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林雅的那個下午。
作為剛被調到皇冠酒店銷售部的新人，我正手忙腳亂地整理著季度會議的資料。酒店大堂里人來人往，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芒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
各部門注意，五分鐘后在翡翠廳召開季度會議。廣播里傳來前臺主管的聲音。
我拿起文件夾快步走向會議室，卻在拐角處差點撞上一個人。抬頭瞬間，我的呼吸停滯了一秒——面前的女人約莫三十出頭，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制服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包臀裙下是一雙裹在肉色絲襪中的修長美腿，五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讓她本就挺拔的身姿更顯優(yōu)雅。
新來的她微微蹙眉，聲音不冷不熱。
銷售部周俊，上周剛調過來。我慌忙回答，感覺手心已經(jīng)沁出了汗。
她點點頭，胸前的名牌閃過前廳部經(jīng)理
林雅幾個字。會議室在那邊，別遲到了。說完便從我身邊擦過，留下一縷淡淡的茉莉香氣。
會議開始后，各部門經(jīng)理輪流上臺匯報工作。當林雅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向講臺時，我注意到周圍幾個男同事都不自覺地挺直了背。
前廳部本季度客戶滿意度提升至92%，投訴率下降40%...她的匯報簡潔有力，偶爾用手將垂落的發(fā)絲別到耳后。我注意到她的無名指上有一道淺淺的戒痕，眼角的疲憊被精致的妝容掩蓋，卻逃不過我這個觀察者的眼睛。
會議結束后，我鬼使神差地跟在她身后，故意將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需要幫忙嗎她果然停下腳步，蹲下身幫我撿拾文件。從這個角度，我能看到她濃密的睫毛和領口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
謝謝林經(jīng)理。我接過文件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那一小塊皮膚像被燙到般發(fā)麻。
叫我林雅就好。她站起身，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兩秒，銷售部最近壓力很大
還好，就是剛調來還在適應。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她點點頭，看了眼手表：我還有個會，先走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那纖細的腰肢和隨著步伐輕輕擺動的裙擺讓我喉嚨發(fā)緊。當晚回到出租屋，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她說話時微微上揚的嘴角和轉身時裙擺蕩起的弧度。
二十四歲的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chǎn)生了如此強烈的沖動——不僅僅是生理上的吸引，更想了解她眼中的世界，想撫平她眉間的疲憊。
我翻身下床，在日記本上寫道：今天遇到了一個特別的女人，她叫林雅...
第二章
連續(xù)三天，我找了各種借口去前廳部。第一天是說核對客戶名單，第二天是詢問會議室預訂流程，今天則是借口銷售部需要前廳部的協(xié)作流程表。
周俊，你們銷售部最近很閑嗎前臺的李敏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手里轉著一支圓珠筆。
新來的總要熟悉各部門運作。我故作鎮(zhèn)定，眼睛卻瞟向經(jīng)理辦公室。透過半開的百葉窗，能看到林雅正在接電話，她微微蹙眉的樣子格外迷人。
林經(jīng)理今天心情不好，李敏壓低聲音，早上被王總叫去訓話了。
為什么
誰知道呢，王總總是挑她毛病。李敏撇撇嘴，自從她離婚后...
我心頭一跳，正想追問，經(jīng)理室的門開了。林雅抱著一疊文件走出來，看到我時腳步頓了一下。
又是你。她今天涂了深紅色的口紅，襯得膚色更加白皙。
銷售部需要前廳部的協(xié)作流程表。我重復著準備好的借口。
她走近時，我聞到了比上次更濃郁的香水味，像是雪松混合著柑橘的氣息。近距離看，她的眼角確實有細小的紋路，卻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我記得上周已經(jīng)發(fā)過電子版給你們部門了。她微微仰頭看我，眼睛里帶著審視。
我的耳根發(fā)燙：可能是我沒收到...
