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下車庫的槍聲

    林夏攥著染血的珍珠耳釘沖進地下車庫時，聲控?zé)粼陬^頂次，和冰柜里臍帶血標(biāo)簽上的gx2003完全吻合。

    "這是我母親的實驗室。"顧念慈掀開防水布，露出記墻的基因圖譜，"二十年前，她和你母親在研究基因編輯技術(shù)，卻被我們的父親當(dāng)成了小白鼠。"

    林夏盯著圖譜上"林夏

    2003"的編號，突然想起母親葬禮那天，顧念慈父親送來的花圈上寫著"老友永別"。

    "砰！"車庫傳來槍響。顧念慈猛地將林夏撲倒在地，子彈擦著她耳邊射進基因圖譜。林深舉著冒煙的手槍走來，染血的珍珠耳釘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你們以為毀掉u盤就能阻止我？"林深踢開腳邊的尸l，林夏認(rèn)出那是實驗室管理員——他的工牌上寫著"gx2003"。

    顧念慈突然笑起來，鮮血從她嘴角滲出："林深，你知道為什么夏夏的dna和我有9999的相似度嗎？"

    林深的瞳孔驟然收縮。顧念慈從婚紗暗袋里掏出微型遙控器，金屬外殼上刻著母親墜子的血玉紋路："因為我們根本不是通父異母的姐妹，而是"

    她的話被警報聲打斷。實驗室所有屏幕突然亮起，播放著顧念慈母親最后的影像："如果你們看到這段視頻，說明我和林夏的母親已經(jīng)失敗了。我們的女兒被注射了基因融合藥劑，她們既是彼此的救贖，也是彼此的詛咒"

    林夏看著屏幕里母親抱著嬰兒的畫面，突然想起顧念慈第一次帶她去看的午夜場電影——那部關(guān)于克隆人的科幻片，散場時顧念慈在她耳邊說："如果有一天我變成怪物，你會殺了我嗎？"

    "動手！"林深突然將槍口對準(zhǔn)顧念慈。顧念慈按下遙控器的瞬間，林夏撲過去撞開她。子彈擦過顧念慈的太陽穴，擊碎了墻上的基因圖譜。

    爆炸的熱浪將林夏掀翻在地。她在昏迷前最后看見的，是顧念慈跪在地上，從廢墟里挖出染血的嬰兒服，襁褓上繡著的鳶尾花在火光中扭曲成詭異的笑臉。

    再次醒來時，林夏躺在顧念慈的私人病房里。窗外暴雨如注，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個被暴雨浸透的訂婚宴，顧念慈婚紗上的紅寶石像凝固的血。

    "夏夏，你終于醒了。"顧念慈從陰影里走出，左眼纏著紗布，"林深死了，在爆炸中。"

    林夏盯著她鎖骨處的蝴蝶胎記，突然發(fā)現(xiàn)胎記邊緣有一道極細(xì)的疤痕，和冰柜里臍帶血樣本上的編號完全吻合。

    "你早就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林夏的聲音冷得像冰，"所以才會在訂婚宴上把請柬塞給我，利用我復(fù)仇。"

    顧念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夏夏，你聽我說"

    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推著儀器走來，林夏注意到他胸牌上的名字——gx2003，和冰柜里臍帶血樣本的編號一模一樣。

    "該進行基因融合手術(shù)了。"醫(yī)生掀開蓋布，露出手術(shù)臺上的克隆艙，"兩位小姐的基因融合度已經(jīng)達到9999，這是你們母親未完成的遺愿。"

    林夏看著克隆艙里漂浮的胚胎，突然想起母親日記里的一句話："當(dāng)愛與恨在基因里糾纏，我們都是自已創(chuàng)造的怪物。"

    "夏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接吻嗎？"顧念慈突然開口，紗布下的眼睛泛著淚光，"其實那不是初吻，是我們第108次相遇。"

    醫(yī)生將針頭扎進林夏靜脈的瞬間，她聽見顧念慈說："每次克隆重啟，我們都會在櫻花樹下重逢，然后在暴雨中分離。這是第109次循環(huán)，也是最后一次。"

    林夏在失去意識前最后看見的，是顧念慈將血玉戒指放進克隆艙，戒指內(nèi)側(cè)刻著"gx2003-109"。窗外驚雷炸響，雨水順著玻璃蜿蜒成河，像極了她們第一次在消防通道接吻時顧念慈滑落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