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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三個大寶貝終于在一起了

    離開的那天，是個艷陽天，上午的陽光沒有那樣的燥熱帶著絲絲的清風(fēng)吹拂。

    來的時候是走著來到學(xué)校的，去的那天是小朋友的家長用電動和三輪把這群大學(xué)生們送走的。

    許濃的屁股總覺得像是昨天晚上吃的太辣又長了痔瘡一樣難受，他說要做愛，可他高估了少年在床上的分寸。

    離開的那天，林錦川套了賀銘給他寄來的奧特曼的皮套，許濃問：“為什么不是迪迦？”

    “現(xiàn)在的小朋友都喜歡銀河啊�！绷皱\川解釋，“迪迦是我們這種老人家喜歡的了�！�

    “這句話，你最好去跟你賀叔叔說。”許濃拉著行李箱看著“銀河奧特曼”和一個個小朋友碰拳擁抱做出一個個幼稚的動作手勢。

    雖然幼稚，但卻美好。

    就像林錦川說的，他只負(fù)責(zé)在這群小朋友心里埋下一顆種子，至于以后長成什么模樣，是要看他們自己的。

    登上大巴的那個時候，林錦川和江聞進(jìn)行了一個擁抱之后是親切的交談，

    許濃站在不遠(yuǎn)處的地方聽他們說著以后和未來，林錦川有機(jī)會回來看看諸如此類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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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酸意橫生，卻也無可奈何，

    在一個燥熱的夜晚里，兩個人窩在床上看不見彼此的容貌，風(fēng)扇聲、蛙鳴和蟬鳴交織，

    林錦川熱的一晚上要洗三次澡，輾轉(zhuǎn)反側(cè)之后小聲地同自己說道：“江聞學(xué)長真的很厲害，他不是這里人，但他選擇了留下，還學(xué)會了這里的方言，是為了更多的人能夠走出去。

    他真的很偉大，永遠(yuǎn)有人為了人民前赴后繼，但我可能不是那類人。

    我長在衣食無憂的家庭里，甚少了解人間的苦難，只有一腔熱忱也只是個普通人�！�

    那個時候的許濃想告訴他：其實(shí)你很厲害。

    林錦川之后的嗓音有些沙啞，肯定是又在偷偷地掉眼淚了，他說：“我去鎮(zhèn)上和同學(xué)們買食材的時候。

    中午大家點(diǎn)了幾份炒面，有個媽媽帶著兒子過來問，一份面多少錢，老板說八塊錢的時候，那個媽媽說太貴了，買菜的話都夠我們吃一天了。

    應(yīng)該是外嫁到這里的，普通話夾雜著她們那里的鄉(xiāng)音，最后帶著他的孩子走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祖國還存在著這樣的地方。

    我一直以為鄉(xiāng)村就像我們蘇城的鄉(xiāng)下那樣的，以前旅行也都是去旅游區(qū)，從來不會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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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我想請她吃一碗面，真的八塊錢的面對于我們那真的不貴，我吃過幾十塊甚至更貴的，但是她說八塊錢夠她吃一天了。

    但我又很怕冒犯她，傷害到她的自尊，最終還是沒敢這么做�！�

    林錦川會注意到的這些，許濃也能夠感受到，不同的是，他沒有林錦川的純粹和熱忱，他的美好和共情能力，許濃卻從林錦川的言語里感受到了江聞的偉大，以及他的那句：我雖非王衍，但依舊覺得羞愧。

    林錦川或許不是江聞那樣純粹的戰(zhàn)士，但也是個理想主義者，一個現(xiàn)實(shí)主義者去守護(hù)理想主義者的理想嗎？

    林錦川和賀銘，的確很浪漫也般配，他沒意識到的是，他對于林錦川和賀銘是一樣的。

    許濃就站在一旁看他們兩的告別，告別過后，林錦川走到許濃身邊來自然而然地牽上了他的手，許濃心中的那股酸意也就在這樣的舉動下消散了。

    踏上回去的旅途，漫長的數(shù)個小時過后，

    是賀銘親自過來接機(jī)，一輛卡宴出現(xiàn)在二人的面前，兩個人頓覺解放，

    許濃一路上都覺得不舒服，林錦川一路上都覺得愧疚，給他剝糖吃，給他端茶倒水，即便許濃說著沒事，這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

    “你就當(dāng)我吃太辣了。”許濃略帶無奈地說了句，事后殷勤有什么用？雖然這幅殷切的模樣許濃的確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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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周玩的開心嗎？”兩個小朋友放完行李上了車，賀銘看著坐上副駕駛的林錦川問了句。