跟我來。她轉身走向辦公室，包臀裙隨著步伐輕輕擺動。
辦公室不大但異常整潔，墻上掛著各種獎狀和錦旗。她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個小相框，倒扣著。我注意到她的鼠標墊邊緣已經(jīng)磨損，鍵盤上的字母F和J幾乎磨沒了，顯然用了很多年。
坐。她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自己在電腦上調出文件，我再發(fā)你一次，請查收后回復確認。
好的，林經(jīng)理。我假裝認真地看著屏幕，余光卻在打量她。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涂著透明的指甲油，右手無名指上的戒痕比我想象的更深。
你多大了她突然問。
二十四。我老實回答，去年大學畢業(yè)。
她點點頭，眼神柔和了些：我侄女跟你同歲。鼠標點擊的聲音在沉默中格外清晰，文件發(fā)你了。
我正想道謝，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油光水滑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林經(jīng)理，VIP接待方案為什么還沒報上來他的目光在我和林雅之間來回掃視。
王總，我正在處理，半小時后發(fā)您郵箱。林雅的聲音瞬間變得公式化。
這是誰他指著我。
銷售部新來的周俊，來取協(xié)作流程表。林雅站起身，姿態(tài)恭敬卻不卑微。
王志強——酒店總經(jīng)理，我入職培訓時見過一次。他瞇起眼睛打量我，讓我想起盯著獵物的蛇。
銷售部的人天天往前廳部跑什么他冷哼一聲，都去工作！
門被重重關上后，林雅的肩膀幾不可察地松了下來。
抱歉連累你了。她輕聲道，王總他...不太喜歡我。
為什么
她搖搖頭，顯然不愿多談：去忙吧，有事郵件聯(lián)系。
走出前廳部，李敏沖我使了個眼色：碰釘子了吧林經(jīng)理對誰都這樣，公事公辦。
她一直這么...嚴肅嗎
才不是呢！李敏壓低聲音，她對下屬可好了，上次小張父親住院，她偷偷調班還墊了醫(yī)藥費。只是...她欲言又止，自從離婚后，她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我心頭一動：她前夫是誰
某公司高管，聽說出軌被林經(jīng)理抓個正著。李敏撇撇嘴，可憐她一個人帶著女兒...
女兒我愣住了，沒想到她已經(jīng)是母親。腦海中浮現(xiàn)倒扣的相框，想必就是她女兒的照片。
回到工位，我打開郵箱，發(fā)現(xiàn)林雅不僅發(fā)了協(xié)作流程表，還附了一份詳細的VIP接待注意事項——正是我下周負責的項目。郵件末尾只有簡短的僅供參考，卻讓我心頭一暖。
接下來的兩周，我全身心投入第一個VIP接待項目。當我把精心準備的方案在部門會議上展示時，主管難得地點頭表示認可。
不過前廳部那邊的配合很關鍵，主管提醒道，特別是入住流程那部分。
會議結束后，我立刻給林雅發(fā)了郵件請求會面。她回復很簡短：明天10點，我辦公室。
第二天我提前十分鐘到達，卻發(fā)現(xiàn)她辦公室門緊閉。李敏告訴我林雅臨時被叫去開會了，讓我等著。
半小時后，林雅匆匆趕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今天的她扎著高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比平時更顯干練。
抱歉，王總臨時召集會議。她打開辦公室門，示意我進去，你有二十分鐘。
我迅速展開方案，講解我為VIP客戶設計的專屬入住流程。說到一半，她突然打斷：這個時間安排有問題。
什么問題
你計劃讓客戶下午三點入住，但那天有團隊預訂，前廳部人手不足。她翻看著日歷，建議調整到四點后。
但客戶航班兩點就到，我堅持道，銷售部承諾過三點可以入住。
那就該提前協(xié)調，她的聲音冷了下來，我不能為了一個客戶讓其他客人等待。
我們爭執(zhí)了幾個回合，誰也不讓步。最后她看了眼手表：時間到了，這個問題我們改天再談。
我沮喪地回到工位，意識到自己太急于表現(xiàn)，忽略了實際操作中的困難。下午，我重新研究了團隊預訂的情況，發(fā)現(xiàn)確實存在沖突。修改方案后，我給林雅發(fā)了道歉郵件，并附上調整后的計劃。
沒想到半小時后，她親自來到我的工位。
方案我看了，她的表情緩和了許多，調整后的安排可行。頓了頓，她又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專業(yè)。
陽光從她身后的窗戶照進來，給她整個人鍍上一層金邊。那一刻，我忽然理解了什么叫光彩照人。
謝謝，我鼓起勇氣，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林經(jīng)理喝杯咖啡就當賠罪。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周俊，你是在約我嗎
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只是...同事之間的...
