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記憶
嗯……什么在晃……嗯……我……
對了，我找到了主人，和金在一個很好很好的房間睡覺……
《醒了？》胸腔的震動在耳邊響起
什么聲音！？嗡嗡作響……我貼著什么？
還沒看到，眼前出現(xiàn)一張床，床上趴著金黃色的狼，我被放下來在金旁邊
好軟……和在奴隸商那邊又硬又潮濕的地板不一樣……
呼�！C進(jìn)金的毛里，真的好舒服，感覺很久沒這么做了……
《天還沒亮，你們繼續(xù)睡�！饭舻穆曇簟�
我抬起頭，看著要離開房間的公爵……要去哪？
起身甩甩身上的毛，金還沒醒來，公爵很快就回來嗎？
我也走出房間，走廊已經(jīng)沒有他的影子，聞著味道跟著下階梯……這時間要去哪里？
公爵沒有走很遠(yuǎn)，他就在大門口和守衛(wèi)說著什么，我坐在房子門口，看著他……
走出去了？我從一旁的墻翻出去，跟在他后面……是要去哪里？
公爵一下看著一旁的樹，一下看著天空，似乎都沒發(fā)現(xiàn)我在跟著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看月亮的位子，應(yīng)該快天亮了才對，公爵怎么還一直走？我還以為他只是想散步一下而已，越走越遠(yuǎn)……
路上都沒有人，很安靜。他這樣如果遇到危險怎么辦？金和白怎么辦？艾登他們會擔(dān)心的吧？
也不像有人暗中保護(hù)的樣子，空氣中也沒有其他生物的氣味，連我也不禁皺眉
這公爵怎么這么忽視自己的安全？昨天也是只身一人來找我
是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嗎？明明手受傷了？聽說人族的自愈很慢，一個小傷都要好幾天才會好……
他來到城門口停下來，轉(zhuǎn)頭看著我，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過來！》他說，身體蹲了下來
他要做什么？這樣成何體統(tǒng)？貴族不應(yīng)該這樣子的……雖然這么想，但我還是跑過去……
他抱起我，一開始我還有點不愿意想下去，他說等下我們要一起跌下去，我看著他已經(jīng)走上城墻的樓梯
上去做什么？上面的狼人護(hù)衛(wèi)看到他也沒有阻攔，就算我的顏色在他們中是異類他們也沒有反應(yīng)……
《好了好了，別亂動�！匪K于放我下來，在城墻上圍起來的圍墻上，坐著竟還是不比他高
《小心，要是掉下去肯定不是失憶那么簡單了�！匪粗h(yuǎn)方
我也朝他看的方向看去，一署光漸漸升起，日出……
不是第一次見了，但為什么……晨光照亮大地，不遠(yuǎn)的樹林，城墻……
眼前出現(xiàn)另一座城堡，我坐在最高的屋頂上也看過類似的景觀
《赤！別動！》
聲音非常急促，才剛看到聲音的主人，和那張陌生的臉，怎么他越來越遠(yuǎn)了……停住了��？
《別怕，赤，我馬上拉你上來……》
他在說什么？為什么他的整個身體都在城墻外？他……一手拉著我的前爪，一手抓著石墻，我看著他和他身后的天空……
我……掉下來了？我想確定現(xiàn)在怎么了……
《赤……別往下看，看著我！就算你討厭我也看著我！》他喊著，手用力抓著不放
討厭他……沒有……我并沒有討厭他……失憶前的我……討厭他嗎？
公爵似乎無法將我拉上去……我還是看了下面，似曾相識的畫面席卷而來，那個懸崖……和硝跟著跳下來的樣子……
《呃嗚……》好痛……頭……好痛……
《赤？就叫你……你做什么呃嗯……》
我咬上他的手，沒有很用力，得讓主人松手，不然我們都得掉下去……
滑下去沒有一秒，主人再次抓緊我的前爪，原本只有三分之二的身體，現(xiàn)在整個露出來了
《赤……我馬上拉你上來。》雖然這么說，但似乎沒有任何的移動
放手……為什么要拉著我……主人！放手！我咬的更用力，他終于放手了！然后……跟著我一起跳下來，抱著我
《忍忍就過了。》他在我耳邊說著
什么……什么忍忍？我得護(hù)著主人！是我跟著出來的！主人讓我保護(hù)他……為什么永遠(yuǎn)都無法長大保護(hù)他……變大……對！快點！要怎么變大？
變大�。】禳c！變大��！呃啊�。�
全身骨頭都在疼痛，但似乎不在掉落，我看著前方，眼前的城墻似乎變小了
