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殺李玄感
火光亮起的瞬間,一道血光從蘇文身后沖出,瞬息間橫跨幾十丈。
墓道深處
兩尊看守皇陵的武道大宗師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梵空就出現(xiàn)在他們身前。
干枯的手掌鎖住他們的脖子,將他們的身體提起來。
“你是誰?”
其中一尊白發(fā)大宗師眼神中滿是驚駭,手中的兵器掉落,雙手想要掰開脖子上的手掌。
可梵空的五指,好似鐵鉗般堅固。
“擅闖皇陵,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另一尊大宗師出言威脅。
梵空的瞳孔充斥著血色,冰冷的殺意浮現(xiàn),籠罩四周,讓這兩尊大宗師渾身顫抖。
野獸
披著人皮的野獸,眼中根本看不到屬于人的感情。
猩紅的舌頭舔舐嘴唇,臉上露出貪婪的食欲,指尖用力,真氣爆發(fā)。
兩尊大宗師還想運轉(zhuǎn)護體真氣反抗,可當他們的真氣接觸到梵空的時候,竟不受控制的朝著對方的體內(nèi)涌去。
內(nèi)力流失的速度越來越快,兩人大驚失色,想要收回內(nèi)力,卻發(fā)現(xiàn)根本做不到。
丹田中苦修上百年的真氣,就如同開閘的洪水,洶涌的順著經(jīng)脈,流入梵空的體內(nèi)。
“你究竟是誰?”
“竟使這等魔道手段�!�
白發(fā)大宗師驚駭欲絕,十幾個呼吸之后,他發(fā)現(xiàn)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
不止是自己的內(nèi)力,就能氣血都在流失。
那個穿著白色僧衣的老和尚,就如同一頭饑餓的饕餮,瘋狂的吞噬著自己的精氣和內(nèi)力。
鋒利的指尖撕裂皮肉,狠狠的扎入脖子內(nèi),隨著吸食的速度越來越快。
梵空的容顏也在漸漸變得更加年輕,干枯的肌肉變得飽滿,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出紅潤的氣血。
而那兩尊武道大宗師的身體,則愈發(fā)的干癟。
他們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微弱,修為很快跌落大宗師,然而梵空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繼續(xù)催動噬人經(jīng)。
“難怪三十年前,這老和尚人人喊打�!�
目睹兩尊武道大宗師被梵空吸成人干,老山頭忍不住咂舌,背后泛著幽幽涼氣。
“太他娘的邪門了。”
他摸了摸下巴,強行將心底的恐懼壓下。
短短盞茶的功夫,看守皇陵的兩人就只剩下皮包骨頭,被老山頭提在手里晃動。
他們還沒有斷氣,然而被吸干精氣修為,和死也沒什么區(qū)別,口中發(fā)出小聲的痛哼。
憑空從皇陵深處吹出一陣颶風,灌入墓道內(nèi),夾雜著冰冷的真氣。
“轟”
一道掌印從狂風之中探出,朝著梵空而去。
血刀僧的反應很快,在對方出手的瞬間,就已經(jīng)察覺到危險。
猛地轉(zhuǎn)身,兩手捏掌印,朝著這一掌接去。
“轟”
強橫的掌風震得墓道晃動,擴散的掌勁如刀,在四周的石壁上留下千百道深深的裂痕。
煙塵被狂風裹脅,如遠古兇獸,在皇陵內(nèi)肆虐。
老山頭并未出刀,而是往前橫推一掌,大宗師修為的掌力對著狂風而去。
兩股力量接觸的瞬間,獨眼馬夫臉色大變,硬生生被墓道內(nèi)的狂暴真氣往后推。
蘇文朝前揮手,霎時間無形的力量彌漫,籠罩整個墓道,將狂暴的真氣掌力壓下。
“砰”
一道身影從墓道深處倒飛出來,重重的砸在石壁上。
正是血刀僧梵空
他死死的捂住胸口,依稀可見一道清晰的掌印,大半個胸膛都凹陷下去,胸骨斷裂,刺入血肉之中。
梵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眼死死的盯著遠處昏暗的皇陵深處。
