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親吻
大夏天的旅行能去哪？
去北方避暑，也或者去海邊游泳沖浪。
三個(gè)人選擇了后者，踏上了一架前往祖國南方島嶼的飛機(jī)，畢竟真的要看海，省內(nèi)的海的確是不夠看的，工業(yè)化嚴(yán)重，海灘沙子細(xì)而且都是泥，能夠看見海天一色的場景已經(jīng)很少。
林錦川給出的理由是去北方也避不了暑，要去就去更遠(yuǎn)的北方，去西伯利亞和大倉鼠玩，主要還是少年人喜歡玩水。
“你讓他親我的？”這塊地方人不算多，海浪拍打上沙灘上席卷著白色的浪花，賀銘穿的異常清涼只一條泳褲，在陰涼處遮陽，除了下水的時(shí)候，這哪里算是避暑。
“你說什么？”許濃無辜地看了賀銘一眼，真不怪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往賀銘的下三路移，這腿，這腹肌，這中年老男人的魅力，還有包裹在布料里的分量，這誰頂?shù)米。@里一坐或者一躺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何況往賀銘下三路看去的又不止他一個(gè)。
裝傻充愣倒是有一手的，頂著這張臉，怎么看怎么有說服力，但賀銘可不信，這樣的天氣，許濃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模樣一如初見，但又有所不同。
是在海灘邊上彈吉他唱歌的文藝青年，這副模樣就是許多男男女女魂?duì)繅艨M的對象，許濃一掏褲兜，吉他撥片散落了一地。
略帶幾分無措的模樣不知道勾引了海灘邊的多少男女。
賀銘不知道他裝這么多吉他撥片是什么癖好，在這樣的地方穿著這樣也不嫌熱，林錦川去玩尾波沖浪去了，而剩下的兩個(gè)人一個(gè)說是年紀(jì)大了，許濃說是怕水，所以留在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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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少年人站在沖浪板上的模樣，肆意而瀟灑，是一種獨(dú)有的帥氣和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感這種東西，對于四十歲的賀銘來說是已經(jīng)消退殆盡。
因?yàn)闆]有，所以格外喜歡二十歲左右的男生。
那個(gè)青澀而柔軟的吻，到現(xiàn)在依舊讓賀銘回味，明明沒有什么技巧，卻比記憶中無數(shù)的親吻都要來的更動人心。
在來的飛機(jī)上，或許許濃睡著了，林錦川坐在賀銘的旁邊，他的聲音和他的外表并不符，是很猛男的聲音，這樣的反差萌，賀銘總覺得可愛。
少年人勾了勾賀銘的手，略帶幾分緊張又像是鼓起勇氣似的叫了一聲賀叔叔。
賀銘偏過頭去看他，剛好四目相對，咫尺之間的對視，讓賀銘的心亂了，一時(shí)間不知該作何言語，等再反應(yīng)過來，林錦川已經(jīng)覆蓋上了他的唇。
明明是那樣略帶生澀的動作，少年人的手卻摟過他的腰抱得很緊，賀銘掙脫不得，他過往的一切經(jīng)驗(yàn)和技巧在林錦川這里都失去了作用。
沒有過多的掙扎，賀銘不自覺地去回應(yīng)他，一個(gè)很純情而青澀的吻，帶著濕潤的觸感和獨(dú)屬于少年的味道。
那樣的美好，只是純粹的喜歡，不帶任何骯臟的欲望。
“賀叔叔是喜歡我的�！绷皱\川篤定地說了句，而后又接道，“不單純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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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想和他上床的喜歡，用接吻來確定喜歡嗎？賀銘有些哭笑不得，林錦川什么時(shí)候想出這樣的方法的，也或許是許濃的主意，孩子被帶壞了。
但這樣的方法也很有效，賀銘用指腹去觸碰自己的唇瓣，看似擦口水的動作，其實(shí)心亂的厲害，他沒有回答林錦川，就算是默認(rèn)。
確認(rèn)這個(gè)有什么意義呢？
顯然他已經(jīng)不太清楚少年的心中所想。
既然許濃裝傻，那他不再問，賀銘和許濃隔著的距離不近也不遠(yuǎn)，淡淡的語調(diào)傳入耳中：“你說的怕水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覺得呢？”許濃偏過頭來看了賀銘一眼，漫長的沉默過后，許濃才道，“當(dāng)然是真的。”
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撥弄了幾個(gè)琴弦，低垂著頭沒有看賀銘。
小時(shí)候他要學(xué)許多的東西，父母忙于獻(xiàn)身教育科研事業(yè)沒時(shí)間管他，就被寄養(yǎng)在老師家，在別人家里不比自己家里，他連家門的鑰匙都沒有，總是要過的小心翼翼，怕讓人覺得麻煩。
在假裝乖巧這一方面，他總是很擅長的。
可是小孩子總是有玩心的，他喜歡玩水，那天放學(xué)后在河邊掉了下去，連他也分不清那時(shí)候的自己是故意的還真是不小心，不停的嗆水和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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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只有一個(gè)想法：這樣的死法并不舒服。
卻被路過的阿姨撈了起來，濕漉漉地回去換了身衣服也沒人發(fā)覺，就這樣安然無恙的過了一天。
后來年歲漸長，到了初中，他終于能夠一個(gè)人回家住，偌大的住處就他一個(gè)人，偶爾有一通說不了幾句話的電話。
不過也無所謂，他一個(gè)人過得更自在些。
長大了，才知道他溺水的地方水其實(shí)并不深，可對于年幼的自己來說是一條深不見底無法逾越的江河，將他和父母和這個(gè)世界隔絕開來，越推越遠(yuǎn)。
這些事情是很遙遠(yuǎn)的事情了，許濃再去回想起來，心中早就波瀾不驚，像是別人的故事似的。
可既然不重要，那樣小的時(shí)候的事情為什么還記得這樣清晰？
為什么還會怕水？
許濃眼底帶上了幾分柔和的笑意，用吉他彈奏了一曲歡快的曲子，這些其實(shí)都不重要。
