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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在發(fā)現(xiàn)有一個小姑娘跟拍我和黎北珂之后,更多精力放在了工作室上。
只是偶爾有空時,才又躲在隱秘的角落里,記錄著我和黎北珂的一切。
她說,等拍好了,就燒一份給曾經(jīng)的姐妹看。
也是在那一年,我開始坦然接受黎北溪的死。
她許的愿望,還要我來實現(xiàn)呢。
在我無數(shù)次因為中暑而倒在游樂園里時,是蘇雨架著我去的醫(yī)院。
北溪要是知道你這么委屈自己,該多后悔最后說出的那番話。
她最見不得你受苦。
我搖搖頭,但笑不語。
只有我明白,黎北溪在彌留之際,都在試圖把我拉出死亡邊緣。
她一向懂我。
未能宣之于口的感情,永遠失去的愛人,不復(fù)存在的親情,足以再次將我推向深淵。
那天她的生日愿望。
其實只是,祝慕野平安健康。
黎北珂,不過是她求我活下去的砝碼。
可我,只要能看到她的模樣,哪怕是假的,都甘之如飴。
我想看到她替她姐姐,站上舞臺成為那顆巨星。
然而黎北珂因為我,一直都沒有再等到合適的機會。
一開始還有制作人看中她的外形條件和嗓音,想簽她。
可她總是說時機未到。
看著她日漸消瘦,我暗自難受。
所以,我找到了蘇雨,請她給黎北珂一次上臺演出的機會。
蘇雨無奈搖頭。
要不是你答應(yīng)一個月送我十套曲譜來換,以她現(xiàn)在的水平,還不夠格上大舞臺。
我笑瞇瞇拍拍她肩膀,信誓旦旦。
我和她姐姐都相信,她會有成功的那天。你也要有信心啊。
她看向我盲目自信的臉,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又皺起眉。
你弟弟之前也找過我,說他公司想簽黎北珂,讓我順手看看能不能把她塞進伴唱,能露臉就行。
沒想到黎北珂的安排出來后,他就把功勞都攬到了自己頭上,還真是和當(dāng)年一樣無恥。
提到程厭青的做法,我倒是不意外。
因為誰的面子定下的演出,在我看來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黎北珂有了第一次登臺的機會。
可我錯了。
那場演出,人潮將我擠至臺尾。
而她執(zhí)起程厭青的手,在深情對望。
攝像頭捕捉到我的臉,我咽下難過,揚起微笑。
做她最懂事的觀眾。
蘇雨找到我,一臉不忿。
你就應(yīng)該告訴她的,沒有你,哪兒有她今天!
我搖搖頭。
以前沒說出口的話,以后也不必說。
那時的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我一腔熱血付出,就能得到同等的回報。
可我忘了,人心最是難測。
她從來不是黎北溪。
蘇雨將我難看的笑臉記錄進視頻。
這個臭丫頭,要是以后敢辜負你,我絕對要拿這個視頻出來找她算賬!
我終于笑開。
好。
當(dāng)時一句笑言,卻在七年后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