眼底的血色退散,剩下深深的忌憚。
這一掌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錯
就是在詔獄內(nèi)面對蘇文的時候
那種無力感
毫無疑問
出掌的人的修為絕對不止大宗師,很可能是一尊第五境的存在。
梵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胸口的凹陷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挨了一掌,那兩個老東西就算是白吃了。”
他憤憤不平的罵道。
蘇文并未理會,而是將目光看向墓道盡頭,隱隱有人聲從里面?zhèn)鞒觥?br />
“什么時候,我大周境內(nèi)的邪魔外道竟這般放肆�!�
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
裹著藏青色的長袍,背負雙手,頭發(fā)梳做道髻,額頭高聳,面容干枯狹長,目光如電,步履之間,帶動的氣勁吹的四周的火光搖曳不定。
他看向此人的時候,對方也朝蘇文看過來。
兩道劍眉微皺,帶著些許審視的意味,臉色微微凝重。
在其感知中,老山頭渾身散發(fā)著凌厲的刀氣,而梵空則是煞氣滔天,活脫脫一尊邪魔外道。
唯有蘇文
氣息時有時無,若隱若現(xiàn),時而于天上云霧,變幻莫測,時而浩如淵海,散發(fā)著可怕的威壓。
蘇文就這么站在,卻好似和此方天地融為一體,若非眼睛看到,單憑心神感應,就好似根本不存在這么一個人。
身為第五境的老人明白,唯有凝聚出武道金丹,踏入天人感應,才能有如此異象。
毫無疑問
對方同樣是一尊第五境的強者。
如此年輕的第五境
對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放眼整個大周皇朝,也只有那么一位。
“你就是禍亂朝綱的奸相蘇文?”
老人開口,隱隱有殺氣浮現(xiàn)。
“是我�!�
蘇文點頭,隨即出言點破老人的身份:“你就是高祖皇帝的幼子李玄感?”
“放肆。”
老人冷哼:“你既是我大周臣子,竟在本王面前如此狂悖。”
“給本王跪下�!�
老山頭獨眼微瞇,右手搭在刀柄上,隨時準備拔刀。
蘇文搖頭:“本相位列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為當今陛下之師,可見君不拜�!�
“爾不過區(qū)區(qū)廢王,該你拜本相才是。”
“狂妄�!�
老人怒目而睜,真氣鼓動,衣袍呼呼作響,周身凝聚出一道道明晃晃的劍氣。
霎時之間,無形的鋒銳之氣充斥整個墓道。
“嗤嗤”
道道劍氣站在石壁上,火星飛濺。
武道金丹境強者發(fā)怒,須臾間,整個皇陵都籠罩在其威壓之下。
虛空都好似變的粘稠起來,無形的壓迫讓老山頭和梵空呼吸急促起來。
“區(qū)區(qū)偽帝,豈能承我大周帝統(tǒng)�!�
老人眼神陰寒怨恨:“若非你這奸賊禍亂朝綱,我大周皇室何至于血流成河�!�
“本王沒去找你,你卻反而自己送上門來�!�
“也罷,今日就將你的頭顱斬下,用你這奸賊的血來祭我那些死去的后生晚輩�!�
須發(fā)狂舞
輕輕招手,須臾間,整個墓道內(nèi)千百道劍氣飛來,懸浮在老人身前。
鋒芒銳氣匯聚在一起,化作劍氣風暴,吹的老山頭和梵空渾身刺痛,好似有刀子在切割皮肉,連眼睛都睜不開。
心念一動
便是千百劍氣
這是何等強橫的手段
“沒得商量嗎?”
對于一尊第五境的強者,蘇文表現(xiàn)出足夠的耐心和尊重,并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大周皇族被殺的所剩無幾,就只剩下一個蜀王�!�
“陛下已經(jīng)登基,統(tǒng)率天下蒼生,木已成舟,莫非你當真要逆天而行?”
他背負雙手,往前踏入半步,擋在老山頭和梵空身前,直面那密密麻麻的千百道劍光,面色如常。
那個男人就如同一座山岳,將老人的所有氣息威壓都擋住。
“不如與本相聯(lián)手,共同輔佐陛下�!�
“如何?”
