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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看著面前高腳杯里搖晃的紅酒，思緒早已飄向遠方。

    三年了，我們的婚姻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曹宇，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一輩子張莉聲音很冷，指尖敲擊桌面。每天早出晚歸，回家只知道往電腦前一坐。

    我抬頭，對上她冰冷的目光。工作忙，你知道的。

    三年來，你的工作永遠比我重要。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們離婚吧。

    酒杯落在桌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就這樣結束了。我們的婚姻，三年的感情，如同這杯只剩杯底一點酒漬的高腳杯。干凈利落。

    你已經找好律師了我問。沒有挽留，沒有質問，甚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她點頭，雙眼依然直視我。這是她的強項，從不回避任何問題。協議已經準備好了，你只需要簽字。

    好。我拿起筆，在她遞過來的文件上潦草地簽上名字。

    大堂里的鋼琴聲停了一瞬，又繼續(xù)流淌。

    就這樣吧。張莉起身，拎起包準備離開。公寓留給你，我已經搬出去了。

    等等。我叫住她。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么

    她停下腳步，背對著我。曹宇，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

    算了，反正已經結束了，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獨自坐在餐廳里，周圍的食客依然觥籌交錯，觥籌交錯中，我仿佛聽到命運在我耳邊冷冷地嘲笑。

    一個月前，我如果做出不同的選擇，或許結局就會不一樣。

    ---

    曹宇，你終于回來了！張莉穿著睡衣，站在門口。時針已經指向凌晨一點。

    嗯，臨時加班。我脫掉外套，累得連話都懶得多說。

    你看看你，眼睛都紅了。她心疼地說，順手接過我的公文包。我熱了湯，要不要喝一點

    不用了，我想洗個澡就睡。

    那好吧。她的失落一閃而過，很快又掛上笑容。對了，下個月是我們結婚三周年，我想...

    抱歉，那段時間公司有個重要項目，我可能沒時間過。我打斷她，徑直走向浴室。

    可是...

    浴室門關上，隔絕了她的聲音。水聲嘩嘩響起，我閉上眼，讓溫水沖刷著疲憊的身體。沒聽到張莉后面說了什么，但她一定是失望的。

    三年了，婚姻生活的新鮮感早已消退。我們像兩條平行線，住在同一屋檐下，各自忙碌著自己的生活。

    清晨離開家時，她還在睡。我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帶上公文包，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床上的人影安靜地呼吸著，恍惚間，我竟想不起上一次靜下心來看她的睡顏是什么時候了。

    公司里，項目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作為技術主管，我全程跟進，幾乎每天都工作到深夜。

    曹哥，聽說你要離婚了小王湊過來，臉上是故作驚訝的表情。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誰告訴你的

    辦公室都傳開了。他壓低聲音。是不是因為王總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

    王淼是公司的市場總監(jiān)，剛剛空降過來不到半年，年輕漂亮，手段強硬。我們確實經常一起加班，但僅此而已。辦公室里的人就愛揣測、傳播這些毫無根據的八卦。

    手機嗡嗡震動，是張莉發(fā)來的消息。

    【今晚能早點回來嗎我們需要談談�！�

    我猶豫片刻，回復：【今晚可能又要加班，有什么事電話里說吧�！�

    消息發(fā)出去后，我便把手機扔到一旁，繼續(xù)投入工作。

    晚上，王淼敲了敲我的辦公室門。還不走嗎都九點多了。

    馬上，再檢查一下這部分代碼。我頭也不抬地說。

    你最近很拼啊。她倚在門框上，語氣輕松。是為了那個競標項目

    嗯，不想讓幾個月的努力白費。

    那正好，我有幾個點需要和你對接一下。她走進來，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不介意請我吃個宵夜吧

    我這才抬頭看她。王淼畫著精致的妝容，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她的香水味飄過來，帶著一絲侵略性。

    好。我聽見自己說。

    凌晨一點，我推開家門�？蛷d一片漆黑，只有臥室透出一絲燈光。

    回來了張莉的聲音從臥室里傳出來，平靜得不帶任何情緒。

    嗯。我脫鞋的動作頓了頓。你還沒睡

    等你。

    我走進臥室，看到她坐在床邊，面前攤開著一疊文件。

    這是什么

    離婚協議。她抬頭，眼里沒有淚水，只有決絕。我想結束這段婚姻。

    我愣在那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為什么突然...

