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香甜的氣息
“快去!”
待一行人舉著火把急匆匆的離開了,沈星月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雙手上的塵土,褪了一身破爛衣裳。
“好像忘了什么事來著”
“糟了!獨孤辰!”
礦洞內(nèi)外氤氳著陰氣,一團(tuán)濃重黑影悄無聲息在洞外匯聚成一個人影,寬大的黑色斗篷兜住身形。
虛無幻化不了實質(zhì)。
只是一團(tuán)虛無縹緲的影子。
“他來了好香甜的氣息”
聲音鍍上一層金屬音質(zhì),不辨男女,不知年歲。
黑色斗篷人正要往礦洞里面鉆去,忽然,整個身形猛地一僵,隨即大手一揮,整個身形隱匿不見。
“好生久違的氣息,鬼王�!�
沈星月捏訣匆匆趕來,一過來便察覺此處極為陰重的陰氣,就算此處時常死人,陰氣也不該這么重。
夜間起了大霧,這陰氣重的似乎是能滿溢出來。
礦場周圍還有星星點點的火跡,只是礙于綠草青青和潮濕的水汽,并未大面積的燒毀,火很小,煙倒是大。
沈星月比那些侍衛(wèi)還要快上一步,找到獨孤辰的時候,正巧見那些侍衛(wèi)趕來。
二人尋了個隱蔽的地方蹲下,沈星月攤攤手,“這就是你說的好主意?”
“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如此了�!�
“你就不怕那些官吏沆瀣一氣?反倒是把咱倆給抓了。”
“就算官吏能沆瀣一氣,你看,他們呢?”
沈星月扭頭朝后看去,瞧見濃霧之中出來烏泱泱的一群人,“這這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來了?”
“城北失火,官吏救援不及,只要百姓肯跟著過來,一切真相都會水落石出�!豹毠鲁娇戳丝搓幊敛灰娞烊盏拇箪F,道,“此處霧大,咱們先回去�!�
沈星月點點頭,不安的看了一眼礦洞,正要回去,鼻間卻嗅間一抹不尋常的氣息,“等等!”
“怎么了?”
鬼老二?
這氣息極淡極淡,若非她功力深厚,對這抹氣息絕對察覺不到。
周圍的陰氣已經(jīng)分辨不出了,可沈星月篤定,這些陰氣里面,有鬼老二的痕跡。
這么多年他銷聲匿跡,只留下寒毒的痕跡。
原來是蟄伏在人間。
看來這礦洞沒這么簡單。
“沒事快回去吧�!�
鬼界的事,沈星月并不想讓獨孤辰牽扯進(jìn)來,可這鬼老二不守武德,拿凡人做誘餌。
實在下作的很。
回到客棧之后,沈星月倒頭就睡。
次日一早,獨孤瑜早早離開客棧,只留下一封書信,讓他們完事之后盡快趕去。
沈星月從客棧下來的時候,正見侍衛(wèi)從外面進(jìn)來,低頭小聲同獨孤辰說話,見沈星月過來,又默默閉上了嘴。
“怎么了?”
“無事,吃完上路�!�
侍衛(wèi)退下,沈星月嚼著油餅,隨口一問,“昨夜這么大的事,怎么今夜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呢?”
“今早我讓侍衛(wèi)前去探查,他說,城北的礦洞年久失修,里面什么都沒有�!�
筷子一僵,沈星月茫然的抬頭,“怎么可能?”
“確實是一樁奇事�!�
沈星月擦了擦手,喚來堂倌,問道,“小二,今兒個城內(nèi)就沒出什么事嗎?我聽說,昨夜城北的礦場起火了?”
堂倌一搭汗巾,笑道,“姑娘真是說笑了,這年頭咱們吳平縣能出什么事呢?”
沈星月不死心,又問,“可昨日不是有個姑娘暈倒在客棧門口,說是城北的礦場出了人命嗎?”
“欸?”堂倌疑惑道,“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姑娘你是記岔了吧?”
怎么可能?
沈星月正要再問,獨孤辰卻輕輕按住她的手,道,“最近南方來了許多流民,可我看吳縣城內(nèi)并未有流民,可是縣令不允流民進(jìn)城?”
堂倌笑道,“這位客官,話可不能這么說,咱們吳平縣的縣令可是個清官。對于南邊的流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已經(jīng)招了些無處可歸的難民,在城北地下挖礦呢�!�
獨孤辰呼吸一窒。
看了沈星月一眼。
這堂倌,說了和昨日說的一模一樣的話。
“原來如此,多謝。”
堂倌離開之后,獨孤辰才道,“這事蹊蹺的很,待會要不要再去城北看一眼?”
“好�!�
今日是個晴天,二人又偽裝了一番,才出門去。
城北礦場。
滿地青草混著去歲的枯黃的雜草,長了一片,沈星月望著那像是廢舊已久的礦洞,雙手叉腰。
“這荒無人煙的,和昨夜分明就是不一樣吶?”
正說著,礦洞內(nèi)突然出現(xiàn)幾個人影,兩個人擔(dān)著一個竹筐,上面滿是礦石,正一邊擦汗一邊從內(nèi)到外運(yùn)出來。
“這天也太熱了,渾身的土腥味,熱死了!”
“大哥,咱們就在忍忍吧,等湊夠了盤纏,咱們就往京城去。”
二人邊說邊干活,等注意到有人靠近時,才止住了話頭。
“你們是?”
“奧,是這樣!我和妹妹自南而來,身上的錢財都用光了,聽說此處的礦場招人做活,這才來看看�!�
話說今日獨孤辰的扮相確實很想逃荒而來的難民,他身上甚至還有幾塊未干涸的泥巴水滴。
“原來也是來做活的,那你先等一會,等午時的時候,會有人來送膳,那送膳的就是個小官,你直接找他說就行了�!�
獨孤辰一拱手,“多謝多謝!”
走的遠(yuǎn)了,他臉上的笑才卸下來。
“怎么了?你臉色不對勁。”
獨孤辰拿起她的手,在上面寫寫畫畫,沈星月凝眸一看,再看看那幾個正在做活的男人,微挑眉頭。
“為何這般說?”
獨孤辰附耳說話,“因為本王昨夜,看見他們死在了臺上,他們,不是人�!�
鬼把戲。
沈星月吹著口哨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引開一人,隨即將一個明黃色的復(fù)雜符篆貼在他的額頭上。
瞬間,男人的身體渾身抽搐,原本正要掙扎暴起,但不知何故,突然掐滅了陣仗,雙膝跪地,化作一灘血水。
“還真是�!�
獨孤辰走過來,看著那一灘血水上的符篆,“這是什么?”
“滅鬼符。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本小姐略通鬼神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