“笑話。”
老人冷笑:“莫說還剩下一個蜀王,就是直系血脈全部沒了,本王寧愿從宗室中挑一個出來繼承皇位,也不會讓你這奸賊得逞�!�
“相爺�!�
梵空指著老人罵道:“這老東西冥頑不靈,您就是在對牛彈琴,不如出手將他宰了�!�
“孽障。”
老人怒火中燒,不再廢話,伸手朝著蘇文一指,頃刻間,所有的劍氣聚集在一起,化作一道劍氣風暴,朝著他沖來。
天地之勢翻涌,劍氣殺力暴漲,然而所有的劍氣在踏入他周身一丈的距離時。
突然停下,懸浮在半空之中,既不往前,也不往后,如同泥牛入沼,動彈不得。
劍氣上的鋒芒讓梵空這位半只腳踏入第五境的存在頭皮發(fā)麻。
沒有真正凝聚武道金丹,踏過第五境的門檻,就沒辦法真正體悟到第五境的強大。
半步金丹,也只能做到大宗師境無敵,碾壓同境罷了。
在真正的武道金丹境面前,不堪一擊。
劍氣懸空,紋絲不動,老人臉上的凝重之色愈濃,化作掌印,手掌橫推,裹挾著劍氣緩緩往前。
他很清楚蘇文周身籠罩著第五境強者的領(lǐng)域
千百道劍氣緩緩撕開天地之力,破開領(lǐng)域。
蘇文依舊沒有動
任由劍氣往前而來
待到進入身前三尺的時候,他輕輕抬起手,袖口拂動,頃刻間,千百道劍氣倒卷,化作密密麻麻的劍光,反朝老人而去。
身隨劍氣而動,抬腿邁步,衣袍呼呼作響,右手捏擒拿印,催動五重龍象功,鎮(zhèn)壓而下。
體內(nèi)二十四龍象之力游走于奇經(jīng)八脈和四肢百骸,衣袍之下,肌肉鼓起,五指破空,探入層層劍氣之中。
如此輕描淡寫的招式,卻讓李玄感如臨大敵,他有預感,倘若讓其五指擒住,頃刻間就要身死。
然而在這一爪之前,他還要率先面對自己打出的千百劍氣。
抽身后退的瞬間,右手按壓而下,無形之中,天地之力匯聚于李玄感的手中,如一座巍峨的山岳墜落,將所有劍氣都崩碎。
那個男人近身
五指探出
老人化掌為劍,捏劍指,朝著蘇文的手腕點去。
手中雖無劍,可這一記劍指的威能,卻絲毫不亞于那些神兵利器。
蘇文并沒有躲避的意思,任由老人的劍指點中自己的手腕,龍象真氣護體,將其指尖蘊含的力量崩碎。
五指往上,反扣住對方的手腕,二十四龍象之力頃刻間如洶涌的洪水爆發(fā)。
“噗嗤”
硬生生將李玄感的右手扯斷,血肉橫飛,鮮血噴濺,老人面無表情,只是一味的后退。
扔掉手里的臂膀,蘇文撇嘴:“還以為有多厲害,沒成想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無疑
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老人的內(nèi)心,身為第五境強者,何時受過這般羞辱。
將全身的修為凝聚在僅剩的左臂中,再度捏劍指,指尖迸發(fā)出一股恐怖的劍氣。
“死。”
老人開口,身如飛燕橫空,瞬間止住身形,不退反進,猛的一劍朝著身后的蘇文刺來。
這一劍
乃是第五境強者搏命之招
沒有磅礴的劍氣,只有凝聚為一條線的劍光,劍光自指尖為開端,撕裂虛空,化作一條刺眼的白線,直奔蘇文的面門。
足見李玄感在劍道上的造詣,極為恐怖。
可惜他的對手是蘇文。
“霸道拳勁。”
兩腳落地,右手捏拳,使霸道拳勁,不偏不倚的朝著這一縷白光而去。
第五境又如何?
武道金丹又如何?
劍中仙又如何?
