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收回視線,周澤陽也不干等,重新扒起飯來。而這邊江瑾民剝起了小龍蝦,動作輕緩而嫻熟,很快這只小龍蝦便丟盔棄甲,他也沒自己吃而是放到周澤陽碗里。
“七瓶…你喝的完么?而且,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當然!我酒量可好了~害!真沒勁!小爺我是因為誰才破例喝酒的?你感動還來不及呢!順便,感謝江大少爺送來的小龍蝦~”周澤陽前邊兒放著小龍蝦不吃不是不喜歡,而是因為剝殼太麻煩原本想留到最后慢慢吃。這下倒好,有人免費給他剝殼,不吃白不吃!
江瑾民淺淺地勾起唇角,無奈地笑了笑,繼續(xù)給他剝,“說起來,我真沒想到能在a市遇到你,我還以為……”
“來了~帥哥你的酒還有果粒澄!”店員好巧不巧地打斷他,端著盤子輕輕放置在桌上,隨即沉重地發(fā)出響聲。
“謝啦!辛苦了!”周澤陽眉眼彎彎,露出虎牙,回以一個陽光的笑容。店員笑著說了聲不用才折身回到店里。
“以為什么?”
江瑾民還沉浸在周澤陽的笑容里,許久輕咳一聲,“沒什么�!�
周澤陽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懶得追問。閑聊期間他已經為自己和江瑾民盈滿了杯子,舉起盛滿黃稠液體的玻璃杯向前一遞:
“來!為我們的重逢干杯!”
似乎是被周澤陽帶動情緒,江瑾民跟著說:
“干杯�!�
玻璃杯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叮當”聲,融入周圍的喧囂中去。酒液與橙汁溢散而出,在燈光的打照下,仿佛散上亮片的彩綢,熠熠生輝,交織纏綿。
周澤陽一曲肘,一仰頭,性感的喉結持續(xù)滾動,酒液自唇角溢出,順著剛毅的下巴滑進領口深處,留下一道道曖昧而又令人遐想的濕痕。
江瑾民維持著杯緣輕貼唇瓣的動作,杯身微微傾斜,姿態(tài)優(yōu)雅得像是在細細品飲一杯咖啡。
但他的唇角卻沒有開合的縫隙,黑深如墨的杏眼凝視著眼前毫無防備的某人。純良外表下儼然一只吐著信子的毒蛇,窺探自己的獵物,伺機行動。
“咚——!”玻璃杯奮力砸在了桌上,厚重杯底只有幾滴黃稠液體。
周澤陽自胸腔處滿足地發(fā)出一聲喟嘆:
“爽——!”
他又給自己盈滿,倒沒繼續(xù)猛灌,而是吃點下酒菜緩和。
“我也沒想到啊~我那體弱多病的鄰居,多年不見居然變成高富帥了。
“高富帥就算了,還不是普通的高富帥!”畢竟這可是a市首富江家的兒子!
后半句周澤陽沒說出口,人多口雜,就怕隔墻有耳,讓居心叵測的人給聽了去,打江瑾民的主意。通過剛才的對話,他了解到江瑾民孑然一身前來,沒有帶助理或者司機。
六年過去了,關于江瑾民的記憶已經模糊不堪。印象里瘦瘦弱弱的,還不至于弱柳扶風,天天生病。至于是什么病他也記不清了,不過用腦子想想,得益于江家的財力,國外先進的醫(yī)療技術,江瑾民能落下病根就奇了怪了。
至于江瑾民改姓這件事,說實在他真的很好奇,腦子里自動腦補出許多狗血劇情。比如說江瑾民以繼子身份邁入江家家門,或者江父找回遺棄多年的私生子,順便與何母破鏡重圓啊……等等爛大街劇情。
好奇歸好奇,他這個人雖然粗枝大葉的,但像這些敏感話題,他從不過多追問。接人不揭短,別人不說自有別人的苦衷。
然而,他卻沒有察覺到,自己話里話外都流露出“我很好奇我很好奇”的八卦心思。
江瑾民哪里聽不出來,柳眉輕挑,語氣帶著些誘哄:
“想不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周澤陽一聽立馬頓住了筷子,烏黑眸子似閃爍著星光,目光炯炯地盯著江瑾民。
“可以嗎?
“咳,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其實我也…也不是很感興趣�!彼o了筷子,目光游移,要看不看的。
他這副模樣就像是去別人家做客的小孩,面對主人家的友好招待,先是禮貌地問一句,而后惶恐又矜持又欣喜地接受下來。
這樣的小孩很討人喜歡,
也很可愛。
誰忍心欺負可愛的小孩呢?
“當然可以。如果是你的話,我很樂意讓你多了解了解我。”江瑾民眉眼微彎,唇角帶笑。
他本來就長得好看,笑起來也是極好看的。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宛若一把彎鉤,攻勢緩慢而輕柔,不痛不癢地扎在心窩上,藤蔓般的毒素在體內溫柔攀附,逐漸滲透到四肢百骸。
任誰看了都得感嘆一句:江山美人,一眼萬年啊。
可惜,他遇上的是周澤陽。
歷經風吹雨打,霜欺雪壓,也仍舊屹立不拔的萬年鐵樹。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快說快說!”周澤陽擱下筷子,往前一靠,兩團胸肌懟在桌緣。擠眉弄眼地,眼睛里幾乎是要迸射出兩道激光,側耳傾聽。儼然一副喜聞樂見,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