我開玩笑的。她輕輕笑了，眼角浮現(xiàn)出細小的紋路，明天員工餐廳見，我請你�，F(xiàn)在，回去工作吧。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話。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經(jīng)無可救藥地陷進去了。
第三章
員工餐廳的咖啡機老舊不堪，打出來的咖啡淡得像洗鍋水。但當我看到林雅端著兩杯咖啡向我走來時，那杯劣質咖啡仿佛變成了藍山珍品。
給。她在我對面坐下，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襯衫，襯得膚色更加明亮。
謝謝。我接過咖啡，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像觸電般縮了回來。
她似乎沒注意到我的窘迫，啜了一口咖啡后皺起眉：還是這么難喝。
聽說集團考慮換新咖啡機了。我隨口扯了個話題。
王總否決了三次，她搖頭，說員工福利不是首要考慮。
我們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氣氛漸漸輕松起來。我給她講大學時在咖啡店打工的糗事，逗得她掩嘴輕笑。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側臉上，我能看清她臉頰上細小的絨毛和淡淡的雀斑。
你女兒多大了我鼓起勇氣問道。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六歲。你怎么知道...
李敏提到過。我趕緊解釋，抱歉，我不該問這個。
沒關系。她低頭攪動咖啡，她叫小雨，上周剛上一年級。猶豫了一下，她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照片，這是她入學那天拍的。
照片上的小女孩扎著兩個小辮子，笑容燦爛，眼睛和林雅一模一樣。
真可愛。我由衷地說，她長得像你。
林雅的眼神柔軟下來：性格也像，倔得很。她小心地收起照片，你呢家里就你一個
還有個姐姐，已經(jīng)結婚了。
父母一定很為你驕傲吧大學畢業(yè)，進了這么好的酒店。
我苦笑：他們希望我考公務員，覺得酒店工作不穩(wěn)定。
父母都這樣。她理解地點點頭，我當初選擇酒店管理，我爸三個月沒跟我說話。
我們聊了很久，直到餐廳里的人漸漸散去。臨走時，她突然說：下周小雨生日，我請了半天假。
她一定很開心。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嗯。她站起身，謝謝你的咖啡...雖然是假的。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懊惱自己嘴笨�；氐焦の唬夜硎股癫畹卦诰W(wǎng)上搜索六歲女孩喜歡什么禮物，然后又趕緊關掉頁面——這太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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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恰好在前廳部遇到林雅。
早。她今天看起來格外疲憊，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沒睡好
小雨有點發(fā)燒，折騰了一晚上。她揉了揉太陽穴，不嚴重，就是...
她話沒說完，手機突然響了。接完電話，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怎么了我下意識扶住她搖晃的身體。
幼兒園...小雨高燒39度...她的聲音發(fā)抖，我得馬上過去。
我送你！不等她回答，我拉著她就往外跑，我車停在地下室。
一路上林雅緊攥著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我闖了兩個黃燈，十五分鐘后趕到了幼兒園。
小雨被老師抱出來時已經(jīng)燒得滿臉通紅，意識模糊。林雅接過女兒，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去兒童醫(yī)院，我立刻調轉車頭，比綜合醫(yī)院近。
醫(yī)院里人滿為患，急診掛號處排著長隊。看著林雅抱著女兒搖搖欲墜的樣子，我一把搶過病歷本。
你去那邊坐著，我來排隊。
掛完號，我又跑去買了冰袋和毛巾�；氐阶粫r，看到林雅正輕聲哼著歌安撫懷中的女兒，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那一刻，我突然很想擁抱這個堅強的女人。
三小時后，醫(yī)生確診是流感，開了藥讓我們回家觀察。小雨打了退燒針，已經(jīng)睡著了。
我?guī)湍惚О�。我接過小雨，驚訝于這個小身體的滾燙溫度。
林雅的家在一個普通小區(qū)，兩室一廳，整潔但略顯陳舊。我按照指示把小雨放到兒童房的床上，然后識趣地退到客廳。
林雅安頓好女兒后走出來，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謝謝你，她的聲音沙啞，今天要不是你...
別這么說。我遞給她一杯水，你該休息了，我先走...
等等。她猶豫了一下，我...不太會照顧病人，萬一晚上...
我可以留下。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太冒失了。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什么
其他男人接近我，都是為了...她搖搖頭，你卻愿意照顧一個生病的孩子。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傻站著。
冰箱里有菜，你會做飯嗎她問。
會一點。
那...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吃了晚飯再走。她轉身走向臥室，我得去陪小雨了。
廚房里，我笨手笨腳地炒了兩個菜。正準備叫林雅吃飯時，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長發(fā)散落在臉頰旁，看起來疲憊又脆弱。
我輕手輕腳地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然后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守著小雨。半夜里，小雨的燒終于退了，林雅醒來發(fā)現(xiàn)我還在，驚訝得說不出話。
你...一直沒走
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小雨退燒了，我剛量過。
她的眼眶突然紅了，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水，背對著我說：你該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走到門口時，我突然轉身：林雅，能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嗎我的沒電了，想看看時間。
她疑惑地把手機遞給我。我迅速撥通了自己的號碼，然后還給她：謝謝，明天見。
當晚，我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你怎么有我號碼后面跟著一個生氣的表情符號。
我笑著回復：魔法。小雨好點了嗎
退了。你這種行為叫騷擾，知道嗎
這叫關心。，林經(jīng)理。
放下手機，我在日記本上寫道：今天見到了不一樣的林雅，脆弱又堅強。我想我已經(jīng)...