后面的一句話在漫長的沉默過后說的那樣的漫不經(jīng)心，不知道為什么，賀銘卻會因?yàn)檫@句話而感到難過，只在那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個(gè)人，似乎有點(diǎn)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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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這個(gè)念頭在下一秒就被許濃的行徑給打消了，
或許是許濃在這里遇見了他的前情人還是床伴一類的熟人，湊過來對他耳語了幾句，兩個(gè)人靠在一起的親昵舉動。
那個(gè)男生跨坐在許濃的腿上，長得倒算是精致，算不上凌厲的帥氣，是可愛那一掛的，賀銘在兩個(gè)人即將親在一起的時(shí)候選擇了下水游泳。
咸濕的海水濕潤了身子，赤著腳踩在水里的柔軟觸感，帥哥做什么都是吸睛的，即便上了年紀(jì)，憑借著一張優(yōu)越的臉龐和自律出來的身材，更帶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許濃的余光不自覺地就看向了遠(yuǎn)處的賀銘，肌肉緊繃的在海里穿梭，海水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刺激別人腎上腺素的飆升。
“你怎么在這？”許濃問身上的人，眼底帶著稍許的冷淡。
“就許你出來旅行，我不行嗎？這次和你一起的人真的是極品啊，我一看見他，就想張開腿讓他操�！蹦猩鷷崦敛磺宓卣f道。
“嗯？”許濃眼尾微挑，戲謔地看向他，“你可以去找他，或許他也愿意陪你玩�！�
“真的嗎？”男生這波屬于是看著碗里的吃著鍋里的。
“嗯�！痹S濃不咸不淡地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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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我還是最喜歡你了，我一看見你就不自覺地流水了�！蹦猩q豫著告訴他而后又問，“你們是朋友？”
“不算，算炮友�！痹S濃一條腿屈起，將吉他擱置在一邊，伸出一只手掐上男生的下顎，迫使男生靠近，兩個(gè)人的距離只在仰息之間。
男生略帶緊張又興奮地吞了吞口水，許濃覺得有趣，湊過去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然后松開了人，略帶幾分誘哄的語調(diào)：“去吧�！�
男生狐疑地起身，兩個(gè)怎么當(dāng)炮友？兩攻御一受嗎？想想倒是有些刺激。
許濃饒有興味地看著男生一步步的朝賀銘的方向走去，本來想目睹一場好戲，男生的長相不差，賀銘或許沒試過這樣的美麗廢物呢？
在床上的活是真的不差，承受能力也好，許濃可沒有賀銘這樣溫柔，他在床上的時(shí)候，一般只顧自己舒服，也沒什么前戲，不夠騷的還真不一定受得了。
看海面上，兩尾魚交錯追逐，正在興味上的時(shí)候，林錦川卻跑了過來：“濃濃�！�
“怎么了？”許濃朝少年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可能要提前回家了。”林錦川盤腿坐在了許濃的身邊，“剛剛家里來電話，我爺爺冠心病住院了，老年病情況也不算嚴(yán)重，但我想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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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回去吧，沒事，來日方長�！痹S濃溫柔地告訴他，“你賀叔叔也不會介意的。”
“這么說的話，賀叔叔呢？”林錦川疑惑地問了一句。
“你賀叔叔在海里當(dāng)海王�！痹S濃伸手指了個(gè)方向，趁機(jī)甩鍋。
林錦川朝著許濃示意的方向看去，愣怔了一瞬轉(zhuǎn)頭看向許濃：“我們現(xiàn)在叫他合適嗎？”
“合適啊，怎么不合適，你還想等著他和別人滾完床單？”許濃忍俊不禁。
“那我們?nèi)ソ兴��！绷皱\川起身彎腰替許濃收拾東西。
“林錦川�！痹S濃伸出手去握上了林錦川的手腕，抬頭看向少年，“害怕分別嗎？”
“人總要有分別啊。
沒有人可以陪伴另一個(gè)人從頭到尾的，或許因?yàn)闀r(shí)間有限，所以才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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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橛须x別才更想珍惜�！绷皱\川活的很通透，話是這樣講，可他也會難過也會害怕。
“沒事，我在�！痹S濃正色著告訴他，“只要你想，我和賀銘都會陪著你�！�
這句話是安慰，也帶有強(qiáng)烈的目的性，要不要繼續(xù)三個(gè)人的故事，林錦川是起著關(guān)鍵的作用的那個(gè)。
少年人純情而美好，他不愿意，剩下的兩個(gè)都不會想要逼他。
這趟旅程到此為止，當(dāng)然來日方長。
飛機(jī)上：
“我怎么就是海王了？”
“來旅行也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走到哪就想播種到哪，不就是海王嗎？
還穿的這么清涼，不知道勾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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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不穿泳褲穿什么？那個(gè)男人可不是我弄過來的。”
“就算這樣也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的錯，那個(gè)男生是我之前的炮友，在這里遇見了，結(jié)果他看上了賀先生了，就去勾引他，我也沒辦法。”許濃“誠實(shí)”招供。
“那不還是管不住自己，是頭豬都能上。”
賀銘：……
我可謝謝你替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