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余生02
自“皇庭”開幕酒會之后,為了保護赫饒,蕭氏幾乎一直在與媒體較量,地面與網(wǎng)絡的雙重夾擊,說實話,多少也令公關(guān)部有些疲累。然而蕭氏的員工,除了能力卓越外,更有一顆像邵東寧一樣忠心耿耿的心。所以此次,當時尚周刊大張旗鼓地把蕭熠及赫饒與楠楠的合影作為新一期雜志封面曝出來,且言之鑿鑿地稱:“神秘女子攜女現(xiàn)身蕭氏總部,疑似女友探班。蕭熠及其助理體貼入微的照顧是否是‘好事將近’的伏筆?”時,公關(guān)部長立即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根本不必boss發(fā)話,他馬上采取行動,吩咐最得力的下屬著手去市面上回收發(fā)行出來的雜志,自己更是打開筆電瀏覽網(wǎng)頁,看看有沒有不怕死的網(wǎng)站敢與時尚周刊為伍與蕭氏為敵。
果然“不負重望”,除了時尚周刑外,網(wǎng)上竟然已經(jīng)有相關(guān)的貼子出現(xiàn),引得網(wǎng)友注意。
霖江岸邊,環(huán)境優(yōu)雅的高級餐廳里,蕭氏總裁剛剛曝光的神秘女友再次攜女出鏡。這一次,男主角換成了大唐副總邢唐。畫面里,男女主角對視的目光深情難掩,而他們的手,更是緊緊地握在一起。圖片之下,更有這樣一行文字:這是什么時代,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連女兒都有了?請問女主角,你是準備讓女兒認誰為父?
除此之外,圖片之下還配以文字對比,把蕭熠和邢唐的顏值、身高、體重、家庭情況,年收入,社會地位及影響力等等逐一列舉。結(jié)果顯示:坐擁億萬身家的蕭熠完勝。于是,一個貪慕虛榮,拋夫棄女的新一代女陳世美產(chǎn)生了。
僅僅一個上午,這個貼子就火了,并被瘋轉(zhuǎn)到多家網(wǎng)站,風頭直逼娛樂頭條,搶占各網(wǎng)站熱門話題第一名。
明顯地有人刻意為之。公關(guān)部長意識到事態(tài)重大,立即把情況反饋給邵東寧。結(jié)果,邵特助居然告訴他:“調(diào)集人馬準備明天的新聞發(fā)布會,至于報道,無論是地面還是網(wǎng)絡,任其發(fā)展�!�
任其發(fā)展?這……公關(guān)部長幾乎以為boss質(zhì)疑他的能力,要換人處理此次公關(guān)危機,立誓保證:“就算整個g市的市民都看見了赫警官的照片,我也要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忘記這篇報道。”
怎么忘?有失憶針可打?還是有失憶藥可吃?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甚清楚的邵東寧難得地帶了幾分火氣地說:“你今天的主要工作,也是唯一一項工作就是:給各大媒體發(fā)邀請函,請他們明晚八點派記者到‘皇庭’出席新聞發(fā)布會,下班前把與會記者名單給我。至于其它事,”他把手里的文件夾往桌子上一拍:“擱著!”
見向來溫和的邵特助發(fā)脾氣了,公關(guān)部長咽下了心中的疑問,只確認:“g市所有媒體?”
邵東寧看他一眼:“對,全部。”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走出幾步后又停下,回頭:“保持我們蕭氏一貫的風格,從邀請函上給我體現(xiàn)出高調(diào)和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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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調(diào)霸氣?公關(guān)部長略顯遲疑:“蕭總他向來低調(diào)……”
他低調(diào)?他低調(diào)他談個戀愛都要對全世界宣布?他低調(diào)他抱得美人歸了還要再次對全世界宣布?邵東寧的臉色前所未有的不好:“就因為他低調(diào)三十多年了,在大婚前,必須高調(diào)一把�!�
大婚?他家boss要嫁了?蕭氏上下得有多少男男女女芳心破碎啊。公關(guān)部長擔心了。
邵東寧的辦事效率是永遠的no1,尤其還有姚南的協(xié)助,蕭氏要在超七星的“皇庭”酒店召開新聞發(fā)布會的消息在午后就被各大媒體知悉,而當某些影響力較小的報社雜志社也相繼接到蕭氏高調(diào)霸氣的邀請函時,簡直淚流滿面啊——終于等到你,還好沒放棄。
萬事俱備,只待明晚。
如果不是蕭熠來接赫饒下班時告訴她,“恭喜你赫警官,又上頭條了。”赫饒似乎并不知曉外面已是兵荒馬亂,而她和楠楠更幾乎是全城熱議。
應對媒體從來就不是赫饒所擅長,只能把問題丟給他:“辛苦你了蕭總。”
是從什么時候起,聽她叫“蕭總”竟是如此舒心。
蕭熠無聲笑起:“說好了全力配合,不能臨陣退縮�!�
是從什么時候起,他開始擔心她會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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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饒眉眼之間透出隱隱笑意:“以為追到你容易嗎?我是有多傻,在這個時候說放棄?”