主人……主人在哪？主人�。�
地上沒看到，難道被我壓著了？在哪？我離開那個位子也沒看到主人……難道被我彈出去了？
附近什么也沒有……主人……我本來是想變大然后接住他……背上嗎？我扭頭卻什么也沒看見……
《啊嗚……嗚嗚……》主人……主人……
《我沒事！別叫了！真吵�！仿曇簟魅说穆曇�！哪里傳來的？
我扭頭，左顧右盼……在哪？在哪？
《赤！別晃！我頭暈了！》
我身上嗎？我瞬間定住
《變回去呢？可以嗎？》
我點頭，然后試著變小……好不容易變回原來的大小
而主人原來在我的喉嚨那邊的毛上，所以才沒看到
手……在流血……我拉著主人的褲管，要快點回去包扎……主人卻慢吞吞的
《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再次變大一點，可以讓主人乘坐的大小，從他下面鉆起，然后往會奔跑
《赤！慢點……算了……》
門口因為剛剛的變大發(fā)生騷亂，我快速跑過去，沒時間與他們糾纏
街道上已經(jīng)有獸人了，然后是外出慢跑的勞拉！
《啊嗚！》勞拉！
“”欸？紅��？欸本來有這么大嗎？你們……家主您受傷了��？“”
太好了！勞拉注意到了！我再次往城堡跑去，勞拉飛在后面，緊追著一起回城堡
接著勞拉馬上讓人拿藥箱，我看主人在椅子上坐下才變回原來的大小
《現(xiàn)在才擔(dān)心？咬的時候怎么沒見你猶豫？》
《……》
夕還不知道……我跑去找夕，夕剛好從房間出來
《紅？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里？有看到主人嗎？奇怪我怎么上床的……》
那些都不重要了……
《啊嗚……》我咬著她的衣服拖著她到樓梯，要拉著她下樓
《下面怎么了？怎么這么著急？》
我一步三回頭，一再確認(rèn)夕有跟上來
《有，我在走了，在走了�！�
帶她找到主人，她也馬上發(fā)現(xiàn)主人受傷的手跑過去
《主人��？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受傷？》
《沒事，沒怎么樣。》
看著夕幫主人包扎傷口，看那牙印也能知道是我弄的吧……夕一定很失望吧……我什么也沒做好……
鬼人他們也來了，應(yīng)該是吵鬧聲引來的，還有硝他們……艾登……
我又咬傷主人了，上次也咬傷主人……明明……不該這樣的……
上次我竟然抓傷夕和咬傷主人，然后還跑出去……然后摔下懸崖……失憶……
《“你們都去準(zhǔn)備出發(fā)，不要待在這里。”》主人不知道說了什么
但我聽到了不要……不要什么？不要赤了嗎？
沒人和我說主人說了什么，他們一個個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去
什么意思……為什么這樣看我……那擔(dān)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夕，你也出去�！�
夕也出去……我是不是也出去比較好……
《紅，過來�！�
本來要跟著夕后面出去的我停下來，主人是不是不高興了，我咬傷主人兩次……也不知道……
……不要……剛剛說的是指對我的去留嗎？
《要我過去？》
如果只是要說去留……在那邊說不行嗎？雖然失憶時我一直想走……但現(xiàn)在……
主人起身走了過來，抱起我放在桌上，和他快要平視了，雖然還是差很多
《有受傷嗎？》
我嗎？我搖頭……沒有吧……剛剛被主人拉著我，掉下來的時候也因為巨獸化沒有受傷……才對？
《啊嗚……》為什么壓我的腳掌？好痛……
《你是不知道痛嗎？你都自己腳抬起來了，還能不知道自己在痛？》
在主人用手壓之前我真的沒注意……腳掌……看樣子只是磨破了而已，主人的傷比較嚴(yán)重
我趴在桌上，等著主人發(fā)落，如果主人真的說不要我了……我還能去哪？
《現(xiàn)在才知道要求我原諒？變回人形？》主人轉(zhuǎn)身去拿藥箱過來
主人這是在做什么？明明他的傷才是很嚴(yán)重的……
《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這是在傷心什么，不就咬一下嗎？不變回來嗎？是覺得沒臉見我嗎？》抓著我的前腳，主人抹上藥膏
《嗚……》對不起……都流血了，再深一點可能就……
