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想了解一下,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這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嗎?”愛洛斯問。
“是的,非常重要,先生。
您也看到了,剛才我們遇到了襲擊,我們倒是無妨,可不想城中的人也碰上這種危難。
”
“我出門旅行,采集植物時,這位吟游詩人、善良的歌手,正在山坡上大展才華,我當(dāng)時不太喜歡他的曲子……”
愛洛斯說了半天,“……總之,請不要問我具體是早午晚什么時間看到他的,狼狽的經(jīng)歷我不太想說。
反正就是那一天,他一個人就打發(fā)了五個強盜,實在厲害。
”
“他就是在那時弄傷了眼睛嗎?”
“當(dāng)然不是,這是前兩天不小心弄傷的。
他有點家族傳下來的病,一到晚上看不清東西,結(jié)果摔了一跤,現(xiàn)在白天也不行了。
”
“那你還真好,對他不離不棄。
”
“當(dāng)然,我就是這樣的好人。
”愛洛斯說得非常流暢。
守城士兵點了點頭,像是已經(jīng)完全信任了愛洛斯,接著又詢問了幾個小問題,愛洛斯對答如流。
“好了,沒有問題了。
”
士兵的話讓愛洛斯輕松不少。
就在愛洛斯以為他可以放他們進城時,士兵伸手撥動了他身邊第二個,小臂高的木質(zhì)沙漏。
“你剛才說他是之前是流浪的歌手對吧?”
愛洛斯心道,莫非烏列爾打扮成這樣,還讓人看不出來嗎?
不不,他只是在例行檢查而已。
愛洛斯努力放平心態(tài):自己就是學(xué)者,烏列爾就是他撿來的落魄的吟游詩人。
這是實話,沒有一句是謊話。
“是的,有什么問題么?”
“那好,對您我沒有問題了。
”他接著朝烏列爾開了口:“我看你的腰間別著木笛,想必技藝仍沒落下。
請開始表演吧。
”
拍了拍沙漏,里面黏著凝滯的沙子飛快流瀉。
士兵臉上完全沒有玩笑的意思。
真該占卜之后再出門,愛洛斯暗暗想。
原本還指望著,烏列爾即便不像有愛洛斯編造的出身,但有一個既能體現(xiàn)身份的樂器做“飾物”,也能將他的懷疑降低不少。
而琉特琴、風(fēng)笛一類的樂器,遠不如木笛輕便,最后才選定了它。
至于烏列爾會吹笛子嗎?愛洛斯根本不知道。
愛洛斯氣定神閑地笑了笑,偷瞄烏列爾。
他妄想從烏列爾他臉上,讀出是勝券在握,還是需要他的幫助。
等離開這里,他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烏列爾的過去。
但現(xiàn)在,他只能等待著。
“吹啊,在等什么。
難道你不會么?”
士兵面色一變,他在這里守衛(wèi)多年,可是什么樣的騙子都見過的。
愛洛斯就站在一旁,他也在等待,他面上鎮(zhèn)定,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想出讓烏列爾聲稱“笛子壞了”的餿主意。
簡直和上一隊那四個家伙一樣蹩腳。
壞了肯定是不行的,守衛(wèi)小隊顯然準備萬全,要是對方聽后再拿出一個笛子來,問題就大了。
若是說烏列爾受傷呢?
……什么樣的傷讓人連笛哨都無法吹動。
就在愛洛斯緊張時,身邊的烏列爾緩緩道:“不,我在等你指定曲子。
”
守衛(wèi)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那好,你就吹一首晨歌吧。
”
“好。
”
烏列爾答應(yīng)過后,將笛子湊到唇邊,開始演奏。
他的笛音優(yōu)美純凈,曲子音高準確。
而烏列爾自己,指法熟練,對呼吸控制的也極為穩(wěn)定。
悠長笛音繚繞,甚至連曲子中的情感也不缺。
完美的演奏。
一曲結(jié)束,身后竟響起一片掌聲。
但那個點出曲子的守城士兵撓了撓臉:
“嘶,這也不是這個曲子��?”
烏列爾放下手,神色有些茫然。
“算了算了,知道了。
你們過去吧。
”士兵想到烏列爾的技藝,也沒有再核實的必要了。
愛洛斯不動聲色地長出了口氣。
看烏列爾的唇角不易覺察地抿了抿,突然有些好奇,他是不是故意吹錯的。
但他現(xiàn)在還問不了。
愛洛斯越過這個士兵往前,好幾個人仍圍在那個受傷了的小隊長身邊。
而那張小隊長用來檢查外貌的通緝令,就丟在一邊記錄者的桌上。
小隊長坐在椅子上,他手臂受了些傷,其他士兵似乎剛給他包扎好。
愛洛斯望過去,小隊長正瞥了愛洛斯一眼。
他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在看過愛洛斯后,男人的目光移到烏列爾臉上。
那一瞬間,愛洛斯已經(jīng)開始思考到底要從哪條路逃跑了。
因為小隊長在看見在注意過烏列爾后,立刻又去掃了一眼桌上的通緝令。
這未免發(fā)現(xiàn)得太快,是他觀察仔細,還是……
“你見過他?”
烏列爾遲疑了一下,“我不確定。
”
烏列爾會遲疑,說明多半見過,果真大事不妙。
愛洛斯的手被烏列爾握住,他也開始打算一出問題,立刻就逃。
“往里還是往外?”他輕聲問愛洛斯的意見。
“往外。
”
愛洛斯忍著緊張回答。
附近多半還有阿尼亞的人,他們一旦被發(fā)現(xiàn),所有追逐者都會趕來。
總不能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