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臭名遠(yuǎn)揚(yáng)
林臻將他迎進(jìn)去,讓雪梅送上暖湯。
沐蘭舟也不客氣,坦蕩接過,灌了一大口,寒意消散。
“你是如何做到的?”林臻好奇。
沐陽河水湍急,稍一不慎被卷入暗流就有失去生命的危險,這人竟如此膽大,想到跳河來脫身。
“我自小就在沐陽河邊長大,區(qū)區(qū)小河而已,怕什么�!便逄m舟這話說得囂張,“人稱水猴子也不是亂吹的�!�
林臻沒有繼續(xù)追問,讓雪梅將說好的報酬取過來,“這是說好的一百兩銀子�!�
托盤之上除了小袋子銀子還有一雙灰藍(lán)色的棉鞋。
這是?
林臻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這是送你的鞋子,我隨意拿的一個最大的碼數(shù),應(yīng)該是適合你的�!�
沐蘭舟拿起鞋子,當(dāng)場就穿了上去,踩了兩腳,“好穿!那就謝謝林小姐了�!�
雪梅催他將那銀子也拿走。
沐蘭舟忽然跪下,額頭齊地,“小人不要銀兩,只希望林小姐給小人一個機(jī)會,讓我留在你身邊干活�!�
林臻望著他。
他跪得很直很標(biāo)準(zhǔn),雖處于下位,但言行舉止并無諂媚之態(tài)。
平日恣意灑脫,放蕩不羈,她并不認(rèn)為這種氣度是一個普通的乞丐兒可以擁有的。
短暫的合作她懶得深究他的身份,但若是長久留在身邊,那就不得不去考慮他的來歷身份這些。
林臻拒絕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她的原則。
沐蘭舟聽到拒絕站起身,似是在意料之中,神色自然。
將銀兩小心放入懷中,十分坦蕩,“林小姐,下次還有這種美差可以再叫我,我啥活都能接,只要給錢。”
說完,沐蘭舟和她拜別,沒在逗留,戴上斗笠走入夜色中。
為了讓蘇玉衍自食惡果,林臻私下找了說書人和唱戲班,將他始亂終棄的經(jīng)歷編成一段凄慘的愛情故事。
故事里他是那薄情郎,欺騙良家女子卻又嫌棄她身份低下,最后逼得女子帶著孩子跳入那沐陽河。
當(dāng)日不少民眾可是親眼目睹了蘇家狠心歹毒的做派,加上說書和戲曲的傳播,蘇玉衍在虞都城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臭名遠(yuǎn)揚(yáng)。
這些聲音自然也傳到了王家耳中。
跳河事件發(fā)生的第三天,王家就派人上門,將之前蘇母帶去的禮品退回,并且傳達(dá)了不在訂婚的想法。
“秦大嫂,這是什么意思呀。”蘇母眼看著送去的禮品被抬回來,心里著急,“怎么說不訂婚就不訂婚了,這讓別人怎么看我家玉衍�!�
秦大嫂是王夫人的奶媽,自小就服侍王夫人,聞言冷笑:“蘇公子還在乎別人的看法?你去外頭聽一聽,誰家不知道你們蘇府將良家女子逼死的事情。我家夫人說了,縱是小姐一輩子待在家里也不會讓她跳入你們這火坑。”
被如此諷刺,蘇母臉色有些難看,卻又不得不笑著說:“這都是那林臻找人陷害玉衍,玉衍長這么大,可是連姑娘家的手都沒拉過。”
秦大嫂冷眼沒說話,見府上的人已經(jīng)將禮品都放了回去,甩下一句,“蘇夫人,禮品已經(jīng)全部送回,王蘇兩家的婚事作罷�!�
說完不顧蘇母如何挽留阻攔,叫上王家的人走了出去。
王家的人剛走,蘇母臉色猶如夜叉,厲聲問:“蘇玉珩在哪里?”
“夫人,蘇公子一早就出門了�!辨九貜�(fù)。
“讓人把他帶回來!”
蘇母怒不可遏,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他還有心情尋歡作樂。
蘇玉衍此時正和林清婉窩在一起。
剛坐下一張口就是訴苦,“林臻這臭女人,害我如此丟臉,等我娶了她,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林清婉小聲應(yīng)和著,心里卻十分的嫌棄。
這蘇玉衍也太過于沒用了,不僅沒有懲罰到林臻反而自己惹了一身騷。
現(xiàn)今名聲盡毀,人人喊打,她可不要跟這樣的人扯上關(guān)系。
說著林清婉身體不自覺遠(yuǎn)離了一點,看向蘇玉衍的眼神也有幾分嫌棄。
蘇玉衍卻依舊無知無覺,將林清婉摟緊了幾分,“還是你最好,溫柔又體貼,我一定會說服我母親娶你進(jìn)門的�!�
林清婉假意笑了兩聲,“還是蘇哥哥疼清瑤�!�
蘇玉衍說著說著就有些心猿意馬,手漸漸開始不老實。
林清婉嘖了一聲,不耐煩脫離了他的懷抱,見他眼神怪異,找補(bǔ)了一句,“蘇哥哥,我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快�!�
蘇玉衍不疑有他,換上笑顏。
在他看來,自己魅力十足,林清婉平日總是對自己溫聲細(xì)語,必定是已經(jīng)深愛著他。
“讓我抱抱吧�!碧K玉衍再次伸手了手。
林清婉卻拒絕了,“蘇哥哥,我母親還等著我跟她一起逛成衣鋪,今日就不能陪你了�!�
這個自然是借口。
林清婉只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了,連林臻都對付不了的男人,不配得到她的愛。
話已至此,蘇玉衍沒辦法阻攔,悻悻道:“那下次再約�!�
“好的,蘇哥哥�!�
林清瑤嗓音甜甜回復(fù),出了門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用紗巾擦了擦手,之后扔掉。
林臻最近心情算得上爽快。
蘇玉衍因為丑聞事件,被蘇母揪回去讀書,無法再煩擾她;柳如婳一心安胎,沒有精力在給她找事;林清婉就更不必說,自那天被她舅舅教訓(xùn)了一番后,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在她眼前了。
“雪梅,咱們?nèi)コ墙伎纯刺锏匕��!?br />
母親留給她的那幾畝田地以往都是種植水稻,產(chǎn)量很低,林臻想去看看是否可以換成其他的食物。
現(xiàn)已是一月末,等到三月就得耕種,現(xiàn)在去一趟正是合適。
林臻早早就坐上馬車出了門,從相府到城郊田莊那處,約莫一個時辰。
“小姐,你先睡一會,等到了我叫你。”雪梅將馬車鋪得齊整。
這相府產(chǎn)業(yè)多,小姐一口氣接了過來,這段時間勞累的身形都消瘦了不少。
林臻微瞇著眼睛,依舊犯困。
“也好�!绷终闆]有推辭。
馬車噠噠向城郊駛?cè)ァ?br />
不知道走了多久,馬車忽然一陣急剎。
林臻被驚醒,雪梅掀開簾子,焦急道:“小姐快下車,我們遇到山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