《你不是救了我嗎？就當(dāng)扯平了？》
《嗚……》……那怎么能一樣？
《為了你大家忙了好幾天，今天還沒吃到早膳，趕緊去換身干凈的衣服，都粘到我的血了，變成人再下來�！�
早膳？我有資格吃嗎？
《還是要我抱你回房間嗎？》主人隨著他的話作出動作，要將我抱起
我退后與主人拉開距離，雖然破皮是有點痛，但也還好，怎么可以讓主人抱？主人手上還有傷……
《你先回房間，我還有事要和其他人商量。》
其他事情？我被推出了大廳，勞拉和夕都在，我出來后他們馬上與我擦身而過，進(jìn)入大廳
《“家主，已經(jīng)準(zhǔn)備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出發(fā)。“》
《“主人，您還是再休息一天比較好，赤不是也受傷了？還什么也不記得……”》
《“記憶有一天會回來，可能等下，可能一天，可能一個月，我們無法一直停留在這里……人回來了就好。”》
他們在說什么？似乎說到我的名字？
……你先回房間，我還有事要和其他人商量……商量……雖然主人讓我去整理自己，但……商量是指什么？
回到房間，我的記憶……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我想起自己跑出馬車掉下懸崖的事情……但……是為了什么跑出去我卻沒想起來……
而且……剛剛他們說魔語時……這厭惡的感覺從何而來？
記憶還是不完整……
鏡子里的我，原本紅橘色的毛變的臟兮兮，胸前的毛呈現(xiàn)紅黑色……
用前爪打開水，淋著水……狼人不常以狼的樣子洗澡，大部分都是以人狼的樣子活動
如果要洗通常我和夕他們會互相幫忙刷洗……
夕……
想起剛剛夕照顧主人的樣子，她應(yīng)該沒時間理我，只能變成狼人的樣子洗了
狼人的樣子會比較龐大，雌性身高可能會有兩尺，雄性則會接近三尺，所以正常狼人的樣子都會保持在人狼的型態(tài)，但也沒辦法
還好這邊是狼人的地盤，衛(wèi)浴也做得很高，看來應(yīng)該沒問題……
《紅……紅？在洗澡嗎？》浴室門外傳來主人的聲音
主人回來了？
《……公爵？》主人……會希望我恢復(fù)記憶嗎？
《是我，沒事，你洗你的�！吠饷鏇]了聲音
沒說要趕我走……如果恢復(fù)記憶……是不是就會將我趕走？
懷著不安的心情，甩掉身上的水，走出衛(wèi)浴，主人正坐在床沿面對浴室，似乎是因為我開門的聲音才抬起頭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
雖然以前他也看過，但主人為什么一句話也不說，就盯著我？
是有什么要說嗎？本來想要去拿毛巾的，我變成狼的樣子趴在主人前面……還好沒有很濕
突然的主人站了起來，走去衣柜
《我們要出發(fā)了，你是要這個樣子出發(fā)？》
主人還帶我走嗎？
布蓋住了我整個身體，然后有東西在搓揉我的身體……真舒服……我躺下來，就這樣在肚子上揉著我的毛
《等下我們直接在馬車上用餐……好了。》重見主人，他正看著我
主人笑了……主人……更喜歡我這樣嗎？如果我一直保持這樣子的話，他是不是就不會生氣了？
《夕……金他們還在等我們�！分魅嗽趺磽Q了衣服……應(yīng)該說
脫了外衣
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擦拭我身體的是主人的外衣，不是毛巾……
《走了，難道你還想去流浪嗎？》主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房門外喊著我
剛剛主人說要走，行李呢……主人除了那件被我弄濕的外衣，什么也沒拿
我跟著主人來到城堡的大門，四臺馬車已經(jīng)停著了，許多人在忙著放置東西，硝在遠(yuǎn)處沒有過來，夕……沒看到……
看著大家在放行李，原來是都整理好了，所以衣柜其實什么也沒有了是嗎？
夕在馬車?yán)锪藛�？我這樣想著，就見主人上了最后的馬車，在他的催促下我跟著上去
并沒有夕的身影，她又不和我們坐了？
又？我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短暫的感覺卻沒想起什么
主人正和勞拉說什么，手上的外衣?lián)Q了一件……什么時候換的？
一會兒，夕上來了
《紅，你的衣服放在后面那邊了，我去拿過來。》夕又走下去
