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掌中匱,成為侯門主母
“這”
院子外的張嬤嬤,瞬間啞然。
老夫人,是當(dāng)今老侯爺明媒正娶的長公主。
其身份之尊貴,勝過老侯爺,更勝過世子。
那柳如煙就算再被蕭衍衡寵愛,始終是個(gè)身份卑微的妾室。
張嬤嬤張了張嘴,咬咬牙,只能福身,罵罵咧咧而去。
春華替顧雪染梳著一頭的墨發(fā),嘴巴一撇。
“哼,不過是個(gè)妾,竟然還想壓小姐您一頭�!�
秋實(shí)在顧雪染的頭上,擺弄頭飾,也不禁皺眉。
“小姐,世子也太過分了,寵妾滅妻到如此地步。弄得下人們都對您不敬!”
聽著兩個(gè)陪嫁丫鬟為自己鳴不平,顧雪染卻表現(xiàn)得異常平靜。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過十八年華,如此年輕,卻早早地成為了活寡。
昨晚是徹底和蕭衍衡鬧翻了。
以后,在侯府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
她得為自己做打算了。
來到了壽安苑。
伺候老夫人的容嬤嬤,笑著迎上前。
“公主在屋子里等著少夫人您呢,快進(jìn)去吧�!�
“是�!鳖櫻┤境輯邒吖砀A烁6Y,邁著小碎步,進(jìn)入屋內(nèi)。
老夫人宋錦繡滿頭銀發(fā),正跪在蒲團(tuán)上,禮佛。
聽到腳步聲,扭頭,見到是顧雪染時(shí),眉眼含笑。
“雪兒,扶我起來。”
“是,祖母�!鳖櫻┤据p移蓮步,上前攙起了老太太。
老太太反手握住顧雪染的手,抬眸,瞅著她的臉。
今日顧雪染略施粉黛,更顯端莊秀美。
眼底的烏青,薄薄地涂了一層。
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昨晚沒睡好。
老夫人宋錦繡是皇宮里長大的人,從小就練就了洞若觀火的眼。
她長嘆一聲,緊緊地拽著顧雪染的手心。
“昨晚上,阿衡又去澤蘭苑了嗎�!�
澤蘭苑,是柳如煙的住所。
三年前,蕭衍衡前腳剛把自己從正門抬進(jìn)侯府,后腳就把柳如煙抬進(jìn)了家門。
因?yàn)檫@件事,顧雪染也成為了笑話。
從此以后,盛京的人都知道,蕭衍衡不喜歡顧雪染。
顧雪染給老夫人捏肩捶背。
“是我無能,沒能拴住世子的心。若是他和柳小娘子在一起幸�?鞓�,我成全他,也是一件美事!”
蕭老夫人臉色鐵青。
“你才是世子妃,阿衡如此厚此薄彼,豈不是讓外人看我們伯陽侯府的笑話?我這就把這小子叫過來訓(xùn)斥一頓!”
顧雪染忙跪下,拉住蕭老夫人。
“祖母,您萬不可為了我,傷了你們的祖孫情分!小雪兒受點(diǎn)兒委屈,真的算不得什么!”
蕭老夫人卻是不肯。
“你不要再替那個(gè)小孽畜說情了!”
“容嬤嬤,把世子叫過來!”
一身奴仆打扮的容嬤嬤身手矯健地來到了澤蘭苑。
“世子,老夫人有請�!�
蕭衍衡正在和柳如煙用膳。
兩人相互投喂,好不恩愛。
容嬤嬤低著頭,就差點(diǎn)兒,挖個(gè)地洞鉆進(jìn)去。
她在心里暗罵,我的乖乖,這柳小娘子真是個(gè)勾人的狐貍精,舉止竟如此浪蕩,不知收斂。
蕭衍衡聽到是祖母叫自己,不敢怠慢,趕緊起身。
“容嬤嬤,我這就去�!�
柳如煙依依不舍,蕭衍衡在她的手背輕拍。
“我去去就來�!�
在路上的時(shí)候,他旁敲側(cè)擊地問,蕭老夫人叫他過去有何事。
容嬤嬤搖頭。
前腳剛跨到門口,蕭衍衡就看到了顧雪染侍立在蕭老夫人身側(cè)。
他劍眉微蹙。
俊臉上,瞬間面露不悅。
邁著小四方步。
走到蕭老夫人面前,躬身拱手。
“祖母�!�
蕭老夫人抬眸,一張老臉,瞬間變得陰沉。
“成親三年了,你日日夜夜守著那個(gè)小狐貍精,讓小雪兒成為了盛京的笑話。你說說,有你這么做丈夫的嗎?”
