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找著呢,東西真是太多了。
”一個年紀(jì)稍輕些的男人回答。
小隊長聽著,他埋頭在冊子上,卻也皺了皺眉。
“請快一點。
”坐在一旁記錄的士兵先發(fā)話了,在說完后,他扣上懷表,“你們應(yīng)該在之前就拿好的,請下次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
他說完,將身邊一排從大到最小的木質(zhì)沙漏里面最小的一只翻了過去,里面的白色沙子開始流動。
“在時間內(nèi)盡快處理。
”
小隊長還在翻看記錄,也補(bǔ)了一句:“盡快,我也馬上就翻完了呢。
”
“你們這個超時會怎么樣?”四人中一個年輕一些的男人問道。
“別誤會,你們已經(jīng)超時了。
”記錄的士兵指指沙漏,“現(xiàn)在每人只要交二分之一銅幣。
如果沙漏再滿了一次,就要加一倍了。
”
“怎……怎么能這樣?!”那人臉色一變,不滿道。
小隊長絲毫沒有改變他的神情,指指城門邊的牌,“上面的規(guī)矩寫得清清楚楚,你們還是快一些吧。
”
四人一瞧那大字,也不再作聲。
直到小隊長突然將冊子放下了:
“我說,這里根本沒有你說的隊伍啊。
”
愛洛斯站在后面,古怪的氛圍幾乎彌漫到他腳尖。
在他還沒回過神來時,烏列爾猛然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往后拖了一把。
接著干脆將愛洛斯攬進(jìn)懷里,轉(zhuǎn)身將他護(hù)了起來。
愛洛斯越過烏列爾肩頭,看到彌漫起的白色煙霧。
四周的其他人也才咳嗽著后知后覺地散開。
白霧中,幾個人影迅速散開。
是那四個人,他們聽到隊長發(fā)難,文書也不找了。
紛紛兜帽一扯,從包裹中扯出長刀、匕首一類利器。
放出的煙霧之下,竟不是立刻逃走,而是朝著小隊長揮舞過去。
所有人都躲避不及時,只有正轉(zhuǎn)頭的烏列爾,他無意識地專注去瞧那些人。
怎么會?
他們的高領(lǐng)袍子,領(lǐng)口畫著一枚徽記。
烏列爾接觸過那標(biāo)志,如今讓他短暫復(fù)明的藥劑,就是從這群人手里拿到的。
是他們,可是他們的目標(biāo)不是王族嗎?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莫非是沖著愛洛斯來的。
不,看他們攻擊的目標(biāo),似乎只是那個守城的小隊長罷了。
是計劃外的隨意襲擊嗎?
“神不會原諒違抗祂旨意的家伙!”
最年長的男人高喊著,舉著匕首朝沖了過去。
烏列爾在這緊張中幾乎要笑出來,這怎么快得過那小隊長的佩劍。
不出所料,守衛(wèi)們眼疾手快。
等到那張牙舞爪的四人都被帶下去,那只用來記錄時間的沙漏還沒過半。
站在最前的小隊長還是受了傷。
但只有他一人出事,門口的檢查并不受影響。
愛洛斯感到一陣惱火。
真正被影響的只有他和烏列爾。
都因為這四個戴兜帽的人,接下來城門口肯定會對同樣裝束的商旅嚴(yán)加盤查。
好端端的非要生事做什么。
小隊長左手按著流血的手臂,坐到后面守衛(wèi)搬來的椅子里,“他們是什么人?”
“似乎是之前那個教派的,仇視王族的那個……”
“找我做什么?算了,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了檢查的時間。
你去先檢查他們。
”
那士兵行了禮,立刻朝愛洛斯和烏列爾趕來。
來到愛洛斯身邊時明顯仔細(xì)將他打量了一番,很沒好氣道:
“兜帽都摘下來。
”
這回流程都換了,先摘兜帽。
愛洛斯和烏列爾沒有反抗,雙雙露出臉。
他們無疑是緊張的,盡管他們并不是剛才四位那樣的危險者。
守著城門的士兵仔細(xì)打量,他看到的,是一個戴著眼鏡,懷抱古舊書籍,身披長袍的學(xué)者。
他的頭發(fā)雖然自如地垂著,但是黑發(fā)之間不知是天生還是愛美,竟挑出幾綹白色。
士兵的戒心略微下降了一些,很多外來者看到城門口的:頭發(fā)、衣著整齊,飾品不突兀。
會刻意將不符合規(guī)則的地方遮掩起來。
但畢竟是外來客,留得不久,他們也不必多做理會。
再看另外一位,一頭顏色特別的長發(fā)側(cè)分著,一只耳上空空蕩蕩,另外一只則綴著一枚耳環(huán)。
這自由的模樣,讓每天發(fā)縫都分得整整齊齊的士兵看了皺眉。
但烏列爾毫無所覺。
不過總得來說,兩人藏頭露尾的緣故他算是知曉了。
“通行證。
”
他朝愛洛斯伸手。
愛洛斯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通行證和文書遞了上去。
“你要到羅薩去?”
“是的,克里斯托弗大人親自邀請我為他研讀古代植物筆記。
”愛洛斯一副得意的模樣。
“你是……瑟蓋子爵的侄子?”守衛(wèi)的士兵又看了一眼信函。
“是的,親生侄子。
”
“好的先生,那么他呢。
”他指指烏列爾。
“上面寫的,我的助手,也是我的保護(hù)者、我忠實的朋友。
”
守城士兵又看了信。
愛洛斯本對自己的偽裝極為自信,但對方的緩慢與細(xì)致還是讓他心中打鼓。
因為愛洛斯昨夜還沒有確定帶上烏列爾,所以信中對助手的描述非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