等夕再次上來，馬車就出發(fā)了
《紅，你要先穿衣服嗎？》夕拿著上衣：《手伸起來？》
我抬起前腳，讓夕幫我套上衣服
《“到耶托亞還有一個半月，到時候在找治療失憶的醫(yī)生，這幾天……就由著她吧�！薄�
我正被夕抱著，耶托亞？這我好像聽過……
《“好……希望一切順利……”》
他們好像常常使用魔語……為什么？明明和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說的是狼語……
而且這不開心的心情是什么？我從夕的腳下來，趴在地上，為了在這小小的空間能趴下，我又縮小了一點
一路上除了要和我說話之外，他們都是用魔語進(jìn)行對話，雖然聽久了也有點習(xí)慣了，但我還是不喜歡魔語，和奴隸商一樣……
……
幾天下來，偶爾會回想起一些事情
想起兩個夫人，也想起來白雪的事情，但一直沒想起我為什么跑出去，奇怪的是也沒人提起那天，夕也沒再提起
這些天夕和我一起睡，主人好像睡別間，我有試著讓夕過去，但她說想讓我一起過去
他們在一起就說魔語，我不想和他們在一起……雖然他們還是會和我一臺馬車
后來為了夕，我還是和她一起去了主人房間
《我們今天應(yīng)該就能離開狼人的領(lǐng)土。紅，晚點如果有商店，我們一起去看看好嗎？》
去狼人的店？我怎么不覺得是好主意？想起在貧民窟被打的事情，我……不適合……
我正準(zhǔn)備搖頭說不去，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夕打開窗的同時敲門聲也隨之響起
《“公爵大人！有點狀況，您可以下來看一下嗎？”》是米蘭的聲音，聽起來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
是發(fā)生什么事情？
《你們在車上等著就好，別亂跑�！窊崦覀兊念^毛后主人就下馬車，打開門的時傳來很多聲音，似乎所有人都下車了
許久，主人一直沒上來，夕和我都有點擔(dān)心，也一起走下馬車
前面一群人背影站了一排又一排，密集的看不見前面，也看不見主人
主人在前面嗎？原本駕駛馬車侍衛(wèi)也在前面，我跳上馬車看著那邊，夕則是直接走了過去
一群貓又獸人正和主人說著魔語，他們雖然嬌小但行動敏捷，逃跑我可能還跑不過他們
聽說他們經(jīng)常群體行動，雖然力量不比狼人，但速度卻凌駕許多獸人之上
而與一般的獸人不一樣的地方在于他們的尾巴，聽說他們的尾巴會隨著時間增加，一生似乎能有九條尾巴
曾經(jīng)在奴隸商有一只，但很快就死了……
他們……只有和達(dá)比在說話的那只有兩條尾巴之外，其他都是一條尾巴，共有五只……
達(dá)比說著什么，主人回應(yīng)她，然后達(dá)比給他們什么之后，貓又們就要離開了
他們其中一只看向我一眼才轉(zhuǎn)身跟伙伴離開
他為什么看這個方向？這么多獸人和人族，應(yīng)該人族的主人更引他們目光不是嗎？
就算我的顏色在狼族很奇怪……不過他們不是狼族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對我們這種變異的雜種有沒有厭惡
突然想起曾經(jīng)那只貓又對我和黑說了什么，但那時候我聽不懂魔語，和黑也沒有那么親近
黑沒說他說了什么……黑那時候是什么表情呢？有點忘了……
主人和夕走過來了，我趴在馬車頂，他們還在說著魔語，是在說剛剛的貓又？
上馬車了……
《……又亂跑了？》
《剛剛我過去前她在馬車上面……我去叫她。》
夕要出來了��？我趕緊從屋頂跳下來，在門要開前站到門口
沙沙……
（橘色的狼人？）
《紅？》
（應(yīng)該說紅色的狼人，我記得狼族是沒有橘色這種說法。）
《怎么了？》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特殊的狼人……）
不遠(yuǎn)的草叢中傳來吵雜聲，不是魔語，聽起來有點奇怪……是語言嗎？有點像我們用狼的樣子說話那樣……
喵……喵嗷……傳來這樣叫著的聲音
（廢話你才不到五十歲，是能知道什么？）
（說的好像你看過……她是不是在看這邊？）
（她！走過來了！快走�。�
（……）
似乎發(fā)現(xiàn)我走近他們，三只貓?zhí)似饋恚缓筇优�，速度之快……留下了一只……他……似乎嚇到暈過去了
