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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裝瘋賣傻

    白家將靜初送去李公公外宅,賣女求榮,此事早就被有心之人透出風(fēng)聲來。

    侯爺夫人聞言面色都青了,橫眉立目地站起身來:“好你個白家,竟然將一個服侍過腌臜閹人的丫頭送來試婚!給我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試婚之事,休要再提!這婚約,也有待商榷!”

    白靜初挑撥之計得逞,心中一松,恨不能腳底抹油,立即逃離出清貴侯府。

    “且慢!”

    白婆子不緊不慢,似乎胸有成竹:“夫人息怒,這丫頭的確是在李公公跟前侍疾三年不假,但卻是醫(yī)女的身份,絕對清清白白的身子。

    而且我家大夫人打發(fā)這個傻丫頭前來,委實是一片苦心,請容老奴上前一步說話�!�

    侯爺夫人厲聲叱道:“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簡直欺人太甚!”

    白婆子低眉垂眼地上前,刻意壓低了聲音,一張舌燦蓮花的嘴,哄得侯夫人一張臉青了又白。

    白靜初耳尖,也只聽得只言片語:

    “……市井間好幾個郎中都說宴世子早已身染不潔之癥,下身潰爛,藥石無醫(yī),傳得人盡皆知�!�

    “……您今兒若是將人打發(fā)回去,豈不坐實了這些傳聞?”

    “……我家夫人也說了,等明兒問完話,便立即將她送離上京,神不知鬼不覺,她不會有任何胡言亂語的機會�!�

    “即便果真染了什么不干不凈的毛病,也只推脫到那死人身上,如此也可以周全世子的聲譽不是?……”

    果真!如自己所料。

    白靜初一口銀牙幾乎咬碎,眼尾泛紅。

    難怪,侯府試婚這種喜鵲登枝的好事,府上丫鬟盡數(shù)避之不及,竟落在自己頭上。

    說什么相互照拂,她們絕不會讓自己將來與白靜姝共事一夫,更不可能容忍自己身染花柳的丑聞毀了白家的名聲!

    侯夫人最終權(quán)衡利弊,神色松動:

    “來人,將白姑娘暫時留下,送去世子別院。然后將世子爺叫到我這里來,我有話要問�!�

    一旁白婆子上前,不由分說地半攙半架,不顧白靜初的掙扎,擁著她直接送去了侯府世子池宴清的宅院。

    軟筋散未解,白靜初便如俎上魚肉,只能任人擺弄。

    驚惶之后,逐漸冷靜。

    三年里,多少大風(fēng)大浪都闖過來了。

    沒有生路便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白婆子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天色剛擦黑,池宴清就被侯爺夫人催促著,面沉似水地回了院子。

    原本在廊檐之下興奮地嚼舌頭的仆婦們頓時鴉雀無聲,上前推門打簾伺候,然后識趣地退出房間。

    光影一閃,朱雀紅杭綢錦袍下擺漾開,池宴清自顧在紫檀雕花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重重地擱下,似乎長出了一口憤懣的濁氣。

    白靜初忐忑不安地伸出腦袋,燈影之中,男子神儀明秀,朗目疏眉,如一方清貴白玉。

    忍不住偷覷第二眼。

    眸子里波光瀲滟,星辰萬千,就是眸光滿含狷狂戾氣,似乎帶著殺人的刀子。

    刀子?

    白靜初猛然反應(yīng)過來,池宴清正厭憎地瞪著自己,像是要吃人。

    她立即慌亂地縮回身,用蜀錦云紋羅帳遮住臉,心中七上八下。

    池宴清扭過臉去,摩挲著手里茶杯,譏誚輕嗤:“長得還不錯,可惜是個傻子。”

    眼尾毫不掩飾的鄙夷厭惡,令白靜初心弦一松。

    高貴如他,一定不屑于染指一個傻子吧?

    她立即反唇相譏:“你長得也好看,可惜是個瘋子�!�

    “能聽清好賴話,會犟嘴,看來還沒有傻透氣。”

    白靜初氣鼓鼓地反駁:“我不傻!”