    “很開心啊，體驗(yàn)了很多以前沒有體驗(yàn)過的，和濃濃在一起也很開心�！绷皱\川下意識地回答。

    “朝夕相處半個月，留守空巢老人�！辟R銘這話怎么說怎么都透著酸意，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酸誰，那話又說回來，他和許濃朝夕相處的日子也不少，可林錦川朝夕相處的日子就更多了。

    “你可拉倒吧，賀叔叔風(fēng)流中年男人，巴不得沒人煩你呢。”林錦川反駁了一句。

    十幾年的刻板印象是沒辦法改變了是嗎？賀銘略帶幾分無奈，他這段時間可是清心寡欲，滿腦子都是兩個小崽子，哪有空和什么歪瓜裂棗風(fēng)流快活去。

    長久的靜默下，林錦川方才開口：“賀叔叔，我們?nèi)齻�在一起嗎？讓你享受左擁右抱的感覺。”

    賀銘眉頭突突地跳了跳，不自覺地放慢了車速，生怕下一秒自己忍不住飛出去，離開這半個月，許濃把林錦川帶成什么樣了？

    這種話是能從林錦川嘴里說出來的嗎？

    許濃躺在后排閉眸小憩聽兩人的言語，他也是真的沒想到林錦川這樣簡單且毫無負(fù)累地說出這番話，賀銘此刻的心情怎樣？

    一定是認(rèn)為自己帶壞了小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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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濃倒是不否認(rèn)這一部分的罪責(zé)，可是更多的或許是少年自身的判斷，林錦川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輕易能被人左右的。

    “你是認(rèn)真的嗎？”賀銘咬著牙蹦出了這么一句，其實(shí)他也不是沒想過，他和情人玩過三個人的，但是三個人談感情又該怎么辦呢？

    總會厚此薄彼，三個人的愛情未免擁擠。

    感情的事當(dāng)然是看自己的選擇，不必從書里去找答案，可賀銘也帶著不確定，他不希望給他們?nèi)齻�人一個看似美好卻本身就是錯誤的開端，以及慘淡收場的結(jié)尾。

    “我可認(rèn)真了�！绷皱\川不猶豫地回答，“我總想著，要么我們?nèi)齻�人斷絕關(guān)系老死不相往來好了，要么就三個人在一起，多一個人愛你也多一份責(zé)任。”

    “你穿開襠褲我就認(rèn)識你了，你要和我斷絕關(guān)系？”賀銘好氣又好笑，覺得有幾分無奈又覺得有點(diǎn)道理。

    “那怎么辦呢？如果能放下其中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您能心安理得嗎？或者我們在一起把您拋下，倒不如三個人一起痛苦或者一起生活。

    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也有很多，我覺得很自在啊�！绷皱\川說得理所當(dāng)然，“您可能說您可以成全我們。

    但是我不可以，二選一這種選擇其實(shí)是三個人的痛苦�！�

    “你覺得自在，是因?yàn)槲覀儼l(fā)乎情止乎禮，等我們上床的時候呢？親熱的時候？愛和欲是離不開的，即便是平時，也總會有厚此薄彼的時候，人的心是偏的，永遠(yuǎn)無法均分�！辟R銘覺得有趣，時至今日他倒成了最刻板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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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半個月，許濃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了。

    林錦川被賀銘直白的話語惹得紅了臉，但還是堅持著說著：“在床上的話，大不了就3p嘛。”

    “許濃�！辟R銘已經(jīng)說不過林錦川了，只能把許濃叫起來，“你覺得呢？”

    他其實(shí)想問的是，你到底怎么洗腦給林錦川洗的這么徹底？但是這樣說容易傷人，并不是偏心的意思，而是了解這兩個人的性格特點(diǎn)不得不這么去懷疑。

    何況賀銘一直當(dāng)林錦川是小朋友，而和許濃的開頭就是情人的關(guān)系，相處方式的不同和認(rèn)識的時間不同，他對林錦川的偏愛是不由自主的，即便許濃惡劣，卻也不想委屈他。

    這樣的話語最終沒有問出口，他怕冤枉了許濃，言語上的有時候比行動更為傷人。

    “�。俊痹S濃無知無覺的模樣，帶著幾分無辜，“現(xiàn)在是二比一，我們贏啊，我們都接受了，賀先生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您沒有玩過三個人的？”

    賀銘無語，他就不該問他：“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和床上三個人打一炮的意義根本不同。”