一個“追”字顯然取悅了蕭熠,他眼底的笑意如午后的陽光,溫暖又燦爛,而他的語氣更是繾綣而溫柔:“我終于知道,從前那些我以為艱難的經(jīng)歷和取舍,都是在走向你的路上�!�
他忽然改變畫風抒起情來,赫饒有些反應不過來,停頓了幾秒,她把視線投向了車窗外面,自言自語似的回應:“我才是披荊斬棘。你的那些桃花債,我都于心不忍�!�
似乎,還是第一次她有這樣的抱怨。從未被女朋友吃過醋的蕭總有種通體舒暢的感覺,他忍不住伸出右手握住她左手:“辛苦了。我保證你是,苦盡甘來�!�
九年之后的今天,愛情確實是苦盡甘來了,但是故事最終的結(jié)局,赫饒卻失去了把握。蕭熠不會知道,此時的赫饒,把每一段和他相處的時光,視為此生最后的相聚。因為心底愈發(fā)強烈的不安,讓赫饒對事態(tài)的發(fā)展失去了預料。有多愛蕭熠,就有多害怕和他結(jié)緣的概率被毫無進展的案件拉低。細雨依舊,望向街景的眼底漸漸有了淚意。
紅燈亮起,蕭熠穩(wěn)穩(wěn)地把車停下,正要開口問忽然沉默的她怎么了,赫饒已解開安全帶傾身過來,用雙手擁住他:“蕭熠�!�
他的名字,被無數(shù)人叫過無數(shù)次,卻唯有她喚能給蕭熠一種完整的歸屬感。好像他的名字天生為她而取,用熠熠生輝的溫暖照亮她滿是陰霾的過去。
蕭熠收攏手臂抱緊她,親吻落在她發(fā)頂,溫柔地說:“都會過去�!�
赫饒的手搭在他肩上,抬頭吻住他的唇,直到綠燈亮起,直到后面的車響起催促的喇叭聲,這一吻仍在持續(xù)。
相比蕭氏蕭熠的有備而來,大唐對于此次媒體事件則是措手不及。在收購了“綠色城邦地產(chǎn)公司”后,大唐集團正在積極備戰(zhàn)g市另一個重要的收購案。邢唐的緋聞來得無疑很不合時宜。鄭雪君幾乎是沖到了副總辦公室,怒意十足地質(zhì)問他:“邢唐,你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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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行色匆匆地跟進來:“鄭總,邢總有客人�!憋@然是沒攔住鄭雪君。
邢唐辦公室確實有外人在,他抱歉地請客人隨西林先出去,然后施施然在班臺前坐下,以慣常冷漠的態(tài)度應對:“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鄭雪君雙手撐在班臺上,冷冷地與邢唐對視:“你在這個時候和那個賤丫頭鬧這么一出,會影響我的收購計劃你懂不懂?你們那點破事也不算新鮮了,現(xiàn)在卻把蕭熠牽扯進來,萬一蕭氏插手,大唐會一敗涂地你知不知道?”
“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口口聲聲稱呼賤丫頭的人,是你的親生女兒。”邢唐神色冷凝,低沉的嗓音有著明顯的警告意味:“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不代表蕭熠會輕易原諒你�!�
“就憑那個賤丫頭,你以為我會相信她攀上了蕭氏那棵大樹?至于那個小賤種,”鄭雪君冷笑:“不會是她為你生的吧,然后你們策劃好了一切,讓她去認蕭熠為父。為了爭大唐,連女人和女兒都舍出去了,邢唐,你也算煞費苦心!”