    “不傻就有的商量。”

    池宴清擱下茶杯,清冷掀唇:“你可知道,白家派你來做什么?”

    明知故問。

    白靜初縮縮脖子,繼續(xù)裝傻充愣:“睡覺�!�

    池宴清起身,朝著她走過來,慢條斯理地解開箭袖上的玉石扣子,然后是腰間玉帶。

    “那你是自己脫,還是本世子動手?”

    白靜初瞬間渾身緊繃,袖子里的手無力緊握,腳尖暗中蓄力。

    眼見,池宴清手下不停,脫了外袍,搭在一旁尾凳之上,又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褲帶。

    腰間壁壘分明的線條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

    白靜初緊張地吞咽下一口唾沫,心如擂鼓。

    池宴清眸底浮上毫不掩飾的厭惡,唇畔卻似笑非笑,當(dāng)著白靜初的面,在腰間摸索片刻,變戲法一般,從腰間掏出一只黃綠色虎皮鸚鵡來。

    鸚鵡十分小巧,被他攥在手心里,撲棱著翅膀,用粗嘎的嗓音大叫:“悶死老子了!”

    白靜初瞧得瞠目結(jié)舌。

    池宴清挑眉,眼梢中浸潤著狡猾與戾氣。

    “你不是說要瞧我藏在褲子里的雀兒么?要不要摸摸看?”

    白靜初嘴角抽了抽,方才覺察因為緊張,后心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去,鸚鵡飛了。

    池宴清問:“明日你回到白家,別人問起你來,你怎么說?”

    “自然是實話實說啊,宴世子的雀兒十分好看,還會說人話,嘴兒是帶著鉤子的……”

    池宴清臉?biāo)查g就黑了。

    帶鉤子……這個,就算了吧。

    他一本正經(jīng)道:“你可千萬不能這么說�!�

    “為什么啊?”

    “因為……萬一別人不信,都要來看怎么辦?”

    白靜初做出一臉的天真爛漫:“那你收銀子啊,就能發(fā)大財了�!�

    池宴清愕然,后槽牙都緊了緊:“不行,若是有人眼饞惦記上呢?”

    “嘁,”白靜初不屑:“不過一個雀兒而已,誰稀罕偷?回頭我也讓乳娘幫我捉兩只,用繩子系在腰帶上,一走一晃多威風(fēng)。才不像你這么小氣,還藏在褲襠里。”

    池宴清端詳著眼前的小娘子,一掃適才的厭煩,冰冷中帶了些許興味。

    “我就是小氣�!�

    他又道:“你回府別人若是問,你就說……我藏著不讓瞧,它又紅又腫,還有水泡潰瘍�!�

    白靜初一怔,池宴清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不擺明了,就是要讓白家人誤會,他有花柳之癥嗎?

    莫非,他也想趁機退掉白家這門親事?

    白靜初一本正經(jīng)搖頭:“不行,我祖父說過,不能說謊,否則不給我銀子買點心吃。”

    池宴清譏笑:“你若聽我話,我給你銀子。五十兩夠不夠?”

    他這一笑,如朗月清風(fēng),真好看。

    白靜初心底竟然前所未有的放松,甚至于被美色迷惑,一時心軟,伸出去要價的巴掌,摁下了一根手指頭。

    “最少四百兩�!�

    池宴清一愣:“你知道四百兩銀子有多少嗎?”

    “我知道,可以買下整家珍饈齋的點心。”

    “吃貨!姓白名癡,名副其實�!�

    白靜初反唇相譏:“你姓吃,叫宴請,人如其名,也好不到哪里去�!�

    池宴清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白靜初不悅:“你才傻!全家都傻�!�

    敢在侯府罵街,應(yīng)當(dāng)是真傻了。

    池宴清從身上取出五百兩銀票,在白靜初眼前晃了晃,邪魅而又不懷好意地笑:

    “多的一百兩,換你一滴血,咱倆都好交差�!�

    不等白靜初回答,便大手一抄,攬著她的楊柳細(xì)腰,迎合進(jìn)自己懷里,一把撕扯開衣領(lǐng),低頭咬住了她欺霜賽雪一般的肩。

    “嘶!”

    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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