蕭衍衡驚愕地抬眸,眼中掃向顧雪染,臉上浮現(xiàn)憤怒、鄙夷。
“祖母,是顧雪染向你告的狀吧!孫兒,每晚也是去香汀苑的,只不過柳姨娘身子不好,夜里常犯心疾,孫兒不能不管�!�
蕭老夫人冷哼。
手中的木杖,往地板上狠狠一砸。
“那狐貍精生病了,那就叫太醫(yī),叫你過去有何用?”
蕭衍衡有自己的理由。
“她看見我,就會緩解疼痛�!�
蕭老夫人氣得胸口發(fā)脹。
顧雪染忙輕輕撫摸她的后背,安慰。
“祖母,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顧雪染越是對蕭老夫人孝敬,蕭老夫人越是覺得愧疚。
她長嘆一口濁氣,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孫子一眼。
“罷了,等歲月長了,你自然會知道,小雪兒才是最值得你疼愛的女人!”
蕭衍衡鼻子輕哼,不屑。
蕭老夫人也懶得和自己的孫子慪氣,把容嬤嬤叫了進(jìn)來。
“你去把中匱的鑰匙拿過來�!�
容嬤嬤哎了一聲,轉(zhuǎn)身去尋。
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把一個(gè)小箱子,雙手捧著,遞到了蕭老夫人跟前。
蕭老夫人輕輕撫摸眼前這精致的盒子,笑著遞給了顧雪染。
“雪兒,從明天開始,你就是侯府的主母。以后,你的話,就是我的話。”
顧雪染一怔,雙膝跪地,低頭垂眸,一臉惶恐。
“祖母,萬萬使不得,您是長公主,身份尊貴,應(yīng)當(dāng)”
“我老了,早就想不管事了�?砂⒑獾哪赣H,是一個(gè)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會管家的千金,把侯府交給她我不放心。你聰明伶俐、辦事周到、細(xì)膩,把中匱交給你,我心安�!�
顧雪染還想說些什么。
蕭老夫人再次打斷了她。
“我一把年紀(jì)了,是時(shí)候安享晚年了。雪兒,你看看我的白頭發(fā),你忍心再讓我操勞嗎?”
顧雪染看著蕭老夫人的滿頭銀絲,終究是哽咽地接過了象征中匱的小盒子。
“祖母,我一定不負(fù)您所托�!�
蕭老夫人愛憐地?fù)崦櫻┤镜氖帧?br />
“這三年,我知道你不容易。以后啊,你就是侯府主母,看誰還敢壓你一頭!”
顧雪染含淚拜謝。
蕭老夫人笑容一收,看向了蕭衍衡。
“好好地對待小雪。要不然,我讓老侯爺把那個(gè)狐貍精轟出家門!”
蕭衍衡雙手握成拳頭,盯著顧雪染,一臉寒霜。
默了默,終究是躬身拱手,“是,祖母�!�
“你們都出去吧,我這個(gè)老太太要繼續(xù)禮佛�!笔捓戏蛉似>氲�?fù)]了揮手。
顧雪染和蕭衍衡齊齊告退。
剛一走出壽安苑,蕭衍衡黑著臉,一把死死捏住顧雪染的下巴,將她按在墻根上。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gè)好相與的小綿羊,沒想到啊,你還是一個(gè)表里不一、喜歡告狀的歹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