邢唐臉色驟變,他倏地起身,抬手揮落班臺上的杯子。
“嘩”地一下,一杯西林先前送進來的咖啡瞬間潑到鄭雪君身上。
鄭雪君不防他突然發(fā)難,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燙得“啊”了一聲。跳腳的樣子狼狽至極。
班臺前,邢唐傲然而立:“下次再亂說話,鄭女士,就不是咖啡潑到衣服上這么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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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聽見鄭雪君的叫聲,門也顧不上敲就進來了:“邢總�!�
邢唐神色冷凝:“請吧鄭總,不要為難我的助理�!�
鄭雪君胸口劇烈起伏,她咬牙切齒:“邢唐,趁今夜想想怎么向你父親交代�!�
西林利落地把邢唐的辦公桌收拾好,又給他換上新的咖啡,才把一份文件放到班臺上。
邢唐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如常,他說:“辛苦了�!比缓蠓_文件。
西林提醒他:“邢總明天一早的飛機從法國回來。”
邢唐點頭:“知道了。”
看似與平常無異的夜晚,卻是在醞釀一場暴風雨。凌晨四點,大雨傾盆,電閃雷鳴之中,赫饒把楠楠輕輕地抱進懷里。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伴隨她的一聲“進來”,身穿睡衣的蕭熠出現(xiàn)在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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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黎明前的黑暗里走近,溫聲軟語:“雷聲太大,我擔心她害怕�!�
赫饒摟著楠楠往里側(cè)挪了挪,給他騰出地方:“昨天睡得晚了,完全沒醒的意思�!�
蕭熠倚著床頭坐下來,傾身給楠楠掖了掖被角,“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赫饒沒有拒絕他留下,在不驚醒楠楠的情況下倚進他懷里:“說會話吧�!�
蕭熠像哄孩子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長發(fā),“緊張了?”
赫饒“嗯”一聲,“有點,沒經(jīng)歷過�!�
蕭熠出言安慰:“酒會那天也是萬眾囑目,你表現(xiàn)得很好�!�
赫饒享受似的閉上眼睛,手搭在他腰上:“心里明明緊張得不行,面上還要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自若,你知道有多難嗎?”
溫軟的語氣竟有幾分撒嬌的意味,蕭熠心滿意足地笑:“我倒是沒看出來你緊張,反而是拒絕我的時候,冷靜又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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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那一夜,赫饒也忍不住笑了:“想想自己也夠嬌情的,都決定和你老死不相往來了,還非要盛裝出席酒會,只為圓一個與你比肩而立的夢�!�
圓一個比肩而立的夢——原來那時的她是這樣想的。
蕭熠攬住她纖細的肩膀:“比肩而立不再是夢,而是以后我們最平常普通的生活狀態(tài)�!�
雨淚順著窗玻璃滑下來,模糊了視線,赫饒緊緊地依偎在她深愛男人的懷里,溫暖的不僅是身體,還有那顆孤獨了多年的心。
白天工作如舊,赫饒以教官的身份冒雨出現(xiàn)在訓練場上,親自負責突擊隊第五期訓練營第二階段的考核,全然不知她家蕭總親自去為女友挑選禮服,為她晚上出席發(fā)布會置裝。
七點整,避開所有媒體,蕭熠把赫饒接到皇庭酒店他的私人房間。
這個房間,自裝修完成,蕭熠只來過一次,就是酒會前一夜。
那一晚,他站在六十六樓的高度,俯瞰整個g市,第一次覺得身邊缺了一個她。
終于,兩個月后,赫饒心甘情愿地和他來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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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沒有想像中奢華。起居室,餐廳,每一處細節(jié)都紳士而矜持,沒有絲毫俗氣的裝飾,甚至是窗簾,靠墊,都是赫饒喜歡的清新淡雅的綠色,唯有臥室有所不同,先忽略偌大的雙人床不說,單就那透出喜慶之意的床上用品,和床頭那束寓意“你是我的”的茉莉,已經(jīng)讓赫饒驚訝不已:“這,怎么感覺像結(jié)……”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蕭熠笑了,笑容肆意而曖昧。
這是,為她設的一個局?
待明白過來,赫饒?zhí)Р骄鸵撸瑓s在經(jīng)過蕭熠時被拉住。
笑聲明朗,蕭熠在她耳邊低語:“今夜,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幾乎連腳趾都紅了,赫饒把臉埋在他懷里,用低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反駁她:“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這種心情。”
蕭熠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泰然自若地說:“忘了告訴你,我準備今晚宣布我們的婚訊。”
婚訊?不是只是公布戀情嗎?和邵東寧一樣,赫饒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