    突然她笑了，笑得很苦。三年來，我一直在等你回頭看我一眼，可你的眼里只有工作，只有你的事業(yè)。

    我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未來她搖頭。我們早就沒有未來了。別騙自己了，曹宇。

    是不是有人在你耳邊說了什么我皺眉。是不是凌云

    凌云是張莉的大學同學，一直對她有意思。即使在我們結婚后，他也時不時出現在張莉身邊，打著朋友的旗號。

    又是凌云。她冷笑。你心里有鬼，所以看誰都像是小偷。

    什么意思

    辦公室傳的沸沸揚揚，你以為我不知道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你和王淼，說是加班，實際上...

    你聽誰說的我打斷她。別聽信謠言。

    呵，謠言。她起身，把離婚協議遞給我。不管是不是謠言，我都累了。簽字吧，給彼此一個解脫。

    我沒接過那疊紙。張莉，我們好好談一談。

    不需要了。她把文件放在床頭柜上。你自己看看吧，想清楚了再說。我去住酒店，給你時間考慮。明天中午，御景西餐廳等你。

    她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聽著門關上的聲音，突然感到一陣巨大的空虛。

    ---

    先生，您還需要點什么嗎服務員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搖頭，示意買單。簽字的時候，我看到那張餐巾紙上還殘留著張莉口紅的印記。一抹暗紅色，像是一個無聲的告別。

    離開餐廳，外面下起了雨。初秋的雨有些涼，打在臉上，帶著刺骨的寒意。我沒帶傘，任憑雨水打濕全身。

    手機響了，是凌云。我盯著屏幕看了幾秒，還是接了。

    喂。

    簽字了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興奮。

    關你什么事

    當然關我的事。他笑道。張莉現在很難過，需要有人陪伴。

    你少在那里假惺惺。我冷冷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哈，曹宇啊曹宇，你還是那么自以為是。凌云嘆了口氣。既然已經結束了，我就告訴你吧。張莉早就對你失望透頂了，你以為她看不出來你和王淼的事

    我和王淼清清白白。

    是嗎那你為什么三年來對張莉越來越冷淡為什么婚禮紀念日也不陪她為什么每天工作到深夜他步步緊逼。別自欺欺人了，曹宇。你根本就不愛她。

    你...

    行了，我只是通知你一聲，張莉已經決定回老家了。她讓我轉告你，希望你能幸福。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我站在雨中，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記錄漸漸被雨水模糊。張莉要回老家不可能，她不會就這么放棄在這里打拼的一切。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公寓鑰匙還在我口袋里，或許我該回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已經搬空了所有東西。

    公寓里果然空了一半。她的衣服、化妝品、書籍，全都不見了。只留下一些我們共同的照片，靜靜地擺在書架上，像是被遺忘的往事。

    我走向書房，打開抽屜，那里還放著我們的結婚證。她沒有帶走，是忘了，還是根本不在意

    翻找間，一個紅色的筆記本掉了出來。我從未見過這個本子。打開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什么。

    第一頁寫著：【曹宇的秘密】

    我的心猛地一沉。繼續(xù)翻閱，里面記錄著我近幾個月的行蹤，和誰見面，什么時間回家，甚至還有從我手機截取的短信記錄。最后幾頁，貼著幾張照片，是我和王淼在一家餐廳吃飯，照片中的我們看起來很親密。

