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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道刺進鼻腔時,我正死死攥著B超單蜷縮在婦科診室。
輸卵管嚴重粘連,子
宮內膜薄得像紙。
戴著口罩的醫(yī)生忽然停住動作,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許清歡
我怔怔抬頭,看見他胸牌上的名字:顧承舟。
二十歲時打大學生辯論賽,這個藥學系天才總愛在賽后遞給我紫玫瑰。
那時李言川攬著我的肩冷笑:顧少爺家的私人醫(yī)院等著繼承,倒有閑心惦記別人的女朋友。
沒想到再次見面,我是如此不堪。
需要無痛清宮手術。
顧承舟摘口罩的動作帶著凌厲,我下意識往后縮,卻被他用白大褂裹住:這七年,顧承舟就是這樣對你的
麻藥注入靜脈時,我聽見他在給助理打電話:幫我安排一個房間。
說著他不忘叮囑:女人。
顧總,這些年你總算開竅了。
我感受著他冰涼的指尖輕輕撥開我額前碎發(fā),這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我從離開醫(yī)院后,顧承舟為我安排房間,幾夜幾夜對我無微不至地照顧。
他將溫水倒進保溫杯旋緊,指腹試過溫度才放進我掌心。
要喝水嗎
他輕輕地遞給我,轉身把第二天我要吃的藥備好,直到確認我睡下,才敢默默回到房間。
每天早晨,我的門口總會擺著一束玫瑰,輪換的玫瑰恍惚又要我回到了那個暑假。
李言川和顧承舟同時遞來情書。
那時候,我選了李言川,可現(xiàn)在我不會也不想,如果可以重來,我會毫不猶豫選擇顧承舟。
第二天,我又捧著一束玫瑰。
等我滿心歡喜把玫瑰插
進花瓶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李言川猩紅的眼睛貼在落地窗上,十指被碎玻璃割得鮮血淋漓。
這個曾經(jīng)優(yōu)雅矜貴的男人,此刻像頭失控的野獸撞開安保沖進來。
清歡,我來接你回家......
我看著他多日不見幾乎枯瘦的臉,幾乎愣在原地。
他抖著手一下下拍打著落地窗,眼眶猩紅開口:
那些混賬我都處理了,別墅也重新裝修成你喜歡的樣子......
我側身避開時,真絲睡袍滑落肩頭,露出鎖骨處未消的淤青,那是他兄弟用煙頭燙的。
痛苦閃爍在大腦,恍惚間我又回到了那晚,在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下,他們輪番在我耳邊重復:川哥不要的破鞋,活該被兄弟們玩爛。
我忍著疼開口:李言川,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別再糾纏我了。
他紅著眼眶,連聲音都顫抖了幾分:許清歡,離婚協(xié)議我是被你騙了的!我沒說離,都不算!
他邊說邊用力地捶在玻璃上,直到玻璃碎裂開來,將他雙手染紅,顧承舟才從樓上走來,溫熱的掌心將我護懷里。
李總擅闖民宅不合適吧
李言川瞳孔驟縮,突然發(fā)了瘋地開口:許清歡,原來離開我,是因為遇見他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