筆尖在紙上停頓了很久，最終沒有寫完那個詞。
第四章
小雨病愈一周后，我鼓起勇氣給林雅發(fā)了條信息：周五有空一起吃晚餐嗎我知道有家不錯的粵菜館。
手機過了半小時才亮起：工作餐可以，但別想太多。我選地方。
周五那天，我提前兩小時就開始換衣服，試了三套襯衫才決定下來。正要出門時，手機響了。
抱歉，小雨幼兒園臨時有活動，我得去參加。林雅的信息像一盆冷水澆下，改打羽毛球如何周日早上，正好鍛煉。
我盯著手機屏幕，心情從失落瞬間轉為狂喜——這比一頓飯更好！運動意味著更隨意的相處，可能還有肢體接觸...
周日清晨，我提前半小時到達羽毛球館，買了運動飲料和毛巾。當林雅推開玻璃門走進來時，我的呼吸停滯了一秒——她扎著高馬尾，一身貼身的黑色運動裝，沒有絲襪包裹卻依然線條完美的雙腿在短褲下展露無遺。
早。她遞給我一瓶礦泉水，你眼睛都直了。
啊沒...只是沒想到你這么...專業(yè)。我慌忙接過水，指尖碰到她微涼的皮膚。
她輕笑一聲：大學時是校隊的。從包里拿出球拍時，她突然問：你球技怎么樣
還行吧。我含糊其辭，實際上大學體育課我的羽毛球勉強及格。
熱身過后，我們開始了第一局。林雅的動作干凈利落，每一個回球都像計算過角度。我假裝努力卻連輸五球后，她突然停下，用球拍指著我。
你在放水。
什么沒有啊！我裝作無辜地擦汗。
她走近幾步，眼睛瞇起：你剛才那個反手，明明可以接到的。她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水味，混合著運動后的熱氣，讓我喉嚨發(fā)緊。
可能...手感不好。
再這樣不玩了。她轉身要走。
等等！我拉住她的手腕，又趕緊松開，好吧，我承認...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太有攻擊性。
她歪頭看我，陽光從她背后的窗戶灑進來，給她整個人鍍上一層金邊：周俊，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
什么
不真實的人。她走回場地，認真打，不然我立刻走。
接下來的比賽我全力以赴，卻依然以懸殊比分落敗。休息時，我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看著她輕松地小口喝水，喉結隨著吞咽微微滾動。
你打得...真好。我由衷地說。
你也不差，只是缺乏技巧。她遞給我毛巾，下周日繼續(xù)
真的我差點跳起來，我是說...好��！
她笑著搖頭：你有時候像個高中生。
離開球館時，我恰好和她同路。走過一個路口，她突然停下：你住西邊，為什么往東走
我...想去那邊超市買點東西。
撒謊。她輕哼一聲，卻沒說破，隨你吧。
我們并肩走了一段，她突然問：為什么對我這么上心
我心跳漏了一拍：因為...你很有趣。
有趣
嗯，工作時嚴肅得像塊冰，私下卻...很溫暖。我斟酌著詞句，而且你很真實，不裝模作樣。
她沉默了一會兒：知道我為什么離婚嗎
我屏住呼吸，搖搖頭。
他喜歡裝模作樣的人。她的聲音冷了下來，表面光鮮，背地里齷齪。頓了頓，她又道：小雨三歲那年，我發(fā)現(xiàn)他出軌公司實習生，還給了人家承諾。
混蛋。我脫口而出。
更混蛋的是，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他當著孩子的面說，娶我只是因為當時我長得像他初戀。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沉默地走在她身邊。
抱歉，不該說這些。她搖搖頭，前面地鐵站我走了，下周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胸口發(fā)緊。當晚的日記里，我寫道：今天知道了她的一些過去。我想保護她，不僅僅是...占有她。
第五章
羽毛球成了我們的固定約會。每周日上午，我們都會在那個小場館揮汗如雨。林雅的球技確實高超，但兩個月后，我已經(jīng)能偶爾贏她一局。
進步不小嘛。她擦著汗說，運動衫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名師出高徒。我遞給她運動飲料，故意讓手指多停留了一秒。
她沒躲開，只是斜眼看我：膽子越來越大了。
林老師教得好。