    這是有人在故意跟蹤我是張莉親自做的，還是她請人調查我

    不對，這些照片有問題。我和王淼確實一起吃過飯，但從未有過照片中那樣的親密舉動。這明顯是被人做了手腳！

    我繼續(xù)翻找，在書桌底層的抽屜里，發(fā)現了一張名片。上面寫著：【私家偵探

    韓明

    專業(yè)處理婚外情調查】

    還有一張收據，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委托人：凌云。

    我倒吸一口冷氣。是凌云在背后搞鬼！他雇人跟蹤我，然后造假照片給張莉看！

    我立刻撥通張莉的電話，提示音卻告訴我，這個號碼已經關機。

    思考片刻，我撥通了岳母的電話。

    阿姨，張莉到家了嗎

    她沒回來啊。岳母的聲音帶著疑惑。出什么事了嗎

    沒事，可能我記錯了。我急忙說。如果她聯系您，麻煩告訴她給我回個電話。

    掛斷電話，我的不安更甚。凌云剛才說張莉要回老家，現在看來是個謊言。那么，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試著聯系張莉的幾個好友，都說最近沒見過她。眼看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的焦慮也隨之增長。

    突然想起什么，我打開電腦，登錄了我們共用的云盤賬號。最近的活動記錄顯示，張莉在三天前下載了所有的照片和文檔，然后刪除了賬號內的內容。

    這不像是一時沖動的決定，而是早有預謀的離開。

    我開始回憶最近的蛛絲馬跡。張莉確實變了，不再抱怨我加班，也不再問我什么時候回家。她開始有自己的社交圈，周末經常出門，說是和朋友聚會。我當時還暗自慶幸，終于不用應付她的情緒了。

    現在看來，那時的她可能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但凌云的出現太過蹊蹺。他為什么要雇偵探跟蹤我為什么要偽造照片更重要的是，張莉現在到底在哪里

    我無法坐以待斃。拿起外套，我決定去找凌云當面對質。

    雨中的城市籠罩在一層朦朧之中。我驅車來到凌云的公寓樓下，卻發(fā)現大門緊閉，門禁需要密碼。

    正在猶豫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樓內走出來。是孫靜，張莉的閨蜜，也是凌云的表妹。

    曹宇她看到我，明顯吃了一驚。你怎么在這里

    我找凌云有事。我直截了當地說。張莉在哪

    張莉孫靜的眼神閃爍。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別裝了，凌云告訴我她要回老家，但我已經確認她并沒有回去。

    孫靜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實話。

    孫靜，如果你還把張莉當朋友，就告訴我她在哪。我懇求道。我擔心她的安全。

    我真的不知道。她搖頭。凌云最近行蹤不定，我也聯系不上他。我勸你回家等消息吧。

    說完，她快步走向路邊的出租車，離開了。

    我站在雨中，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張莉失蹤了，凌云也不見蹤影，我該去哪里找他們

    突然，我想起了一個地方。

    三年前，我和張莉的婚禮前夜，凌云曾喝醉酒，打電話給張莉，說了一堆醉話。其中提到了一個他名下的別墅，位于郊外的山上，說那里是他的避風港。

    當時我們都當他是醉話亂說，但現在想來，那極有可能是真的。如果凌云真的帶張莉離開，那個地方是個完美的藏身之所。

    我立刻啟動車子，駛向郊外。雨越下越大，能見度極低，但我不敢停下。內心有個聲音在催促我，必須盡快找到張莉。

    山路崎嶇，我的車幾次險些滑下山坡。終于，在一個隱蔽的轉彎處，我看到了一幢現代風格的別墅，隱藏在茂密的樹林中。

    停好車，我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棟房子。透過窗戶，我看到里面燈火通明，隱約有人影晃動。

    正猶豫要不要直接敲門，一陣說話聲傳來。

    你瘋了嗎這樣做是犯法的！是張莉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

    別擔心，只要按照計劃走，他永遠不會知道真相。凌云的聲音充滿自信。

    我不能這樣。張莉似乎在哭。無論如何，他曾經是我最愛的人。

    最愛張莉，你別傻了！他和王淼的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他根本不值得你這樣。

    照片可能是假的...