《紅？怎么……他們怎么還在？》
《嗚……》金，他昏倒了？我貼近他聞著他的味道，有呼吸聲……但他一動不動
《昏倒了？他們丟下同伴逃走了？》夕皺起眉頭
以狼族來說，越親近的人，越會互相幫助依賴，至少我也會想著拖夕他們一起走
《紅，他自己醒來
應(yīng)該就會自己回去了，不用擔(dān)心�！�
畢竟是不同種族，我也覺得他等下就會醒來自己回家了
（別走。）突然聲音傳來，同時我的腳被抱住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那只原本昏倒的貓又抱著我的腿喵喵叫著
他們表達(dá)的方式和我們不一樣，我實在聽不明白，將他推開
（喵……）不要不要……他哭了出來
《他……竟然哭了？》夕一臉吃驚看著貓又……
《……啊嗚……》怎么辦？他這樣……我再次用前爪推他，他竟為了抓住我，伸出爪子卡在衣服下擺……
《“你醒了就趕緊走，我們不會為難你。”》夕蹲下了對著貓又說著。
（喵嗚……）
他竟拉著我不愿意放手？
《嗚嗚……》放開……
《“我同伴不喜歡這樣，你放開她�！薄�
（……正常獸人是不會以獸型示人的……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
貓又說了一長串話，但只說他們的語言，難道他不會魔語嗎？
《你們怎么那么久？》主人走了過來：《“這只……怎么？難道你喜歡我們家赤嗎？”》
主人走過來伸手要抓，那高大的身軀讓貓又和我顯的更小只的感覺……有點可怕……
貓又也退到我后面，用我的身體擋著主人
《“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
《“你放開她！”》
夕朝我吼著，看著他們生氣的表情，我不自覺后退，和他們拉開距離，趴下……
他們……不是在吼赤對嗎……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連那只貓又也沒說話
《紅，過來�！�
《剛剛不是兇你，是叫那只貓又離開你，過來好嗎？》
真的嗎？只是在對我后面的貓又說？
貓又突然跑開，夕馬上跑過來看我有沒有受傷，主人遠(yuǎn)遠(yuǎn)看著我們，只說走了，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一路上他們沒在說話，我也不敢說話，如果……如果叫赤離開呢……如果他們不要赤了……我……還能去哪
……
在天黑前我們終于到達(dá)下一個村莊，這里的貓又人更多了
夕說這邊是貓又的村子，在往前也不確定有沒有其他的村莊，還好貓又并不討厭狼人，也不排斥其他族群
我們剛剛停下來似乎也是因為要進(jìn)入貓又的地盤，所以分了些他們感興趣的東西給他們，雖然大部分是食物
這里也是那群貓又指引的，因為村子不大，馬上就有村長迎接我們，很快就達(dá)成了協(xié)議
協(xié)議是硝和我說的，她心情似乎不好，臉色一直很凝重，從我們回來后就一直這樣……
雖然她一直沒和我說原因，但我想可能是因為我……我們回來前她一直照顧我，就算我沒恢復(fù)她好像也不在意
《紅，怎么了？》
金黃色的狼趴在我面前，舔著我的臉
他們突然在我面前很少使用魔語了，也不知道為什么不用了，也許是不能知道的事情變少了
《硝好像心情不好，我掉下去時她還很照顧我……突然就不太理我的感覺……是不是紅哪里做錯了？》
《……她……沒什么，也許過幾天就好了？別擔(dān)心，我讓達(dá)比去問看看？》
達(dá)比是和硝常常在一起的那只棕色的狼……我見到她也沒想起她的事情
倒是夕我有想起她在塔倫塔的事情，雖然只有片段
我點頭，記憶也漸漸在恢復(fù)，沒有相似的事情也會突然有什么想起來
就像在狼族時和王后一起出游遇到熊的事情……
王后……離開也有幾個月了，現(xiàn)在我竟然會想她，也許是我剛夢見她
主人還沒回來，這幾天晚上他都比較晚才進(jìn)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早上都會看到他在一旁的沙發(fā)睡著，明明不是在領(lǐng)地，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昨天我夢到在一個似乎是寢室的房間，旁邊有張大床，主人在一個滿是紙的桌子邊一張一張看著，拿著筆涂涂寫寫