在二十四龍象之力面前,不足為道。
霸道一拳用出,虛空顫抖,圈圈漣漪朝著周圍擴散,拳印和劍氣凝聚的一線白光接觸。
“轟”
霸道的力量瞬間爆發(fā),擊潰白光,拳勁透過虛空,將李玄感淹沒。
“吟”
墓道之內(nèi),拳勁掀起狂風,一拳擊出,霸道的力量直接貫穿整個墓道,轟入皇陵深處,石像陶俑飛仙尊,統(tǒng)統(tǒng)在這一拳下崩碎。
許久
狂風散去
拳勁湮滅
墓道盡頭
李玄感站立,遙遙看向蘇文,沙啞道:“你這是什么拳法。”
“霸道拳法。”
四字落下,李玄感的身體直接炸裂,化作漫天血霧。
又是一尊第五境的強者隕落,若是算上枯竹殿的枯絕和尚,這已經(jīng)是第二個死在蘇文手中的武道金丹境。
一入第五境
便同境無敵
殺第五境如屠豬狗般輕松
這就是他的實力
梵空和尚親眼目睹蘇文一拳打爆一尊第五境的場景,渾身寒毛顫栗。
此時這位血刀僧的心底只有恐懼。
蘇文這一拳不止打爆了李玄感,更是徹底將樊空僅有的反心扼殺的干干凈凈。
“不愧是霸道拳法,果然霸道�!�
梵空豎起大拇指,露出諂媚的笑容,就是笑的有些難看。
“別廢話�!�
蘇文擦了擦拳頭上的血跡,淡淡道:“你不是說這葬仙山中埋葬著上古仙人尸體嗎?”
“趕緊跟上�!�
“本相也想知道,這里究竟有沒有仙尸,這世上究竟有沒有仙。”
踏過滿地的血泊和碎肉,穿過墓道,徑直踏入皇陵更深處。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梵空看了眼李玄感的碎肉,搖頭嘆氣:“可惜啊可惜�!�
“相爺您應該下手輕一點,好歹留具全尸給小僧啊�!�
“現(xiàn)在不也一樣嗎?”
老山頭悠悠道:“還是說你下不了嘴�!�
“滾滾滾�!�
“你個死瞎子埋汰誰呢�!�
梵空提著鑌鐵禪杖,一臉嫌棄的越過老山頭,跟在蘇文身后前后腳踏入皇陵。
穿過整整九道石門,跨過流沙坑,方才來到皇陵最中心。
高祖皇帝墓和詔獄有些類似,皆深埋于山體深處,大墓正中,以數(shù)百顆夜明珠做穹頂,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
四周以青玉為壁,足足有一百零八尊飛仙相,上應三十六天罡,下對七十二地煞。
或著廣袖流仙裙,或披輕紗玉帶,或腳著草鞋,或背負長劍。
這些飛仙相,皆以玉為體,以寶石為眸,以金銀絲線織衣。
其奢華程度,還要遠遠超過長生帝君的長生殿。
可見兩百年前那位開國高祖皇帝,對于長生的渴望絲毫不壓抑長生帝君。
與其說是墓室,不如說是一座地下宮殿。
“哪天要是國庫沒錢了,就在這兒搬點出去。”
蘇文打量了一會后,隨口說道。
“好主意�!�
梵空點頭:“要是把地宮搬空,少說也值個幾百萬兩白銀�!�
“少了�!�
老山頭道:“不說別的,就單單是這些飛仙相就得值得五六百萬兩白銀,還沒算上其他的金銀珠寶�!�
“這把劍不錯�!�
他順手從一尊劍仙相懷中抽出其佩劍,歷經(jīng)兩百年歲月,劍身依舊寒光閃爍,顯然是一口極為上乘的神兵利器。
“就是可惜了�!�
“跟著一起葬入這不見天日的地宮�!�
“神兵蒙塵�!�
梵空一掌將大殿的石門推開,一座巨大的石棺赫然映入眼簾。
石棺位于青白兩玉的陰陽太極圖正中,長約三丈,寬約一丈。
棺槨的便面,用朱砂金粉刻有一道道晦澀深奧的神秘符咒。
“這是道家符咒�!�
梵空蹲在棺槨四周,手掌撫過一道道紋路,回頭朝蘇文道:“我棄佛入魔之后,參詳過道家的許多武功,也看過他們的許多道藏�!�
“這個是靈寶渡厄咒�!�
“這是鎮(zhèn)靈符。”
“這是兵解符�!�
“這是安神咒�!�
繞了一圈,最后在棺槨正前方停下,看著上面歪曲的咒印一時間犯了難。
“這些咒語小僧還真沒見過�!�
“這叫誅邪咒�!�
蘇文接過話頭,沉聲道:“乃是道門羅天圣地的絕學之一,用于鎮(zhèn)壓邪魔�!�
“你將一縷煞氣打過去就知道了�!�
梵空聞言,掌心凝聚出一縷血煞之氣,隨即抬手朝著棺槨拍去。
掌印落下的瞬間,石棺上的誅邪咒瞬間綻放出炙熱的金光。
梵空發(fā)出聲慘叫,整個人連退數(shù)步,抬起手掌,只見掌心出現(xiàn)咒文的烙印。
痕跡就像就燒紅的烙鐵燙出來的一樣。
“該死的牛鼻子老道。”
梵空破口大罵。
“時隔兩百年,當初寫下的誅邪咒到今天,都還有如此威力�!�
“可想而知,寫咒的那位的修為該有多強橫。”
老山頭臉色凝重。
“而且�!�
他看向棺槨,眼神戒備:“堂堂帝王之棺,為何要用誅邪咒這等咒印�!�
“莫非是怕高祖皇帝詐尸嗎?”