她作勢要打我，我笑著躲開，兩人鬧成一團。當她不小心跌進我懷里時，時間仿佛靜止了。她身上汗水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體香，讓我瞬間僵硬。
抱歉。她迅速彈開，整理了一下頭發(fā)，下周...我可能來不了。
怎么了
集團要調我去明珠店做前廳總監(jiān)。她低頭系鞋帶，不讓我看到表情，升職。
明珠店在城另一端，開車至少一小時。我的心沉了下去：那...恭喜。
謝謝。她站起身，走之前，一起吃個飯吧就當...告別。
告別兩個字像針一樣刺進我心里。那頓飯我們選在一家安靜的日料店，林雅罕見地喝了點清酒，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什么時候走我強作鎮(zhèn)定地問。
下周一。她小口啜著酒，其實...我有點怕。
怕什么新環(huán)境
都有。她放下杯子，王總一直想把我調走，這次終于如愿了。
他為什么針對你
他是我前夫的大學同學。她苦笑，男人間的義氣。
我握緊了拳頭：我可以常去看你。
別傻了。她搖頭，好好工作，別惹麻煩。
我不是小孩子了，林雅。我直視她的眼睛，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你想要的我給不了。
為什么
我比你大八歲，有個孩子，還有一堆爛攤子。她一口氣說完，而你才二十四歲，前途無量。
年齡只是數(shù)字。
在現(xiàn)實世界里不是。她招手買單，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周俊。真的...很美好。
走出餐廳時，下起了小雨。我脫下外套想給她披上，她卻退后一步：就到這里吧。
看著她攔下出租車離去的背影，我站在雨中久久不動。那晚，我在日記本上胡亂寫道：她走了，卻帶走了我的一部分。
第六章
林雅調走后，我的生活回到了認識她前的單調。工作、吃飯、睡覺，周日的羽毛球館再也沒有去過。
一個月后，我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明珠店前廳部流程表，供參考�！狶
我立刻回撥過去，卻被掛斷。幾分鐘后，短信又來了：別打電話，上班時間。
我捧著手機，像得到了什么珍寶。那天晚上，我們發(fā)了一整晚短信，內容從工作漸漸轉向生活。她告訴我小雨在新學校的情況，我吐槽王總最近的各種無理要求。
他最近在查考勤，你小心點。她提醒道。
想我了我斗膽發(fā)問。
等了十分鐘沒有回復，我正后悔自己的冒失，手機突然亮了：有時候。
簡簡單單三個字，讓我整晚失眠。
我們的短信往來越來越頻繁，有時深夜還在聊天。她偶爾會發(fā)一張自拍，角度總是很克制，卻讓我反復放大查看每一個細節(jié)。
我生日那天，前臺說有個包裹給我。拆開一看，是一條深藍色斜紋領帶，品牌標簽上的價格讓我咋舌。盒子里的小卡片上寫著：適合正式場合。—L
我立刻拍照發(fā)給她：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員工檔案。她回道，領帶喜歡嗎
愛不釋手。我發(fā)去系上領帶的自拍，今晚請我吃飯
太遠了。
那我過去。
別鬧。
認真的。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很久，最后發(fā)來：周六，明珠店旁邊商場，6點。別穿這個，太正式。
周六那天，我提前兩小時到達，在商場轉了一圈又一圈。當林雅穿著淡紫色連衣裙出現(xiàn)時，我差點沒認出她來——她燙了微卷的發(fā)梢，涂了淡妝，比在酒店時柔和許多。
等很久了她走近時，我聞到了新的香水味，像是晚香玉混合著雪松。
剛到。我撒謊道，你今天...很美。
她微微臉紅：少來。想吃什么
我們選了一家泰國菜，聊了很多無關痛癢的話題。直到甜點上桌，她才突然說：酒店最近有傳言，說我和你的關系。
什么關系
你說呢她瞪我一眼，王總找我談話了。
我握緊了叉子：他說什么了
提醒我注意影響，說年輕男孩不定性。她冷笑，還說我勾引年輕下屬。
放屁！我聲音太大，引來鄰桌側目，我可以去解釋。
別添亂。她搖頭，我已經(jīng)夠麻煩了。
什么麻煩
我前夫...他在爭取小雨的撫養(yǎng)權。她的聲音低了下來，說我生活不檢點。
我胸口發(fā)悶：因為我
不全是。她嘆氣，他一直想報復我。
那頓飯的后半段氣氛沉重。送她去地鐵站的路上，我鼓起勇氣拉住她的手：林雅，我...
