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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大祭司再多說些什么,墨翔宇將前后所有事情聯(lián)合畫卷的映象,從頭到尾順了一遍,事實已經(jīng)在心中明朗。
真是可笑至極,墨翔宇從頭到尾都以為我是妖言惑眾,一次次讓我失望到極致,虐我到極致。
墨翔宇毫不猶豫地拿起鞭子,狠狠抽在聶雨漩的身上,她頓時皮開肉綻,他轉頭看向屠夫。
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當初你怎么下手對恒恒的,如今便要她也嘗嘗這個滋味!
你將她斷骨割肉后,將她的罪行羅列出來,帶著狀紙和這個毒婦到官府,我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姜鳳汀和恒恒的遭遇,我要一一報復回來!
屠夫像是松了一口氣,一個勁地給墨翔宇磕頭謝恩。
他一口應下這個條件,手拿剔骨刀,直接將聶雨漩一把薅住,并用力將她扯到院子里。
��!
聶雨漩的一聲慘叫猶如殺豬般,令人聽了心里心顫。
這一次,墨翔宇沒再理會聶雨漩的苦苦哀求,頭也不回地離開此地。
墨翔宇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地往祭壇所在的地方狂奔,可當他狂奔到祭壇,卻見幾名仆人正在清洗祭壇的血跡和殘骸。
墨翔宇眼睛猩紅,聲音卻清清冷冷的,令人聽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你們同樣是在嫌棄姜鳳汀的血污穢不堪嗎
幾名平日伺候聶雨漩的仆人們,還弄不清情況,極力地討好道。
嘿嘿,族長真是明智,那個狐貍精早就該死得透透的了!
這種吸食男人精氣的狐貍精,如何能跟大善人一般的聶小姐比
族長英明又威武!
從前,墨翔宇從沒注意到族人們是從何時背棄了姜鳳汀,反而對那個該死的女人言聽計從了。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竟連這些仆人,都敢公然對身為族長夫人的姜鳳汀,如此大逆不道了
又或是這些仆人們,只是見風使舵慣了的。
他對姜鳳汀惡意滿滿,眾人為了極力討好他,所以連帶著也不再將姜鳳汀放在眼里了。
墨翔宇冷不丁地回憶起我被他親手灌下符水,險些命喪黃泉的一幕,又想起了我當時看他的那種眼神。
極度失望,極度陌生。
而兒子的仙骨和元神,被他親手碾碎拌到豬飼料里,命人拿去喂豬。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巫術,也不是污穢之物,那是他兒子的仙骨和元神��!
啊!
墨翔宇痛苦地咆哮,跌坐在祭壇中心的地面。
我簡直混賬至極!
我怎么能對自己的夫人,怎么能對自己親生兒子痛下如此毒手呢!
墨翔宇冷眼掃過所有人,吩咐族中管事。
將他們送去服苦役,永遠不得放出!
話音落下,他拼命飛奔回我們的住所,發(fā)現(xiàn)早已人去樓空,我和恒恒所有的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都被抹去。
直至此時,他才恍然大悟,想明白那天我站在屋里,用業(yè)火在焚燒的究竟是什么了。
孩子從出生起,便跟他格外親昵,只要看見他的身影,便會開心地咿咿呀呀的揮動著小手,朝他展露笑容。
而我也會溫柔似水地為他更衣做湯羹,依偎在他懷中訴說衷情。
墨翔宇會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將我擁入懷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可惜幸福的日子,并沒有過得長長久久,自從聶雨漩出現(xiàn)后,一切幸福瞬間化為泡影。
時至今日,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變得如此殘忍,是因為聽信了挑撥,還是氣我沒對他說實話,冒名頂替。
又或者覺得我是異類,狐貍一族天生魅惑不安好心
不論身為婆婆的蘇欽蘭,在墨翔宇身邊跟他說多少次,我才是護住墨家的恩人,可他終究沒信過一次。
哪怕一次都沒有過......
在他的心里,我只單純是他娶進門的妻子,恒恒是我們的兒子,僅此而已。
墨翔宇不愿意正面接受這個事實,是因為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我是為了族長夫人的位置,才千方百計設局嫁給他。
所以他傷了男人的面子,破了男人的自尊,墨翔宇想要打擊報復我。
但他從沒想過讓我和恒恒去死,死無葬身之地。
我消失的同時,蘇欽蘭一病不起,哪怕巫醫(yī)想盡了辦法,也無濟于事。
很多次,身為兒子的墨翔宇想要見她一面,可都被無情拒絕了。
墨翔宇守在蘇欽蘭住所的門外,整整跪了半個月有余。
直到快到一個月的時候,蘇欽蘭終于推門見他,冷冷看向自斷福澤,做盡傷天害理之事,此時滿臉歉意和愧疚的兒子。
蘇欽蘭含淚無奈嘆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你跪在這里半個月有余,到底想要干什么
娘,求您告訴孩兒,我的夫人,汀汀現(xiàn)在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