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捕快例行問話
陳氏瞧著四弟妹這慌里慌張的樣子,心中更是確信她有鬼,不然怎么心虛成這樣?
想到這,她高聲道:“表哥,你們看,她心虛了。我弟弟肯定是被她害死了,你們快把她抓進大牢,嚴刑逼供,我就不信她不承認。”
“二嫂可知污蔑他人,是要杖一百,徒三年的�!�
匆匆趕回來的宋羿川揚聲問道。
他在田里,遠遠地就看到陳氏帶著兩名捕快往村子里走,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宋家問話。
他擔心小姑娘被唬住,扔下稻桿就往家里趕,一進門就聽到陳氏這番大言不慚的話。
她一個鄉(xiāng)下婦人還知道嚴刑逼供?
這要是真被抓進大牢,不管最后如何,小姑娘的名聲算是毀了。
還有二嫂喊誰表哥,難道說這二人中有一個是她的表兄?
溫暖暖見宋羿川回來了,心里霎時就輕松了起來,她捏住傷口站起身。
走到兩個捕快面前,盈盈福了福身,見禮道:“民婦見過捕頭大人,見過捕快大人。”
李捕頭聞言跟身旁的捕快對視了一眼,眼前這長得好看的婦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不說這通身的氣質,還有周全的禮數(shù),就連捕頭跟捕快她都分得清楚。
要知道他跟捕快的皂衣是一樣的,只不過是領子的布料顏色不一樣而已。
這是要熟知衙門諸多事宜的人,才懂得里面的彎彎繞繞,眼前的婦人她怎么知道的?
李捕頭還沒說話呢,那高大的男人就走了過來,對著他倆就是一拱手。
正當他不解時,面前多了一塊令牌。
他接過一看,上面刻著黔中軍。
能持有軍中令牌的人,至少是個千戶,那也是正六品的武官,這還是最低級。
眼前這人身材魁梧,體態(tài)勻稱一看就是行伍出身,就是不知他是幾品武官。
可不管幾品都比他們的官階高,想到這,他拱手回禮,“小的見過大人�!�
宋羿川點點頭,伸手把令牌拿了回來,又塞回了胸前,這才開口問:“不知兩位前來所謂何事?”
其實他本不想掏令牌出來的。
可二嫂喊他們表哥,這一通親戚下來,免不得又是一陣撕扯。
鄉(xiāng)下這些沒見識的人,貫會拿著雞毛當令箭,還喜歡假公濟私那一套。
還不如直接亮令牌,無形中給他們壓力,量他們也不敢亂來。
一旁的陳氏都驚呆了,老四掏出來的是什么?
怎么就變大人了?
這是什么意思?
溫暖暖也看不懂目前是什么情況,可她知道那令牌不簡單。
上面刻著黔中軍三個字。
這是軍中的令牌?
還是黔中軍的?
黔中軍跟宋羿川有什么關系?
李捕頭露出職業(yè)假笑,恭恭敬敬地回話。
“是這樣的,兩日前,羊口村的村長到衙門報案,說村里的陳小林已有三日不曾歸家,讓我們衙門的人幫忙尋找一下。
我們衙門的捕快查到,陳小林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是興隆賭場,六月十三整個午后他都在興隆賭場。
而且那日他手氣很好,時不時就能贏上一把,最后酉時三刻左右出賭場時,那些賭徒說他胸前都鼓鼓囊囊的,一個午后他至少贏了二百多兩。
出了賭場后,就沒人再見到他了。我們的人懷疑他身懷巨款被人謀財害命了,可一直沒有證據(jù),陳小林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今日我們到羊口村陳家做口供,做完口供,這婦人聲稱是陳小林的親姐姐,還一口咬定她弟弟肯定是來過宋家。
還說陳小林的失蹤跟她的四弟妹有關,讓我們來調查一番,所以我們過來問問話�!�
說到這,李捕頭看了眼對面的男人,躊躇了一下,咬咬牙還是開口問了。
“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下,我們只是例行問話而已�!�
宋羿川大手一揮,把身旁的人兒摟了過來,朗聲開口道。
“這是我夫人,陪著我一同回鄉(xiāng)探親,你們有何話要問的就問吧。”
話雖是說得好聽,可上過戰(zhàn)場斬殺過不少敵人的將士,渾身散發(fā)出的煞氣,還是把在場的眾人給鎮(zhèn)住了。
溫暖暖突然被他摟住,嚇了一跳,本能地想掙扎著離開,可男人突然散發(fā)出的煞氣,嚇得她動都不敢動。
陳氏也被四弟這突如其來的煞氣給嚇傻了,這,這也太嚇人了。
她都懷疑,四弟是不是想直接弄死她。
李捕頭咽了咽口水,早知道會遇上這么個煞星,說什么他也不來這一遭。
他身后的張捕快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對面的男人太嚇人了。
都說那些武將連鬼都不敢靠近,要他說這身上的煞氣比鬼都恐怖。
要不是姑母塞了十幾個銅板給他,表妹又說得頭頭是道的,他才不走這一趟。
原以為是普通鄉(xiāng)下婦人,嚇一嚇也就什么都招了。
可那婦人天姿般的容貌,還有那通身的氣度,說是將軍夫人也不為過。
好在進來到現(xiàn)在他一句話也沒說,也就不存在得罪過人了。
想到這,張捕快狠狠松了口氣,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捕快而已,這些大人物他得罪不起。
宋羿川見場子鎮(zhèn)住了,這才把渾身散發(fā)出來的煞氣收了起來,又變成隨意溫和的模樣。
“小的見過夫人。”李捕頭的腰彎得更低了些,拱了拱手行禮后,才繼續(xù)開口問。
“不知六月十三的午后,夫人在哪里,在做甚,有沒有見到可疑之人?”
李捕頭問完還小心翼翼地看向對面高大的男人,他這么問也是例行公事而已,應該不會生氣吧?
“六月十三?”溫暖暖裝作邊想邊回答,“六月十三我風寒剛好,那日是我第一次下廚做飯,我記得二嫂還說我一餐就把兩頓的菜全做了,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頓了頓,又喃喃開口,“午后是我跟云漫在家,我先是發(fā)面做涼皮后開始熬綠豆湯,然后跟云瑩去菜園子摘菜。
她們姐妹倆去送水后,我就一個人在家摘豆角,摘完豆角就開始燒水劏雞。
我這邊剛把雞劏好,二嫂就跟婆母回家了,之后二嫂就一直在院子里歇息�!�
說到這,溫暖暖直勾勾地盯著陳氏,饒有興趣的反問:“二嫂回來后,我就一直在廚房忙活,也不知二嫂坐在院子里,有沒有見到什么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