    許濃沒有接話，因?yàn)樗�知道林錦川接下來會開口，反正自己給賀先生留下的印象已經(jīng)是這樣的了，他說十句可能都不如林錦川說一句來的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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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十幾年的關(guān)系，自己是外來者，林錦川的喜歡他毋庸置疑，至于賀銘說的厚此薄彼，那也應(yīng)該是賀銘心里的那桿秤從始至終都是向著林錦川傾斜的吧？

    至少許濃現(xiàn)在是這樣認(rèn)為的，他在賀銘心里有一定的分量，但始終都比不過林錦川，林錦川值得所有的偏愛，何況是十幾年的感情，他也不介意。

    這樣的選擇的確是最好的結(jié)果。

    “賀叔叔，人這一輩子也就幾十年而已。

    我們在一起并不犯法也不影響社會秩序，這是我們的私事。

    高興不就好了嗎？

    及時行樂，對您自己，對我們就那么沒有信心嗎？

    就算結(jié)局慘淡收場，我想我也不會后悔�！绷皱\川的言語認(rèn)真執(zhí)著。

    惹得賀銘有幾分愣神，臉上暈染開來細(xì)碎的笑意，似乎是接受了這一事實(shí)：“阿川，你說你喜歡我，但是我是不是沒有說過喜歡你？

    我好像一直把你當(dāng)晚輩，只是習(xí)慣這么和你相處了，可是那天你跟我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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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意識到，我應(yīng)該是喜歡你的，不由自主的喜歡，下意識的逃避，年齡差和我的風(fēng)流史會也會讓我覺得不自信，我一直不敢承認(rèn)的喜歡。

    林錦川小朋友，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早點(diǎn)認(rèn)清自己，或者不去招惹濃濃，結(jié)果是不是不一樣了。

    但是生活沒有那個如果。

    你們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呢？”

    “賀叔叔�！边@一場荒誕的游戲最終收了場，他們輸了但也贏了，許濃有時候的言語總是荒唐但又有幾分道理，他有男朋友了，還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男朋友，很有趣的感覺，仿佛收獲了雙倍的快樂，這樣的悸動和滿足是以前玩過的游戲里從未有過的，“我們的確和床上三個人打一炮不同。

    但也不存在厚此薄彼，我們的心里有對方，很奇妙的感覺。

    您對林錦川好，其實(shí)我也忍不住想對他好。

    偶爾可能會覺得吃味，就跟您剛剛同林錦川表白的話語一樣。

    但我現(xiàn)在更多的是喜悅。

    我們對于林錦川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們對我是不是這樣的感覺，但我想，我們對您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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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錦川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許濃眼里滿是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錦川現(xiàn)在高興地腦子有點(diǎn)糊涂，賀叔叔說喜歡他，濃濃又說了這樣的話，怎么想怎么都覺得美好：“一樣的啊，濃濃，我喜歡你的�！�

    許濃向林錦川回以一個微笑，告訴他：“我知道了�！�

    賀銘揉了揉眉頭，又甜蜜又無奈的觸感，好像一切都塵埃落定的安心，心柔軟了一塊，剛才他對林錦川的表白，許濃剛才又何嘗不是隱晦的表白和喜歡呢？

    很認(rèn)真嚴(yán)肅的話語，帶著淡淡的清冷，不似平時的故作無辜和戲謔。

    我們對于林錦川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們對我是不是這樣的感覺，但我想，我們對您也是一樣的。

    按著許濃的說法來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不存在厚此薄彼了。

    “一樣的�！辟R銘給了許濃三個字，算是答案，沒有故作的溫柔只是由心的幾個字而已。

    黃昏的漸染色夢幻，難以用言語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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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銘驅(qū)車帶著兩個小朋友回了東湖的別墅里，兩家毗鄰，林錦川在這里吃完飯就可以步行回家。

    驅(qū)車駛?cè)朐鹤�，賀銘下車開口說道：“今天是林老爺子給你們接風(fēng)洗塵，所以我才帶你們回來這里的�！�

    “誒，你說，如果賀叔叔是我男朋友的話，那他叫我爺爺是不是也要叫爺爺了�！绷皱\川靈光一閃帶著幾分興奮地問了許濃一句。

    “理論上是這樣的�！痹S濃很想問問賀銘對于自己的輩分忽然降級是什么感覺。

    “別想了，以后你叫爺爺，我還是叫伯父�！辟R銘看了林錦川一眼既無語又擔(dān)憂，他很怕林老爺子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時候打斷他的腿。

    林老爺子對他有恩，自己這樣算得上是恩將仇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