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窗慘死，硯臺嵌人牙
老道官服紋樣的右臂相觸，爆發(fā)出刺目金光。《正氣歌》文字與太極圖產(chǎn)生共鳴，將涌來的血蛭盡數(shù)凈化。但就在這光芒中，年輕捕快的瞳孔徹底失去了人類神采，變成純粹的血紅色：
"他醒了"
遠處傳來鐘聲。午時到了。
義莊地窖的霉味里混著新鮮的血腥氣。周子安的尸體躺在停尸板上，青灰色的皮膚布滿蛛網(wǎng)狀紅痕，正是考場上那些血蛭留下的"冤"字印記。李玄用銅錢劍挑開書生的衣領(lǐng)，脖頸處赫然纏著七根褪色的紅繩——與陳玉卿尸體上的如出一轍！
"不是巧合"老道的聲音干澀得可怕。他掰開尸體緊握的右手，掌心是塊硯臺碎片，邊緣還沾著干涸的墨跡。碎片內(nèi)側(cè)有凹凸不平的紋路，細看竟是微雕的《孝經(jīng)》篇章。
劉樂的紙化左臂突然震顫起來。年輕捕快的狀況更糟了——紙化已經(jīng)蔓延至心臟位置，右半身也開始出現(xiàn)蛛網(wǎng)狀的紙質(zhì)紋路。更駭人的是，他的右眼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瞳孔中的青銅棺影像里，那個穿龍袍的老者已經(jīng)站在棺邊！
"砸開硯臺"劉樂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回聲。他的紙質(zhì)左臂自動展開，像刀鋒般劈向那塊碎片。
"咔嚓"。
硯臺碎片裂成兩半，露出內(nèi)壁鑲嵌的東西——七顆人牙！每顆牙齒都刻著年份，最早的是"永昌三年"，最近的是今年的"壬戌年"。最中間那顆大牙上精細地刻著生辰八字，正是周子安自己的！
"這是他自己的牙？"李玄的指尖剛觸到牙齒，某種記憶碎片就涌入腦海：二十年前的貢院密室，自己穿著官服正在檢查某個書生的牙齒"癸水命格，齒列整齊，可取心頭血"
老道踉蹌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燈架。燈火熄滅的剎那，地窖四壁突然浮現(xiàn)出熒光般的紋路——是七具尸體的輪廓！每個輪廓的脖頸處都延伸出紅繩，在空中交織成網(wǎng)，最終匯聚到周子安尸體上方，形成個詭異的傘狀結(jié)構(gòu)。
"七煞鎖魂陣"李玄掐訣念咒，胸前的太極圖迸發(fā)金光。光線照到傘狀紅網(wǎng)時，那些繩子突然自行拆解，銅錢叮叮當當落了一地。最詭異的是，這些銅錢落地后自動排列，拼出個完整的符咒：
「以文曲之名
取七子之血
飼棺中之物
保龍氣不散」
符咒成型的瞬間，周子安的尸體突然坐起。腐爛的嘴唇蠕動著，吐出口黑水，水中泡著半片金箔——與陳玉卿死時吐出的如出一轍！金箔上的字跡已經(jīng)模糊，但仍能辨認"永昌三年，蕭氏"幾個字。
劉樂突然跪倒在地。他的紙質(zhì)左臂插入黑水中，皮膚下的《正氣歌》文字瘋狂游動，將液體盡數(shù)吸收。年輕捕快的右眼血流如注，瞳孔中的影像越來越清晰：皇陵地宮里，那口青銅棺旁還擺著七口小棺，每口棺前都立著個穿青衫的書生亡魂！
"道長他們是"劉樂的話被劇烈咳嗽打斷。這次他吐出的不是魚鱗，而是幾顆帶血的米�！橇x莊用來壓尸的那種。
李玄拾起金箔對著燈光。透過薄如蟬翼的金片，他看到某個穿宮裝的女子正在將金釵遞給官服男子。當畫面轉(zhuǎn)到正面時，老道的手劇烈顫抖起來——那個接釵人，分明長著和自己一樣的臉！
"前世記憶都是真的"銅錢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李玄扯開自己的衣領(lǐng)，鎖骨下方那個離卦烙印正在隱隱作痛。更可怕的是，烙印周圍的皮膚開始浮現(xiàn)細小的符文，正是周子安硯臺上刻的《孝經(jīng)》篇章。
劉樂的紙化右臂突然暴漲。新出現(xiàn)的紙質(zhì)部分不像左臂那樣光滑，而是布滿凹凸的紋路，細看竟是微縮的《論語》字句。這些文字脫離皮膚，在空中組成箭頭指向窗外——血月不知何時已經(jīng)升起，月輪中的黑影比往日更加清晰，是個穿龍袍的剪影！
"他等不及了"年輕捕快的聲音越來越弱。他的右眼瞳孔中，"一"字已經(jīng)融化大半，變成黑血流下眼角。
地窖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透過門縫看去，一隊紙人正抬著頂猩紅轎子踏月而來。轎簾掀開的剎那，露出里面穿嫁衣的身影——正是二十年前溺亡的王渙之！他腐爛的手指間纏著褪色的狀元繩，繩頭系著半塊青銅面具。
"李兄"轎中的亡魂拋出個東西。那物件在空中展開，竟是張完整的人皮，上面刺著皇陵地宮的密道圖。圖中特別標注了七個星位，每個位置都畫著個小棺材圖案。
劉樂的紙化雙臂突然自動伸長，抓住人皮地圖。接觸的瞬間，他全身的紙質(zhì)紋路都亮起金光，《正氣歌》與《論語》文字脫離身體，在地圖上組成立體的皇陵模型。最駭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