    你還相信他那你自己看看這個！

    一陣沉默后，張莉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嗚咽。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

    現在你相信了吧他早就背叛了你，而我，從始至終都在你身邊。凌云的聲音溫柔下來。跟我走吧，離開這座城市，重新開始。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推開門沖了進去。

    張莉！

    客廳里，張莉和凌云同時轉頭看向我，眼中滿是震驚。張莉手中拿著一個信封，里面似乎裝著什么文件。

    曹宇你怎么...張莉的聲音顫抖。

    這混蛋雇人跟蹤我，偽造照片欺騙你！我指著凌云，怒不可遏。我在家里發(fā)現了證據！

    凌云的臉色一變，但很快恢復平靜：你在胡說什么我只是把你做的事情告訴張莉而已。

    張莉，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出軌。工作上的應酬是難免的，但我對你的心從未改變。我看著張莉的眼睛，懇求道。

    那這個呢她舉起手中的信封。DNA鑒定報告，你和王淼的孩子！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我如遭雷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不可能！這絕對是偽造的！

    我親眼看到她去醫(yī)院做檢查，凌云冷笑道，如果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她。

    別聽他胡說，張莉。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設計的騙局！我向前一步，想要抓住張莉的手。

    她后退一步，眼中滿是痛苦和迷茫。曹宇，我不知道該相信誰...

    相信你的心。我深吸一口氣。三年來，我們之間可能有很多問題，但我從未背叛過你。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一起去查清真相。

    就在這時，凌云突然從沙發(fā)邊拿出一把槍，指向我。

    夠了！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她！

    張莉驚叫出聲：凌云，你瘋了快放下槍！

    張莉，我忍了這么多年，眼睜睜看著你嫁給這個不值得的男人，我不能再忍了！凌云的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他配不上你！

    我舉起雙手，盡量保持冷靜：凌云，別沖動。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談。

    沒什么好談的！他的槍口直指我的心臟。張莉，跟我走，離開這一切。只有我才真正愛你！

    張莉站在我們中間，眼中滿是淚水。她看看凌云，又看看我，陷入痛苦的抉擇。

    我不會跟你走的，凌云。最終，她堅定地說。放下槍，我們報警，讓一切回歸正軌。

    不！凌云大吼一聲。如果你選擇他，那我們一起死！

    他把槍口轉向自己的太陽穴。

    別！我和張莉同時喊道。

    情況在一瞬間失控。我撲向凌云，想奪下他手中的槍。張莉也沖了過來。三人扭打在一起。

    砰！

    一聲槍響在房間內回蕩。

    一切靜止了。我感到一陣劇痛，低頭看到胸前洇出一片鮮紅。

    不！張莉的尖叫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倒在地上，眼前漸漸模糊。張莉跪在我身邊，淚水滴在我臉上。

    曹宇，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她顫抖的手緊緊壓住我的傷口。

    我想說話，但嘴里滿是鐵銹般的味道。

    凌云站在一旁，手中的槍已經掉在地上，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不是有意的...他喃喃道。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在黑暗吞噬我之前，最后看到的是張莉淚流滿面的臉，和她喊著我名字的嘴唇。

    曹宇，不要離開我...我愛你...

    然后，一切歸于黑暗。

    ---

    嘀...嘀...嘀...

    規(guī)律的心電監(jiān)護聲中，我緩緩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我知道自己在醫(yī)院里。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艱難地轉過頭，看到張莉憔悴的臉。她眼圈發(fā)紅，看起來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水...我的喉嚨干澀得厲害。

    她急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我喝下。

    感覺怎么樣她擔憂地問。

    像是被卡車碾過。我虛弱地笑了笑。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她握住我的手。醫(yī)生說子彈差點擊中心臟，你失血過多，情況一度很危險。

    我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凌云呢

    被警方帶走了。她的眼神暗了暗。他會因持槍傷人罪受到審判。

    DNA報告...

    是假的。她垂下眼簾。調查顯示，凌云通過不法渠道偽造了那份報告，還雇人跟蹤你，制作了那些照片。

    我松了口氣，又感到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

    別動，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張莉緊張地扶住我。

    我看著她憔悴的面容，突然涌起一陣愧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她的聲音哽咽。我居然相信了那些假證據，對你產生了懷疑...

