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很像
周一去上課的時候,周寂去的很早。他縮在教室的角落,等著沈漾,但沈漾沒來,整個周一都沒來,他沒問沈漾,只在點名的時候,告訴班長沈漾請假了,班長也只是說沈漾給他說了。
周寂昏昏沉沉的聽著老師講實驗影像的創(chuàng)造,這個課得拍片子,他還沒想好要拍什么,各種實驗影像看了又看,就是很無聊,好像沈漾在的時候就沒有那么無聊了,沈漾不在的時候干什么都無聊,他只覺得上課的動力就是可以看到沈漾。
在他復學的這兩個月里,他覺得唯一支撐他來上學的也只有沈漾了。本想著就慢慢的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但他總是失敗,尤其是在那天晚上發(fā)燒后,他總是想著沈漾。
周二早上他在電梯里遇到了沈漾,他們就順理成章的一起去上學,他坐在沈漾的后座,把額頭抵在沈漾背上,他還想把自己的腦袋在沈漾頭發(fā)上蹭一蹭。
但也就只靠了一下,停留的時間太長就會太過于曖昧,他不想那樣曖昧,也不想被沈漾知道。如果沈漾是直男,或者沈漾不喜歡他,諸如此類,他不希望連朋友都沒得做。
周寂很容易在這種關系中陷入自卑,他只覺得沈漾怎么樣都算是完美,他覺得要是沈漾是gay的話,也是那種極其受歡迎的那一掛,追他的人估計可以排到法國,他拍號都排不上。
進入十一月的時候,天氣涼了很多,兩江市一到這個季節(jié)就是連綿不斷的陰雨天,沒有太陽,也很潮濕,讓人也沒有什么生存欲望。
寧寧知道周寂到了入冬這個時段精神氣兒就不怎么好,他抽著空就叫周寂出去玩,不讓周寂一個人待在家里。
兩人就各種酒吧輪番轉,全城酒吧挨個喝,反正那幾周課少,專業(yè)課是自由拍攝,不用去學校,不上專業(yè)課后周寂幾乎就見不到沈漾了,發(fā)給沈漾的消息也是很久才回,約飯也都是說沒在學校這邊,怎,反正就是見不到,估計大半個月都見不到沈漾了。
喝酒也喝的有點興致缺缺,因為周寂忽然想起來,之前沈漾跟他說要是有空可以一起喝酒,但好像沈漾一直都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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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寂打算喝完這杯走人的時候,忽然音樂停了,墻壁上的燈也都滅了,前面舞臺的燈就亮了起來。這酒吧他們倆都是第一回來,看著這情況估摸著是有樂隊唱歌,寧寧就扒拉著周寂:“聽首歌再走唄,這地兒酒這么貴,估計都是演出費,聽完再走�!�
周寂點頭,他垂著腦袋玩著手機,對于這種演出他一般不太感興趣,一陣極其炫酷的電吉他的聲音切入場,周寂抬眼一看,就看到了沈漾。
在舞臺之上,聚光燈下的沈漾。
那種感覺很玄妙,他忽然就興奮了起來,因為他看到沈漾帶著那個狗環(huán),但這次穿是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里頭什么都沒穿,下面穿了條闊腿褲,在燈光下全是白花花的肉,頭發(fā)挽在后頭,好看的讓人有些眩暈。
周寂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很快,他的心臟要炸開了,在那一瞬間他想把沈漾占為己有,藏起來,只有他一個人欣賞,所有的樣子也只有他可以看到。那些陰暗的欲望盤踞在他的大腦里,他就好想去探索沈漾的一切。
他在哪里待了很久,久到沈漾演出結束,看著沈漾和他的那些朋友離開,他才覺得有一絲意猶未盡,隔壁桌是一桌女孩子,她們好像是沈漾的粉絲,嘰嘰喳喳地說拍了很多照片,角度很好看。周寂輕輕的磕了一下桌子對寧寧道:“幫我要照片,要到了這頓酒我請你。”
后來寧寧給周寂要來了很多沈漾的照片,還有他們那個樂隊的社交媒體的賬號,以及演出行程。周寂拼拼湊湊,好像又了解了一點沈漾,但又在這種了解之下,覺得自己好像對于沈漾來說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同學。
很普通,好像什么都不是。
周寂看著沈漾的那些賬號,他看著他的那些視頻和照片,越來也覺得自己不值一提,什么都算不上了。沈漾一直都在發(fā)光,無論在哪里,他都在發(fā)光。
那天之后周寂在這個酒吧喝了三天酒,就只是為了看著沈漾,他每次都坐在角落,看著沈漾千姿百態(tài)的在聚光燈下。他有自己的團隊,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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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時候是周寂一個人來的,他一個坐在哪里發(fā)呆,看著沈漾,一直看到快要結束的時候,面前忽然坐了個女人,好像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她端著一杯雞尾酒,放在周寂面前。
“你今天一個人來的?”林秋半瞇著眼看著周寂:“來看誰?漾漾還是小季?”
“什么?”周寂回過神看著林秋,他帶著歉意道:“不好意思,沒聽清。”
“我說,你是來看沈漾還是來看季明明的?”林秋又問道。
“你猜�!敝芗挪幌牖卮�,他吐出煙又打了個哈欠。
“我不喜歡猜�!绷智锕创叫α艘幌拢鋈簧斐鍪�,挑起了周寂的下巴,打量了幾秒道:“你和沈漾長得挺像的�!�
周寂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又看了眼臺上的沈漾,他搖頭:“怎么會?”
“不信�。俊绷智镉侄嗽斄藥紫轮芗诺哪槪骸澳阗I個假發(fā),燈光昏暗一點就和他很像了,不騙你,不信算了。”