不知為什么，那個房間一直有種熟悉的感覺，我就靜靜的，靜靜的看著他
今天要等主人……一直睡在椅子上會不舒服……
我閉著眼，夕會一直陪著我到睡著，她似乎很擔(dān)心我會再次不見，怎么也不愿意和我分房與主人一起睡，為了照顧夕，主人也不得以和我們一間……
不得以吧……我的夢中，我的房間總是空空的，他似乎一直是和夕睡的
身邊傳來規(guī)律的呼吸聲，夕應(yīng)該睡著了，再來只要等主人……等主人……
主人好久了，竟都還沒回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這么晚了怎么還會有什么事情？
我準(zhǔn)備出去找主人時門剛好打開，我與主人只剩一門之隔，互相看著……然后他露出煩躁的表情
《……》
《……》主人生氣了……我退開讓主人進(jìn)來，趴在地上貼著
主人直直走了進(jìn)來，走到床邊在夕旁邊摸了摸她
是不是因為夕沒法陪主人……因為我一直占著夕……所以才生氣嗎？
我想著推出去，慢慢爬出去
《關(guān)門，過來�！�
過去？主人……不是想和夕獨處嗎？
門鎖有點高，我化成人狼的樣子，關(guān)上門，忐忑的走到主人前面跪下
《……一個月多了……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是在問我失憶的事情？我……如果說我想起來一點，是不是……會被趕走嗎？
可是如果說沒有……夕就不打算和我分開睡……這樣對主人也不好……
夕和主人睡的話，主人就不會對我感到煩躁了吧？
《主人……》我要怎么說主人才會接受
《……》主人沒說話，我們間進(jìn)入了沉默……他從床邊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對不起……》因為我一直欺騙他……所以才這樣的……我跪著走到他前面
《……》
《我會去外面睡的，您不用在為了我和夕之間為難，您需要我時我會馬上到的……》
《又再騙我……》
騙您？怎么會……
《沒有，赤會在門口等著的，只要您叫一聲，赤立馬會到的……》
《……為了擺脫我們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失憶都可以裝這么久？》
裝……擺脫……主人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被拋棄
可是夕和您一直在我身邊，幾乎沒有分開……
《什么時候記起來的？》
《……您……我掉下城墻的時候……》雖然那時候只有想起掉下懸崖的瞬間，和他被我所傷的瞬間……血流不止的樣子……
后來每次做夢就會夢到他和我的一些事情……在精靈國發(fā)生的一些片段……
一把刀插在主人腹部，血不斷流出來，流在地上我還被狼人傷了沒能救主人的時候，雖然都不完整……但每次都是我在傷害主人……
《是嗎？夕一直很擔(dān)心你，一直覺得自己是害你受傷的人……》
為什么她這么認(rèn)為？明明是我傷了他們……
《那天……她聽到你的嚎叫本來想自己去找你，是我阻止了她……后來你卻一直沒有回應(yīng)她，那幾天她也沒怎么睡……你卻這樣欺騙她？》
回應(yīng)……那天的回應(yīng)果然是夕��？
《明天我會向她道歉的……您也不要在睡椅子了，對您不好�！�
《……那么來說說你為什么跑出去？》
我跑出去的事……硝說過，我是自己跑走的，但硝并沒有看到原因……我該怎么說？我也沒想起原因……
《不想說？那說說，你為什么還是沒打算和夕學(xué)魔語？》
主人不問了魔語為什么要學(xué)？我奇怪的看著主人……他正認(rèn)真的看著我，等我回應(yīng)……
《您和別人說魔語，和我說狼語……不是讓我不能聽，不要知道嗎？赤沒有問別人，也沒和任何人說，您放心�！�
雖然他們說魔語時讓我煩躁，但主人的私事我們只是奴隸而已，無權(quán)插手，奴隸商人一直是這么教我們的
《……你贏了……》
……什么贏了……
《……明天開始你和夕學(xué)魔語，雖然明天就會離開魔族的地盤，但我們會進(jìn)入一個中立的地區(qū)，什么樣的人都可能出現(xiàn)，他們使用的語言是混合魔語和人語的，聽起來有點亂�！�
可是
《我不會和他們說話的，您放心，赤只會對您不利的人出手�！�
《你隨便曲解意思才麻煩……》
曲解……什么意思？
《連狼語也沒學(xué)好�！�
嗚……主人學(xué)其他語言能那么快才讓人驚訝
《可是我會精靈語，翼羽族語，共通語也沒問題的……等我們回去……》雖然不記得很多事，但我依然聽得懂這些語言，沒有造成困擾
《“真是暗示聽不明白，明示也聽不懂�！薄�
聽……什么？
《這句話什么意思？》
《……》
《“起來。”》
起來？我站起來
《“坐下。”》
坐下？不是才叫我起來嗎？我又跪下去……不明白主人怎么突然說命令了……
《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
《您不是叫赤起來然后坐下嗎？》
《是嗎？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嗎？雖然很久沒有聽到命令了，但就最基礎(chǔ)的我聽了三年，應(yīng)該……應(yīng)該不會錯……
錯了？怎么會錯了？夕……我轉(zhuǎn)頭要找夕，看著熟睡的臉才想起來她睡了
《我讓他們不要給你翻譯，想讓你自發(fā)地去和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就算跟艾登學(xué)我也沒意見﹑現(xiàn)在我覺得一開始的決定錯了，應(yīng)該直接命令你比較快，在我們回東密西亞前你必須學(xué)會魔語，聽到了嗎？》
《……》他們？是說硝他們嗎？艾登主人從什么時候開始計劃的
東密西亞？在哪？遠(yuǎn)嗎？夕……夕在睡覺……明天再問……
《……回答呢？》
不能不要對嗎？
《是，主人》
《行了，快去睡吧。》
主人呢？要睡哪里？他好像沒有要動的感覺……
《主人，您睡床上，赤哪里都能睡，睡在椅子上對您不好�！�
《……》主人起身走到床邊朝我招手
我準(zhǔn)備跪著走過去
《起來好好走�！分魅苏f話很輕很輕，聲音不大
要是奴隸商肯定會讓我們爬過去……也許是怕太大聲吵醒夕也說不定，我起身走過去再次跪下來
《我已經(jīng)寫信回去，最近很多事情耽誤了，我們回到東密西亞，應(yīng)該來不及靡爾拉尼和埃特勒的一歲，有薩塔尼照顧著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主人怎么突然說起白雪的兩個孩子？主人似乎一個月會寫一封信讓信鷹送回家，但主人不曾說過他寫了什么，給了誰……
《你只要別再惹出麻煩，我想應(yīng)該可以再早一點回去。》
因為在艾圣嘩督停留了一個月，在狗頭人的村子還受傷躺了幾天，我失憶時又耽誤了好幾天……
如果我能想起在掉下懸崖前發(fā)生什么……如果我沒有失憶……主人就不會耽誤了……
《……赤不會再惹麻煩了，對不起，主人�！�
《知道就好，過來一起睡，明天夕醒來沒看到你又要操心了�！分魅颂缮洗�，一手抱著夕
主人也是隨時都想著夕只要讓夕知道我沒失意，她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再理會赤了
我看著不大的床，因為這里本來就沒有迎接客人的房間，床本也就沒很大，我和夕也是化成狼才硬擠一張床……
《快點�！�
主人的催促下，我只能化成狼的樣子，然后縮小……那天變大后我漸漸找到訣竅了
窩在主人的腳邊，這樣就不會擋到他們了……突然被抓起來，放到枕頭旁邊
《這樣才看得到，還有狼王不是讓你少變大變小嗎？》
狼王？是狼人的王嗎？是個怎么樣的人？只記得他常常與主人下棋……還讓我不要這樣……是為了什么嗎？
主人閉上雙眼，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雖然記憶還是有些缺失，但主人和夕……我也有想起一些事情
例如夕喜歡主人的事
例如雪有主人的兩個孩子，夕也想要懷上主人的孩子的事
例如夕天天上主人的床尾交的事
為了讓他們可以不用再顧慮我，就算記憶不恢復(fù)也沒關(guān)系
明天……夕就會和主人睡了吧？
只要夕懷上主人的孩子……
只要夕能懷上孩子……主人就不會注意我了……就像雪懷孕時一樣……我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