這房子是寫的他的名字,讓我滾出去,什么時候道歉什么時候再回來。
以前我因為顧忌女兒,即便沒有錯,我也會主動跟他道歉。
以至于后來,他越發(fā)的囂張,總認為用這個方法,可以輕而易舉地拿捏我。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夏晴開著那輛奔馳回來。
她看見我的手上拎著行李袋,臉上立刻得意起來。
蓉蓉,你這是要去哪兒
要不要我開車送你一程啊
我低頭看著濃妝艷抹穿紅戴綠的夏晴,不由的替蔣瑤感到惋惜。
她的親生母親,到現(xiàn)在都還沒注意到自己的女兒不見了。
我沒搭理夏晴,直接扭頭去了物業(yè)。
從物業(yè)那里拿到地下室的監(jiān)控視頻,我直接去了派出所報案。
我找到一家酒店,剛辦理完入住手續(xù),蔣朝陽的電話后腳就打了進來。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蔣朝陽的怒罵:
沈蓉蓉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嘛!現(xiàn)在公司丟了十幾億的生意,你趕緊滾回來解決。
不然的話我就告到你傾家蕩產(chǎn)。
他甚至不等我回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我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是他開除的我,讓給夏晴接替我的工作。
客戶在得知我被辭退的消息后,寧愿付違約金,也不愿意把訂單給夏晴。
夏晴也沒把這件事告訴公司,反而覺得公司不用出貨就拿到一筆違約金,自己簡直賺大發(fā)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筆訂單高達十幾億,純利潤不低于幾億。
所以當夏晴拿著一萬塊違約金,喜滋滋的跑到老板跟前要提成的時候。
一向沉穩(wěn)儒雅,代人謙和的老板氣瘋了。
直接將蔣朝陽拎到辦公室,足足罵了倆小時。
讓他不搞定這個客戶,就卷包袱滾蛋。
所以,蔣朝陽才想到我。
但他以為我不知道中間的過程,又把責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掛斷電話,蔣朝陽又給我的微信上發(fā)來一張照片。
圖片里,裝著骨灰的餅干盒被放在地上,旁邊蹲著夏晴養(yǎng)的狗。
-你要是敢不來,我不敢保證,這狗會不會把骨灰都吃了。-
我頓時感到頭皮發(fā)麻,替那狗捏了一把冷汗。
猶豫再三,還是打車去了公司。
蔣朝陽見我來,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孩子死了奶來了,你等著傾家蕩產(chǎn)吧。
不過不好意思,狗子太餓了,骨灰已經(jīng)吃完了。
說著他朝地上那個空餅干盒揚了揚下巴。
夏晴牽著狗走過來。
蓉蓉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忘了喂狗。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喂得是你閨女的骨灰。
蔣朝陽和夏晴的臉上同時一怔,隨即夏晴變得猙獰無比,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你個賤人!居然我咒我女兒!
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夏晴的手即將碰到我時。
警察從門外闖了進來。
蔣朝陽見狀,連忙將夏晴拉到身后,惡狠狠說道:
沈蓉蓉你居然報警!楠楠死都死了,可瑤瑤還小啊,她不能沒有媽媽!
事到如今,他根本已經(jīng)喪失了做人的底線。
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在地下室被燒死的不是楠楠,而是蔣瑤。
你放屁!
蔣朝陽眼神狠厲,可他顫抖的嘴角,我卻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