別。她抽回手，我們不可能的，周俊。
為什么就因為他們胡說八道
因為現(xiàn)實！她突然提高了聲音，我三十多歲了，沒精力陪你玩愛情游戲！
你以為我只是玩玩
不然呢她冷笑，你能想象每天回家有個六歲孩子吵著要媽媽的生活嗎能接受再也不能說走就走的旅行嗎
我啞口無言。她搖搖頭，轉身走進地鐵站。那晚，我在日記本上寫道：她說得對，我從未真正考慮過這些。我只是...自私地想要她。
第七章
集團組織團建活動，各部門抽簽分組。當我展開紙條看到林雅兩個字時，以為是幻覺。抬頭看去，她站在會議室另一端，同樣震驚地看著手中的紙條。
緣分�。′N售部的小張拍我肩膀，聽說林經(jīng)理羽毛球打得超好。
嗯。我含糊應道，眼睛卻離不開她。今天的她穿著集團統(tǒng)一的藍色T恤，下身是簡單的牛仔褲，卻依然讓我移不開眼。
團建地點是郊外的拓展基地，第一個項目是密室逃脫。我們組六個人被關進一間古墓主題密室，需要在一小時內解開所有謎題逃出。
分頭找線索。林雅自然地指揮起來，展現(xiàn)出管理者的干練。我們配合默契，很快解開了前幾個謎題。最后一個機關需要兩人同時按下墻上的按鈕，位置很高。
我來。我蹲下讓她踩我肩膀上去按她那邊的按鈕。當她纖細的腳踝落在我手心時，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話。她身上的香氣鉆入鼻腔，讓我一陣眩暈。
準備好了嗎上面的她問。
嗯。我聲音發(fā)緊。
三、二、一！
我們同時動作，機關發(fā)出咔噠聲，門開了。組員們歡呼著沖出去，我扶她下來時，她整個人滑進我懷里，胸前的柔軟壓在我胸膛上，兩人都僵住了。
抱歉。她迅速退開，臉頰緋紅。
接下來的項目我們刻意保持距離，但眼神總是不自覺地相遇又迅速分開�；爻痰拇蟀蜕希『米谖倚鼻胺�。每當車子轉彎，她的發(fā)絲就會隨風飄起，帶著淡淡的洗發(fā)水香氣。
周俊，下車時她突然叫住我，能...送我一段嗎我住的方向沒地鐵了。
我受寵若驚地點頭。夜色中我們并肩走著，誰也沒說話。到她家樓下時，她猶豫了一下：要...上來喝杯茶嗎小雨去外婆家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好。
電梯里只有我們兩人，鏡子反射出我們之間半米的距離。突然，電梯猛地一震，燈光全滅，我們陷入完全的黑暗。
怎么回事她的聲音帶著驚慌。
可能是故障。我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緊貼在電梯壁上，臉色煞白，你怕黑
有點。她強作鎮(zhèn)定，我打電話...
沒信號。我檢查了手機，別怕，緊急鈴我按了，應該很快有人來。
時間在黑暗中變得異常緩慢。我們蹲坐在電梯兩端，手機電筒是唯一的光源。當電量只剩10%時，林雅突然說：周俊，你為什么喜歡我
我愣住了：因為...你是你。
具體點。
你工作時一絲不茍的樣子，你打羽毛球時飛揚的發(fā)梢，你看小雨時溫柔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氣，還有你明明很脆弱卻假裝堅強的倔強。
黑暗中傳來輕微的抽泣聲。我摸索著靠近，碰到她顫抖的肩膀。
別過來。她聲音哽咽，我...我不想再受傷了。
我不會傷害你。我繼續(xù)靠近，直到能聞到她淚水的氣息，林雅，我...
電梯突然一震，燈光閃爍幾下恢復了。在刺眼的光線下，我看到她淚流滿面的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傾身吻了上去。
她的唇比想象中更柔軟，帶著咸澀的淚水味道。當我以為她會推開我時，她卻伸手環(huán)住了我的脖子，回吻過來。
電梯門突然打開，外面站著一個維修工，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林雅迅速推開我，抹了把臉快步走出電梯。
林雅！我追出去。
她在樓道里停下，背對著我：你該回去了。
剛才...