    我也有錯。我握緊她的手。這幾年來，我太專注于工作，忽視了你的感受。我們之間的問題，讓凌云有機可乘。

    你當時為什么會去那個別墅她問。

    我在家里發(fā)現了偵探的名片和收據，知道凌云在背后搞鬼。我艱難地說。我擔心你的安全，所以去找你。

    她的眼淚落了下來。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你始終是關心我的。

    我們相視無言，彼此的眼神訴說著千言萬語。

    離婚協議...我輕聲問。

    已經撕了。她擦去眼淚，擠出一個微笑。如果你還愿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點頭，伸手觸碰她的臉頰。我愿意。這一次，我會做得更好。

    她俯身吻了我的額頭。我也是。

    病房外，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耀在我們身上。新的一天開始了，我們的故事，也將翻開新的一頁。

    但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陌生的護士走了進來。

    又來打針了嗎張莉問。

    護士點點頭，面無表情地準備針劑。

    我注意到她的手法有些奇怪，不像專業(yè)醫(yī)護人員。

    等等，我喊道，你是誰

    護士抬起頭，嘴角勾起一個冷笑。她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容。

    王淼張莉驚呼。

    驚喜嗎王淼的聲音里充滿恨意。凌云那個廢物沒能完成的事，我來替他做。

    她手中的注射器里裝的顯然不是普通藥物。

    你瘋了張莉擋在我面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王淼冷笑。曹宇知道的太多了，尤其是關于那個項目的內幕...

    我回想起近期的工作，突然恍然大悟。你和凌云是一伙的那個競標項目...

    沒錯，我們本來計劃得很完美。王淼獰笑道。利用你的技術，竊取公司機密，然后嫁禍給你。凌云負責離間你們夫妻，我負責引誘你上鉤。

    所以你接近我，只是為了...

    當然，你以為我真對你有興趣她嗤笑一聲�？上�你太過正直，始終沒有越界。而現在，你知道了真相，我不能讓你活著。

    她舉起注射器，步步逼近。

    病房里的緊急呼叫按鈕就在床頭，但我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夠到。

    張莉站在我和王淼之間，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你休想傷害他！

    滾開！王淼兇狠地推了張莉一把。別逼我連你一起解決！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是醫(yī)院的保安和幾名警察。

    不許動！警察！

    王淼被當場制服，注射器里的液體被作為證據保存。原來，在我昏迷期間，張莉已經向警方提供了線索，他們一直在暗中調查，并派人保護我的安全。

    危機解除后，我緊緊抱住張莉，感受著她劇烈的心跳。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她在我耳邊低語。

    我看著窗外的陽光，感到命運的齒輪終于轉向了光明的一面。

    不，我們才剛剛開始。我輕聲說。

    后來的調查顯示，凌云和王淼合謀已久，目的是竊取公司的核心技術。他們利用我和張莉的婚姻危機，企圖一箭雙雕——既破壞我們的感情，又借機嫁禍于我。

    凌云因持槍傷人和商業(yè)間諜罪被判重刑。王淼則因企圖謀殺和商業(yè)間諜罪同樣鋃鐺入獄。

    我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月，傷口痊愈后出院。張莉一直陪在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回到家的那天，我們一起坐在陽臺上，看著夕陽西下。

    曹宇，張莉輕聲說，我想過了，或許我們應該搬離這座城市，重新開始。

    我點點頭。去哪里都行，只要和你在一起。

    她靠在我肩上，手指輕輕撫摸我胸前的疤痕。這次經歷讓我明白，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工作，不是成就，而是愛。

    我也是。我吻了吻她的發(fā)頂。這三年，我們失去了太多本可以一起創(chuàng)造的美好回憶。

    但我們還有未來。她微笑著說。很長很長的未來。

    窗外，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像是點綴在夜幕上的星辰。我們相依偎在一起，享受著重獲的寧靜與幸福。

    生活不會一帆風順，但只要我們手牽著手，任何風雨都能一同渡過。

    因為我明白了，人間最珍貴的，不是功成名就，不是榮華富貴，而是那個無論你身處何地，都愿意奔赴而來，陪你共度風雨的人。

    張莉就是我的那個人，而我，也會成為她的那個人。

    我愛你。我輕聲對她說。

    我也愛你。她回應道，眼中盛滿了星光。

    那一刻，我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坎坷，我們都將不離不棄，攜手前行。

    因為愛，從未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