“死了兩百年,骨頭都化成灰了�!�
梵空不屑:“小僧還不信能尸變不成?”
說著就要去開棺。
老山頭眼神看向蘇文詢問。
“開吧。”
他點頭。
老山頭和梵空兩人當即從一側(cè)推動石蓋,足足上萬斤重,哪怕是大宗師也有些吃力。
堂堂大周皇朝的宰相,內(nèi)閣首輔,上柱國,竟然帶著兩個屬下,準備開高祖皇帝的棺槨。
要是傳出去,那些李周皇族血脈,恐怕要暴跳如雷。
巨大的石蓋緩緩挪開。
“相爺,這里面一片漆黑啊,什么都看不清楚�!�
梵空嘀咕。
尸棺仿佛有某種詭異的力量,將頭頂夜明珠投射下來的光芒吸收。
“老山頭,你別摸小僧的手。”
梵空突然大叫。
“誰摸你的手了。”
老山頭扭頭瞪了他一眼:“你這禿驢別胡說八道,老子可是正常的。”
“不是你還能有誰?”
梵空瞪大眼睛。
老山頭將雙手從棺槨里抽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罵道:“看清楚了。”
“這才是老子的手�!�
“那是誰在摸小僧?”
梵空和老山頭對視一眼,頓時兩個大宗師渾身僵硬,一股涼氣從腳心直沖腦門,瞬間寒遍全身。
“這這這。”
梵空猛的一個哆嗦,想要將手抽出來,可棺槨內(nèi),一只冰冷的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掌。
“詐尸了�!�
“相爺救命啊。”
梵空連抬腿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求救。
老山頭反應很快,猛地拔出長刀,就要朝梵空的胳膊斬去。
“你踏馬斬哪里?”
梵空急眼,罵道:“里面那個。”
長刀順勢刺入棺槨內(nèi),想象中刺入血肉之軀的感覺不過沒有出現(xiàn),反而就像刺在鐵塊上。
“砰”
長刀斷裂,一股恐怖的尸氣瞬間從石棺之內(nèi)沖出,朝著梵空和老山頭涌去。
“尸變了�!�
梵空大吼,老山頭那一刀吸引了棺槨內(nèi)那東西的注意力,他得以掙脫束縛。
兩尊大宗師飛一般的遠離棺槨,往蘇文站的方向逃去。
大宗師也是人
也怕尸變
滔天的死氣充斥著地宮,如同跗骨之蛆,難聞的惡臭撲面而來。
石棺上銘刻的諸多道家符咒散發(fā)著炙熱的金光,如同烈焰一般,熊熊大火升起,將石棺淹沒。
烈火灼燒,黑氣發(fā)出嗤嗤的響聲,如冰雪般消融。
金光暴漲,化作一縷縷金色的絲線,以石棺為中心,朝著整個地宮蔓延。
形成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將整個地宮籠罩,金線收縮,將黑氣拽回石棺中。
“這里面躺的真的是高祖皇帝?”
“而不是某位上古魔道老妖怪?”
梵空看的心驚肉跳,滿是懷疑看向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