一時沖動。她聲音恢復了冷靜，忘了吧。
我忘不了。我上前一步，你也一樣。
她轉身看我，眼睛還紅著：那又怎樣現(xiàn)實不會因為一個吻改變。
會。我堅定地說，給我一次機會，證明我不是玩玩而已。
她看了我很久，終于輕聲道：明天...來吃晚飯吧。帶上你的領帶。
那晚我在日記本上只寫了一句話：電梯里的吻，是我生命的轉折點。
第八章
第二天我提前兩小時下班，回家換了三次衣服，最后選了深色休閑西裝搭配林雅送的領帶。路過花店時，我猶豫了很久，最后選了一小束白色滿天星——不過分隆重，卻足夠用心。
林雅開門時，我屏住了呼吸——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針織衫和牛仔褲，頭發(fā)松松地挽起，比任何時候都居家而溫柔。
進來吧。她接過花，嘴角微微上揚，小雨，周叔叔來了。
小女孩從客廳跑過來，好奇地打量我：你就是媽媽的同事
是的。我蹲下與她平視，你是小雨吧我聽你媽媽說過你很聰明。
媽媽說你會打羽毛球
嗯，但沒你媽媽厲害。
小雨拉著我的手往客廳走：來看我的畫！
晚餐簡單卻溫馨，林雅做了三菜一湯，手藝出乎意料的好。小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林雅不時糾正她的餐桌禮儀，眼神卻充滿寵溺。
我洗碗。飯后我主動請纓。
不用，有洗碗機。林雅給小雨擦著嘴，去彈半小時鋼琴，然后準備睡覺。
小雨不情愿地走了，客廳里剩下我們兩人。林雅倒了杯紅酒，遞給我一杯。
她喜歡你。她看著鋼琴房的方向說。
我很榮幸。
周俊，她突然嚴肅起來，昨晚的事...
不是沖動。我打斷她，我想得很清楚。
你了解我的情況嗎她苦笑，三十三歲，離婚帶孩，職業(yè)瓶頸，前夫糾纏...
而我是二十四歲，初入職場，前途未卜。我直視她的眼睛，但我們在一起很開心，不是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王總找我談話了，說有人舉報我們不正當關系。
我猜是你前夫
嗯。他在董事會有關系。她揉著太陽穴，王總暗示可能會調你去三亞分店。
什么我猛地站起來，這分明是...
報復。是的。她抬頭看我，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和我在一起，你的職業(yè)生涯會...
去他的職業(yè)生涯。我蹲下來握住她的手，如果非要在工作和愛你之間選擇，我選后者。
她的眼睛濕潤了：別說傻話。
我是認真的。我傾身吻了吻她的手背，讓我們試試，好嗎
鋼琴聲突然停止，小雨的腳步聲接近。林雅迅速抽回手，擦了擦眼角。
媽媽，我彈完了！小雨蹦跳著進來，看到我們，你們在吵架嗎
沒有，寶貝。林雅勉強笑了笑，去刷牙吧，周叔叔該走了。
送我到門口時，林雅低聲說：再給我點時間考慮。
多久都等。我輕聲道，，林雅。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短信照常發(fā)，但都避談感情。直到兩周后，王總突然把我叫進辦公室。
周俊，他油光滿面的臉上掛著假笑，集團決定調你去三亞分店鍛煉，下周報到。
為什么是我我強壓怒火。
培養(yǎng)年輕人嘛。他推過來一份文件，簽了吧，待遇提一級。
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很遺憾了。他笑容不變，試用期員工，解約很容易。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明白了：是林雅前夫指使你的吧
他的表情僵了一下：胡說什么！這是正常工作調動。
我考慮一下。我起身離開，沒簽文件。
當晚，我直接去了林雅家。開門的是她妹妹，看到我愣了一下：你是...周俊
是我。林雅在嗎
姐！她回頭喊，有人找！
林雅匆匆出來，頭發(fā)還滴著水，顯然剛洗完澡：怎么了
王總要調我去三亞。我直截了當，下周。
她的臉瞬間失去血色：進來談。
客廳里，我詳細說了情況。林雅妹妹識趣地帶著小雨去了臥室。
你必須去。林雅最終說，不能拿職業(yè)生涯冒險。
那我們就這么算了我聲音發(fā)抖。
本來就不該開始。她別過臉，我早該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會連累你！她突然提高了聲音，我前夫不會罷休的，他會毀了你的事業(yè)！
我不在乎！
我在乎！她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你才二十四歲，前途無量...
