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歌加林更生氣了。
他開始舉例:“我希望表弟不要再在餐桌下偷偷摸你的那只貓了,你帶著一身貓毛進來,我很討厭。
不如你先去把貓毛拔干凈。
”
佩迪聞言先看的不是他,而是心虛地望向了外公。
外公瞥了一眼他的貓:“我記得好像讓你將它丟了。
”
佩迪幾乎是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我……我這就去給它拔。
”
“你在做什么?歌加林。
”愛洛斯不解,歌加林本該用外公偏愛他的優(yōu)勢去爭取王位,沒必要在這里惹怒其他金斯利,“你知道這有什么后果嗎?”
“你瞧不起我?覺得我會害怕么。
你好像還不明白,愛洛斯,”歌加林輕松地說,他無法控制地控制著他人:“我在向你展示,我所言非虛。
噢,親愛的舅母,你知不知道你的妝化的真的很難看,而且你的身材與克制的家規(guī)不相符合。
不如繞著餐桌跑幾圈,以后就當(dāng)做餐前的必備功課。
”
所有人都臉色不大好看,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他指的那位夫人也是藍色眼睛,嫁入之前是金斯利家的表親,遠(yuǎn)看是個身材勻稱的婦人,只是臉有些圓。
愛洛斯聽說,這是慢性病所致。
不然她的臉應(yīng)該很尖,就像她的性格一樣。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會接受這個建議,更可能的,是歌加林迎來她的怒意。
所以眾人鴉雀無聲,等待著她發(fā)怒。
舅母連外公也沒瞧,她扶著桌邊站起來。
扶了扶衣襟上的胸針,她拎著裙擺開始了繞著餐桌滑稽的跑步。
“莉莉安?你……”一個年輕的舅父驚愕地站起來,他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
如果說佩迪是年幼膽怯,但她呢?她絕不可能:“歌加林殿下,你做了什么?”
眾人目瞪口呆,但歌加林沒有給他們驚訝的時間:
“噢,還有你,不成器的舅舅。
你就把你名下的土地全都轉(zhuǎn)到我的名下吧。
當(dāng)然——”歌加林他緊接著轉(zhuǎn)向外公,“外公最疼我了,一切都聽我的,對吧?”
桌面上的十幾人都露出震驚的表情,但是他們的震驚無濟于事。
因為金斯利家的主人點頭同意了。
歌加林一句沒有結(jié)束,在說著、指派著、操控著這一切。
有時被外公默許,有時被莫名地遵從,整個大廳漸漸混亂一片。
愛洛斯就坐在位置上看他的神情因為不斷滿足的命令,而變得愈發(fā)癲狂。
直到他得意地走到愛洛斯身邊,扶著他的椅背俯身湊過來。
“怎么樣?這里現(xiàn)在是我的家了,你還走得了嗎。
”
只要外公偏向他。
城門的控制權(quán)都在他手里,他不想,一只鳥都飛不出去。
愛洛斯很清楚,于是轉(zhuǎn)向長桌盡頭。
“外公真的要任由他嗎?”
“你用了魔法吧?歌加林殿下,是催眠,還是其他的藥劑?”溫正在扶起摔倒的婦人,四周亂成一片,他猛然問出這句話。
歌加林不理,但愛洛斯接過了溫的話。
“剛才酒杯里的飲品是你魔法的助劑?”愛洛斯問:“生效的這么快,你的水平還真是意外的高啊。
”
“這就水平高了?你又見過什么,我還有更厲害的呢。
”歌加林聽到后面有些不舒服:“難不成以為只有你會魔法,我的魔法好了比你不知多少倍。
”
歌加林無比得意地笑起來,對于這事他已經(jīng)忍耐得夠久了。
“是嗎?阿方索學(xué)士從沒提過。
”愛洛斯按他知道的隨口胡謅道:“你也不必要強撐著表演。
”
“嘁。
”歌加林聽到愛洛斯的猜測:“阿方索從沒說過,是他十年前就被我控制了,從我對魔法無師自通的年少時開始,他當(dāng)然不敢暴露我。
只不過他能做的太少,王宮內(nèi)幾乎用不到。
”歌加林說道:“強撐,真好笑,我能一次控制的人是普通魔法師根本無法想象的,只存在在書中的能力。
裝作一點魔法都不會,才真的好累呀。
”
“不是虛張聲勢啊,那你現(xiàn)在怎么不繼續(xù)假裝不會了?”
“一切盡在掌握,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看著你們在一起被耍得團團轉(zhuǎn),我現(xiàn)在覺得很有趣。
早該如此的。
”
他看了一眼沒有反應(yīng)的外公,又看向愛洛斯,想瞧瞧他知道真相的反應(yīng)。
桌上所有人都驚呆了,唯獨愛洛斯還是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樣子。
“為什么要做這一切?”
“為什么呢?”歌加林像是認(rèn)真想了想,“因為好玩吧。
”
“呵,那有為什么不殺我呢?”
“那多無聊啊。
”
“你覺得無聊?”
見愛洛斯仍然困惑不解,歌加林心煩,但也只能繼續(xù)解釋:“在王宮里,只有你有趣一些。
一直以來都是。
你不記得了嗎?”
“我失憶了。
”愛洛斯坦然。
“噢,對,你失憶了。
我干的。
”歌加林一副“這下你該相信我的厲害了吧”的神情。
但愛洛斯依舊一副懷疑與不屑的模樣,徹底激怒了歌加林。
“好吧,那就告訴你。
在那個獅子一般守衛(wèi)著榮耀的父親面前,大哥大姐就是像他們這群人一樣循規(guī)蹈矩。
”他指指桌上的金斯利們,因為惱怒,話語都變得惡毒。
“大哥學(xué)了不擇手段,可惜小家子氣。
姐姐隨機應(yīng)變,她是一個有飯就吃,沒飯就餓著的笨家伙,以為只要這樣走下去,最終就可以得到一切,當(dāng)抓住了時機的以后,又真以為是天上掉的餡餅,高興的睡不著覺,偏偏走出門去要裝作聰穎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