所以你寧愿放棄我們的感情
感情她冷笑，你確定那不是荷爾蒙作祟對一個成熟肉體的迷戀
我被刺痛了：原來你是這么看我的。
我怎么看不重要。她轉身走向窗戶，重要的是現(xiàn)實。去三亞吧，周俊。忘了我。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們就徹底結束。她的聲音冰冷，永遠。
我站在那里，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無力。最終，我轉身離開，摔門聲在安靜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那晚，我在日記本上胡亂涂寫：她說結束。為什么心這么痛
第九章
我沒簽調職文件，也沒去三亞。相反，我請了年假，開始四處奔走。通過大學同學的關系，我聯(lián)系到一位擅長勞動法的律師；通過酒店同事，我收集到王總多次違規(guī)操作的證據(jù)；甚至輾轉找到了林雅前夫公司的一名離職員工，拿到了他挪用公款的線索。
兩周后，我?guī)е窈褚化B材料直接找到集團人力資源總監(jiān)。長談三小時后，總監(jiān)面色凝重地收下了材料。
我們會調查。他只說了這一句。
第二天，王總被緊急召回集團總部。同一天，我收到正式通知：三亞調令取消，我將留在原崗位。
欣喜若狂之下，我立刻給林雅發(fā)了短信：調令取消了！王總被調查了！
等了半天沒有回復，我又發(fā)：我們能談談嗎
依然石沉大海。打電話過去，提示已關機。下班后我直奔她家，開門的卻是陌生租客。
林女士上周搬走了。年輕女孩說，好像是調去外地工作了。
我如遭雷擊，站在樓道里不知所措。小雨的幼兒園、她妹妹的住處，我一一找遍，都沒有線索。林雅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接下來的日子，我機械地上班下班，整個人像被抽空了靈魂。日記本上寫滿了對她的思念和懊悔。
情人節(jié)那天，我請了假獨自在家。門鈴突然響起，開門卻看到小雨站在外面，旁邊是林雅的妹妹。
周叔叔！小雨興奮地舉著一幅畫，媽媽讓我給你的！
我顫抖著接過畫，上面是一家三口的簡筆畫：媽媽、小雨，和一個高大的男人。
這是...
媽媽說如果你還愿意，她在老地方等你。林雅妹妹遞給我一張紙條，地址。
她沒調走
請了長假。她笑了笑，這兩周她一直...在思考。
紙條上是那個羽毛球館的地址。我連謝謝都忘了說，抓起外套就沖出門。
球館空蕩蕩的，只有最里面的場地亮著燈。林雅獨自站在那兒，穿著我們第一次打球時的運動裝，手里握著球拍。
我慢慢走近，心跳如雷。
你來了。她輕聲說，眼睛紅紅的。
我找了你兩周。我的聲音發(fā)抖。
我知道。她低下頭，我需要...獨處一段時間。
現(xiàn)在想清楚了
她抬起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周俊，你真的愿意接受一個三十三歲、有孩子、一堆麻煩的女人嗎
我從口袋里掏出辭職信——今早剛遞的，我已經(jīng)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又拿出小雨的畫：我已經(jīng)有這個了，只差你。
她終于哭了出來，撲進我懷里：對不起...我只是害怕...
我知道。我緊緊抱住她，但愛就是冒險，不是嗎
她仰起臉，我低頭吻住了她。這個吻比電梯里的更熱烈、更堅定，仿佛要把這些天的思念全部傾注進去。
跟我回家。她在我唇邊輕聲說，小雨做了情人節(jié)卡片給你。
我們的家我確認道。
我們的家。她肯定地回答。
一年后，我們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小雨擔任花童，開心地喊我爸爸。林雅前夫最終放棄了撫養(yǎng)權爭奪——特別是當他挪用公款的事被曝光后。
兩年后，我創(chuàng)業(yè)的咨詢公司拿下第一個大單；林雅晉升為集團區(qū)域總監(jiān)，管理五家酒店。
每個周日，我們依然會去那個羽毛球館打球。有時小雨也會加入，雖然她總是耍賴。打完球回家的路上，我們會路過那家已經(jīng)倒閉的洗腳店，相視一笑。
今天，在我們初遇的皇冠酒店十周年慶典上，作為特邀嘉賓的林雅光彩照人地致辭。臺下，我看著她自信從容的樣子，想起那個黑色制服包裹的纖細身影。
看什么呢回到座位后，她輕聲問。
看我老婆。我握住她的手，越來越美了。
她笑著捏了捏我的手指，無名指上的婚戒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